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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母生产线——by骨骰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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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回王座,双腿交叠,宝石长裙逶迤在地,冰冷的珠光俯视被战争冲昏头脑的雄虫。
  不用我开口,左手边的白颢子已经站了起来,他朝我恭敬施礼,然后对着角斗场懒洋洋念起了文件:“根据我们从78号部落收集到的消息,虫母云朵对族群没有掌控力,丢失虫母这半个月来78号内部没有崩溃就是最好的证据。相反,1号部落和他们关系密切,虽然之前因为78号部落的怀疑中断了合作,但如果此时我们把虫母云朵杀了,78号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狗急跳墙并入1号部落。没等我们开战,他们就先联合起来攻打我们了。”
  念到这里,白颢子直接把文件扔给了主战派,像看着一只死猪:“杀了虫母祭旗?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脑袋砍了插在旗子上,反正都一样起不到思考的作用。”
  主战派大佬被怼了个面红耳赤,力争道:“1号部落和我们间隔半个星球,他们联合不起来!”
  白颢子翻了个白眼,首相大人站了起来,淡淡抛出另一个炸弹:“保守估计,1号部落已经吞并超过20个部落,他们的版图已经够到了绝池之海,没什么不可能的。”
  场间发出无数倒吸气的声音。
  “怎么可能?1号部落疯了吗!”
  “有什么不可能,别忘了他们是母神本族,实力本来就是最强的。”
  “可是这种吞噬速度他们不会内部拖垮吗?”
  “疯了,都疯了吧。”
  ......
  “安静。”
  环形场地将最高处的声音放大,我站起来,所有目光都汇聚到我一人身上。
  “就算对面有胆量隔着绝池之海和整片西北山脉打过来,我族难道会怕了他们?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朕的麾下绝不允许存在敌人还未到就先露怯的孬种!”
  “绝不!绝不!”雄虫们被激发了血性,纷纷振臂怒吼。
  我沉下声线,让他们重新安静下来:“但。”
  雄虫们纷纷注视我。
  “以小博大必要智取,虫母云朵会用来要挟78号部落不要轻举妄动,而我们的目标是在不让1号部落参战的前提下拿下78号部落,而这个,也就是本次高级角斗场的决赛命题。”我高举右手,引导全场目光落向进场区:“这十位选手通过角斗场复赛,获得了决赛资格,他们将被赋予调动部落资源的权力,在战场上和敌人进行最后角斗。”
  “比赛采用积分制,率先获得一万军功积分者,可以兑换一枚圣雄勋章,上限两枚。只有浴血奋战的最强者,才有资格拥抱我。”
  十名决赛者陆续走出来,白雨站在最末尾,在漫天的喝彩声中与我对上视线。
  三个月前排在献礼名单最后的名字,如今昂首阔步站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目光依然灼热,隔着山呼万岁,与我一步之遥。
  我闭了闭眼,重新把目光放回观众席,朝那些同样跃跃欲试的雄虫抛出了最重磅的炸弹:“这场决赛对所有部落公民开放,军功清零,同步计算。除了起始积分和资源调配权限不同外,任何人都可以兑换圣雄勋章。”
  整间角斗场陷入短暂的安静,仿佛抽了真空,随着又一枚宣告角斗开始的耳坠抛向高空,宛如一滴冰水坠入滚油,汇聚了部落所有高级种的观众席爆发了。
  千万只白蛾冲天而起,形成了一条席卷凛冬的雪龙卷。
  我张开双臂,将黄金手环上的缀饰全部抛洒进了风雪中。
  “去吧,为我而战,为部落而战,把敌人的头颅带回来,在珑宫堆成一座新的山脉,用他们的血为我造一条在冬天奔流不息的河,把我的名字永远刻在你们飞过的每一寸地方!”
  “我之荣耀,全系汝身!”


第14章
  宣布决赛开始后,扑棱蛾子们一个个都打了鸡血一样开冲。
  我强撑着一口气等蛾子们都飞走了,脚下一松,眩晕多时的身子软软向后倒去。
  王冠摔在地上的声音清脆,赤兔接住了我,脱力后的眩晕感让胸口一阵阵泛恶心,我虚软地冲围上来的虫子们摆摆手:“没事,最近太忙了......站久了就会这样。”
  进化后我的等级虽然提升了,但不知是不是怀着虫卵的原因,身体反而更加容易感到疲惫,以前再娇弱也不至于站站就倒,也许真的是红眼的孩子闹腾一些吧。
  说着我有些委屈地把脑袋搁在赤兔怀里,闷闷道:“你终于好起来了,兔兔,我和宝宝们都好想你。”想起九死一生潜入西北山脉寻解药,返程时还差点被恶心的虫子侮辱,敏感孕妇我本人登时就不做女皇了,哭哭啼啼要抱抱。
  赤兔心疼得不行,但他平时打打杀杀尚且在行,一到开口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搓搓手局促地摸我的肚子:“朋朋......”
