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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羊陷阱番外篇——by若桃李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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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禅房,案台沉香,菩萨拈指端坐,他座下没有信徒,只有红尘翻浪的狂人。
  石头地面很凉,身上的闻人樾却很滚热,蔺怀生没想到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原来连唇都是烫的。蔺怀生开始后悔了,他释放出一个可怖的怪物,他的挣扎他的咒骂全部都被闻人樾吃掉。
  “生生好香。”
  男人很贪婪,他甚至不愿意浪费任何一点属于蔺怀生的东西,每一次接吻泛生的涎液都被他吞吃干净。蔺怀生听到了那声吞咽,仿佛在吸食他的血液和骨髓。一个端方的君子,此刻竟然像全未开化的野兽,和人滚在地上做荒唐的事情。
  蔺怀生闭眼又睁眼,他只看到了菩萨的头像,他混沌的脑袋忽然感到羞耻,为自己与闻人樾竟然在清净肃穆的寺院里做出这种事。他心里也感到委屈。这是小郡主的第一个吻,却从不是他所希冀过的样子。
  他开始拼命挣扎,手脚都使劲,但被闻人樾轻松制服。闻人樾的手指穿插分开蔺怀生的手掌,他把自己的十指当成钉子,将蔺怀生活活钉在原地。
  彼此的上下唇相互挤压,唇上再细小的纹路也被撑开抚平,而舌头在开凿出的豁口里不断勾搅。水泽声盖过脚步声,但脚步声越来越近,蔺怀生觉得那声音像踏在他的耳鼓上。
  “有人……!”
  闻人樾充耳不闻。他好像无所谓被人看到这么荒唐的形象,他只想和蔺怀生共沉沦。蔺怀生打他、踹他,指甲在他脖子上挠出痕,但闻人樾只顾吻他。终于,蔺怀生抓住机会从闻人樾手里逃开,没跑两步就被闻人樾扯住腰带,蔺怀生怕死了,既怕闻人樾,又怕身后随时会来的人,他逃不开闻人樾,就傻傻地想,哪怕把门阖上也好,但男人的手竟有力至如此,他拉住蔺怀生,笑道。“有人啊。”蔺怀生感到自己被一点点扯回那个糜烂而窒息的吻里,惊慌失措下,蔺怀生直接扇了闻人樾一耳光。
  砰地一声,蔺怀生喘息地关上禅房的门。他既不敢抬头看前方,也不敢看身后。
  片刻后,脚步的主人站在门前询问。
  “蔺姑娘?”
  是师岫。
  蔺怀生慌乱之下不敢回答,师岫又问了一遍。
  “可是蔺姑娘在里头。”
  身后的闻人樾也没有声音,两个男人用不同种方式迫使蔺怀生自己开口。
  蔺怀生的嗓子很干,他恨不得自己失声再也说不出话,可现实里他用他自己都听不懂的、颠来倒去的话语在回应。
  “是我。”
  “只有我。”
  屋外,师岫静默了片刻。
  “蔺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
  来的人是师岫,蔺怀生更有一种羞耻感,他在一个得道高僧面前破戒,说谎、行欲,师岫代替佛像的眼睛,印证地清清楚楚。
  闻人樾从背后搂住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小郡主撒谎,他喜欢蔺怀生言不由衷的样子,甚至引诱蔺怀生撒谎,男人的手从蔺怀生红肿的唇抚摸到发声的喉咙。蔺怀生紧张地吞咽,又不敢吞咽,他的喉结并不明显,但他依然不敢在闻人樾手下露出一丝马脚。
  “我……”
  蔺怀生张了张嘴。
  “闻人去替我拿披风,我在这里头等他,我觉得冷了,这才关门。”
  一声、一声,喉咙的颤动,闻人樾为此着迷极了,他怀里的小郡主怕死了,可他此时却无比爱着这样的小郡主,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把蔺怀生翻过面来,亲吻他的喉咙。于是此刻,闻人樾撩起蔺怀生的长发,聊胜于无地在他的后颈上印下一个个湿痕。
  有师岫在,闻人樾这个疯子疯得更过分了。蔺怀生只想把师岫赶走。
  小郡主始口不择言。
  “大师有什么事吗?若不是我姐姐有关的事,我累了。”
  师岫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贫僧罪过。”
  “何罪之有?”
