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马赛克系统后奇怪的人设增加了——by王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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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成玉难过道:“可是他已经三天没见我了。”
江寒枫没再说话。
他觉得自己没比诸成玉好多少,这么一闹,花主也可能不想再见他了。
出差的人愁云惨淡,屋里的沈映雪没有了不知情人士的约束,快乐极了。
只要忠信王不来,他就不用扮演凌云,可以一直躲在屋里做咸鱼,想看电视看电视,想打游戏打游戏。可惜他的身体还是不好,没法熬夜,兰锦也不愿给他吃那个可以提神醒脑的药丸,沈映雪只能用最正常的作息,过最咸鱼的生活。
就这么过了两天,忠信王府又派了人来送东西。
李百七过去收了,兰锦拿着礼单给沈映雪过目,大体还是一些名贵的药材,或者难寻的食物。有了忠信郡王送的东西,沈映雪的伙食水平直线上升,每一餐里都带点新奇的山珍海味。
兰锦给沈映雪看完,却没有直接下去,他谨慎地建议:“忠信郡王看起来还算友好,他势力大,人脉广,又是皇帝的弟弟,主人不妨把那秘籍的事情告诉他,也让他帮忙寻找。”
沈映雪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行。
兰锦怕他思虑不周,又补充说:“忠信郡王找到了,拿来做交易倒是可以,就怕他知道那东西对主人尤其重要,不肯送来,万一直接烧毁,也很难做。”
“那就以凌云的名义去。”沈映雪说,“告诉他凌云需要用那个东西来续命……似乎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沈映雪看了猫猫头一眼,想起来那天江寒枫骂他的时候,只有荀炎一个人在。荀炎听完就走了,没来得及和兰锦通气。
他说:“我幼年时遭遇过朝廷的人追杀,有可能是忠信王府的人,也有可能不是。”
“世人皆知,忠信王府的大公子幼年早夭,王妃思虑过度,缠绵病榻,没多久就死了。之后忠信王冷落了妾室,那位妾室没过多久也死了。”兰锦猜测,“说不准是妾室害死了王妃,忠信王才这么生气,一直不立祝凌为世子。”
沈映雪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如果他就是那个早死的大公子,那他很有可能是被妾室丢掉或者卖掉的。妾室得知他还活着,派人追杀也很正常。
“这些只是猜测,当不得真。”沈映雪经历过太多背刺,腰子上的伤还没好全,让他冒着这么大风险相信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更何况他和忠信王总共也没见过几面,伏晟和祝让又是敌方阵营,谁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计谋?
兰锦有些着急:“这边迟迟找不到那本秘籍,甚至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以后也找不到,可该怎么办?”
“找不到就是命中注定,该找到的时候,自然会找到的。”
正说着,下属过来通报:“主人,外面有一个年轻公子,自称姓祝,前来拜访。”
沈映雪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镜子看一眼,确定易容在,对外面说:“让他进来吧。”
祝让穿着华美的锦衣,手上拿了一把折扇,发上系着两只小巧的玉坠,明明是三十来岁的人了,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爱。
沈映雪坐在榻上,看着他进来,祝让对他见礼:“见过世伯。”
沈映雪预备好的话一顿,茫然片刻,“什么世伯?”
祝让笑着说:“您是凌云的养父,凌云又是我的弟弟,论起辈分来,可不就是该叫您一声世伯?莫非世伯是嫌弃小侄?”
“不敢,怎敢嫌弃世子。”
不用祝让说,沈映雪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安忠郡王虽然说祝让的父亲,忠信郡王的哥哥,其实是个没有能耐的绣花枕头,肚子里一包草。安忠世子其实是跟着忠信王爷一道的。
祝让这次过来,肯定是奉了他叔叔的命令,来看望凌云的。
沈映雪看着这个比他大了五六岁的堂兄在自己面前充小辈套近乎,还挺有意思的。
祝让是个没脸没皮的,在花主跟前略有收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表面温文尔雅,做足了小辈姿态,先是奉上礼品,又给沈映雪敬茶,“世伯请。”
沈映雪看了看四周:“按道理说,我该给你寻个见面礼,只是今日实在仓促,找不出什么好玩意儿来。”祝让道:“世伯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我岂能计较这个?不过要是世伯一定要给,我也不会推辞就是了。我瞧着您之前把玩的那块木头就很不错,雕工精致,世间少有,不如就把它赏了我吧。”
沈映雪震怒!