  “你摸肚子干嘛?我重要还是卵子重要?”也许真的是打翻激素瓶了,我的心情不好反坏,见赤兔收了手反而更加不知所措呆在那里,心态眼看就要崩,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兔子蹬鹰似的扑腾起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抱我,抱我,抱我!!”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无理取闹地发脾气了,刚才装的高高在上,可将自己当作一件奖品说出来又有什么可骄傲的呢?此刻我迫切需要一点笃定的、坚定的爱,虫卵的生父是最合适的对象,可赤兔也许知道我想要什么,可他偏偏给不了。
  他手忙脚乱地安抚我,又怕我扑腾狠了伤到自己,触角急得直打结。
  围在左右手的白颢子和首相大人原本还有些尴尬,这时候反倒有些歪打正着第一个接住我的不是他们,否则更是火上浇油。
  首相大人凝视着我,表情不明。
  白颢子则是看够了热闹,虚咳两声要上来帮赤兔解围,他颇为绅士地弯腰,温声道:“陛......”
  “陛你个头!比比赖赖。”我龇出犬齿凶他。
  这家伙一开口不是讲道理就是又要忽悠我,才不会上他的当,“赤兔我们回主巢。”谁踏马要讲道理,我今天就是要死磕在赤兔身上。
  起来的时候首相大人扶了我一把,手指在我的腕子上一沾即分,没有看我。
  之前我气他反对我亲征的事,现在想想关他是我不对,但首相大人在我回来以后没提这事儿,今天还主动帮我唱擂台,我有意向他道歉,奈何首相大人像是故意避着我,我也就没脸往前凑了。
  想来想去,朕的后宫没一个可心虫儿,斐纯和怀特又去了西北山脉处置余孽,真真是寂寞如雪。
  我盘膝坐在主巢大床上生闷气,赤兔在我身边守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吩咐,拾掇一个枕头要走。
  “你干嘛去?”我赶紧拽住他的袖子。
  赤兔认认真真回答:“回衣柜。”
  “你该休息了,”赤兔指了指时钟,想了想,又小心翼翼摸摸我的头发:“不然虫卵会让你难受的,明天见。”
  “我不难受,我就是...我......”
  支吾了半天,对上赤兔明澈见底的双眼,到了嘴边的“你就不生气”忽然噎没了声,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
  赤兔瞪大了眼,突然松口气般垮下了肩:“原来是这样,早说不就好了。”他将枕头扔回去,规规矩矩抓着被角躺好,在偌大的软床上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闭眼安心道:“睡吧!”
  看着身边犹如人形抱枕的虫子,我忽然感到一阵无力,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从内到外的失落。
  他根本就不在乎将来会有多少人分享我。
  主巢空寂,熄了灯格外的冷,我打了一个哆嗦,脱光衣服溜进被子里,柔软的手臂缠上雄虫结实的胸膛,颤声道:“吻我。”
  赤兔迟疑道:“你真的不难受吗?”
  “亲亲我吧......我好冷。”
  赤兔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立刻坐起来:“冷吗?睡一起被子是不够分,你等等。”说着把被子全部卷给我,自己下床去柜子里找新的,他还记得要陪我的话,很快就会回来。
  可我怔怔坐起来,却不想等他了。
  眼泪一颗一颗地掉,砸在被手掌撑平的床单上啪啪有声,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一言不发跳下床,披着被子跑了。
  走廊里巡夜的虫子正打着哈欠,忽然听见呵斥声,眼看着他们的王光着屁股飞跑而过。
  “不许看!再看把你们眼睛挖掉!”
  “斯哈......是!”
  我也是气昏了头,鞋都没穿,厚重的冬被裹不紧,边跑边漏风,可我又不想进任何圣雄的房门,竟然一时连蔽体的衣服都找不着。
  好冷,好丢虫,但是又无处可去,呜。
  兜兜转转,实在冷的下不去脚的我随手推开一扇没锁的门,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无色把尸体盖上塑料布,白口罩在无影灯下起伏:“陛下?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本来想找间有暖气的屋子,没想到偏偏跑进了温度更低的解剖室。
  无色用手术刀一样的眼神切割我的光脚光屁股,镜片折射着无机质的冷光。
  “你的衣服呢?”
