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男主总想扒我马甲——by粿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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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任何需求,直接唤侍奉弟子即可。”
榻上那人怔怔地看着他,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浓密的长发沿着肩头披散,红唇微张,白皙脖颈下,一线清晰的锁骨隐没在亵衣里,似隐若现。
眼前画面倒转,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时辰前。
那人眼神迷离,喘息微微,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
安神香所形成的合欢劲,让周长明身上甜腻的香气越发浓郁。
他伸手挑开蔺楚疏的衣襟,滚烫的肌肤贴上一片冰凉,整个人显得更加柔若无骨。
蔺楚疏并没有推开周长明。
真实与虚妄的界限不过一张薄纸,关于那人身份真相的帘幕,只需一粒火星就能毁去。
但在这之前,任何一步逾矩,都是对过往的亵渎。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在嫣红的唇珠上。
所有的旖旎都化作一片冰冷的荒芜,周长明缓缓闭上眼,倒在了他胸前。
……
蔺楚疏走后,周长明大睁着眼躺在床上,再也没了睡意。
眼前时而是那个人沉静冷峻的脸,时而是梦境里诡异的棺木。
他辗转反侧,尽管浑身没劲,还是披好衣裳起了身。
继续赖在男主榻上,怎么看都有些怪异的暧昧。
墨刑司统一制式的服装是一身黑底绣金的长袍,他在弟子的安排下简单用过早膳。
想来一天闲暇无事,不如去找秋声缈解解闷。
作为蔺楚疏座下首徒,秋声缈和姜玉琢都有自己的书房。
分设在墨刑司总务处左右,便于协助蔺楚疏处理公务。
周长明推开门,就看到顶着一头乱发的秋声缈。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身在魔界的轻松自在,浑身散发出被工作压垮的社畜气场。
“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秋声缈无奈扶额,
“都是那劳什子栖梧仙尊,不知撞了什么邪,偏要在这一回朝露试中加入魔族和灵族的考生。”
“如今距离朝露试只有一个月,璇玑司才刚刚草拟出人员名单和物资清单,至于具体落实以及考核场地布置,还不都是由咱们墨刑司负责?真是领导一动嘴弟子跑断腿……”
他还在喋喋不休,周长明一愣,思维已经不受控制地跑偏。
又是一年朝露试了啊。
这场五年一度的盛会,是凡世各门派输送优秀弟子进入朝音阁的选拔考核,且仅限年龄三十以下、金丹修为以上的修士参加。
他还是秦沧砚时,与蔺楚疏等同门苦修近十年,便是为了在这场选拔中闯入前十,获得进入朝音阁的资格。
只可惜,一切都终止于那场天劫。
自己没能亲眼看着蔺楚疏拔得头筹,委实是一桩遗憾。
“师哥,背后妄议栖梧仙尊不可取,万一隔墙有耳呢。”
姜玉琢的话拉回了周长明的注意。
见两人面前堆积的公文实在过多,他索性也搬来板凳坐下,帮他们一同填写起来。
墨刑司的任务主要是物资配给以及场地布置。
这类事物他曾经在师门负责过,做起来自然轻车熟路。
秋声缈和姜玉琢顿时觉得轻松不少,但他们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灵族成熟期前,基本上无法离开自己的出生地。
既然周长明是只刚成熟的蜃魅,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人族事务?
两人心照不宣,按下不提,周长明当然也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他整理着手头的卷册,忽然发现某一本的封面有些过于艳丽。
这是……
他没忍住好奇,悄悄翻看起来。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人员名册,而是一卷名为《长恨雪眠》的话本。
其中不乏耳鬓厮磨的温情场面,更有难以言说的缠绵悱恻。
但为什么……故事的主角是两个男人?
而且其中一名主角,怎么人物特质和蔺楚疏如此相似?
简直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的同人一般。
周长明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故事的两位男主苏奉雪和觞一眠是同门师兄弟。
二人朝夕相对,共同出生入死,自然而然地对彼此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
然而造化弄人,在一次历练中,苏奉雪为了保护觞一眠身受重伤,不久便不治身亡。
觞一眠为了救回自己的师哥,不惜和鬼怪做了交易,堕入魔道,获得穿越时空的能力。
残存的魂魄一旦入了轮回道,便会转世成不同的存在。
觞一眠守护着苏奉雪的每一世,与他共经生老病死,只为在他临死前的刹那,收集溢出的魂魄。
这本书文风细腻,脑洞却大得可怕。
其中诸多细节,更是狠狠冲击着周长明的神经。
“一个人的特质铭刻在魂魄中,是无法抗拒的本能,不论轮回多少次,在我眼中都鲜明如初。”
当有人问起觞一眠为何能不断找到转世后的苏奉雪,他是这样回答的。
放诸自身,就算自己每一次进入游戏都改换了容貌,尽力伪装出不同的性格……
可是在蔺楚疏看来,真的会毫无关联吗?
