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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番外篇——by磨叽磨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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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说已并无感觉,他一重复我便又觉羞赧,故作镇定道:“你不想吗,你不是也有反应。”
  “心肝,想归想,做则是另一回事。”云奚回答得很是平静,却又隐然温柔,“若由着你这般胡来,明日你便要讨厌我了。”
  他如此说着,便真不顾我的意愿,缓缓退了出来。我被他放入了衾中妥善塞好,看着他穿戴齐整,就这般径自由门出去了。
  他走后没多久我便觉困顿。待我昏昏欲睡时,脸颊被亲了亲,有人在柔声细语,“宝贝,去净身了再睡。”
  我好像摇了头,困意深重,翻了个身不想搭理。
  之后耳尖似乎被亲了,人也被捞了出来。抱着我的怀抱有清新的雪气,很好闻。我将脸埋在他怀中,安心地嗅了嗅,不多时彻底睡了过去。


第072章 掌中之物
  翌日我惊惶醒来,在坐起的前一瞬被揽着腰向上抱了抱,对上了一双眸光清明的眼。
  他并未骗我,可是——“你该回去了,白日现身对你魂体不好。”我五味杂陈道。
  “无妨。”发丝被轻抚过,他柔声问我,“可有何处疼?”
  身上干净清爽,已被好好清理过,仅股间隐隐不适,却也谈不上疼,“没…… ”
  话出了口,忽觉难以面对他。昨夜之记忆层叠铺开在眼前——我如菟丝花般缠着他不放,还要他泻、泻在,里面……
  我脸腾地烧起,翻了个身背对他,小声道:“你快回去罢,我身上不疼,不需要你陪。”
  原先不施力落在我腰间的手悄然扣住了腰,将我带回了怀中,却仍不停下,一点点向上,抚过腰腹,来到了胸口。
  在他好似要碰触那尖端的刹那我将他的手捉住了,从腰侧推了回去,率先起身,背对着他道:“我先起了,我今日还有约在身。”
  “何约?可是同那书生?”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淡,“已至京城,为何还须见?”
  他一连串问题问得我懵了下,脸上的热度渐散,我转过身解释道:“并非如此,是同那狐狸,说白九郎一事。”
  他静静看我,问道:“若是如此,我为何不可留下?”
  我不知他怎的这般执拗,“我只是顾虑你的魂体,你心中该比我清楚才是。”
  他微微垂下眼,不再吭声,似乎不想同我口角下去,但神色已然冷下,显得分外疏离。
  我眉心蹙起,“你这幅表情是何意?”
  他静了片时,蓦然抬眸,目光灼灼似火,“一夜过后,雪儿便不愿见我,碰亦不许。昨夜同今朝判若两人,是为何故?”表情越发淡下,他字句冷洌,“是云奚何处不好,亦或是人心不如水,得到后便视之如草芥。”
  云奚能言善辩我很早便知,但被他这般控诉还是头一回。
  我暗自发笑——他就这么怕我始乱终弃?
  “并非你不好,确是我善变。”我如此道,故意骗他,“得到前你便如那天上白月光,可得到了忽然便成了衣角饭黏子——”
  云奚听到一半便已阖上了眼,听见“饭黏子”三字时,睫毛轻轻地颤,脸色亦泛白。
  本想再逗他两句,谁知他会是这般情貌,随口一言便被戳痛了。
  我默然看他片刻,挨过去在他唇上软软亲了下。
  他轻缓睁眼,目光凝在我脸上,沉默不语。
  “云奚,我并非喜新厌旧之人。”我视线别开,落在了丝衾上,“我不过是……有些想起了,昨夜之事……”面皮又开始发烫,我说不下去,把脸磕在了他身前,隔着薄薄一层素罗睡袍抱住了他的腰,小声嚅喏道,“你好烦。”
  还好云奚并非愚钝之人,克制地轻出了口气,似已回过味来。
  他将我拥住了,发冷的唇贴在了我鬓边,低喃道:“心肝,云奚已是你掌中之物,你可随意施为。只是……即便日后成了那饭黏子,也可否容我留在那片衣角上?”
  “烦人,你不许讲话。”我害臊道。
  他便不再说那些令人难以作答之言,捏了下我的耳垂,拥着我复又躺下。
  -
  我们在帐中无所事事地躺了一日,也不能说完全无所事事,还做了些不便言表之事。一晃眼天光便已暗下,我见时间快至申时,便率先坐起,又催促他起身穿衣。
  他倒是跟着起了身,只是并不去穿衣,目光落在我胸前,柔声关怀道:“宝贝,我先为你上药可好?”
