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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宫主和他道侣散伙了吗——by有狐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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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遥笑了笑:“这话倒是不止有白长老说过,天赋好这句话我确实从小听到大。”
比起白松鹤的习以为常,对路明遥还处于不太了解的阶段的谢遇安对他这等坦荡的态度感到有些讶异。
上界来的仙君,确实挺有傲骨。
如此想着,他在路明遥浅笑着朝他看来时也回以一抹笑容:“宫主能在上界降生,累世必然是有极大的福德。”
“确实如此。”路明遥点头,丝毫没在谦虚,“据说我投生前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做了不可计数的善事,或大或小。”
红白色的仙袍穿在他身上别具一番风味,衣服上还带有鸾凤与花云的金丝绣。这一刻的他除了仙气感,还多了些许平时没有的华贵,端庄且威严具足。
路明遥当时并没有特意要求,他也是换上之后才注意到服饰上的小细节,不禁感叹仙宫里的织女们还挺细节。
这仙袍可真是绣到他心坎儿上了。
白松鹤提醒:“宫外现在估计有不少在各处灵脉边上观望的好事者,期待着您第一次的祭祀。”从他那次无意在飞墨仙门奏了筝曲使得灵脉稍显活跃迹象之后,大家对路明遥抱着特殊的期望,因此比每一回的仪式都来得更为期待。
谢遇安在一旁叹道:“从前我也不理解,明明每一次的祭祀都算是圆满结束,为何灵脉却日渐虚弱。”
“如今想来,或许是我们德不配位。”
路明遥看了他一眼,片刻后说:“灵脉之事也不仅与宫主个人事迹相关,仙界子民们的心态与德行也同样会造成影响。”
“如今的下仙界仍处于病态之中,我之所以能令这灵脉复苏并非是我有多高尚,而是因为——祭祀的人是我。”路明遥轻笑着,清冷的眼睛不带感情微微弯起时,总会给人一种高冷的睥睨感。
跟在他身边久了,白松鹤就觉得路明遥的自信会让人心情感到……莫名的爽。
宫主似乎就应该像他这么耀眼,那些虚伪的谦卑还不如不用。
祭祀仪式按计划开始进行,此时此刻,被派遣到观海宗的敖奕丞与即墨尘正带着人在偌大的宗门里进行彻彻底底的搜索。
看着宗里来来往往的人,比起武学对文方面了解得不多的敖奕丞拿着一叠部下们交给他的文书挠着头,翻了几圈都研究不出个所以然。
“唉,听说今天宫主要进行祭祀仪式呢?我好想也去看一眼,观海宗能不能看到灵脉啊?”敖奕丞靠在大红柱子边,出神地翻动着手里泛黄的纸张,撇了撇嘴恨不得能立刻抛下公务飞出去围观。
他正惆怅着,底下人突然匆匆来报:“敖将军,有新发现!”
“什么发现?”敖奕丞兴致缺缺,这句话他这些天已经听见很多次,都快听麻了。
不过这回的发现倒是一个挺有用的信息。
经这几日在敖奕丞和即墨尘俩人严厉的监督下,仙宫护法们查探得特别仔细,总算是确认了一件事。就是观海宗这些年其实有人来往走动的迹象,虽然很隐秘但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敖奕丞说:“这不是很正常吗?宫主说过,他们把谢宫主捉走的那些年,为了不让仙界人察觉将他关押在多处地方,观海宗便是其中一个站点。”
“可是,有些迹象是谢宫主消失前就出现过的。尤其是观海宗底下镇守的朱雀神柱,似是曾反复被人触碰过。虽不确定是不是花印的持有者,不过那都是在观海宗被摧毁之后的事。”
“说来也是奇怪,当年仙宫是谁负责调查的啊,后续没再留意过观海宗这里的情况吗?”
敖奕丞皱了皱眉,边随着他往朱雀神柱的方向走去,边说:“谢宫主与观海宗的人交情匪浅,当年应该是由他亲自负责的吧。后续我倒是不清楚,但当时都说是风涅做的……他被收押之后,事情似乎就算结案了,哪还有什么后续。”
才走没几步,另一边就有银鳞甲衣护卫匆匆来汇报。
他们都是龙族的人,对着敖奕丞说话态度比较随性:“绝了绝了,主殿后面的广场真的有秘阵,即墨小长老带来的那位叶公子真的把迷障给破了!”
