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宁日ABO——by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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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五年,等待十年。重逢以来,这是吴宁口中说出来的最好听的一句话。
许其悦有点开心,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许其悦不能进我吴家的门。”她坚持。
吴宁不留情面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代表吴家。”
“你们几个人在门口吵架,也不怕被下人笑话!”
不知何时,吴硕海来到他们附近,听了这些针锋相对的话,很是不悦,“都给我进来!”
午餐时,诡异的气氛笼罩着餐厅,许其悦对面就是吴渝,上一次他在这张桌子吃饭,还是以吴渝未婚夫的身份。
吴渝待了一会儿,起身想要离席。
“坐下,你吃饱了吗?”坐在主位的吴家家主发了话。
吴渝不情不愿地坐回椅子上,说:“爸,我倒时差,困得不行,先让我睡觉。”
“吃完再睡。”
冯月华夹了片牛肉放进吴渝餐盘里,从桌子底下拍拍他的腿。
好不容易捱过这顿饭,吴宁被吴硕海叫去书房谈话,许其悦独自待在客房。他有好多话想对吴宁说,也有好多疑问想让吴宁解答。
门廊处吴宁用来反驳冯月华的话,间接正视了许其悦对他的感情。
吴宁终于不再逃避他,忽视他。
许其悦激动得坐不住,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吴宁面前。
掐着时间,一小时后他估摸着吴宁已经从书房里出来了,便去他的卧室找他。
喜悦冲昏了许其悦的头脑,他忘记敲门,自行拧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外面大雨如瀑,天色暗沉,卧室开着灯,浴室也开着灯,轮椅停在浴室外。许其悦意识到自己来得有些突兀,吴宁拉开了浴室的门。
下半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
两人四目相对。
许其悦:“……”
吴宁:“……”
“你骗我呢!原来你站得起来!”许其悦大惊,指着吴宁站立的腿。
他的出现分了吴宁的神,吴宁脚下一滑,栽倒在地,鼻梁太挺,嗑到了鼻子。
许其悦跑过去扶他,摸到血,吓得魂不守舍,以为吴宁摔得很严重,其实只是流了鼻血。
他抱着吴宁大声呼救,喊别墅里的其他人来帮忙,吴宁脑袋晕晕沉沉的,没缓过摔倒的劲来,阻止不了他。
别墅里听到呼声的人陆续赶来,围观许其悦怀抱着只围了一条浴巾的吴宁。许其悦面无血色。
“我没事。”吴宁捂住鼻子,生无可恋地说。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我有榜单任务!!!这一章写得很匆忙!
22 约定
在医院做完CT,鼻骨没有骨折,无大碍。整个下午,吴宁一句话都不跟人讲,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许其悦提着片子走出医生办公室,吴宁已经不见了,他来不及失落伤感,奔跑着穿过医院大厅的人群,在停车场追到吴宁。
保镖正拉开车门,许其悦弯下腰手撑膝盖,喘完几口粗气,虚弱地说:“你跑这么快干嘛,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吴宁扶着保镖的手臂缓慢起身,扭头不理他。
许其悦看他生闷气的样子,在心里嘀咕。
忘了敲门嘛,是个意外,他不想吴宁摔倒,也不想吴宁半裸的肉体被他人看去。事已至此,吴宁打他骂他都好,为什么要不理他?他受够了吴宁冰冷的态度,与他们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的距离。
见吴宁坐进车里,他赶紧跑到另一侧车门,开门进车。
“吴宁,我真知道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嘛。”许其悦手指点着座椅,小人走路似的靠近吴宁修长白皙的手,忽然想起他发过不随意对吴宁动手动脚的誓言,手指慢慢退了回来,“你也有错的,你不该骗我你站不起来,那次在浴室,你装自己的腿一点儿都使不上力气,咱俩一块掉浴缸里了,我直到现在还对浴缸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肯定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所以故意刁难他。
“你能站起来,能走,为什么要一直坐轮椅?”
许其悦不明白,非要问清楚。
吴宁眉宇间褶皱不散,“走?一分钟挪十米?既然你这么在意我能不能走路,不如去追求一个肢体健全的人。”
“就事论事,别转移矛盾,你之前就是在骗我。”
车流渐密,他们所乘的车辆堵在晚高峰的路上动弹不得,窗外满目繁华图景,这不是回丘鹿原的路线。
许其悦往车窗外瞅了半天,问:“我们去哪儿?”
