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生产线——by骨骰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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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茉毛炸了,冲142嚷嚷:”当然是!我都说过好几次了,你们那个五毛司令就是疑神疑鬼!本来我都抱着小西瓜要上飞船了,又被他给半路截胡,换了你上船。要不是月月的孩子,我至于这么拼死拼活吗?”
我也不解:”是啊,人类不会做DNA鉴定吗?小西瓜一半是叶的,别人不知道叶和我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吗?”
142 叹气摇头,颇有点哭笑不得:”我怎么会不知道,问题是玫瑰失忆了,他和你的基因几乎一模一样,被人类鉴定成了小西瓜的生物学母亲。你是没看到,听到鉴定结果的时候,司令整个人直接裂开,连我也差点把失忆的玫瑰认成是装傻的你,还奇怪你怎么变聪明了。总之小西瓜刚来的那段时间,联邦科学院和总参谋大楼全都鸡飞狗跳,谁都不敢接这只烫手西瓜,就怕被司令迁怒给连锅端了。” ”那小西瓜谁带呢?”我的心揪了起来,他还那么小,”叶,叶难道不肯认他吗?”我知道叶的家族在人类联邦地位很高,他不来找我我不怪他。
可他既然没死,也没失忆,听说自己有个生物学上的儿子就该想到是我为他生的啊,他怎么可以狠心到不要小西瓜呢?
142 也有一个女儿,他理解我的心情,叹了一口气:”不是叶明修不肯认,战场撤退时他受了重伤,一直昏迷到最近才醒过来。他一个植物人三次被送上军事法庭质询叛国罪,要不是有家族力保,很可能当时就判刑了。”
听说叶成了植物人,我心里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舌尖只有百般苦涩。
142 安慰我:”不过你别担心,玫瑰哥哥不愧是小西瓜的亲叔叔,哪怕是事情还没弄明白的时候,他都一直把小西瓜带在身边,亲身养育,后来我也带了那孩子一段时间。现在他已经认祖归宗,有叶家庇护,联邦没有人敢动他。” ”谢谢你,142。” ”你和我说什么谢,该道歉的人是我和秋颂,当初如果不是我拖后腿,你和叶本来......” ”没有什么本来,”我打断他,摇了摇头:”要是我那时跟叶走了,哥哥怎么办?”
142 张了张口,抿唇叹息。
他把带来的药喂给我吃,摸了摸我苍白的脸颊:”出发的时候不知道你病得这么重,我带了量子通讯仪,问问看人类有没有办法可以治愈这个病。人类已经成功研制出ABO分化疫苗,解决了人口问题,不再和虫族对立,玫瑰哥哥会劝说司令帮助你的。”
我困倦地笑了笑,并没有抱多少期望。
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不是疾病,而是虫族的规则,能治好我的也不会是单纯的药物,而是死亡和献血中的神座。
我让142先去休息,召唤了无色过来,聊起关于第四进化的事。
“除了吃下对应的虫尸和使用基因补齐剂这两种之外,有没有可能存在第三种开启第四进化的方法?”母神说过,第四进化可以治愈一切,我的身体各项器官都有衰竭的症状,药石罔效,现在只有进化才能救我一命。
无色说道:“不否定这种可能,您有什么发现吗?”
我点点头,说道:“我的哥哥也是衰竭,但他最后活了下来。”
我从未主动提起过哥哥的事,当年的一切都发生太快,我甚至来不及问哥哥处在第几层进化阶段,莫名其妙就看着他在我怀里化成了一只茧。我怀疑过那就是第四进化,可当时哥哥的虫茧与我失散,被人类带走,我无法确认他是否还活着,加上母神说过进化能量无法被无介质传递,我和哥哥最后只打了个ber,连一滴血都没交换,因此,虽然我怀疑过是我用自己的能量填补了哥哥的进化空缺,让他得已转生,但一直不敢当真。
直到142告诉我哥哥还活着,身体健康,一切宛如新生,我才敢确定——化茧就是第四进化。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虫母之间的感应对哥哥无效——因为他化茧后补齐了基因,在创神之战开始前就已经跳出了这个病人怪圈。
我既为哥哥感到高兴还有点困惑,语无伦次地说:“哥哥没有吃我,如果我就是他的解药,那也没用啊,我只是分享了一些进化能量给他,他没了呼吸,却还握着我的手,就那样化成了一只大白茧,那么大,好重好重,我都抱不动他......”我又哭又笑,早已忘了想问的问题。
无色思索一阵,和杜茉对视一眼,斟酌道:“我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但结合你讲述的当时情形,也许第四进化并不局限于物化补齐,情感同样也是一种契机。”
无色递给我一张白手帕:“您的前几次进化,不也是这样吗?”