  我垂头看了眼,两颗乳粒皆已红肿。不光是胸前,全身都已如桃李绽放,红白不相饶,情色得不堪入眼。
  我瞪他道:“你若是轻些便不必如此了。”
  云奚微微弯了唇,并不开口,取出药膏开始为我上药。
  上药的过程实在令人心猿意马,但他看着一副朗月清风之态,似乎真的仅是在上药,我便暗骂自己浪荡,忍着心痒闭上了眼。
  直到唇上被印下亲吻,我方才睁眼,小声问道:“做甚,好了吗?”
  云奚低低“嗯”了声,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停了片刻,又阖上眼吻下。
  我担心时辰,同他吻了一会便伸手推他。他顺着力道退开了,目光却仍落在我身上,上下看了遍,嘱咐我道:“今日多穿一层心衣罢。”
  “为何?”
  “雪儿春红满身,夭夭乱人眼,我唯恐被人看了去。”他牵起我一手,轻轻地揉了下,柔声道,“我亦不想平白约束于你,奈何实在善妒,雪儿可否迁就我一回?”
  他面若朝霞映雪,双瞳中春波流盼,说完便不错眼地瞅我,安静不语地等着我回应。
  “……”我被他看得脸红心跳,回过神来已在将心衣往身上系了。
  动作顿了下,下一刻手便被握住拉开,他轻声道:“我来。”
  最后我不仅多穿了一层心衣,衣襟也束得比平时紧,真叫人喘不过气。
  美色误我。
  -
  狐狸是个守时的,刚至申时便敲响了窗棂。
  我扬声道:“进来罢。”
  窗棂被推开了,一道瘦小的身影翻入其中。
  他看了看近处的我,又看了眼坐在桌前的云奚,鼻尖抽动了两下,似有些困惑不解。我不知他嗅出了什么,但莫名有些羞赧,便主动抱起狐白裘朝他走去,意欲说正事。
  他目光便又看回我,问道:“可有我家尊长的线索了?”
  我将云奚之言同他说了一遍,狐狸点了下头,接过我手中的狐白裘,又问了些细节,比如西方可是正西之类,云奚接过话头向他做了解答。他便又点了点头,向我微微躬身,似在行礼,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第073章 柔情蜜意
  不出几日我便要去住那清静之处,便愈发渴望在离开前在崇仁坊中好好逛逛。据说坊内酒肆店家皆通宵达旦迎客,赶考学子们便在其中把酒论诗,潇洒随性,好不快哉。
  我是想去,但身旁有一鬼物,事情便多了许多顾虑,比如旁人能否认出他是鬼?若有僧侣又如何?可还有其他我想不到的隐患?
  我问了云奚,但他并未细细回答我,沉吟不语地看了我片刻,柔声道:“无事,雪儿不必担心于我,想去何处皆可。”
  我道:“是吗,那我想去平康坊。”
  平康坊内北里名花云集。即便入了夜,坊内众多秦楼楚馆仍是红烛高照,歌舞蹁跹,倌客出双入对,浅酌低唱,可谓是长安大城独一份的风俗景致。
  云奚神色不变,声音却淡了些,“那自然不可。雪儿若嫌不够,宽衣上床便是,何须去那勾栏之所。”
  我抱住他的腰,微仰起头看他,“不是你先说何处皆可的,怎的还生气?”
  云奚回拥住我,并不答话,垂眸看我片刻,阖眼吻了下来。
  一吻过后,他似乎又不气了,乖顺地同我一道出了门。
  南宫一日都未曾来敲过我门,我有些担忧店家并未将我的口信传达到位,却因云奚在身旁,不便前去寻他,只得明日再说。
  云奚伴我在崇仁坊转过一圈,寻了间酒肆入内。坐下没多久便有好些人偷看他。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一普通男子而已,谁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我原意是想与人相交,可当他人前来搭话时,目光总不经意落在云奚脸上,好似对他颇感兴趣,我便很想拍桌走人。
  眼前这人还在问云奚那些无关紧要之事,倒是先来首诗啊。
  我吐出一口气,将盏中酒液一口饮尽了,撑着下颌没什么精神地左顾右盼。
  不小心同一人对上了眼,我还未反应他便冲我笑了下,举起酒盏走上前来,在我身侧落了座,“在下姓侯,名客弦,中州归德人也,上京乃为明年三月之会试,已在此住了数日。家父通光,久树通判之职。今得见公子,方知何为人如新月,宜笑遗光。”他向我举起酒盏,“不知可否有幸同公子结交?”