  “贫僧本不该对端阳郡主说那一句‘事在人为’,也不该再将此话转告姑娘。”
  “事在人为,因而始终不肯放手,徒做痴儿。蔺姑娘,你切切珍重。”
  蔺怀生觉得,师岫看穿了自己,看穿此刻屋内的他为了能够找到杀害阿姐的凶手而向闻人樾委身妥协,劝告亦或怜悯、讥讽,师岫都站在高处,而蔺怀生他再也不能回到高处了。
  小郡主把舌尖咬破,尝到满口的血味。
  “倘若你不会说好听话,就不必说了。”
  “孤男寡女,大师请回吧,我不想惹了闻人误会难过。”
  这次,屋外沉默了许久,对方许是被蔺怀生的话伤到了。
  “二位若也是此时回京,瑜王殿下托贫僧来问,是否也可结伴而行。”
  “贫僧……亦无他言。”
  门外那道淡淡的影子消失了,蔺怀生顿然卸了浑身的力气,倒在闻人樾的怀中。他手脚发软,任凭闻人樾摆弄,男人居高临下又一时兴起地怜爱,帮蔺怀生揉手腕,情态亲昵。他又把蔺怀生转过身,俯身来,是还想再吻?蔺怀生受够了,下意识再举起巴掌,他觉得他熬不住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闻人樾没有阻止他,男人言笑晏晏,然而双眼却如锐器把蔺怀生扎穿。他的脸上、脖子上都有蔺怀生反抗时留下的痕迹,些许狼狈之余,使得闻人樾显露出此前从未有的不驯与狂放。
  蔺怀生不敢再打闻人樾第二次。
  哪怕他的力气对于闻人樾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极度自尊的闻人樾来说,被扇耳光的屈辱恐怕是永世之仇。蔺怀生后知后觉,几乎惊惧欲绝地望着男人,他甚至希望师岫此刻能回来,站在门外有一道影子就好。
  闻人樾握住蔺怀生打人的那只手,笑吟吟地带着他往自己脸上又甩了一次,声响清脆,蔺怀生听得都心悸,然而平日里睚眦必报的男人却一反常态,露出畅快的适意。
  他攥住蔺怀生的这只手,好像这只手从此就是他的了。闻人樾伸出舌头,在这赐予过他疼痛的掌心舔舐着,用赤裸裸的行为告诉蔺怀生他并不用死,现在他与闻人樾为伍了。
  温热湿黏的触感,蔺怀生不敢动。
  “生生,这个甜头我收到了。”
  闻人樾笑道。
  “现在,你可以使唤我、打骂我,我不仅能做你的夫君,还能做你的狗。”
  “生生,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为你做到。”
  “而生生你只需要明白,有舍才有得。”
  蔺怀生怔怔地看着闻人樾,他在蔺怀生面前暴露他极度的自负与狂妄,却也把鞭笞的鞭子递到蔺怀生手中,毫无保留地教蔺怀生怎样驯服一个人的办法,而他曾今就用同种方法驯服蔺怀生。
  蔺怀生再次甩了闻人樾一巴掌,扇得闻人樾脸都偏到一边。
  男人却笑着给蔺怀生揉着手腕,道:“就是这样。”
  他做足一切伏小做低的温柔。
  然后轻捏着蔺怀生的下巴:“再让我亲亲你,生生。”


第30章 出嫁(9)
  最后,回去的车马并驾而停,李琯与师岫却并未等到蔺怀生二人。
  小沙弥跑到马车下,带来闻人樾的歉意,说蔺怀生实在不舒服,不便再耽搁二人,请他们先行一步就是。
  这两人车马辘辘远去后不久,闻人樾背着蔺怀生出来。
  蔺怀生把脸深埋在闻人樾的肩头,仿佛这样就能不看、不听、不理。他们方才太胡来,到最后蔺怀生气得直咳嗽,闻人樾的疯劲才消停。玉佩节碎,裙摆翻浪,两人的模样旖旎又狼狈,明眼人都能看穿。蔺怀生不肯叫人知道,躲在禅房里,闻人樾就找了方才那位小沙弥,让他前去知会李琯。
  蔺怀生捂着胸口,他刚才又是挣扎又是气闷,这会心头隐隐犯痛。
  闻人樾了解他的身体,见他如此,当即皱眉,对蔺怀生伸手。
  “来,背你回去。”
  蔺怀生起先没理。但他的确脑袋发晕,没有力气走了,闻人樾这会送梯子确是正好,而蔺怀生心里又憋着气,就应下:“好啊。”他想折辱这男人,哪怕届时闻人樾恼羞成怒把他甩下,蔺怀生也有扳回一城的畅快。
  但他转瞬间就被闻人樾背着了。也许是他太轻,也许是闻人樾脸皮太厚。
  往来间,僧侣看到,鸟兽看到,天地亦看到。但这男人太坦然,无论是顶着被挠、被打的脸示人,还是在寺庙里公然背着心爱的姑娘,他是世人口中端方持礼的表率,但做截然相反的情郎。他有滔天权势,无人敢不满,于是神佛也缄默让路。
  蔺怀生连打了闻人樾三耳光,胆子也大了,见羞辱不到这男人,竟敢觉得没劲,加之一路叫外人看去他要人背着的模样,心里不好意思,就不肯闻人樾背了。他裙子下的脚踢闻人樾,才一动,却遭闻人樾捏了屁股。蔺怀生这副身体金贵到连痒也怕,当即猛地一个激灵,但他发现闻人樾好像并无亵狎之意。
  “好了。”下方,男人声音淡淡,却竟也有温柔,“再动,摔着你怎么办。”