这个祝让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过来示好,竟然敢抢他的游戏机!
那可是他老婆!
第44章 晶儿的亲事
“不过是一块木头罢了,世伯难道不愿意?莫非那块木头,有什么稀奇的地方?”祝让看到花主的表情,就知道要遭,他状似不解,企图假装无辜,舒缓花主的怒意。
沈映雪没有被他忽悠过去,祝让是当他死的吗?来了之后毫不见外地跟他要游戏机,要是这个时候轻易原谅,以后还不知道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是沈映雪此时应该遵循花主的人设,他自己的武功还没法用,只能随手拿起旁边的东西,朝着祝让丢了过去。
清脆的一声响,茶杯在祝让脚下碎裂,里面的茶水溅到他的衣摆上,祝让刚才有心要躲,可是花主动作太快,他竟没能躲开。
祝让心有余悸地看着花主,花主这是手下留情了。
如果这只杯子是冲着他的脑袋来的,恐怕此时他已经头破血流。
兰锦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主人!”
他以为沈映雪受伤了,看到沈映雪安然无恙,放缓了脚步,“主人,我来迟了。”
“把这人拖下去,不准他再来。”沈映雪沉声道。
兰锦一心听沈映雪的话,不管发生了什么,直接请祝让离开。
祝让没想到花主一点面子都不给,看来不止没把他放在眼里,也没把他叔叔放在眼里。
他连连赔笑:“小侄不知那东西是世伯的爱物,如今知错了,再不敢犯,世伯看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今日我来,实则是奉了六叔的令,簪花巷对付完青羽宫,名声一定水涨船高,接下来如何行动,还要与您商议。”
沈映雪朝兰锦摆了摆手,对祝让冷笑:“少拿那套糊弄我,你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我难道看不明白?你从前遇到的那些人都给你面子,凡是心照不宣,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劝你少耍小心思,有话直说,再敢试探,当心直接剁了给我这的花花草草做肥料。”
祝让想到簪花巷久久不散的血腥气,知道花主没少干这种事情。
死在这里的人,身上的血也不知道把土地浇透几丈厚了,浓浓的胭脂味压都压不住。
祝让看到花主的冷意,知道他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要是他真和花主翻脸,叔叔大概也会怨他不知趣,得罪了花主,白赔上从弟。
“是,多谢世伯教诲,小侄再也不敢了。”
兰锦心道这位世子真是好厚的脸皮,忠信王儿子还没认到,他就先跑了来和主人套近乎,也真舍得下脸。
沈映雪看他赔罪,又冷哼一声,拿出了那块令牌,放在自己跟前的桌子上,也不往祝让那边推:“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祝让不敢隐瞒:“是昔日魔教的令牌。”
“既然你知道这是昔日魔教之物,应该也知道,这东西只在魔教仍在的时候有用,现在不过是块普通的木头,你要去有何用?”
兰锦这才知道,祝让作了什么死,竟然敢抢主人的令牌。
他知道那东西是沈映雪的心爱之物,沈映雪也说过,那块牌子是他的老婆,兰锦不相信他只是把一块木头当成老婆,每日抱着牌子,应该是在思念旧人。
沈映雪发起病来,紧抱着牌子不放,别人碰都不给碰,吃饭睡觉都要拿着,现在竟然语气正常,条理清晰,真的把那东西当做木头看了。
沈映雪的病,一直是兰锦负责的,他知道主人的病情没有好转,那天帮沈映雪卸掉易容,沈映雪也说过,看不到脸上的易容是什么模样,也看不到他们这些人的脸。
他没有好转,只是受了些刺激,渐渐可以思考,但仍旧生活在那个似真似幻的世界。他知道自己与众人的区别,也知道那里不对,只是在极力伪装成正常人而已。
沈映雪对着那块令牌,说他只不过是块普通的木头,说魔教已经没了,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祝让笑着说:“我只是想着,凌云弟弟从前和魔教有些往来,就算不能接弟弟回去,把这东西带回去,叔叔应该也高兴了,没想到世伯把它看得这样重,让我更加好奇。”
“与你无关。”沈映雪收起令牌。
他刚才把令牌拿出来,是因为突然想起来,荀炎一开始给了他一个假的。如果这个令牌真的没用,又什么必要造假?图它好看吗?
祝让又处心积虑想把东西要走……也不算多么处心积虑吧,看起来挺随意的,但是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好让沈映雪放松警惕。
说不定游戏机真的有其他用处。
沈映雪问兰锦:“如果我没记错,这块令牌是诸成玉拿来的?”
