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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番外篇——by磨叽磨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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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路来到了一洞窟内,直至深处,漆黑的洞穴忽而亮起。原是洞顶有一大洞,月光穿洞投下,映亮了一方茅草,而茅草之上,竟躺着一衣衫脏乱的书生。
  那山魅先前仅顾着逃,来到此处,将饼果塞入那书生手中后,便转过身朝我们露出了獠牙利爪,一副守护之态。
  我顿时哑然傻眼,一时也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圈养了谁。
  那书生听见动静,似是从睡梦中苏醒,见到我和南宫便立刻坐直了,大喊道:“公子救我!”
  看来是山魅绑了书生。
  我便招出金铜伞,正要出手,忽见那先前正恶狠狠瞪着我们的山魅转过去看向了书生,将他掉在茅草上的饼果捡起又递给他,书生惊恐地向后缩去,再度大喊救命。
  山魅跟了过去,冲他亮出獠牙,凶狠地复又强塞给他饼果。
  书生怕得浑身发抖,只得接过,双眼却几乎含泪地看着我们,似乎在无声恳求。
  “够了,”南宫忽而上前一步,冲那山魅道,“你若强留他在此,不过多久他便会命丧黄泉,即便你带来珍馐美味也无所用。”
  山魅扭头冲南宫发出了一声尖厉嘶吼,挡在书生面前不许我们靠近他半步。
  南宫手中浮现一寒光凛凛的长剑,朝她走了过去,山魅已摆出了进攻姿势,猛然间跳起,南宫抬剑一挥,山魅便被拍飞撞在了石壁上,发出了一声凄惨呜咽。
  我见他手下留情地并未用剑刃而是用的剑面,似乎完全能够对付,便冲那书生道:“你还不快过来。”
  书生连忙爬起向我跑来,原本摔在地上不动的山魅再次起身,冲来似要阻止书生,还未靠近便又被南宫拍飞了。
  书生终是跑到了我身后,小声连连道谢,我“嗯”了声,冲南宫道:“好了,走罢。”
  南宫柔声冲我道:“稍等片刻,文若。”转而对那再次起身、以赤红双眼瞪著书生的山魅便换了口吻,冷然道:“还不放弃?”
  原先一直躲避山魅的书生似乎在我身后找到了安全感,扬声对山魅道:“抱歉,谢谢你救我于山洪,可我已有妻子,她已身怀六甲,而我也需上京赶考,为妻儿寻个前程,不可能留在此地,你不要执着于我了。”
  山魅发怒地冲他亮出了獠牙,红眸却落下了血泪,竟再次朝书生扑来,这回南宫并未再以剑面迎击,而是当空斩去,将那山魅劈为了两段。
  我怔了下,以为他不愿杀这山魅,没想到这回竟斩杀得如此果决。
  南宫回过身便对上了我的视线,迎着我的目光静了片许,解释道:“这山魅已得知他有妻儿,也并无悔过之意,待我们走后,许会前去寻仇,倒时便不可挽回。”他看着我,轻声道,“文若,我并非嗜杀,仅为防患于未然,一时心慈手软许会酿成大错。”
  “三回皆是她主动出手,你不必同我解释,我们这便离开罢。”
  我口中如此说,心中却隐隐异样——
  他那一下的果断不知怎的,令我不是那么舒服,但我亦心知他所言有理......
  算了,想不清楚。
  许是我处事太少,正如他所言,在无意义的“心慈手软”罢。
  不愿再深想,我带著书生快速离开了洞窟。


第051章 惊怒
  出了洞窟,我便御剑而起,让书生也站在我剑上。他似乎很是不安,抬脚的动作小心谨慎,轻轻求饶地唤我,“仙君……”
  我便朝他伸出一只手,牵引着他站在了我身后的剑身上。
  南宫先前在洞窟中不知怎地便落后了我俩一些,这才垂着眼帘从洞中走出,脸上不见表情。我冲他道:“南宫,我们便就此别过罢,日后有缘再相逢。”
  他闻言蓦然抬眼看我,下颌线绷紧了,一双黑眸紧紧凝在我脸上,良晌却没说出半个字,“……”
  我便只好自己接自己的话道:“那我先走了。”
  我冲书生道:“你抱紧我腰,免得掉下去了。”
  不远处忽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我下意识看过去。南宫已别过脸,以袖掩面,低垂着头。好似刻意闷声克制,可依然咳得几乎要死过去似的。
  我这样走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便只好从剑身上下来。连带着将书生也拉了下来,走去南宫身侧,劝他道:“不如现在便将那水喝了罢,万一有用呢。”
  南宫一边咳,一边点了下头,我静待他咳完,看着他取出水罐喝了两口后,方才关心道:“感觉如何了?”