  蔺怀生胳膊拗不过大腿,就干巴巴地应回去。
  等钻进马车,蔺怀生就跟条鱼儿似的,滑不留手地占着一角的位置,再把装果盘的矮几往自己这边一扯,叫某人离自己远远的。
  马车里有扇子,还摆了一小盆冰,但在封闭的马车里头,作用并不显著。纵使今日天气尚可,但闻人樾一路背着人出来,怎么可能不出汗。他拿出帕子简略擦拭,但有的已经渗进脖子抓破的伤口里,蔺怀生背过身,但听闻人樾嘶了一声。
  而闻人樾只说:“来年茉莉再开时,我们再来这吧。”
  蔺怀生冷笑一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了。”
  闻人樾这个疯子连发笑的点都奇怪。
  他说:“生生脸皮好薄。”
  蔺怀生不想和他说话了。
  回去一路无话,但气氛却不沉闷。闻人樾借黄昏间隙继续批改公文,纸页的翻动声让人心生宁静。故事里那个“小郡主”的影子退去,留下真正属于蔺怀生的心思。
  蔺怀生得承认,闻人樾突然的爆发不在他的预料中,但闻人樾表现的行为目的,更让蔺怀生坚信,闻人樾属于当时的六个卡牌角色之一。蔺怀生的任务是拒不成婚,也许闻人樾就是必须成婚。
  这是一对很危险的人物关系,稍有不慎就可能鱼死网破,更何况两个角色更深层的纠葛还没有出现。起码在蔺怀生的视角里,他没有了解到更多。蔺怀生最好的做法应是远离闻人樾,转而接近已知的唯一可信任人选江社雁。但蔺怀生不。他不喜欢把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中,江社雁可以信任,闻人樾可以利用,二者并不影响。
  何况所谓的“信任”,边界究竟有多大,还有可能是系统玩的文字游戏。
  蔺怀生闭着眼小憩,车马悠悠,最后也真的睡着。在这之后,天地倏地万物俱静,不仅是虫鸣鸟唱,连一丝风的声音也没有。全然逼真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被活活抽干了生气,呈现出游戏的本质。而蔺怀生身旁的闻人樾放下笔,小楷墨笔悬空,不倚斜,不滴墨。
  祂静静地注视着蔺怀生的睡颜,蔺怀生无知无觉,仿佛蔺怀生也成了这个世界里死物的一部分。但他是唯一鲜活的生命。祂让这个世界转瞬凋败,只是为了让蔺怀生睡得更沉些。
  自祂出现后,那些蔺怀生弄的小伤口转瞬愈合消失,祂抚上侧颈,还记得蔺怀生指甲的锐利。像刀,弄伤祂的脖颈,也曾捅穿祂的胸膛。脸上、脖颈的伤痕反复地出现、消失,这使得闻人樾俊逸的脸庞十分诡谲,最终,这些伤口原样复现。
  每一道的深浅祂都记的,因为这是蔺怀生留给祂的印记。
  祂举起手,虚空着,但一阵徐徐清风却拂过蔺怀生的脸颊,他鬓发微动,两弯柔和的眉毛让男人想起上一次见到的小羊的眼睛。他乱了发,源于祂的调皮,祂又翻手,之前作乱的风便温柔抚顺蔺怀生的每一缕长发。
  “这个世界,你会喜欢吗?”
  蔺怀生熟睡中挪了挪身子,男人又静默了。
  ……
  蔺怀生一觉睡醒,天完全黑沉。不远处,又灯火通明,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口。
  这一觉睡得委实舒服,蔺怀生惬意得打了个呵欠。他喜欢绚烂的世界,但也享受偶尔的宁静。睡意随着睫毛濡湿后结簇又分开,散了,蔺怀生回到了当下这个故事里。
  闻人樾的马车畅通无阻,蔺怀生撩开帘子,已经是城门幽深的末尾,而后辉煌灯火闯进眼。京城夜晚是热闹的,白天的摊子收了,夜里的紧随其后,卸了劳作,人群熙熙攘攘,各有各的享受,勾栏瓦肆,热酒凉茶,不胜喧嚣。而这些,蔺怀生有好多年没有见过。
  他心里又是惊又是喜又是急,可他声未出,闻人樾就已说道。
  “前面就是临江楼,回府上再喊厨房又要耽搁时辰了,生生,你意下如何。”
  蔺怀生听临江楼这名字有些耳熟,半晌后记起,李琯曾提过一次。刚醒来不觉,这会蔺怀生的确饿了,又有热闹,便点头同意。
  下车后,闻人府的随从分成两拨,留下一个驾马,剩下的侍卫仆从跟在闻人樾和蔺怀生身后。
  临江楼不负盛名,二楼河畔临窗的雅座与单间最为紧俏,一行人要了一间单间,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剩余的一名侍卫与侍从则进屋听从闻人差遣。
  闻人樾习惯性先接单子,但他看了眼蔺怀生。灯火下,小郡主莹白如玉,唯有一双瞳仁黑如耀石,惜贵得很。桌上灯火、窗外灯火、江上与月下,通通来衬,通通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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