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师父死的早 番外篇——by碉堡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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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脾气跟谁学的!
燕情气的暗自咬牙,他这辈子确实没见过洛君荣这般执拗的人,闻言深呼吸了一口气,半敷衍半认真的道,
“当初拒绝的是你,现在同意的又是你,你若活着自然作数,死了便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话其实大半都是为了照顾洛君荣的情绪,可对方却是信了。
“那本尊自然得好好活着……”
洛君荣看着他,竟莫名有了久违的心安感,他抵着燕情的胸膛,眼睑颤了颤,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低声喃喃道,
“燕情,你不懂,本尊若与你在一起,必定要舍弃一些刻入骨子里的东西,我本以为我舍不了……”
燕情闻言身形一顿,心知对方指的是什么,他垂眸,问道,
“如今能舍了吗?”
“能舍了。”
洛君荣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仇恨是不及眼前这个人重要的,自己报不报仇,又有什么关系?
他到底不能为了一些不甚相干的,而舍了真正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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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自己的勤劳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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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儿:其实我就是个助攻,你们不用管我,嗷呜
第42章 蚊子
洛君荣放弃的这么爽快, 燕情还有点小惊讶,不过一想对方爱恨分明的性子,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刚刚二人还吵得喊打喊杀, 如今又腻腻歪歪的抱在一起,燕情还感觉有些不适应,
“那什么……我……我还有事,要不晚上再来看师父吧。”
他说着犹犹豫豫的松开了洛君荣,打算去寒潭冷静冷静。
燕情想的挺美,洛君荣可就笑不出来了, 这人以前整日的痴缠自己,见天的占便宜,如今送上门给他,反而一推三四五, 柳下惠也不是这么当的,
燕情正准备转身就走, 背后忽然贴了一具带着凉意的身躯, 夹杂着浅浅的冷檀香,十分熟悉。
“今日本是休沐, 你有何要事,不妨说与本尊听听?”
他闻言慢半拍的回头, 眼睛一斜,就瞟见了洛君荣掩在玄色衣领下的锁骨, 略显消瘦,却如冷玉雕琢, 勾人的很。
燕情眨了眨眼,他记得洛君荣以前穿衣服连脖子也不露的……
“我去琴室练琴,争取下次品状排行给师父拿个第一回 来。”
此言噎人了些,语不惊人死不休,倒把洛君荣堵的一愣,往日细长锐利的眸子不自觉瞪大了些许。
燕情现在没打算惹他,黑化了可怎么好,干巴巴的笑了笑,莫名带了些心虚的意味,说出的话也是故作暧昧,
“师父还是晚上等着徒儿吧,白日里多不好意思。”
燕情说完凑过去安抚似的把人亲了亲,迅速闪身溜走,等洛君荣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人早就没影了。
他只得拉下脸拂袖冷哼了一声,但想起方才的那个吻,神色却不自觉缓了缓。
却说方才妙儿跟临沂二人十分狼狈的逃了出来,走到汀兰小道就再也走不动了,扑通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直喘气。
临沂也是吓的不行,见状惊魂未定的看了她一眼,
“我我我……我们要不要去救师兄……闹出人命可怎么办?”
妙儿咽了咽口水,刚想说洛君荣怎么可能杀了燕情,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心里也有点虚,
“那那那……那我们就……去瞧瞧吧……”
她说完,临沂也跟着点了点头,但一阵冗长的寂静后,二人纷纷抬眼对视,
临沂:“你怎么不走,起……起来啊。”
妙儿:“你怎么不走,你先走,我殿后……”
燕情原本躲在树后面,闻言差点笑出声,妙儿听到动静,唰的一下站起了身,
“谁……谁在那里…给…给姑奶奶滚出来!”
临沂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却是躲到了她身后,狐假虎威的道,
“谁在那里偷听,赶紧给我滚出来!”
燕情暗自摇头,慢悠悠的从树后现了身,双手抱臂斜倚着树道,
“唉,我今天真是太感动了,幸亏我命大,若等你们来救那可不只剩收尸的份儿了。”
妙儿看见他倒不是很惊讶,临沂却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师兄你怎么还活着,师尊没罚你么?!”