  “幸会,”我举起酒盏同他碰了下,“我姓简,名文若,你唤我文若便好。”
  他扬起一个笑,轻轻唤了声,“文若,幸会。”
  我同他一道将酒饮下,忽觉腿上多了只手,正在轻缓抚摸。我偏头看了眼,见云奚神色平淡,时不时应一声,貌似在听那人说话,手却已不安分地伸过来吸引我的注意,越摸越靠上,几乎要顺着腿根滑进去。
  我被他摸得耳根泛热,又羞又愤。
  侯客弦正在同我说京城有趣之处,我一手端着酒盏,含笑听着,另一手悄然伸在桌下,将那做怪之手捉住了。
  那手被我捉住还不老实,转而揉我手心。被我丢开后却又摸回来,找到我的手腕,顺着摸去手心,将我手指顶开,挤进我指缝中,同我十指交扣在一处,这才总算消停下来。
  我由着他交握了一会,待该添酒时将手抽了出来,双手端着待侯客弦为我添了酒,同他再次碰杯喝下。
  桌下那手却仍不离去,在我腿侧轻轻地揉摸,实在恼人。
  侯客弦说起平康坊曾有一名花,名唤徐月英,文采斐然,着有诗集,曾赠一诗于人,写道:“惆怅人间万事违,两人同去一人归。生憎平望亭中水,忍照鸳鸯相背飞。”
  我捉住那手拉开了些,感怀道:“好诗。”
  侯客弦目光凝在我脸上,似是起了兴致,又道:“文若喜欢在下便再多说些。曾还有一女倌,在鄂州刺史韦蟾韦大人的践行宴上,对出了韦大人所出上联。那日韦大人题道——‘悲莫悲兮生别离,登山临水送将归。’在座皆怅望,对之不出。而那女倌,泫然而起,说愿口占两句,对道——‘长安无限新栽柳,不见杨花扑面飞。’合在一起便成了如今平康坊的一首颇富盛名的曲谱唱作《杨柳枝词》。”
  我听得有趣,松开了那手,也不再管他,又问侯客弦道:“这女倌可还在平康坊?”
  侯客弦摇头,“据说被一大人看中娶回家做了妾室。”
  “可惜,”我叹道:“若能结识这般妙人便好了。”
  侯客弦闻言便道:“虽她二人已不可寻,但如今平康坊还有一妙人,名唤罗虬,文章词藻富丽华赡。”他同我说了几首罗虬所作之诗,见我起了兴致,又道,“不过文若有所不知,罗虬是郎君而非娘子,不知文若可还感兴趣……”
  我怔了下,“男子更好,我时常不知该如何面对女儿家,说话间也可自在些。”
  侯客弦闻言便笑了,看着我道:“文若若是感兴趣,在下可在为你二人牵线搭桥,”他靠近了些,凑来我耳边好似同我说几句悄悄话,还未靠近许多,身旁之人忽而转过头唤了我一声,“心肝。”
  他话音一出,同他说话之人停住了,侯客弦亦然,两双眼睛直愣愣看着我们二人。
  云奚好似丝毫不觉,勾起我的手拉至唇边,含情脉脉地亲了下,柔声道:“我以为我们已说过平康坊一事,若是还未说清,今晚回去——”
  我脸红耳热地将手抽走了,斥他道:“住嘴!休得胡言乱语,我有分寸。”
  云奚不再开口,却旁若无人地将我手重新握住,搭在了我同他之间。
  他已同那人重新说起话,而侯客弦目光流连在我们之间,欲言又止道:“你们……”
  我尴尬不已,想抽手这回却抽不出了,只得道:“我乃修道之人,他亦然,我同他是道侣。”
  侯客弦惊愕不已,磕巴道:“仙、仙人?”
  周围的目光亦纷纷看了过来,我有些坐不住了,当即用上了障眼法,拽着云奚起身退开了。
  四周一片哗然,侯客弦却已回过神来,伸出手在我先前所坐之位探了探,低叹道:“道是新月如佳人,潋潋初弄月。不知实为仙下凡,怅然已自失。”
  云奚漠然看着他片晌,反握住我的手,引我离开了酒肆。在寥寥冬夜中走出几步后,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捧起我的脸,揽着我的腰吻了上来。
  待到我浑身发软时,云奚稍稍退开,以目光描绘着我脸,低叹道:“雪儿实在勾人,三言两语便迷了人心,见不着尚道一句‘怅然自失’,叫我该如何放心。”
  我被他说得面皮发热,“胡说,谁有你勾人,一进酒肆便夺去了大半目光。”
  云奚手指揉过我唇,缓声道:“就算如此,你可见谁同我说过半句调笑、告白之言?”他垂首亲在我鼻尖,轻声细语,“雪儿则不一般,前后向你告白之人,仅我亲眼所见,便一只手都要数不过来。”
  我眨了下眼,想要反驳,还未开口便听他贴在我耳畔以气音道:“还好无人见过雪儿在床笫间娇气之态。百媚丛生、情致两饶,实在叫人心醉。若被他人见了去,我只怕会化为魔头,屠尽天下亦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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