我微微一笑,向他道谢。
无色表示他会去仔细研究这件事,让我放心,还叫杜茉跟他一起去实验室。
“我不。”完了又小声补充:“等一会儿再去行吗?”
无色走了,杜茉还是执意要留下来给我释放信息素。
我哭累了,没有力气赶虫,也随他了。
阔别许久的茉莉花香轻盈似风,撇去了刺鼻的浮躁,一丝丝温软入扣,舒缓了我胀痛的神经。
眼皮变得沉重,我舒服地吁出一口花香,阖眼睡去。
杜茉和142回来了,一切似乎都在好转,我隐隐看到了希望。
黑甜的梦乡包裹着我下沉,下沉。
咚、咚、咚......
沉底的良夜渐渐冰凉,震颤着击打在我的心脏上,我爬起来,从潮湿的地上捡起我的脚趾头,一个一个装进口袋里,怎么也捡不完。
撞击声越来越大,伴随着趾甲磨擦地面的脚步声,我终于捡齐了脚趾头,开始疯狂奔跑。
一边尖叫一边跑。
有东西在追我,很多,不止一个,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吃剩的骨头渣子挤压出沙砾一样毛骨悚然的声音。
咚!咚!咚!
我被震倒了,爬起来继续跑,拼命跑,不敢回头,我一脚踏入未知的黑暗,忽而却顿住了。
脚底被一滩东西黏住,头顶有腥臭的液体滴在我头发上,我颤抖地回头,牙齿在身后猛然合上。 ”砰——!”
我从床上惊醒,剧烈呼吸。
厮杀声和火光如潮水般朝我涌来,空气里肆虐着陌生族群的味道和血腥气,有外族杀进来了!
咚咚的声音也不是我的心跳,而是虫子在砸门,整座主巢都被砸的簌簌颤抖。 ”啊......”我从床上坐起来,小腹一阵剧痛。
妈的早不生晚不生,这个时候要生了,出来老子打爆你的头!
我抱着肚子滚下床,整个人像是从血水和汗水里捞出来的。
咚!咚!咚!
厚实的金属门怪异地凸起,仿佛有东西要从里面破出来,咚!咚!咚! ”我不想玩躲猫猫了。”
门外趴着一个人。
清脆甜美的嗓音和撞门的闷响扭曲在一起:”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能感应到你,你也可以吧,我们说不准还认识,哈~”语气轻快,他陶醉地转了一个圈,站定,忽然尖叫起来,指甲疯狂挠门:”那就快点让我吃掉你!” ”我好饿!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
疯子。
1号部落的高级种都疯了吗,大军被雪山阻隔,就带着虫母到我家里来,上门来吃我。
疯了,全都疯了。
我必须躲起来,至少要等杜茉来救我。
温热的液体从下体涌出来,我疼得两眼发昏,根本顾不上掩饰痕迹,蜿蜒的血水在地上淌了一路,我爬进柜子里,关上门,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 ”砰——!”
大门终于不堪重负,倒在地上,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你好坏哦,都说了不想躲猫猫了,”他的笑声甜美极了,仿佛在请问甜品师傅怎么这么慢,”快点出来给我吃呀,我赶时间呢,有人在等我。”
鞋跟踩上金属和瓷砖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空旷的穹顶巢穴中,一个尖细冰凉,一个响脆沉实,一下,又一下,步步踩在我的脖子上。 ”好吧,就陪你玩一玩好了,被我找到的话,就从手指开始吃哦~”
我下床前把主巢的灯全关了,能拖一秒是一秒。
1号部落如此兵行险招,拼的就是一个速度,看是他们奇袭一手先把我吃了,还是我能拖到杜茉带人来把他们打成筛子!
我屏住呼吸,拼尽全力忍耐宫缩的阵痛,手指几乎把衣柜扣烂。
笃、笃、笃
小皮鞋慢悠悠落脚,左边,右边,不断靠近。
突然,皮鞋声停了。
手边的柜门豁然洞开,一颗湿哒哒的脑袋探了进来,朝我咧出一个微笑。 ”找到你了。”
第23章
衣柜里又小又黑,我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清晰地听见那滴着口水的声音里难以掩饰的兴奋。
滴答、滴答...... ”好啦~按照约定,被我找到就要从手指开始吃,反悔是小狗哦。”
如他所言,他真的饿极了,信息素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像打发的奶油掺了血连丝带泡沫地往下掉,甜得令人作呕。
?
