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马赛克系统后奇怪的人设增加了——by王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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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枫有些自卑,觉得自己名不副实。别人对他恭敬几句,他就当了真,还是要谦逊些,多把精力放在武学上,等他真正厉害起来,才能让人看得起。
荀炎对江寒枫说:“你听到了,请吧。”
江寒枫颔首:“打扰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沈映雪被他吵醒就睡不着了,看着江寒枫远去的背影,撇了撇嘴,“他就是来吵我睡觉的?”
荀炎坐到沈映雪旁边:“我看他来时似乎有很多疑惑,现在倒像是解开了。可能是公子您的反应,又让他误会了。”
沈映雪说:“我困得很,哪里还记得约束自己。换做江寒枫,说不定早就拔剑了,未必比我克制。”
荀炎自然是沈映雪说什么就是什么。
日子平静过了几天,沈映雪在凌云和花主的身份里反复横跳,忠信王又来看了一次凌云,江寒枫也过去看望他,沈映雪有意引导,终于搞明白江寒枫脑补了些什么。
江寒枫竟然觉得他被忠信王给上了!
沈映雪看着江寒枫欲言又止。
江寒枫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凌云莫怕,那些事都过去了,如今你有父亲护着,还有我在,绝不让忠信王再欺负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花主一定要凌云与忠信王见面,江寒枫相信花主有他的理由,等过一段时间,就明了了。
沈映雪挂着江寒枫的头发在手里打转,他总不能说,他和忠信王疑似父子吧?
真要这么说了,江寒枫说不定会觉得花主是他娘,怀孕之后带球跑,来到簪花巷里把他生下来。
沈映雪想着那个情节,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弯唇笑了起来,眼睛里也都是笑意。
江寒枫心里一咯噔。
如果凌云能听进去他的话,不再终日惶惶倒也还好。可是江寒枫怎么觉得,凌云的情绪变得太快,不像是听到爹爹疼爱他,自己会保护他之后的反应。
倒像是……
他抓住凌云的手臂,把他往上提了提:“凌云,你觉得忠信王为人如何?”
沈映雪跟件衣服似的,被他抓在手里,被迫直气了腰,他避开江寒枫的马赛克:“我拿他当长辈。”
跟他没有一丁点暧昧!
江寒枫没有因为这句话安心,“你和祝凌……”
沈映难过的发现,跟这个人呆久了竟然能跟上他的思路了,“我把祝凌当弟弟。”
如果他真的是忠信王的儿子,祝凌就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是杀母仇人的儿子。
江寒枫想把凌云抱在怀里,可是他怕凌云误会,克制着自己,不做出逾矩的事情。
凌云把那两个人当成弟弟长辈,他们却辜负了凌云的信任,把他逼疯了。
凌云的处境,与当日的沈映雪何其相似?
他简直就是沈映雪的翻版。
江寒枫叹气:“若非你自幼生活在簪花巷,又是花主的儿子,我简直真的以为,你就是沈映雪。”
说完他感觉到了凌云的僵硬。
“怎么了?”江寒枫松开他的手臂,凌云又软趴趴地没正行的坐着,他身体很不好,常常觉得疲惫,也很少做的端正。就如同花主总是躺在榻上是一样的道理。
江寒枫管不了花主,但是多少能纠正一下凌云,他怕凌云坐姿不好,落下病来,常常提醒他。
江寒枫怜爱地看着凌云,“你想舅舅了?”
沈映雪确信,这马甲焊在身上了,一般人扒不掉。
他之前问过荀炎关于易容的事情,荀炎说,这世上会易容术的人不多,能易容的神鬼莫测的人更少。一般人的易容,也就在脸上抹一点泥巴改变肤色,或者用面做成浆糊,当做面具一样糊在脸上,也叫易容。
像荀炎这种程度的易容,世上绝不超过三个人。
故而二十几年过去,没人知道沈映雪还有个替身,也没人发觉,往日里在江湖上行走的魔教之主,其实是两个人。
没有这层信息,世人自然不会觉得花主就是沈映雪,有簪花巷这么多人证明,凌云和沈映雪也分得很开。
但是为什么沈映雪会变成凌云的舅舅啊!