此事还得从前些天说起,跟在即墨尘身边那个叫做叶离的青年偶然经过观海宗主殿后面那个雕刻着九龙的广场时,一直说觉得那个地方不太对劲。但仙宫里的护法和敖奕丞查探之后都没见到任何施法和布阵的迹象,便认为他是想多了,没再跟进这件事。
不料今日突然就有了惊喜。
敖奕丞震惊:“什么迷障?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迷障破开后即墨小长老亲自探了一下,说怀疑底下还有个空间。”顿了顿,那位护法迟疑着接道,“他还说,隐约感觉到底下传来微弱的生气,怀疑,怀疑里头有活物。”
“他们现在正准备把广场给破开一探究竟。

*
作者有话要说:
不慌,马上慢慢给你们解惑


第七十章 这辈子是跟道德经过不去了
毋庸置疑, 路明遥的祭祀仪式很顺利也很成功。就像他无声给仙界子民们的保证一样,整座大陆的灵脉终于懒洋洋地舒展开来,逐渐有了从前的活跃姿态。
灵脉彻底的复苏需要逐步渐进, 无法一蹴而就。路明遥算是给这方仙界开了个口,只要他们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这片土地的山河灵脉还没胆子与资格忤逆他的命令。
感受到涌入天地的灵气时, 宫外的修士们都高兴疯了。之前仙界会崩塌他们将无处可归,随之一同消失的担忧顿时荡然无存。他们从发光发亮, 极速涌动且蓬勃的灵脉中见到了延续的希望。
“新任宫主可厉害啦!”
“不愧是仙宫特意从上界找来的苗子, 确实有能力胜任这个位置啊。”一年多的时间,这方仙界的仙士也渐渐适应了路明遥的存在, 并且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有幸见过他的人尚不算多,但那些见过的纵然有些连他模样都无法记得, 可惊鸿一瞥间留存在他们心底的印象与震撼却是非常深刻, 逢人便说宫主了不得。
“只要能护佑我们这方仙界的平安与祥和,让我们能够安心继续为下界办事接受供养,增进修行,这宫主之位谁来当,即便不是出自咱们下仙界的人,我都没什么意见。”
“是啊, 就这样吧,希望一切能够好转,仙宫也别再有什么变化了。”
“说来, 有小道消息说宫主马上就会计划再办一场宫宴。如今少了太玄宗那几个万年不变的大势力,腾出不少位置, 好些个被压着多年的小宗门都有了机会。”
“让那些人掌控打压了那么多年, 这仙界的势力确实也该重新洗一洗了。这些真相让我清楚, 宗门间少了竞争几家独大也非好事。平时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做着那样的事呢。”
仙宫之外是各种各样的讨论声,多数都是对路明遥抱有极大的敬意和感激的。就连仙宫里的护法们也很是激动,今日走在宫里,四处都是大家兴奋议论的声音。
有歌颂路明遥功绩的,有开始讨论要如何继续增长自己修行境界的,还有凑热闹纯开心的。
平日仙宫若是像闹事般喧闹路明遥就得发话了,不过今日见他们开心便没有出声阻止。他独自坐在书房里,似乎没什么心思翻阅桌上的文书,时不时便要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奶兔拱了半天见他没搭理自己,悄悄跳下桌子钻到附近的书柜处,在里头无聊地扒拉着东西玩儿。
寂静间,书房忽然有人到访。他听见白松鹤的声音,不假思索就让人进来。
“宫主,我和谢宫主方才整理天闵的房间时发现里头还藏了个小香炉,这等邪物不好让其他人碰了去,所以就过来问您打算如何处置。”
被白松鹤抱进来的香炉和即墨尘他们上次从贼窟里搜查回来的那个设计不同,但整体风格非常相似。香炉旁两个把手上的邪兽,双目都镶了红宝石。
视线落在香炉上的那一刻,路明遥的神魂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那般狠狠震了一下,震得他脑袋发晕心律不齐。
这和他当时身上还带着毒咒见到仇天闵安排的那个香炉的感觉,非常相似。
但是怎么可能?他明明就已经用过解药了,那些药其他修士用了效果挺好,确认毒咒已解。除非,那天谢遇安给他的解药,是假的。
虽然药确认过无毒,但是……的确不能保证它会和其他真正的解药有同等的效力。
路明遥皱着眉从书桌旁起身,却是脑袋忽然一阵晕眩,连带着视线中的画面都模糊了一瞬。他身体微微一晃,撑着桌沿才勉强站好。
“宫主,您怎么了?!”这动作吓着了白松鹤,他随手把香炉搁在桌上后跑到他身旁将他扶住,“是不是祭祀的时候消耗太大的精力了?”
这话刚问完,俩人就齐齐听见房门被一股力量重重合上的碰撞声。
默默跟在白松鹤身后进来的谢遇安伸手摸了摸那个古怪的香炉,沙哑着声音问:“宫主,毒咒的感觉如何?”