“罚了啊。”
燕情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师父罚我每日去他那里抄宗规,一直抄到他满意为止。”
临沂闻言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小声嘀嘀咕咕,
“我就知道他不会打你,每次挨打的都是我。”
妙儿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声,
“他俩是官配来着,你当然不能比了。”
她此言一出,接收到了临沂茫然的眼神以及燕情充满警告意味的视线。
妙儿被盯的缩了缩脖子,
“你们盯着我干嘛,我一个人在深山老林修炼的时候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你们当我发神经就好,不用在意的。”
燕情闻言摸了摸鼻尖,很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你有病还到处勾搭美男,可别祸害人家了。”
“这有什么,美男就是用来祸害的嘛。”
妙儿说着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狡黠一笑,
“我一个人怪孤单的,自然要寻个人陪陪我,万一以后回不去了,这千千万万年可怎么熬,瞧见了吗,以后谁捡到了我的簪子,便是我的如意郎君。”
燕情心想那你如意郎君多了去了,轮着挑三天也不带重样。
倒是临沂皱了皱眉头,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怎么能如此轻率。”
妙儿闻言嫣然一笑,脸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她双手合十满目憧憬的望向远方,竟也有了几分动人之意,
“姑奶奶只信缘分!”
“那便祝你早日觅得如意郎君,我还有事,先走了。”
燕情说完返身便离开,生怕妙儿扯着他满山乱扔簪子,他原也只是担心这才跟出来看看,哪晓得这俩二货好的很,是他白操心。
临沂没忍住望了一眼燕情的背影,久久都难回神,妙儿见状踢了踢脚边的石头,
“那么可怜巴巴的干什么啊,像是被娘抛弃了的儿,你有那功夫不如去演武台练练剑,整个浮云宗就数你功夫最差!丢人!”
如今她已经把浮云宗能勾搭的帅哥都勾搭了个遍,心觉没意思,也懒得揍临沂,干脆决定下山猎艳。
如今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时至暮色,天边被渲染出了一抹绚丽的彩霞,只是天空莫名奇妙的黑沉沉,与那颜色混在一起斑驳杂乱,像是要下雨一样。
妙儿从浮云宗下来的时候,瞧见天色便不由得打了退堂鼓,她最讨厌下雨天出门了,又冷又潮难受死,正欲转身回去,却见远处崎岖的山路多了一个白点正朝浮云宗而来,等近了些,她才看清那是一个人。
对方身量清瘦却挺拔,约摸是名男子,身着白裳头带斗笠,腰间别着一根紫竹笛,正骑着一头青牛缓缓而来。
那男子低着头,妙儿纵然眼尖也只能瞧见一个尖尖的下巴以及那泛紫的嘴唇,像是死人一般。
天色渐沉,风云变幻,浮云宗又是处于山林之中,风呼啦啦啦的一吹,树也跟着晃,像是鬼魅的影子。
妙儿见状心中暗自打鼓,已经有些想跑了,只是她一边往山上走,却总又忍不住回头瞧瞧,那男子见状,斗笠下的唇勾起了一抹极浅的弧度,像是在笑。
那青牛原本是一步步走上来的,踢踏踢踏慢吞吞,离浮云宗山脚还有百十来米的距离,妙儿眼见那影子忽然虚了一下,再一眨眼便已到了山脚。
这大晚上的是见鬼了!
这下她与那男子仅有十来米的距离,妙儿当机立断掉头就跑,嗖的一下不见了身影。
妖鬼殊途,她是不会跟鬼打架的,哪怕自己修为很高。
天上阴沉沉的黑云悄然变换,拧成了漩涡状,正中央是一个黑漆漆的洞,血色乍现,看的人心里发慌。
燕情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
“天下必将大乱啊。”
鬼知道一个连星宿宫位都没背齐的人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上上辈子许是采花贼托生,正门不走偏爱扒窗户,燕情透过窗户虚掩着的缝瞧见洛君荣正神思不属的倚在榻上,手中还握着一卷书,面无表情的样子真有些像妙儿说的大冰坨。
“师父在看什么?”
燕情用了敛息术,加上洛君荣正在走神,他冷不丁一出现还真把对方吓了一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为何总是神出鬼没。”
洛君荣回过神来扔了手里的书,面上却并无责怪之意,他微微坐直身子,侧目望向燕情,浅灰色的眼底藏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却是不易让人发现。
“不神出鬼没一点,可怎么偷香窃玉?”