沈映雪歪着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知道,这句话问出来相当于承认了凌沈二人的关系。这些都无所谓,有魔教的令牌在,花主和魔教必然会扯上关系,默认了也好,省下再编剧本。
江寒枫道:“我曾见过你舅舅一面,你与他样貌实在相似,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当成他。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与沈映雪只是惺惺相惜的宿敌、知己,没有情爱。”
沈映雪没怎么听懂,长得像就是舅甥吗?
他懒得探索脑回路奇奇怪怪的江寒枫,甚至觉得祝凌当初喊他“练剑的”喊得很对,这个人绝对是练剑练傻了,身上没长多少肌肉,看着像个贵公子似的,其实肌肉都长在了脑子里。
“听不懂没关系。”江寒枫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乖乖吃药,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恼,养好身体,等我打动你父亲,自然来娶你。”
“为什么不是我娶你?”沈映雪不服。
之前沈映雪就说过一次,让江寒枫嫁给他。那时候江寒枫只当沈映雪说的是疯话,现在听到第二遍,终于放在心上,他看着凌云懵懂但坚定的神色:“你想娶我?”
那必然是不想的,可是好像没法说不想。
沈映雪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只能闭上嘴巴不说话,假装没听懂,呆呆看他,继续玩他的头发。
练剑的体质好,头发也不错,粗粗的,但是很软,一点都不硬,非常神奇。沈映雪自己的头发就很细,摸起来也很舒服,但是沈映雪刚洗了头,不想用手摸,就玩江寒枫的。
反正他头发长,就算玩他的头发,也不会挨得很近。
江寒枫不知道当年凌云遭遇了什么才会疯,他觉得应该和这件事情有关。
说不定就是忠信王想把他迎娶回家,连个名分都没有,甚至比不上小妾。凌云受不了这个屈辱,再加上祝凌推波助澜,发生了冲突,之后凌云就被逼疯了。
他已经知道仇人是谁,花主也肯定知道凌云疯了的缘由,自然会对症下药,没有必要再逼着凌云说一遍。
他目光沉沉,唇边含笑:“你要是想娶我,倒也不是不行,只央求了你父亲,来玉鼎山庄下聘就是。我师兄向来不管我的私事,一定会答应下来。”
沈映雪还是呆呆地看着他:“你不觉得委屈?”
“我为什么委屈?”江寒枫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道:“你我在一起,是因为有情,又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或是争个高下。我若是让你觉得不适,你尽管说就好,我愿意体谅你,哪舍得让你受委屈。”
沈映雪活了两辈子,都没人对他如此温柔小意过,他看着江寒枫的马赛克都顺眼了很多,心里就跟喝了几大碗酒似的,热热的一片,眼神依然没有落在江寒枫的脸上,脸颊却开始发烫。
“凌云。”江寒枫带着笑意,靠近他之后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你害羞了。”
沈映雪身子往后撤,用力抓着手里的东西,一不留神薅下来几根头发,连忙藏在身后,可是这头发太长,沈映雪双手拿着它就跟在织布缠丝似的,动作大得很。
江寒枫也是第一次跟人如此亲近,他之前想着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如今看到凌云的可爱模样,反倒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想着,决不能再对花主抱有那种心思了。
他今生认定了凌云,凌云也对他有意,那就足够了。哪怕日后不能与凌云相守,就算孑然一身,也不能再喜欢别人。
就在这时,沈映雪收起了那根头发,眨了眨眼睛,对江寒枫说:“我娶了你进门,还是会娶别人的,你能受得了这个委屈?”
“受得了。”江寒枫果断道。
沈映雪非常吃惊,他明明记得,这个朝代对女性有多么不公,他把江寒枫完全当女人对待,江寒枫竟然不生气?是他记错了,还是江寒枫在敷衍他?怎么这样的劝退都没用。
如果没法把这个人劝退,沈映雪真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练剑的表述衷肠的模样,真的太上头了。
沈映雪有点难过,他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人,一直以为自己是直男,没想到竟会对一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人心动。
“怎么又在发呆?想什么呢?”江寒枫问。
沈映雪没搭理他。
他总结了一下自己喜欢的东西,游戏、小说、二次元纸片人、满脑子肌肉的江寒枫,突然就觉得会喜欢上江寒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江寒枫给他带来了太多刺激,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娱乐。
而且他还很忠诚,沈映雪对他抱有愧疚。
他外表清冷,实力强大,非常有名气,还是玉鼎山庄的二庄主,有实权,但是还有空闲,貌比潘安,还不缺钱,多得是时间陪他,为人还有趣,不被他打动那才奇怪。
沈映雪说:“那爹爹什么时候松口呢?”