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还有那些纠缠不休的噩梦与心魔……
究竟只是巧合,还是的确看出了某些端倪?
周长明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
作者有话要说: 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是永远的真理hhhh(推眼镜)
以及,养肥真的很伤点击,没有点击的话v后的发展就会很艰难,大家可能很难看到我的文有曝光了,所以球球小天使们千万别养肥,答应我,好嘛?
第22章 群贤x1
与此同时,云雾缭绕的穹芜殿内,蔺楚疏忽然眉宇微皱。
一股尖锐的疼痛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心口,他屏息内视,只见凝滞已久的丹田气海,竟然隐隐裂开了几丝缝隙。
这是功力即将进阶之兆。
而它同时也意味着,那场迄今为止无人能够经受的九重天劫,很快就要到来了。
蔺楚疏有刹那的怔愣。
不知是否因为天煞孤星的命格,相比于其他修士,他的天劫总是来得更加凶狠,若非每一次都有人庇护,甚至无法顺利进阶。
或许,留给他的时间早已不多了。
“我见蔺长老面色有些疲倦,可是魔界鬼市一战消耗了太多精力?”身旁忽然有人凉凉说道。
朝音阁下分设四司,其首领组成长老会,与朝音阁主共同商议决定各种重大事项,如今他们正是为了朝露试聚在一处。
对他开口的是上阳司司首,廉奉仙尊夏侯鲲。
此人生得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如同斧凿,只是正襟危坐,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但蔺楚疏毕竟是在座之人的修为天花板,对于他的挑衅当然有不放在眼里的资本,于是淡淡垂眸,不作回应。
“你……!”
夏侯鲲气得咬牙,他老早就看不惯这人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模样,正想呛声几句,却忽然被人按住。
“夏侯长老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早已从斥候弟子那里听说,目前三界中唯一能消解魔心石力量之人,便是蔺长老。常言道能者多劳,更何况是他人无从获取之能,劳心劳神,自然不奇怪了。”
搭在腕骨上的手指细长冰冷,夏侯鲲回眸望去,正对上玉坤司首岑禹洲笑眯眯的脸庞。
他身材细瘦,面容苍白,五官整体偏狭长挂,不论是斜斜入鬓的细眉还是欲说还休的狭眸,都蓄着令人猜不透的神秘感。
两人一顿夹枪带棒的暗讽,简直让殷想容出离愤怒,她忍不住冷笑:
“岑长老这番阴阳怪气的话是在内涵些什么?鬼市魔心石凶险,以你我之能根本没有决胜的把握。更何况蔺长老在长老会的时间远长于你,他可信与否,想必阁主心中早已有定夺。”
“殷长老,养兵千日亦有反骨,凡事需拿证据说话,怎能单凭几十年资历就判定一个人的好坏?”
岑禹洲微笑道,“谁也无法抵抗魔心石的侵蚀,这是不争的事实,为何偏偏只有蔺长老能做到?”
“是啊殷长老,你想想看,”面对着殷想容,夏侯鲲立刻放柔了语气,
“过往蔺长老身上发生过多少异状,你我都看在眼里。可这回魔心石关乎三界安危,倘若真与他有关,连朝音阁也庇护不得。”
“怎么,难不成长老会就这样变成了你们的审讯会?魔心石祸患已解,你们还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蔺长老头上,究竟是何居心?”
殷想容反唇相讥:“我与蔺长老相识多年,他为人如何我心中的自然有数,倒是你们,自诩朝音阁四司同气连枝,如今反而窝里斗起来,传出去岂不是惹人耻笑?”
“你……”夏侯鲲最见不得她为了蔺楚疏对自己恶语相向,气得腾身站起,宽大衣袖无风自动,强横的灵力呼之欲出。
眼看着几人就要动手,地面却忽然一阵剧颤,紧接着无数藤蔓从地底刺出,牢牢束缚住了他们的手脚。
“荒唐!云顶穹殿,岂是你们随意泄愤之所?”