  南宫耷拉着眼皮,沉默颔首。
  大概是好些了?
  我便又劝他,“再喝点罢。”
  他便复又喝了几口,我又问道:“好了吗,还难受吗?”
  南宫这回终于看我,低声道:“好许多了,谢谢。”
  我放下心来,轻拍了下他的肩,将如何寻福地开井之法告知了他,“你以后需要便再去寻福地便是。”
  他再次垂下眼皮,轻轻“嗯”了声,顿了顿又道:“多谢。”
  我笑了下,“那我先带他回去了,你不用急,休息会再走不迟。”
  我刚转身走过一步,南宫的声音便在我身后响起,语调比平日快了些,听起来便隐然急急,“文若,你要去往何处?”
  我转过身看他,“回客栈,怎么?”
  “我并非此意,”他顿了下,放缓了声音,“离开寿州后,你当去往何处?”
  我未加以隐瞒,“我会一路朝西北走,最终要去紫云涧寻我师兄。”
  “好巧,我亦然,紫云涧有我所需之物。”他笑了下,却并无多少笑意,乌漆的一双瞳直勾勾地回视着我,温声问道,“不知我可否与你结伴而行,也好相互照料一二。”
  我没想到才见过几面之人会向我提出结伴同行的邀请,不由得怔了下,随即沉吟片刻——
  南宫虽境界低,但处事果决,并无哪里不好,只是与我并非一路人,相处多了许会有不必要的摩擦。
  我拒绝道:“我一人随意惯了,不愿同人结伴。你我终点相同,若是有缘总会再会。”
  他眼睫垂得很低,好似郁郁寡欢,声音却依然柔和,轻轻道:“我明白了,便依文若所言。”
  我笑着应了声,便回身去抓那悄然看着我俩对话的书生,正带着他踏上剑身,南宫便在我身后发声:“文若,将他交予我罢,你回去早些休息。”
  我看向书生,书生立刻捉住了我的袖子,紧张地盯着我,似乎很怕我将他丢给南宫。
  我便回绝了南宫,“不必了,既然他愿跟着我,便跟着我罢。”
  我再次带著书生御剑而起,将他小心翼翼虚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拉紧了些,这才提速而去。
  -
  那书生名唤舒元,所带银钱书籍皆流落于山洪之中,如今身无长物,只怕去不到上京,我便先为他开了间上房,令他住我隔壁,打算隔日为他备些盘缠再打发他走。
  待我沐浴后上床坐好,正欲静心修炼时,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我睁眼道:“谁?”
  “仙君,是小生,舒元。”
  我坐着没动,“何事?”
  他又道:“小生……不知该如何感谢仙君,望仙君告知名讳,将来我若考中功名,便为仙君修建庙宇,日日以香火供奉。”
  我下床走去,将门一把打开了,很无奈道:“不必如此,我并非神仙,仅是修真者罢了,你同南宫一般叫我文若便好。”
  他仍是唤我仙君,又问我的姓氏。
  我只好道:“我姓简,但当真不必。”我从纳虚戒中掏出一袋银钱,就此同他道别道,“你且拿着这钱早日去往京城罢,莫要误了会试。”
  他感动不已地接过钱袋,正欲开口,走廊上忽而一阵清风拂过,令我嗅到了一股浅淡的杜若花香。
  此处并无杜若花,为何会有此味,难道是杜若?!
  我心跳顿时加快,感知放出向着四周探去,下意识快速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杜若花香?”
  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道:“仙君有所不知,小生家系之中男子皆身怀体香,便是杜若花香,先前沐浴过,洗去了污垢,因而体香便重新出现。”
  我有种难言的失望,又觉得惊异,缄默不语地看着他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去多久,他轻轻叫了我一声,“仙君?”
  我“嗯”了声,状似不经意道:“你先前说想感谢我?”
  -
  夜色苍苍,客栈的床上,舒元正僵硬至极地搂着我,面色潮红,紧张到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胸腔中的那颗心也跳得恼人。
  我从他胸口仰起头躺回了枕上,叹息道:“你放松便好,我不会对你如何。”
  舒元就枕在我头侧,声音都在抖,“好,仙君放心睡罢。”
  他这样我也心烦,干脆翻了个身背对他,可如此一来花香便消失了,我只好又道:“你过来点,从背后抱着我。”
  一阵静默后,他终是挨了过来,打着颤从身后抱住了我。
  我再次叹息,他抖得这样厉害,叫我如何放心睡。沉吟片刻后,我干脆转过身在他眉心点了下,以法力将他冲击晕了。
  如此一来他总算放松了,我将他摆好姿势,抱着他的腰,依赖地将脸贴在了他颈侧,闭上眼便嗅到了那股令人想念的香气,仿佛是杜若正如此伴着我入睡,不多时我便得以沉沉睡去。
  -
  睡梦之中,我好似被人从温暖的衾褥中拖拽而出,又被腾空抱起,不多时好似被换了间屋子,我怕冷地朝那人怀中钻了钻,不知这是梦是真,困意始终深重缠绵。
  直到某刻我被人面朝下放在腿上,亵裤被扯下,接着被一掌重重掴在臀部,我方才猛然惊醒,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掌。
  我吃痛地吸了口气,暴怒回首欲骂,却怔在了当场——
  “……云奚?”