兰锦说:“主人记得不错,是诸成玉从青羽宫带回来的。”
沈映雪:“青羽宫怎么会有这个?”
兰锦也不清楚,他压根就没有关注过青羽宫,自从听说沈映雪的死讯后,他也像行尸走肉似的,什么都不在意了。
祝让说:“当年沈映雪被诸位高手围攻,受了重伤奋力逃走,从此失踪。那群人有一部分去追查沈映雪的下落,还有一部分去了魔教,与魔教教众又打了一架,魔教中人大多再那一战里丧命。
“伏晟也是跟着找沈映雪去了,沈映雪受了重伤,身上不停地流血,血迹却在一处山崖边上消失,只剩下那块令牌。
“伏晟拿到令牌,派人四处搜寻,自己回到了碎影山,正想着看看魔教是何模样,不知道是谁,竟然放了一把大火,把碎影山给烧了,伏晟等人匆匆逃离,那块令牌也在路途遗失,可能是被青羽宫的人捡到了吧。”
忠信郡王知道凌云就是沈映雪,祝让也知道。怕惹出麻烦,他们谁都没有明说。
虽然不清楚花主为什么扣下沈映雪,还认他当义子,肯定是有个理由的。
他们以前觉得,花主不知道凌云的真实身份,可是看到花主对这块令牌的重视之后,祝让又觉得,花主和沈映雪大概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沈映雪问:“凌云和沈映雪是什么关系?”
祝让愣了一下,才想明白他刚才说了一句,凌云和魔教有牵扯,想把这东西拿回去给叔叔留个念想。
难道花主对令牌其实没有感情,刚才的作为都是在诈他的?
祝让以前觉得自己算是个极聪明的人,跟着叔叔也学了不少本事,在花主跟前,他才发现,他的聪明伶俐完全无处施展。
能与花主较量的,应该只有叔叔一个人吧。
祝让笑着说:“凌云不是在玉鼎山庄里被人认成沈映雪了吗?我想着他和沈映雪一定有相似之处。这块令牌和凌云的关系虽有些牵强,但也算个不相干的东西,还以为您会忍痛割爱……”
沈映雪一听就知道,他又在胡扯了,“把他轰出去。”
兰锦又要撵他走,祝让进来说了这么多话,连坐都没坐一下,被兰锦推着也不敢反抗,连连道:“世伯,这又是怎么了?”
兰锦把他推到外面,没有关门,带着几分嘲笑,用阴柔的声音道:“世子是如何知道,那东西在主人手里的?”
祝让刚想说,是因为他之前看到过花主拿在手里玩,还不等这句话说出口,祝让就明白哪里不对了。
花主时常把玩,祝让就该知道,令牌对花主很重要。他明明知道,还装作不知道,过来试探,难怪花主会生气。
祝让叹了口气:“怪我不长记性,在世伯面前班门弄斧。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世伯放我进去吧,正事还没来得及谈。”
兰锦轻笑一声,把祝让关在了门外,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主人说了,你这孩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看不到丁点诚意,与你这样的人合作,得先把你给打服了才行。只是主人不好以大欺小,簪花巷的人,又都高出你太多,随便哪个出手,你这条小命就没有了,只好先把你丢在外面晾一晾,也让你这个千金世子知道簪花巷的深浅。”
祝让听完,不再抱怨,安分吃了这个闭门羹。
沈映雪怒气未消,抱着游戏机冷眼看着外面的影子。
兰锦知道他把令牌当成心爱的人对待,就算是他和荀炎,也未必比得上这块令牌重要。祝让一来就想要走,肯定刺激到他了,因此见到沈映雪对着令牌发呆,兰锦不觉得奇怪,也没上去劝。
沈映雪抚摸着游戏机很有质感的塑料外壳,条件反射按了开机键,听到熟悉的音乐,才想起来现在不是玩游戏的时候。
开都开了,不如上线登录一下,签到领完东西再下线。
沈映雪挨个把游戏打开,日常任务简单做了一下,等弄完之后,时间就过去很久了。他看了眼游戏机上面的时钟,问兰锦:“祝让还在吗?”
兰锦说:“在外面等着呢。”
沈映雪:“让他进来吧。”
兰锦喊了祝让进来,沈映雪叫他坐下,祝让松一口气,再也不敢迂回试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