沈映雪觉得,他应该就是忠信王的儿子了。忠信王这个人有点疯,为了亲儿子什么都干得出来,如果他知道,有个男人妄图染指他的儿子,估计会把江寒枫打死。
所以作为花主,沈映雪决不能这么快答应,倒是可以用凌云的身份跟他相处一下。
最开始的时候,沈映雪就是想着要和这个人结盟来着,只是他的脑子记不太住,又单独创业弄了簪花巷,完全不需要结盟了。可见江寒枫对他好,是从一开始就有的。
从感情上讲,江寒枫是个能靠得住的人,不用担心他背叛。从理智上来说,这人脑洞太大,只能看个乐子,绝对不能告诉他真相。
江寒枫没听懂沈映雪话外之意。
上次见花主,花主对他生了很大的气,也不知道气消了没。忠信王父子的事情还没解决,要等这些都解决了,他才能和凌云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江寒枫道:“我也不知道,你爹爹看我对你图谋不轨,总爱给我挑刺,你帮我在他跟前说说好话,好不好?”
“我见不到他。”沈映雪说,“他不想见我。”
花主绝不可能和凌云一起出现。
江寒枫问:“为什么?”
沈映雪摇头:“我不知道,可能他觉得我是个耻辱吧……我知道自己疯了,有时完全无法自控,情绪激动时,完全失去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记性还差,根本无法与常人一般生活,他曾对我寄予厚望,如今失望极了,不想见我也是正常的。”
沈映雪这番话,也有几分真心。
虽然他没疯,带着马赛克,也跟疯了差不多。他有时候也会觉得压抑,幸好系统可以和他聊天,还有影视综艺和游戏,不然沈映雪早就受不了了。
沈映雪在心里夸赞自己:不愧是我!乐观正义的大善人!
江寒枫很心疼,他想安慰沈映雪,又觉得与他刚刚定情,还未到深处,两个人相处的不久,纵然已经认定了彼此,却没什么默契。骤然做出那些亲密的动作,可能会吓到他。
“你爹爹应是极其疼爱你的,所以才不忍心见你。”江寒枫突然想到了花主的病,“也或许,他有什么苦衷,不愿让你知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
江寒枫旁敲侧击,打听到凌云疯了很多年。他疯之前,花主应该是可以走路的,后来和青羽宫林子温相斗,才断了双腿。
凌云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情,花主不想见到凌云疯癫无状的样子,也怕刺激凌云发病,所以不再相见,只暗暗地关心对方。
江寒枫说:“等你病好些了,花主就会见你了。”
沈映雪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出的结论,就顺着他的意思,懵懂点了点头。
江寒枫和沈映雪聊了一会儿,陪他吃完晚饭,又劝他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才放他休息。
等沈映雪睡了,江寒枫离开这边,回了自己的住处。
路过花主的房间时,屋里仍旧亮着灯,软塌上坐着一个人,披散着头发,影子落在窗上,正是花主。
兰锦道:“早些休息吧,不要再想着他了。”
那人点了点头,叹一口气。
等江寒枫走后,荀炎站起来,对兰锦说:“你去照顾公子,我在这边候着。”
兰锦道:“是。”
荀炎脸上涂了和花主一样的易容,穿着花主的黑衣,假扮成了花主的模样,完全以假乱真。
兰锦要不是亲眼看到他装扮,没有真正的沈映雪在旁边做比较,连他都分辨不出来。
江寒枫回到房里,打水洗脸,摘下发簪,顺了一遍头发,发现后面的头发都打成了结,想起来凌云拿着他的头发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系了死扣。
他哭笑不得,拿着梳子沾了水,耐心地梳开,又掉了几根头发。
江寒枫拿着头发,心里想着,若是能与凌云白头偕老,那就死而无憾了。
只可惜凌云的病,一时难以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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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要对付的,是青羽宫。”
荀炎合上纸条,对沈映雪道,“伏晟那边传来的消息,青羽宫的弟子早已没有以前的锐气,林子温死了几个月,那边没有推举出新的宫主,底下的都是不通杂务,乱成了一锅粥。”
沈映雪今天是花主,他靠在榻上,“我记得诸成玉是青羽宫的人。”
“是。”荀炎说,“诸成玉和青羽宫有仇无恩,如果能把青羽宫拿下,想来他应该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