“你还想去丘鹿原看他们的脸色?”吴宁反问。
当然不想看别人脸色,但只要能待在吴宁身边,他可以忍受这一切。
“中午你说的话,你还没忘吧……”许其悦瞥了一眼吴宁,低下头,“我等了你十年,你是知道的,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就像宝物失而复得,我如今见不到你就害怕,害怕你再次一声不吭地消失……我没有勇气再等下去了,卞宁……再等十年,我会发疯的……”
他的手指向掌心蜷缩,慢慢握拳,“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做错了什么吗?重逢以来,你一直都在拒绝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许其悦咬住下唇,两手隐忍地抓着膝盖。
“不是你的错,许其悦,是我的错,你没有变,但我变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可我想要的只有你,你为什么给不了?!”
后方的鸣笛声敲碎两人之间苦涩的氛围,拥堵的道路上,车流艰难蠕动。前方空出一段距离,而司机听他俩讲话听得入了迷,忘记踩油门,导致车一直停在原地,后面的车鸣笛催促。
许其悦尴尬地闭上眼睛,掩耳盗铃。吴宁皱眉,对司机说:“把隔板升上来。”
偷听雇主的隐私,司机尴尬又愧疚,点了点头,随即,前后座的隔板上升,后座形成狭小的封闭空间。
“许其悦,只要我还在你能触及的地方,你就一直沉湎于过去,无法开始新生活,是吗?”他问得郑重。
许其悦摇头,“我在重新追求你,但你也不能抹杀我们的过去。我并非沉湎于过去,我珍视过去,是因为你,因为你是我珍视的人。”
方才,在医院时,许太太散了宴,给他打来电话,嗔怪他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跟吴宁跑了。
旁人不会告诉许太太细节,她的儿子是淋着雨跑到吴宁跟前,硬生生赖上了吴宁。许其悦没了退路,他与吴宁纠缠不清的绯闻将彻底在社交圈里传开,就像他高中时苦追卞宁的事在全校传开一样。
吴宁直视着前方,车窗外的街灯映亮他半张脸,朝向许其悦的半张脸覆盖夜的面纱。他侧脸的轮廓高度契合人类美学,如想象中神祇的容颜,充满距离感,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如果我接受你,又抛弃你,你怎么办?”他问。
此时,相邻车道驶过一辆公交车,红色尾灯发出的光蒙在他脸上,淡淡的红。
许其悦抬起眼皮,眼睛睁成圆杏,预感到吴宁即将做出决定,“你不是始乱终弃的人。”
吴宁向他转头,严肃道:“正面回答我。”
“如果你接受我,又抛弃我,我也不后悔。我拥有过你,至少我追求你的所有努力不是完全打了水漂。”
“我们试一试。”吴宁的语速比平时快,好像怕自己会后悔,“现在是农历九月,到农历新年,这段时间我们试一试,能不能像从前一样。”
许其悦没找到自己的声音,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轿车进入隧道,隧道里暖黄的灯光宛如阳光将他笼罩。
是冬日的阳光,暖意融融。
他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对吴宁说:“你再说一遍。”
“不。”
“你现在脾气好差。”许其悦眼睛亮亮的,五官都在笑,“那我来问,你回答Yes or No。”
许其悦清了清嗓子,“吴宁先生,您是否愿意从现在起与许其悦先生谈一场甜甜的恋爱,爱护他,迁就他,主动亲近他,并允许他主动亲近您?”
“你录这个有意义吗?”
许其悦食指竖在嘴唇正中,做了个嘘的动作,将手机靠近吴宁嘴边。
“Yes or No?”
吴宁远离手机,却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他答应跟许其悦谈恋爱,以结婚为目的。
“Now,”许其悦凑近他,微抬下巴,送上唇,“you can kiss your boyfriend.”
吴宁不听从他的指挥,许其悦结束录音,脸凑得更近,“不是要像从前一样吗?你为什么不亲,唔!”
