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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界的老攻回来了——by梦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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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九日, 他在后山给我挖了一方水池,说给我当浴池,他挖得满脸是泥, 差点碰脏了我绣了一百多天的鸳鸯戏水,被我赶出去了。”

  “三月二十七日,他居然笑我的鸳鸯戏水长得像两只野鸭子,晚上被我赶出小屋,不准进门。”

  “………”

  “四月初五, 种在屋后的梨花开了,我喜欢梨花,让他来年再种些, 他说我只爱梨花不爱他,跟他在一起就是想吃他种的梨。”

  “四月十七日,他出门了,想他。”

  “四月二十日, 梨花谢了,他还没回来。”

  “四月二十八日,他回来了, 说外面又打仗了, 死了很多人, 我师门的人在到处找我,他问我回不回去, 我跟他说,既然已经跟他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

  ……更不会把他丢下。”

  这纸上写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小事,萧有辞一路看下来,仿佛看到一个身穿白裙的温婉女子坐在这石桌前, 唇角含笑,一字一句写下这些话。

  这些言语太过亲昵,他有些犹豫,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看下去。

  他把纸张放下,衣袖却不小心蹭到了桌子上的另外一张纸,那纸掉在地上,萧有辞俯身去剑,却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字。

  “他来了。”

  先前的温馨小事戛然而止,这三个字写得没头没尾,笔锋略显仓促,显然写这字的人情绪有些不稳。

  萧有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纸拿起来,继续看了下去。

  “他觉得帝天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他要帝天跟他走,可帝天凭什么跟他走?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人,我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他永远也不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踏足凡尘半步!”

  写字的人语气逐渐急促,字迹也越来越凌乱,纸上的内容大多都是重复的,对那个“他”的不满,坚决表示帝天不会走等等。

  看到最后,字迹被水渍晕染,在白纸上开出一朵朵小花,萧有辞一愣,用之间抚了抚那墨水小花。

  写字的人哭了。

  后面就没再写过两人之间的趣事的,最后一行,书写人极用力、墨迹几乎浸透纸背——

  “他还是跟他走了,我跟他说,你一定要回来,等你回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他不会丢下我们的。”

  萧有辞拿着那张纸,半晌不知道该干什么,如果不出意外,这纸上的字,应该是帝天的妻子写的。

  她跟帝天在这里隐居,却不知道遇到了一个什么人,帝天被带走了,她满心惶恐不安,担心帝天走了不回来,却只能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装出平静的模样,笑盈盈地送他走。

  可她没想到,他再也没回来。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有辞眯起了眼睛,将这几张纸放好,又从地上捡了一块光滑圆润的石头,压在纸上,这才起身离开。

  帝天失去魔心,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却记得要去找自己的妻子,萧有辞原本以为他的妻子是离他而去了,可现在看来,是帝天自己离开了他的妻子。

  他应当没想过走了不回去的。

  看完了那几张纸,萧有辞心里更沉重,他没心情再逛了,在竹林找了个角落,开始打坐运功。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慢,毕竟魔心从他降生就埋进了他的身体,那颗魔心为了控制他,在他的经脉中生出了许多犹如菌丝一般的东西,不仅吸收了他吸收进身体的灵气,还堵塞了他的经脉。

  这就是他为什么生来筑基,修为却始终不能再进一步的原因。

  魔心不除,他永远都只能停留在原地。

  如今魔心被挖走,那些“菌丝”一般的脉络也被挖走,经脉中忽然空了,还多了许多细小的伤痕,这些都需要萧有辞慢慢修复。

  先前已经将经脉中较大的漏洞填补上了,现在要做的是更细微的事情,就好像绣花一样,萧有辞只能用自己的灵识控制灵气一点点去填补经脉中的缝隙。

  这事情做起来麻烦又费心,他修补了一会儿,就弄得满头大汗,修补完之后运功,却发现杯水车薪,体内灵气运转起来,并没有顺畅多少。

  他忍不住叹气,他真是有个好爹,从他降生开始,就在孜孜不倦地找他麻烦。

  萧有辞处理完自己,天都已经黑了——这芥子幻境里居然还有天亮天黑,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幕上,明明知道是用灵力催生的假象,萧有辞仍旧觉得它很美。