  又一句社死发言。
  我冷得一激灵,眼角悬着的泪泡儿没出息的抖出来,紧接着像河水决堤一样哗啦啦往下掉:“......我怎么这么惨啊!啊——!”
  让我死吧!
  无色不知道我在嚎什么,他习惯安静,下意识按了一下手:“您是哪处不舒服吗?”
  说着脱下染血的手套,换身衣服带我去了隔壁的听诊室。
  我抽抽嗒嗒披上他的白大褂,偏这个时候肚子不疼、头也不晕了,浑身上下什么毛病也找不出来。
  我在无色狐疑的目光中抓耳挠腮,忽然灵机一动,大摇大摆撩起了白大褂的下摆,“我有病!”
  无色的目光随之下移,也感到很意外:“陛下这是......”
  他颇感惊奇地走过来,蹲下身弹了弹我的小鸡鸡,感慨道:“冻硬了啊。”
  无色给我做了全身检查,重点观摩了我的小鸡鸡,还拍了不少特写照片。
  我有些局促地躺在病床上,听着两腿间咔嚓声不断,底气不足地问:“真的要拍这么多吗?”
  无色把私人相机放回口袋,面无表情地按响圆珠笔:“规定。”
  “噢。”我不出声了。
  无色又给我抽血化验,拍胸透的时候我终于觉出点不对味儿:“鸡鸡勃起还要查这个吗?”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自然状态下勃起,有那么点值得纪念,但也不至于往我胸上找原因吧?
  难道是奶水下流了?
  呸呸呸!不准脑补那个画面!
  无色让我放下老母鸡做胸透的姿势,淡淡道:“小洁跟我说你最近总是疲惫,他担心不止是怀孕的缘故,让我给你做个检查仔细瞧瞧。”
  首相大人?
  我还以为他在躲我,一时有些语塞。
  无色的眼神停留在数据上,声音没有起伏:“他摸出你的脉搏有些不对劲,像是......但不敢确认, 于是问起了我。白颢子今天也到我这里取走了些心理学相关的书,说你最近压力太大,”无色转了下椅子,看着愣怔的我:“陛下如果精神不济,还是多穿点衣服比较好。”
  听到最后一句,我顿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检查完无色合上电脑,告诉我结果出来还需要两天,让我先回去睡觉,他还有些尸体需要解剖。
  我从善如流地收回能不能留我一晚的询问,打算冒着家丑外扬的风险去377床上挤一挤——总比和尸体挤一挤要好。
  静夜无声,好在珑宫不缺电灯泡,我趿拉着大了好几码的翻毛拖鞋在走廊里默默前进,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风一吹,呼呼往衣领子和小腿肚灌风。
  “唔......”
  我夹着腿,下意识闭了把眼睛,拐角就撞上了个碰瓷的。
  “陛下?”
  白颢子接到巡夜兵的消息不知道在这里等了我多久,但他依然给了我台阶下,装作偶遇的样子:“散步到了这个点,陛下是否有一点消气呢?”
  也许真的太冷了,这个时候脑子里正想着的人忽然活生生出现在眼前,谁也做不到谎口推开,我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并顺着台阶攀上了他的脖子:“就一点。”
  白颢子将我抱了起来,笑道:“怪臣无能,便赔罪和陛下一起散散吧。”
  不得不承认,斯文人笑起来确实很好看,更何况白颢子的眼里跳动着截然不同往日的火焰,像扒了一层皮的猎人,那是我从未在这只时常过分理智的虫子身上见过的。
  “陛下今日在高台上说话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他低头与我厮磨,嗓音兴奋以致颤抖:“臣差点控制不住把您从台上拽下来,然后......”
  我禁不住被他低醇的嗓音吸引,伸长脖子去听,却忽地被他拉开了一点距离,白颢子朝路过的卫兵比了嘘声,表情完美地颔首:“陛下想要休息了。晚安。”
  卫兵羡慕地看他一眼,轻声道:“晚安。白大人。”
  这厮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憋笑的喉结都被我看到了!
  我捶了他一下:“你就是这么让我消气的?”
  已经到了房间门口,白颢子放我下来,也不管会不会被来往的卫兵看见,背靠着房门就把手从我的衣摆底下伸进去,喑哑道:“臣从不对您撒谎。”
  他用另一只手抹入我的唇,按压着小舌往里探:“当时就是这样,想要把您的舌头按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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