殿内的帘幕微微晃动,走出一名身着黄衣的半大男童,他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年纪,脸孔玉雪可爱,眼角一点朱砂泪痣熠熠夺目。
众人的脸色却立刻变得恭敬肃穆:
“请阁主恕罪!”
“本尊邀你们前来,是为了商讨朝露试事宜,不是为了给谁扣帽子的,”
男孩赤脚踏着虚空,面容稚嫩,声线却沧桑如同垂暮老人,“若是再不分轻重妄议此事,便休怪本座降罚。”
“……遵命。”
缠绕众人的藤蔓退去,他们默契地不再吱声,悄然退回了原位。
殿中只有蔺楚疏垂着双眸八风不动,男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神情似是肯定,又似忧虑。
他修炼的功法特异,会让外貌随着年岁增长愈发年轻,眼下虽然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实则已经五百有余。
“几日前禹洲提出,本次朝露试纳入魔族和灵族考核,本尊考虑后,也认为此举有利于缓和三族关系,只是对优胜者名额与选拔后去向暂无定论,不知诸位有什么建议?”
殷想容道:“魔界与灵域正好缺乏类似的选拔机制,我们人族也可借这次大比的机会,衡量一下新生代修士的水准。”
“只不过,”她话锋一转,“我认为三族优胜的名额应该分开计算,不同种族之间可进行对决,但惟有面对同族时才能积分。此外,另两族的优胜者也不可进入朝音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作为凡世掌权机构的朝音阁,决不容外族进入。
更何况,正是在三族混战中,上届长老会四司陨落其三,只剩下墨刑司首,也就是如今的朝音阁主,衣烬斓。
“想容说的不错,”衣烬斓点点头,
“加之如今魔心石来源不明,幕后者极可能利用朝露试生乱,各司须得加强警戒,也能顺势利用这个机会,揪出背后主使。”
见众人并无反对意见,他将朝露试的细节安排逐一吩咐下去,便结束了这次长老会议程。
“楚疏,你且留步。”衣烬斓向蔺楚疏示意,“本尊有些事要问问你。”
说罢他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阁主,可是身体抱恙?”岑禹洲在一旁关切问道。
“无妨,只是一时气滞。”衣烬斓不着痕迹地用衣袖擦拭嘴角,随后领着蔺楚疏向殿内走去。
岑禹洲的目光则追随着他藏在身后的手掌,眸色微深。
……
等蔺楚疏返回墨刑司,天色已经擦黑。
若没有魔心石的混乱横生枝节,眼下朝露试应该已经顺利开展,他远远望着寝殿方向寥落的灯影,忍不住轻声叹息。
“楚疏,你能与魔心石对抗之事乃朝音阁机密,轻易绝不容外人知晓。”
衣烬斓的叮嘱再次回响在耳畔,“结合储坊主的星盘演算,这届朝露试或有变故发生,倘若事态真的到了不可挽回之时,本座希望你能力挽狂澜。”
那一刻,朝音阁主显得格外憔悴萧索。
蔺楚疏微扬起头,遥望远方寥落的星辰,忽然从平静的夜空中嗅出了几丝山雨欲来的味道。
月色将他的背影拉得修长,当他路过院落一角,忽然有人高声唤道:
“师尊,这边!”
蔺楚疏回眸,见身后小院里,不知何时已经布置了一桌好菜。
明明是秋声缈先凑上来打招呼,他的视线却落在了身后的那人身上。
绣金的黑衣衬得手腕益发冰白剔透,周长明端着盏碧玉茶杯,款款伸出手:“今日忙碌了一天,先喝杯热茶吧。”
他脸上丝毫没有被爽约的不悦,反而在月光映照下透出一股别样的温情。
“多谢。”
蔺楚疏接过茶杯,修洁指尖从他手背上划过,无声中带起酥麻的电流,让他心底狠狠一荡。
周长明强迫着目光从他滚动的喉结处移开,快步回了桌边。
秋声缈紧挨着他坐下,蔺楚疏则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对面。
“长明你不知道,咱们师门都好久没这般,坐在一桌好好吃顿饭了。”
秋声缈笑道:“师尊早已辟谷,平日里又事务繁忙,若非良辰佳节,真是难有这样闲暇的时光。”
“对了师尊,这一桌饭菜都出自长明之手,我觉得滋味很是不错,您快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