  只比天璇峰上的月亮差一点点。

  他临走前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被他用石头压住了,纸张边缘收拾得不是很整齐,仿佛被什么人随手放在这里,会很快回来,继续往下写一样。

  可萧有辞知道,不会有什么人回来了。

  刚才他和师兄在小屋内逛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的女主人已经走了,临走前,还收拾了屋子,将里面一切东西都摆放妥当才走的。

  若是萧有辞这样收拾一间房子,心里大概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帝天还没想起过去的记忆,也不知道他看到这纸上的内容后,作何感想。

  萧有辞回了竹屋门口,发现江止宴跟帝天正在烤鸡,清澈的月光下,篝火正燃烧着,鸡被串在竹签上,江止宴在往上面刷什么东西,帝天飘在旁边指挥。

  “这边来一点,对对对,鸡翅膀底下也要来一点。”

  “吸溜。”

  萧有辞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想,他好像听到了帝天的口水声。

  可他现在连个身体都没有,哪儿来的口水?

  腹诽的功夫,江止宴抬起头来,看向萧有辞的方向,这场景实在太过熟悉,曾经在梦境中发生过好多回,两人想到一处去了,江止宴露出一个笑,萧有辞没绷住脸上的冷漠,也跟着勾了勾唇。

  这一勾唇,他身上那种自带的疏离就散了,萧有辞想了想,自暴自弃地坐到了江止宴身边。

  鸡烤好了,江止宴扯了一条鸡腿下来,递给萧有辞。

  不巧,他们两人都修为有损,灵气不够使,得吃饭。

  萧有辞咬了一口,汁水横流,还挺香。

  大概是在玉衡峰上烤仙鹤烤出来的本事。

  帝天飘在旁边,看看江止宴,再看看萧有辞,眼神中写满渴望。

  萧有辞觉得他在某个方面跟江鹤来很像,要不是他们上次见面时,帝天是个疯的,两人之间应该很有话聊。

  一只鸡很快吃完了,江止宴把两根鸡腿都给了萧有辞,塞第二根的时候,他就不肯要了,两个人推搡了两下,决定一人一根,最后把没吃完的鸡架挖个坑埋了,喂花。

  嗯,浪费食物,非常可耻。

  吃完饭,就要睡觉了,帝天不准江止宴和萧有辞碰他妻子住过的卧室,他们只能去另外一间。

  两人一上楼,帝天就跑了,这里是他的地盘,也不担心他会走丢。

  就是萧有辞和江止宴站在那一张床旁边有些尴尬,互相用清洁术法清理过后,江止宴试探道:“睡?”

  萧有辞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抬手去接身上的衣带。

  他的衣服还是封朗月准备的,里三层外三层,非常繁琐,他有点慌,解着解着,就陷入了死循环,有个地方怎么都拽不开。

  萧有辞有点着急,耳后又泛起一抹薄红,他人很白,一红就格外明显,江止宴在旁边看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他伸手拉住萧有辞的手腕,道:“别着急。”

  然后向前一步,从后面揽住了他,双手绕到身前,抓着他的手腕,教他怎么解自己的衣带。

  不一会儿,白色的外衣落在了地上,露出萧有辞削瘦的肩膀,江止宴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腕,轻轻摸索了一下,低声道:“你有点瘦。”

  萧有辞不太在意:“之前被魔心影响,修为时有时无,就瘦了。”

  筑基后修炼之士需要用灵气养体,灵气就是他们的“饭”,他修为了没了,自然没法吃饭。

  又懒得去吃真的食物,久而久之,就瘦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夜夜噩梦,五十年没怎么睡过觉,思虑过甚,当然会瘦。

  但这些萧有辞不打算说,没必要。

  他态度太随意,一点也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江止宴皱眉,做了一件想做很久的事情,他伸手,把萧有辞打横抱了起来。

  萧有辞惊呼一声,揽住了他的脖子。

  “师兄,你干什么?”

