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他养不起崽了——byMr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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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衣服的时候,南槐再次确认了那件衣服一定就是江叹戏弄他的把戏。
那根本不是那个牌子的,而且贵得要命!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吗?
南槐发愁地摸了摸小肚子,希望崽崽不要遗传江叹,长大以后变得奇奇怪怪。
其实南槐心里很清楚,他是有一点点喜欢江叹的。
这种喜欢可能是始于信息素的吸引,但是再进一步,南槐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就好像这个人一直在暗中默默护着他,而他不管遇到什么都不需要害怕一样。
但这也只是他单方面的感觉,他害怕眼前的平衡被打破之后,得到的答案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个。
小兔子的心不大,能装下的人也不多,总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南槐的耳朵尖都在发抖,口罩和帽子早就备好,温寒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现在这个样子不做好准备直接出去,被人发现肯定要引起骚动。
出门之前,温寒给孔茵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对方让他们赶紧来医院。
挂断电话之后,孔茵迅速拨通了江叹的号码。
“快到医院来,按照我说的路线走。”
“他现在很需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我们是有一个孩子()
22|话梅糖
温寒带着南槐赶到孔茵准备的病房,对方却将他拦在了门外。
“他现在的信息素波动呈现出来的状态很不稳定,安全起见,身边待的人越少越好,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把他放心交给我。”
孔茵扶着裹得像小粽子的南槐,慢慢把人带进了病房。
一道帘子隔绝了温寒的视线。
虽然他知道孔茵不会伤害南槐,但看不到对方的状态仍然让他不大安心。
当下也只能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待。
孔茵轻柔地替南槐脱了鞋子,摘下口罩,将人安置在病床上。
随后她拉开靠床内侧的另一道帘子,江叹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其后。
因为信息素紊乱的原因,南槐现在的意识基本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所以对于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大活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原本我是打算替他用物理药物进行抑制的,但我也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所以不算很有把握,稳妥起见还是需要你的协助。”
“不过我要提醒你,他现在的状态和发情有本质区别,所以你必须要确保在帮他安抚即将暴走的信息素的同时,始终保持清醒,绝不能被诱惑,如果你也被波及引发什么异常状况,我会立刻阻止你。”
“我不会让他因为我受到伤害的。”江叹轻轻碰了碰南槐垂在床边的手指。
“那就开始吧,集中精神,用你的信息素去引导对方的,让它们流向正确的轨道。”
江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在只有南槐和江叹两个人能感觉到的空间里,深蓝色的信息素顺着南槐的指尖,悄悄撞开那片浅青色的屏障,沿着细缝钻了进去。
平静的草原似乎正在经历一场风暴。
原本纤弱的嫩芽不知被哪里来的狂风席卷,无助地摇曳着,根茎被压得低垂,一副快要折断的样子。
江叹知道它们的主人正在经历同样的困境。
于是摇摇欲坠的嫩芽们突然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海风,清凉,潮湿。
它看起来远没有盘旋在它们头上的风暴那么强大,却在瞬间为它们赢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嫩芽们从心底欢欣雀跃起来,草原上“哗啦哗啦”的声响绵延不绝。
这是它们熟悉的味道。
也有不安分的几株,探高了芽尖,想去触碰海风的形状。
风却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告诉它不可以。
芽尖只好乖乖缩了回去,和同伴们一起齐心协力抵御这场风暴。
南槐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梦境。
梦里自己是一只埋在草叶尖的小白兔,头顶灰黑的云层从天边倾倒过来,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头上。
他把耳朵缩了起来,又冷又怕。
突然一双手轻柔地把他抱起来,用宽大的衣角盖住了他小小的身子。
很温暖,也很熟悉。
这个人的怀里太舒服了,让南槐忍不住眼皮打架,想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可是他好想看看救了他的人是谁啊!
于是南槐用两只被捂得泛着粉的耳朵拱开衣角的缝隙,慢悠悠钻出半个头,努力仰起短短的脖子。
虽然逆着光,南槐还是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他的模样。
病房中,江叹的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
原先的提醒并非孔茵杞人忧天。
有生命契约在先,他们二人的联系本就十分紧密。
而孕期的信息素对于雄性来说,又变得更有吸引力。
此刻的南槐,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果实,轻轻一戳就会溢出甜美的汁水,等着他的雄性前去采撷。
深蓝色在包裹住那片浅青色的同时,浅青色也在慢慢与它融为一体。
江叹不得不咬着舌尖,通过疼痛来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在他的努力下,风暴终于逐渐得到控制。
而海风带来一场细雨后,悄然散去,嫩芽们欢呼着和它告别。
阳光透过云层,照到了草原中央那只小小的白色软球上。
圆圆的身体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十分安稳。
而病床上的人只是眼皮微抬,就因为瞬间涌上来的疲惫昏睡过去。
江叹看着床上呼吸平稳的人,深蓝色的信息素还依依不舍地缠绕在对方的小腹上。
这下倒是有人先不满了。
隔着小腹,一小股力道把江叹的气息直接踹开,然后迅速缩了回去。
江叹怔怔地盯着南槐有一道明显弧度的小肚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后,忍不住咬牙笑着低语道:“这小崽子,倒是偏心......”
不过还没出生就知道护着谁,果然是自己亲生的。
想到这里,他不免生出几分得意,刚才被儿子踹了一脚的憋屈瞬间烟消云散。
孔茵一直在旁边关注着情况,看南槐的呼吸回归正常频率,高热也消下去,终于松了口气。
“最近你都要做好准备,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好,有什么情况你直接通知我——”
江叹的话说了一半,帘子突然被掀开一小块。
“孔医生,阿槐他——江叹,你怎么在这里?!”
