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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宁日ABO——by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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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嫩,肉嘟嘟的,带有水光。

许其悦嘴巴一开一合,动作在吴宁眼中放慢,“吴宁,你不舒服吗?”

吴宁摇了摇头,不受控地看向许其悦脖子上戴的银色颈环。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沉重巨网盖在吴宁身上,他在流汗,很热,侧倚着墙壁支撑身体。

许其悦采取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拍门大喊:“外面有人吗?打开门,我要走了!”

同一时间,陈怀奕被关在车库里,拍门让李若愚结束这场并不使人欢乐的恶作剧。

许其悦焦急地说话,下巴和脖子因说话而活动,他小小的喉结藏在颈环里,下颌角的位置生有一颗极小的褐色痣。

吴宁头一次发现许其悦在这个位置有这样一颗小痣。

许其悦转头看一眼吴宁,立马变得惊讶而担忧,他双手贴着吴宁的脸,睁大眼睛说:“你怎么了?!眼睛里有红血丝,刚才不这样的……你吃了什么?食物过敏吗?”

吴宁拨开许其悦的手,身体不适影响了他的思考,他想起书房有电脑,对许其悦说:“你去书房,用电脑联系人来开门。”

“你?”

“你离我远点。”吴宁双眼布满血丝,紧盯着许其悦的眼睛,咬着牙说,“我现在很兴奋。”

许其悦还记得自己当初被人下药后,是怎么请求吴宁标记他的。

作者有话说:

我说过李若愚是助攻哈哈哈哈哈这次肯定不会节外生枝,能吃到的。


45 触碰

许其悦毫不怀疑有人故意搞他们。

他匆匆去到书房将电脑打开,屏幕右下方显示未连接网络。

“吴宁,没网!”许其悦跑回卧室。

吴宁的声音从紧闭着门的卫生间里传出,中气不足,“算了。”

为了避免事态失控,他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许其悦耳朵贴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关切地问:“你很难受吗?需不需要帮助?”

“让我自己待着。”

遇到这种事,许其悦失了主见。他不知所措地在卫生间门口游荡,时不时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悄无声息,最令人害怕。

把他拖出来睡了吧……他不需要吴宁负责,就当是个意外。

而且,他们早该拥有性生活了。

烦死了,如果吴宁不愿意,他睡他岂不是相当于强暴。

许其悦揉乱了头发。他远离卫生间,垂头丧气地坐在吴宁的床上。卧室与书房之间的电动推拉门无法上锁,要是有锁,他们可以一个人待在卧室,另一个人待在书房。

卫生间里没有沙发,吴宁现在坐在地上吗?

他后仰躺倒,翻身脸朝下趴在床上,鼻尖萦绕着吴宁信息素的气味,松石绿色的羽绒被柔软舒滑。熟悉的气味催眠他,眼皮越来越重,他不能睡,撑起上半身,不放心地唤一声:“吴宁。”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吴宁说。

没事还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鬼才信他口中所说的“没事”。

“药效这么快就能消失?”

间隔一会儿,吴宁才回答:“冲了凉,好多了。”

“别感冒了。”许其悦重新趴回床上,打了个哈欠。

他迷迷糊糊在床上趴了半个多小时,被一股尿意憋醒,想去卫生间。许其悦面容困倦地坐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说:“吴宁,你还难受吗?我在酒吧喝太多酒了,想用卫生间。”

等了很久,没有得到回应,许其悦受到惊吓,大力拍打卫生间的门,“吴宁!吴宁!你别吓我啊!”

门从里面打开,吴宁扶着门框站立。他像是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雨,头发、衣服都半湿着贴在身上,上翘的浓密睫毛也湿漉漉的,眼睑低垂,敛住了眼中情绪。即便如此,还是能从他眉宇间皱出来的纹路,以及紧抿的嘴唇,看出他此时此刻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他皮肤白,浑身上下由内而外透出粉红,看着他,就觉得心痒。

“去吧。”

吴宁扶着墙壁走出卫生间,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许其悦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离得这般近,失控的Alpha信息素扑面而来,强悍地征服身旁的Omega。若不是许其悦佩戴的新型颈环具有抑制功能,他肯定当场腿软。