话音吞咽回去,吴宁的唇堵住了他说话的嘴,他脑中关于世界关于命运关于自我的意识炸开了花,意识的碎片集中于吴宁放在他后颈的手。
轻咬舌尖,热吻像一场追逐,桐花的气味扩散。他回吻吴宁,深深地回吻,贪恋他的气息。多年以前,他在南平一中行政楼后的小花坛边,第一次亲吻所爱,他踮起脚尖,双手压在卞宁的肩头,快速地啄一下,然后睁大眼睛关注卞宁的表情。
卞宁是被吓了一跳的,有点懵,少年时青涩得可爱。
许其悦舔自己的嘴唇,低着头傻笑。
吴宁问:“你笑什么?”
“我忽然想到《总裁和他的百日契约情人》。”
“你还在看那种小说?”
许其悦争辩,“那是我堂妹留在我家的,不是我看的!我就只看到了书名!”
吴宁眼一抬,露出怀疑的眼神,但没再说话。
“卞宁。”
许其悦开门,将果盘端进自己卧室。
卞宁站在许其悦的书桌前,随意翻看着一本书,少年身穿休闲款短裤短袖,高挑挺拔,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令人赞叹。他抬头看一眼从厨房回来的许其悦,放下书,平静中掺杂着一丝初来乍到的谨慎。
他放下的那本书是许其悦堂妹的,许其悦看完再还给她。
“那本书是我堂妹的,她落在我这儿了。”
男主苦苦追求女主而不得,黑化,强取豪夺。许其悦完全可以将自己代入到男主的角色里,卞宁就是他的女主,所以阅读体验超级刺激。
“这本书里几乎所有的人物都有明显的法律观缺失,你堂妹多大,看这种书合适吗?”卞宁说。
许其悦用牙签插着哈密瓜果肉,喂进卞宁嘴里,说:“无脑小说我就无脑看,图个乐子。”
咦?好像暴露了什么。
“我,我是说我们,泛指看书的人,不指‘我’,我不看。”牙签拨了拨盘子里的水果,许其悦低着头眼珠子乱转,欲盖弥彰。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更新了一章。
23 藏娇
中心商务区某住宅大楼顶层,陈怀奕打开门,吴宁和许其悦等在门外。
一见面许其悦就佯装生气地问:“为什么要把我的电话号码拉黑?!”
陈怀奕的视线飞到吴宁身上,给许其悦指明罪魁祸首,“问他。”
这处公寓离海跃集团总部大厦近,方便吴宁上下班。许其悦站在主卧的飘窗前,望见海跃的标志在密集的高楼大厦之中散发银蓝色光芒。
从海跃总部大厦向南横穿几条街,就能到达浓妆艳抹的浦江沿岸。繁华的区域总是日夜不息,仿佛一团永不熄灭的火。
吴宁今晚要回丘鹿原,将许其悦留在此处的公寓。
“你知道吗?你这种行为是在金屋藏娇。”许其悦往后仰倒在床上,松软的床垫摇晃,他侧过身,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给吴宁拍了一张照片。
“吴宁。”许其悦恢复到仰躺的姿势,举着手机欣赏他拍的吴宁,默然许久,喃喃说,“……你啊你,连淤青都很美。”
他中午摔的一跤,皮下出血,鼻梁上留有青紫的淤痕,本就侵略性十足的美貌染上妖异的野性,精英范儿变了许多。
许其悦坐起来,到处找拍摄角度,想给吴宁多拍几张。吴宁不同意,用一只手挡住脸。
“你害羞什么?”许其悦拉他挡脸的手。
“你别拍照。”
“吴宁,你是在怕我把你拍丑吗?我可是美术生,有学过构图。”
两人拉扯半天,最初的目的早就忘记了,许其悦把手机扔到床上,拉开吴宁的手,忽然戳戳他的脸颊,惊讶地说:“你在笑哎。”
他记不清上一次见他发自内心的笑是在什么时候。
吴宁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已冷静下来,说:“我该走了。”
许其悦偷袭,亲了他嘴巴一下,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吴元熙嫁给了自己的大学同学,不是商业联姻,对方是个普通人,读完博士在大学任教,今年就能评个副教授。她自己也当老师,在市重点中学教高中生语文。
两人假期多,事少,还没要孩子。逛超市,做饭,饭后去公园散步,日子过得还算诗意。
吴宁的到来打乱了她的平静,她背着单肩包在家门前沉思,对门的邻居恰巧回家,多看了他们几眼,吴宁带着助理,虽然坐轮椅,但外貌和气质着实出众。吴元熙输入开门密码,请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进门。
“你来找我做什么?”吴元熙摘下单肩包,开门见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