他抓住我的脚踝,想把我从柜子中拖出去。
谁他妈跟你有约定,我从剧痛中找回一点力气,双腿没有知觉,随手抓了柜子里的小物件朝他身上扔。
这间衣柜是我和赤兔亲手装饰的,里面的东西信手拈来,雨点般往那疯子头上砸。
对方吃痛,尖叫一声摔倒,到底是娇弱的虫母,摔倒后半天都起不来。
我趁机往外爬,那疯子在我身后委屈的哭:”呜呜呜,你为什么要打我,好疼啊。”他蜷缩在地,忽然惨叫一声,惊恐地喊:”金乌!金乌!”
随他闯进来的兰花螳螂立刻闻声而动,留下几只守门,剩下的抓住我拖到1号虫母面前。
被叫做金乌的高级种快速扶起疼得打滚的1号虫母,给他喂了点什么东西,空气里响起喀拉喀拉的咀嚼声,我无法看清他吃的是什么,空气里一股腐烂的腥味,渐渐地1号虫母安静了下来。
他离开搀扶他的高级种,像一只被夹了尾巴的猫,呜呜底鸣着爬到我面前,小巧的鼻尖凑近一脸嫌恶的我,委屈发问:”我都陪你玩躲猫猫了,为什么不遵守约定?你是骗子吗?”
我也实话实说:”你有病吗?”我疼得实在没了耐心,骂道:”我跟你有个屁约定,你要吃我我难道坐着等死?滚你妈的,老子忙着生孩子呢,草!”
对方像世界观被颠覆了一样,惊愕地缩进虫子怀里,茫然无措地问:”金乌,他们不是自愿的吗?”
“自愿?我呸,你要不要给我吃一下看看?”
金乌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低头对怀里的小虫母放柔了嗓音,不断安慰着:”别听他胡说,你的病吃药才能好。这次情况特殊,下次我们会像以前一样把自愿的尸体带给你。”
1号虫母这才安心地点点头,”嗯。”
我听了简直要发笑,他到底活在一个怎样荒谬绝伦的世界里? ”谁会上赶着当食物,”我冷嗤道:”我也病了,把你给我吃你愿不愿意?”
对方摇摇头:”不行的,我有约在身。”
我冷笑。
对方手指点着下巴,认认真真思考,”不过,我可以给你吃,但那得在我赴约以后,在此之前,我必须吃药才能活下去。” ”你的意思是,你先吃了我,然后再让我吃你?” ”对的!”对方高兴地拍手,仿佛他乡遇故知一般给了我一个快活的拥抱,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天真得近乎愚蠢,又残忍得令人作呕的疯子,可我没有推开他,我需要拖延时间。
外面的厮杀声渐响,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兰花螳螂们就快抵挡不住了,一直守在1号虫母身边的高级种想要直接抹了我的脖子,被出声制止。 ”曜......”虫子欲言又止。 ”金乌,你骗了我,”虫母跺跺脚,他浑然不急,只管捧起我的双手:”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出门,很多地方想的不够周到。”他无比真挚地恳求我:”请问,你要怎样才肯自愿让我吃掉你呢?”
我心里骂着神经病,嘴上顺着他的逻辑说道:”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答应你。”
我是真的要生了,痉挛不止的两腿间全是血水,宫缩已经没有间隙,和他怼的时候好几次差点疼晕过去。
而面前这个要人自愿给他吃的疯子也相信了我。 ”好,我们拉勾。”虫母曜笑着伸出小指。
他似乎对约定有某种病态的执念,我跟他拉勾上吊,指尖接触时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我怎么可能认识这种疯子。
摇摇头,我甩掉脑海里荒谬的念头,专注分娩。
这一胎怀得百般坎坷,我带着它爬雪山、钻矿井,中途经历了两次进化,现在更是重病缠身,在敌人的环伺中艰难生产,因为肢体衰竭,生的时候我连腿都没办法张开,虫卵卡在盆骨最窄的地方进退不得,每一次宫缩都像有一把刀子在刮我的骨头。
这副破破烂烂的身体不知还能撑多久,再拖下去等到完全没了力气,只有一尸两命。
我摒弃掉羞耻心,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周围没开灯,虫子视力再好也分不清黑暗里的颜色,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好在兰花螳螂们都已和自己的虫母结契,对我的信息素不感冒,他们自发背过身去,防止我逃跑,当然也不会给我任何帮助。
我撑起半边身体,慢慢脱掉内裤,把染血的睡裙卷起来撕烂,一半垫在身下,一半咬在嘴里,屏住呼吸开始用力。
因为没有雄虫的信息素,产道开得很慢,我吐掉布条,张嘴大口呼吸,挺腰用力,好不容易挤出一寸,虫卵害怕地往回缩,它似乎意识到了外面的危险,拼命往母亲温暖的子宫里躲,不肯出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