他发现了吴宁后颈的纱布,和没有被纱布掩盖的齿痕,情绪瞬间低落。

吴宁跟别人好过了。

“我把你扶到床上吧。”说完这句话,许其悦咬住了自己嘴唇。

吴宁转头看他,发红的眼睛中情感复杂,分不清是茫然还是不情愿,最终,他点了点头。

他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手扶着吴宁的后腰,两人靠近,互相依偎。许其悦感觉吴宁整个人像一团火球,火球将许其悦包裹其中。

热,但他不想逃开。

顺利到达床边,吴宁坐在床上,手仍然紧紧地攥着许其悦的手腕。

他眼神不对劲,有点可怕。

许其悦站在床边,小幅度甩了甩被吴宁抓住的那条胳膊,撒娇似的说:“我要去卫生间。”

回应他的是,吴宁将他扯进怀中,急迫地咬他的嘴唇。许其悦坐在吴宁腿上,被咬疼了,锤了两下他的肩膀。

理智在吻到他的那一刻已然崩塌,他想念许其悦,决定放他走,却还卑劣地觊觎着他,收集他近日的消息,希望他回头。

不该碰他。

他将许其悦压在身下,双手绕到他背后托起他的腰,紧贴着自己,妄图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许其悦五官皱成一团,被动地接纳他的热情,等到一个能说话机会,匆忙说:“我要尿尿!”

吴宁压在他身上,揉他,下半身还隔着衣服顶他,许其悦的肚子不堪重负,尿意愈加强烈。

他不放开他,像饿狼咬住了猎物的咽喉,不肯松口。许其悦被他撩拨得欲望高涨,同时忍受着憋尿的痛苦,夹在冰与火之间,身体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他颤栗,用尽所有力气攀着吴宁的肩膀,开始抽抽噎噎地哭泣。

吴宁停下来,温柔地亲吻他眼角。

“我要尿尿!”许其悦哭得稀里哗啦。

“憋成这个样子?”

许其悦摇头,没告诉他哭的主要原因是太爽了。

抓紧时间,许其悦爬下床,跑进卫生间,等他解决完私人问题回来,卧室里不见了吴宁的身影。

门锁住了,出不去,这么短的时间能去哪儿呢?

他看向窗帘,窗帘后面有一个半封闭阳台。

“你在这里思考人生吗?”许其悦脸贴在玻璃上,问背靠玻璃坐在阳台地上的吴宁。

吴宁手撑着额头,面色深沉,说:“你让我冷静一会儿,对不起。”

外面冷,他身穿单薄睡衣待在外面,不怕把自己冻死?

许其悦要拉开玻璃门,吴宁施加反方向的力,阻止他开门。

“吴宁,你这人怎么这么拧巴?”许其悦蹲下来,隔着一道玻璃,与他高度持平,气恼地说,“你能冷静,我能冷静吗?”

“我不需要你负责,你把我当成解决你生理需求的工具也可以,反正只有这一次。”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故作洒脱,他的心在滴血。

吴宁情绪产生剧烈波动,非常生气地对他说:“我如果跟你发生了关系,肯定会对你负责!”

他不会让许其悦做他的情人。

“所以,”许其悦呼出一口气,“你是因为不想对我负责,才不跟我上床。你要对李若愚负责,你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

“那你就是馋他身子,走肾不走心。”

吴宁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许其悦气呼呼地回到床上,盖着被子睡觉。

半封闭的阳台上,寒冷仿佛是凝固的铁水,人装在铁盒子里,推不动盖子,出不去。

吴宁抱着自己,热量还是快速地流失,从他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流向天空。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寒冷。

失温,意识模糊,然后产生温暖的错觉。

他双臂向上,抱着他的尸体,粘稠的血液规律性地滴在他脸上,周围一片漆黑,他摸不到他的伤口在哪里,按压了半天,好像找错了位置,血液规律性地滴在他脸上。

扭曲的出租车咬住了他的腿,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他在狭小的空间里抚摸他的脖子、下巴、额头,寻找伤口的位置。

血不再往下滴了,但他还没有找到伤口的位置。

第一次手机铃声响起来,他在寻找伤口,第二次,第三次……第十三次,他终于明白找到了伤口也无济于事,他抱着他的尸体,不再折磨他。

汽车咬碎了他,将他活埋在此地,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吵闹着,是唯一的来自人间的讯息。