第052章 夫与妻
  他整张脸苍白得不见颜色,仅一双瞳黑漆可怖,幽幽恫恫看过来,仿若燃着鬼火,直叫人心神发慎。
  他单手按着我后腰,另一手抬起,空荡荡的掌中出现了一物,是那装有我同他发结的香囊。
  他捏着香囊,缓缓问我,“雪儿可认识此物?”
  我回不过神地望着他,喉咙干涩不已,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你……你是鬼吗?”
  他充耳不闻,仍拿着那香囊,又问我,“你我已是夫妻,可有错?”
  我心中阵阵发寒,几乎忍不住打抖——
  他按在我后腰的手冰得骇人,哪里是阳间温度。
  我亲手埋的他,亲手将这香囊放在了棺材之中,他带着此物从棺材之中出来,不是鬼是什么?
  我当即一个哆嗦,烫到似的惶然回首,不敢再多看他哪怕片刻。
  我想速速逃离却又怕刺激到他,只能小声道:“你放开我罢,我同你人鬼殊途,幽显异路,虽是夫妻也无法在一起了,你快去投胎罢,莫要纠缠不休了。”
  他好似只能听进去自己想听的内容,幽暗森寒地问我,“既是夫妻,便该忠贞不渝,雪儿为何同旁人交颈相拥、同榻而眠?”
  我脑中浑茫,还未想出如何作答,他便不知为何又发了狠,竟二话不说又是恨恨几下,疼得我几乎哭叫出来,什么怕不怕的全丢到了脑后,当即挣扎着向前爬去。
  他变成鬼后力气竟大得惊人,禁锢住我手腕我便再无法抽出,被他牢牢反束在身后,不过片时便终结了我的出逃。
  我胳膊被如此反箍着,关节疼得发酸,臀肉也火辣辣的。
  我从未不重视过同他定下的那个承诺,就是因为重诺,我才无法好生睡觉,不得不找元舒凑合,他居然还打我,简直没天理。
  我越想越委屈,气得愤然垂泪——
  这鬼真是讨厌,讨厌死了!
  我咬紧牙关,消极抵抗起来,再也不想同他说哪怕一个字。
  脸埋在床褥中闷声哽噎,我渐渐上气不接下气,趴在他腿上哭得直抽。
  不知何时,他束缚着我手腕的力量变得松软,亵裤也被轻缓拉上了,我意识到后立刻从他身上爬下,翻过身便使劲踹了他一脚。
  他并不还手,我见状便又狠狠几脚,只为报复发泄,完全没收着力。
  他眼睫低垂,静坐不动,一声不吭地由着我踢他,待我踢累了低喘时,他静静转过身捉着我腿,不顾我反抗地将我抱回了腿上,按在怀中,垂首便来亲我。
  我躲来躲去还是被他亲到好几下,有一回湿滑的舌头都伸了进来,脏死了!
  被鬼亲了令我难受不已,脑子一热便忘了先前的决心,推他的肩,骂道:“你有病!疯子!谁许你亲我了!”
  他仍抱着我,冷冷的,“我为何不能亲你。”
  我怒道:“你是鬼!”
  他回道:“我是你夫君。”
  我怒气一滞,竟不知该如何回嘴。
  他单手搂着我,手指攀上我脸,如冰块般的寒冷,不容拒绝地捏起我下巴,黑洞洞地盯视着我,又说回之前那事,“你床上那人,相貌、才华、胆识,皆不过尔尔,雪儿可否告与我知,一介布衣书生如何能得你倾心?”
  “我哪有倾心于他,只是他身上有杜若花香,同我小师兄一般。你死后我一直做噩梦,没有一晚能睡安稳。“本想好好解释一下,可刚说了两句我便离了题,忿声埋怨道,”都是你不好,害我许久未曾睡过觉了……”
  云奚手从我下巴落下了,偏过头极轻地亲了亲我脸颊,顺着我的话缓声道:“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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