“发作的时候给你带来的是痛苦,还是愉悦?”他说道,“你运气真好,有只擅长灵息术的凤族紧伴你身侧,才让你逃过一劫。”
路明遥沉下眼神没有说话,反倒是白松鹤着急又疑惑:“谢宫主,你这是在说什么?”
谢遇安没有回答,笑着又在那香炉边沿摸了几圈,同时路明遥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痛苦和难受。
毒咒分明是还未清除,或许只是短暂地被压抑了。如今遇到这种能够催发毒咒的关键邪物,那被压抑着的感觉又重新涌了上来。他厌恶着毒咒后期被强制催发时总会试图激起他某种欲|望的感受,他会在风涅不在的时候强行以体内还未被消磨殆尽的灵力将它们压下转为能够让人清醒的疼痛。
但也只在灵力还未被压下之前能够办到。
毒咒已经种在他身体里太久,所以也只能在谢遇安面前撑一小会儿,很快就失去力气坐倒在地。
眼神却依然很冷静。
他抬眸看向谢遇安,淡声道:“我最近一直在思索一些问题。”
“比如……秘毒的粉末里,为什么会有凤凰血这个配方。”
“从前恶事做尽的你,有什么资格成为仙宫的宫主?”
“还有,你到底知不知道即墨尘的身世呢?”
谢遇安其实不太喜欢路明遥。除了他占有了宫主位置之外,还嫉妒着他的能力,厌恶他的自信。
就好比现在,明明处于弱势方的人是路明遥,他与他对峙的神情却冷静得如此有底气,甚至句句说到了他心事上。仿佛他所有的努力与精心策划,在他眼里只是不堪一击的小把戏。
即使,他已身陷局中。
“那再做个假设吧。”路明遥靠在桌腿边,语态慵懒,“假如你知道我提出的最后一个疑问的答案,那想再问问谢——前宫主,莫非,你还有另一个儿子?”
与此同时,远在观海宗的一群人砸了半天的地,终于将设有多重机关与禁制的广场凿开,发现了底下的空间。
昏暗的地底深处,亮着一个圆形的生息阵法,能够为阵中的人提供源源不绝的生气,使阵中人在没有喝水与进食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存活。
敖奕丞与几名龙族的护法随即墨尘下到了坑洞的最底端,在看清被困于地底下的人时,十几双眼睛纷纷汇聚到他们之中剑不离身的高冷男子身上。
目瞪口呆怔愣许久,敖奕丞满腹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惊叹:“……哇。”
叶离意味深长道:“啊,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呢即墨尘,是你在外边和谁偷生的孩子吗?”
叫众人震惊的是,被囚|禁在观海宗深处的那名男子,竟生有与即墨尘极其相似的面容。相似得把两个人放在一起,乍看下会分不出他们谁是谁。
只有仔细看了才会发现,比起即墨尘的冷硬,被多重铐链锁住的男子面容稍显温和些许,双眼看起来也没带着剑修专属的杀气。
即墨尘同样也很是震惊。不过这件事在他得知自己身世之后才被发现,看起来倒没有那般不可思议与难以接受了。
他更加疑惑的是,这名男子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
而把他关在此处的人又是谁?
对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在见到即墨尘时眼中也倒映着相同的惊诧。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身体下意识挣扎的动作晃响了锁入他骨肉里的链子。
“……谢遇安呢?”他询问道,眼中泛着些许担忧,“如今,如今的仙宫之主是何人?”
所有人在男子说话时纷纷看向了即墨尘,后者顿了顿,往前走了一步生疏接话:“现在的宫主是一位……叫做路明遥的仙君,是仙宫从上界找来的仙君。”
听此人的说法,似乎是不见天日许久了,以至于连他们宫主已经换了个人都不知道。
还未来得及让对方松口气,即墨尘又接道:“谢遇安不久前刚被救回仙宫,现在可能还在那里作客,又或是已经离开了。”
周围的护法们听得下意识屏息,偷偷交换了个眼神。
论刚还是他们即墨小长老够硬气,他是第一个适应了事实并且敢直呼前宫主名字的仙宫人。
“……救?”被困住的人皱着眉头,眼神不解与疑惑。
他现今的状态应该是很痛苦的,可又担心会给他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他们在不了解锁链机制的情况下不敢轻举妄动。
即墨尘耐着性子,给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简单解释了一下不久前那些事情的经过。
却听对方用着虚弱的语气焦急道:“他怎么会需要人救?你们新任宫主听起来人还挺好,我担心……你们快回去仙宫,我担心谢遇安不安好心,计划了这一切想要重夺宫主之位。”
旁边的敖奕丞听了后说:“可是,这宫主的位置也不是他想当就能当得上的啊。仙宫既然已经挑中了上界的仙君,如今也没因为他的归来而有任何旨意,岂是他觊觎就能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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