他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了,怀里的尸体太冷了。

失温,意识模糊,然后产生温暖的错觉。

他身上的温暖不是错觉。

许其悦在吻他,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打开了,他偷跑出来,抱着他亲吻。

“你在发抖。”许其悦紧紧抱着他,体温传递过来,“别坐在地上,我们回卧室里。”

吴宁说了一句古怪的没头没尾的话,“你没有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是我。”

床垫下陷,药物继续发挥作用,吴宁的身体很快由冷转热。他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到地上,两具躯体没有间隙地拥抱。

许其悦缠他缠得很紧,手臂缠着他的脖子,腿缠在他腰上,剩下的可以活动的嘴,也要咬他的耳朵。

他怕他跑掉,许其悦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确切来讲,是跟他在一起,许其悦没有安全感。

…………略…………

絮语在耳边,许其悦回想吴宁放在黑白琴键上的手,手指修长,线条流畅,现在,这双漂亮的手落在他身上,引导他探索自身。

让他疯狂!

桐花的气味溢出颈环,隐约可闻。

拉满的弓弦松开。

许其悦咬住吴宁的肩膀。

…………略…………



他昏睡过去,醒来时大脑有一段时间放空,意识逐渐回笼,他感觉自己抱着个热乎乎的东西。

是吴宁。

对啊,是吴宁。

许其悦脸埋进吴宁怀里,不去思考未来,只在当下,吴宁尚未醒来的时候,偷偷地抿着嘴欢喜。

但吴宁终究还是会醒来。

Alpha抬手压住自己的额头,表情痛苦,睁开眼睛不巧与正在观察他的许其悦四目相对。

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有多热情,今早就有多尴尬。

许其悦坐起身,背部凌乱的吻痕和咬痕已经青紫,他背对着吴宁,语气随意地说:“不是你睡了我,是我睡了你,你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你也没有咬我脖子,没什么大影响。”

“许其悦,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许其悦蜷缩身子,捂住脸,沉默片刻之后,说:“我不要你为了对我负责而对我负责。”

床垫晃了晃,吴宁从背后抱住他,臂膀结实有力,下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你对我负责吧,你咬了我,我要你对我负责。”

作者有话说:

还没写完,vb见!
更啦!四千字,在微博@江岸摸鱼的甜酱儿


46 警觉

“我什么时候咬过你?!”

“你说呢?”吴宁微微眯起眼睛,有点不开心,情况危险。

什么时候咬过他?他们几个月没见面,最近一次见面是前天晚上。看吴宁脖子上的咬痕新鲜,应该就是近几天被咬的。

“前天晚上,我发酒疯了?”

吴宁轻“嗯”了一声。

许其悦惊讶,狂喜,随即又生出愧疚。前天晚上他把吴宁咬得这么惨,天一亮就指责他多管闲事,重申与他划清界限。如果他们性别对换,许其悦一定会被旁人的吐沫星子淹死。

他转身,双手托着他的脸,审视近在咫尺的吴宁,“你跟李若愚睡过吗?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感觉吴宁隐瞒了他很多事情。

许其悦是个处男,但吴宁在床上的表现,也不像是经验丰富的样子。

吴宁诚实交代,“没有睡过。”

“那你。”

许其悦这句话没说完,只说了两个字,因为吴宁捏起他的下巴,脸靠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唇。

他把他亲到迷迷糊糊,然后说:“每个人都有秘密,不要问我关于他的事,你只需要知道,我很爱你。”

许其悦确定,吴宁正在色诱他,用美色让他闭嘴。

大清早的,两人在床上做了一回,又在浴室闹了半天。许其悦累得睁不开眼,赤身裸体,躺在盛着温水的浴缸里假寐。

吴宁刚从浴缸里出来,黑发濡湿,往下滴着水,他坐在浴缸边沿穿浴袍,衣领拉过肩头,腰带在身前打了一个结。浴袍纯白色,而吴宁的肤色是更加莹润的白,后颈的青紫咬痕短时间内难以消褪。

疲惫酥麻感逐渐减退,许其悦睁开眼,慢慢撩起浴缸里的水,玩闹般地将水花打向吴宁后背,然而与他孩子气的行为不相符,他胸膛里堵着一口气,不痛快。

“你可以有秘密,但前提是这个秘密不严重影响到我。我需要一个解释,你在俄罗斯的时候是故意让我误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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