燕情眨眼一笑,忽然凑近洛君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温热的唇瓣撩得人心底悸动。
洛君荣一惊,没料到对方会如此,想竭力淡定些,却怎么都冷静不下来,手心攥得死紧,他皮肤较常人偏苍白,因此耳根子一红便显得尤为醒目。
燕情眼尖,发现了什么一样,先是盯着他红透的耳朵看了半晌,又望了望洛君荣一如既往的冰山脸,忽然身子一歪,倒在榻上笑的肚子都疼了。
他乐的起劲,偏偏洛君荣还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刚想说话,胳膊忽然被人一拉,紧接着视野里的场景就天翻地覆变了个模样。
燕情半撑在洛君荣身侧,一只手垫着他的头,一只手挑起了他散下来的一缕墨发,衬着燕情骨节分明且白皙的手,莫名极具冲击力。
“师父想不想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发笑?”
洛君荣闻言犹豫了一瞬,然后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想。”
燕情听罢嘴角藏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他缓缓低头,先是在洛君荣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直起身一看,果不其然发现洛君荣眼底暗藏的羞恼,这下连脖子都红了。
燕情语气有些可惜,
“徒儿是很想告诉师父的,可惜师父瞧不见。”
洛君荣莫名有些不敢看燕情了,他躺在那人身下,紧张的手都是僵的,只知道死死攥着燕情的衣领,话也说不出半句来。
燕情见状,眸色深了深,忽然伸手将洛君荣本就有些散落的衣襟拉开了一点,露出里面精瘦白皙的胸膛,然后低头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别——”
洛君荣不料,因这举动身子猛的一颤,却是将他的衣襟攥得更紧,“撕拉”一声都拽破了。
燕情毫不在意,他捧着洛君荣的脸,低低的道,
“师父这下能瞧见了吧?”
瞧见什么……
洛君荣迷迷糊糊的,也没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神智愈发涣散,怎么都聚不起来。
燕情的手逐渐下移,轻轻拉住了洛君荣的腰带,他到底年少,血气方刚,
“师父,可以吗……”
回应他的只有低不可闻的喘息声。
外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天空时不时闪过一抹亮光,震得人心里发颤,水滴辟哩啪嗒的砸落在屋檐上,明明是小雨,却偏生带了倾盆大雨的阵势。
这雨一夜都没停,直到翌日天光乍亮,方才见了日头。
临沂原本起早准备去乾明殿听课,熟料途经南归殿看见燕情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不由得走上前去瞧了瞧,
“师兄,你大清早的坐在这儿干嘛?”
“昨夜下了雨,今早空气好,我想多感受一下大自然。”
燕情见他来似乎有些慌张,对着周围左顾右看,就是不看他。
临沂眼睛一眯,眼尖的发现燕情脸上像是让人给挠了一下,留了三条红印子,
“你脸怎么了,让猫给挠了?”
燕情早知他有此一问,捂着脸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昨天有蚊子,我晚上做梦一不小心打脸上了。”
临沂更加莫名其妙了,
“那也应该是巴掌印啊,你脸上……”
他话未说完,燕情手中的孤鸣剑忽然铿锵出鞘了半截,剑刃闪着寒光,杀气四溢。
剑主人叹了口气,有些歉疚的道,
“本少侠这把剑呢,许久不曾饮过血了,它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乖啊,下次一定让你喝个够……”
燕情说完把剑用力捅了回去,再一抬头,临沂连影子都没了。
解决了闲杂人等,燕情拍拍屁股站起身,又继续回去敲门,声音可怜巴巴的,
“师父!师父!你开开门啊师父!”
南归殿门窗紧闭,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喊了半天硬是也没能打动洛君荣的恻隐之心,后来燕情一看时辰不早,该去乾明殿上课了,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然而今日燕情的旁边多了一位稀客,临沂被妙儿以武力镇压,赶到了后面,她却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不属于她的位置。
因为妙儿浑身一直在抖,燕情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你着凉了?”毕竟昨天下了雨来着。
“没……没有……”
面对老乡,妙儿也就没怎么在乎面子了,哆哆嗦嗦的道,
“我……我只是遇上了天敌……”
天敌?燕情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能跟妙儿当天敌的,估计也是个万年妖精。
“你原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