在外面等着的温寒迟迟不见里头传来动静,而病房的隔音效果又极好。
他原本只是想悄悄进来看一眼,没想到居然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温寒看到南槐的症状已经消退,直接转向孔茵。
“孔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孔茵看江叹的也没有特地想隐瞒的样子,干脆以让南槐安静休息的名义,把两个人都叫了出去。
虽然很想留下看戏,不过她还有其他工作,走的时候特地留下一句:“这里是医院,你们小点声。”
话里话外都是怕两个人当场打起来的意思。
被警告的两位明显眼角都抽了抽。
等周围终于安静下拉,温寒指了指门外的长椅,“坐吧。”
打虽然是不可能打的,但有些事也确实该问清楚了。
结合之前的种种猜测和今天所见,温寒终于对江叹的身份有了一些模糊的认知。
“你也是非人类?”
他问出这句的时候,脸色着实不太好看。
先前他和南槐一直都对江叹的人类身份深信不疑,毕竟对方在人类世界那么出名,一点也不像他们低调行事的方式。
这么说,那天在洗手间制服那只狼族的也是......
“我以为你早就猜到了。”江叹淡淡道。
“你和阿槐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寒语气不大友善,想到那天南槐扑到自己怀里委委屈屈的样子,顿时有种自家养的水灵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气愤,“就算那天是他发情不小心撞上了你,你也不该......”
“不是不小心,他发情......是因为我。”江叹顿了顿,“当时我尝试给他用过抑制药物,但是失败了,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孔茵。”
温寒垂着眸子,虽然仍然满腹疑惑,但暂且跳过这个话题。
“那后来那些事?”
“餐会是我安排的,但后面的事确实是意外。”江叹神色微凛,“总之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温寒冷笑道:“之前易狐的工作,也是你安排的吧?”
江叹没有否认。
“你觉得告诉我这些我就会放心让你接近阿槐了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等孩子出生,我就会和他说清楚,”江叹缓缓收拢掌心,“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主动接近我?”
温寒被江叹回得一噎。
谈话不欢而散。
孔茵过来检查南槐状态的时候,分明闻到了空气里还未消散的硝烟味。
而战场中心的两个人面容安定,沉着冷静。
仿佛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江叹离开后,温寒对孔茵小小地抱怨道:“孔医生,您好歹也该告诉我一声。”
“这事是我不好,”孔茵话里略带歉意,“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他对你朋友没有恶意。”
“而且,既然他是孩子的父亲,那么照顾好你朋友和他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温寒一时也没法反驳这话,干脆进去继续守着南槐了。
因为之前大部分都是江叹在出力,所以南槐只是昏睡了一小会儿就悠悠转醒。
他掀开略显沉重的眼皮,看着床边熟悉的身影,等视线清晰地聚焦,心头又涌上一股说不清的失落。
他还以为是......
“阿槐,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温寒给他掖了掖被角把人裹好。
南槐摇摇头,犹豫了好久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小狐狸,刚才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温寒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他的头,“刚醒就这么多问题,好好休息。”
南槐把小脑袋缩回被子里。
也是,要是江叹知道他有崽崽了,大约会被吓到吧,怎么还会特地跑来看他呢。
可是他就是希望他来过啊。
听说人类雌性怀孕的时候,特别容易多愁善感,南槐怀疑自己化形之后也有了这样的毛病。
不然为什么江叹成天到晚在他的小脑袋里窜来窜去,赶也赶不走,忘又忘不掉。
像含了一颗话梅糖,酸不溜秋的。
难道这就是那些电视剧里说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冷orz
23|生了
眼看临产期将近,南槐愈发察觉到肚子里的崽崽不大安分。
把这事和温寒说了后,对方毫不犹豫地把他重新押回了医院。
南槐虽然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但在孔茵和小狐狸的双重威逼利诱下,只好委屈地住了下来。
因为怕被人看到,所以南槐不太敢去外边走动,大多数时候都待在病房里待着。
这天夜里,睡得沉沉的南槐突然觉得小腹一阵坠痛,起初还以为是肚子不舒服,等爬起来察觉到异样才发觉不对劲,慌乱中他赶紧稳定心神,摁响床头的呼叫铃。
这个只通向孔茵的办公室,因为担心南槐这几天就要生崽,所以她一直睡在办公室,听到铃声匆匆忙忙就往病房赶。
而就睡在旁边的温寒早就被这动静惊醒,他把之前攒的年假都用了,特地在病房陪护。
“阿槐,别怕。”
“小狐狸,等崽崽出来了你能带我去吃火锅吗?”南槐可怜巴巴地拽着温寒的袖子,试图转移注意力。
这个时候还想着吃......
温寒笑道:“等你养好了,带你去吃个够。”
生崽崽需要移到特殊的病房,等南槐被推进去,江叹也已经刚到了病房外。
他最近都住在医院旁边的酒店里,公司里的事务都尽量换成了线上处理,为的就是这一刻,他能及时赶到小兔子的身边。
孔茵对着他点点头。
温寒看到人来了,虽然没有表示什么,但好歹给了江叹面子,示意他可以去陪在南槐身边。
毕竟这个时候,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了。
江叹走到床边,轻轻托起了对方的手,握在掌心。
南槐从小可以说是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罪,半梦半醒中眼瞧着罪魁祸首来了,登时更委屈了,憋了好久的泪珠子终于从眼角滚了下来,哪还有功夫去思考江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