  江止宴板着脸看着他:“你好轻,像是一片羽毛。”

  萧有辞脸上微红:“人怎么能跟羽毛比。”

  他还没狡辩完,江止宴就抱着他走向了床边,轻轻将人放在床上,萧有辞想坐起来,却被江止宴摁住肩膀,摁进了被褥里。

  他躺在床上,乌黑的头发垫在身下,雪白的肌肤上带着一点羞怯的红,乌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江止宴,人没说话,眼神中却像是有千言万语。

  他师弟总是这样,勾人却不自知。

  江止宴却冷面无情地遮住了萧有辞那双欲说还休的眼睛,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去解他的亵衣。

  人看不见时,身体格外敏感,尤其是萧有辞这种性格,他会不安。

  但碰他的人是江止宴,这不安里,又增添了一丝别的意味。

  指尖碰触到萧有辞衣襟的瞬间,他像是一条被捞上岸的鱼,蹦跶了一下,慌乱道:“师兄,你干什么?”

  他伸出手,要去抓江止宴的手腕,江止宴眯了眯眼,念了一道咒法,把他的双手……摁在了头顶两侧。

  这下好了,萧有辞真的变成了一条鱼,挣扎不了,只能时不时蹦跶两下。




46. 梨树 整个人看上去寂寞又萧索。……


  雪白亵衣的衣领被蹭开了些, 露出衣下雪白的肌肤和锁骨。

  江止宴用小指轻轻扫过萧有辞的颈侧,指尖碰触的地方,都泛起微红。

  像是水面上的涟漪, 从衣襟外,一路蔓延到衣襟内。

  他的手点在萧有辞的喉结上,明显感觉到手指下的凸起滚动了一下。

  他垂眸,避开了。

  然后用小指勾开了萧有辞的衣领,衣下风光露了出来。

  如他所料, 这具身体并没有被好好保护,衣服一脱,底下大小伤痕就露了出来。

  横七竖八, 从胸口、腰腹一直蔓延到后背。

  他师弟的腹肌挺好看的。

  江止宴俯身跪在床上,小指轻点萧有辞腹部的线条一路往下,落在一处剑痕上,他稍微用力戳了戳, 道:“这是怎么弄的?”

  萧有辞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细微颤抖起来,他声音也有些发抖:“是、是有一年与石长老比试, 不慎被刺中……”

  江止宴用力摁了一下, 不疼, 萧有辞还是颤了一下,低呼一声。

  他发出的声音又短又低, 卡在喉咙里,等发出来,已经变成了一个黏糊糊的气音。

  江止宴挑眉,又沿着这条剑痕往下找。

  “这烧伤是?”

  “那年芥子幻境里跑出来一只毕方鸟,我去制伏时不慎受伤。”

  江止宴弹了一下那烧伤, 烧伤不大,印在雪白的皮肤上,还是很刺眼。

  萧有辞的身体猛然绷紧,又快速放松,他难耐地蹭了两下,语气里带上了黏糊糊的撒娇:“师兄,放开我好不好。”

  江止宴无情道:“不好。”

  他又撩开一点衣服,往腰侧找,萧有辞腰侧的肉很敏/感,碰一下就痒,他又颤抖起来,身体弓起,想要避开江止宴的手指。

  口中喃喃道:“没有了,别找了……”

  “胡说。”江止宴的手又落在一处不知道什么留下的痕迹上,语气冷了两分:“这又是什么?”

  “唔……”萧有辞哼哼唧唧不肯回答,半晌,墨迹出一句:“忘了。”

  江止宴问:“为什么不将这些伤痕抹平?”

  他有修为,可以做到。

  这个问题萧有辞更不敢回答,他指尖蜷起又松开,撒娇没用,这回不撒娇了,他屈起自己的腿,在江止宴腰间蹭了蹭。

  低声道:“师兄,我手疼。”

  那腿越来越往上,越来越放肆,江止宴眸色都深了几分。

  他松开了萧有辞的双手,被蒙着眼睛的人就摸索着朝他伸出了手,摸到他的手臂,肩膀,然后一把抱住他,从床上贴到了他身上。

  那一双原本冷清的眸子里写满了黏糊糊的情绪,萧有辞蹭着他,将声音含在喉咙里,嚅嗫不清道:“师兄,抱抱我。”

  江止宴:“……”

  ……

  帝天是不用睡觉的。

  大半夜他去翻了幻境的山洞,在里面找到一堆修炼用的功法,他有心帮帮临仙门的两小子,找到这些功法后,就抱着功法往小竹楼去,想给他们介绍一下自己曾经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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