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师父死的早 番外篇——by碉堡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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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
他声音不大,却是让身旁一个游侠打扮的半大少年给听到了,对方闻言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望了过来,自来熟的道,
“你怎么知道那老先生是胡说的?难道都是瞎编的不成?”
白衣少年闻言,出神了那么片刻,
“说书人讲的故事,哪有真的,不过那燕情,确是惊才绝艳,这世间,也只有他一人能让无尘尊真心收徒。”
他此言一出,那半大少年不乐意了,
“谁说的,几日后浮云宗的招生大典马上就开始了,你瞧着吧,我定能拜入无尘尊门下!”
说完还晃了晃手中的一把锈剑,上面密密缠着些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布条,寒碜的让人想发笑。
那白衣少年见状眼中露了些讥笑出来,
“自云端之巅一役后,无尘尊便闭关不出,连他的二弟子也不曾见到面,更遑论收徒,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拿起桌上的佩剑走出了茶馆,衣摆下袍绣的正是浮云纹饰,外间正好有一名同样衣衫的男子正等着他,见状道,
“临沂小师兄,你怎么半道跑去喝茶了,掌门让我们下山捉妖,可不是来听书的。”
那小弟子遍寻他却找不到,一时急了,说完才想起面前这位师兄脾气最是不好,面色都白了几分,满满的不安。
然而出乎意料的,临沂只是眼神不善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入了人群。
作者有话要说: 碉堡:少食多餐,这是宵夜。
新文求预收,主攻,感兴趣的可以看看。
《我在精神病院找对象》
粗神经傻缺二货攻x阴暗变态反涩会人格受
沈绍初是一个思想天马行空的富二代,相比于那个精明能干撑起家族企业的大哥,他实在太没用了。
于是他被父母送进了精神病院。
沈绍初:excuse me???我只是思想跨越了一点,审美异常了一点,但并不代表我是个神经病啊?!!
在精神病院待着的每一天,他都在想方设法的逃出去,直到认识了隔壁的邻居。
邻居肤白貌美,一双眼睛跟星星似的好看,每次看见沈绍初,都会对他怯生生的一笑。
邻居是男的,但没关系,架不住沈绍初是个基佬。
沈绍初春心荡漾,花了半个月时间好不容易才把人追到手,然而此时那对无良父母来接他出院了。
父母:你大哥出车祸去世了,赶紧出院继承家产和公司。
沈绍初:不!!谁都不能分开我和我老婆!精神病院是我家,谁带我走我跟他急——
除非你们把我老婆也弄出去。
院长闻言扶了扶眼镜:病人有潜藏的反社会人格,内心阴暗极度危险,并不能出院。
沈绍初:!!!!
#新找的对象是变态!!现在分手会不会被弄死?在线等,急!!!#
江淮病态一笑:敢分手,弄死你哦……
作者君没有精神病,没去过精神病院,文中内容纯靠想象,请勿当真
如有雷同…
可能我上辈子去过
最后鞠躬感谢投地雷和营养液的小可爱,碉堡给你们笔芯
第59章 冬去春来,北燕何时南归?
之前与临沂搭话的那半大少年, 名叫长川,自幼无父无母,在市井中混大, 一身偷鸡摸狗的好本领,他小时候武侠本子听多了, 最崇拜那种仗剑江湖的翩翩侠客。
恰逢浮云宗招生大典,长川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扒出来了一把破剑,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就是为了来浮云宗拜师学艺。
世人皆知, 若入浮云,需得过三关。
长川是个迷之自信的少年,晚上吃饱喝足,趁着月色上路赶到了浮云宗的大门前。
他倒也是能撑, 硬生生爬了几万级登仙阶才上去的, 天都亮了, 守门的弟子打开门, 见他累倒在门前,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
“哎哎哎, 你是谁啊, 躺我们宗门口干什么?要饭去别处。”
小弟子见他贼眉鼠眼,看着就不像好人, 不由得出声驱赶,长川不知哪来的力气,用那把破剑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站在大门口就嚷嚷了起来,
“你这厮,好生没礼数,小爷我是来拜师的,什么乞丐不乞丐的说话那么难听。”
他嗓门大,赶得上浮云宗的那口醒梦钟了,那弟子忙面色扭曲的示意他闭嘴,
“噤声!这是什么地方,哪里由得你喧哗!!让人听去了少不得打你一顿!”
长川一身市井破皮无赖的作风,坐在大门口就不起来了,懒洋洋的大声道,
“哎!呀!这仙宗就是仙宗,空气都好些,等小爷晒个太阳吧!”
他说完,就地一躺,翘着腿不知道多舒坦,就在此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一道严肃的声音,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浮云宗撒野。”
长川睁开眼,看见一名约摸三十岁许的男子正站在自己身旁,周身气度不似常人,忙刺溜一下爬了起来,躬身不伦不类的行了一个礼,
“在下长川,千里迢迢前来拜师的,敢问仙长何名啊?”
白玉凉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道,
“浮云宗后日才开始招收弟子,你来早了,去吧,莫要待在此处。”
长川还算有自知之明,后日天下英才齐聚浮云,不乏世家子弟,他一个小乞丐能挤进去就出鬼了。
“长川自幼习剑,十分仰慕无尘尊,奈何资质不佳,恳请仙长帮帮我!!”
长川说着在地上咣咣咣磕起了头,这是他从小要饭要出来的本领,然而他刚磕没几下,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抬起了身。
“浮云宗招收弟子自然公平公正,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若连三关都没信心过,又有何勇气敢大放厥词要拜入无尘尊门下?”
白玉凉说着摇了摇头,不知想起了谁,心中便对长川愈发的看不上,
“拜师的事并非本君说了算,无尘尊闭关已久,一年未出了,你还是走吧。”
长川干脆跪着不起来了,倔强的道,
“仙长若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跪死在此处!”
白玉凉自然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转身离开,由得他跪。
那守门弟子见他可怜,给了两个馒头,长川囫囵的啃了,笑嘻嘻的道了谢,
“多谢这位小兄弟了。”
守门弟子没理他,视若无物,目不斜视的站岗,一直到晚间,长川终于有些跪不住了,身形摇摇晃晃。
就在此时,天边忽然飞来十几名白衣御剑少年,恰好落在门前,守门弟子见状对着为首的少年行了一个礼,面上带了笑意讨好,与方才冷冰冰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临沂师兄,你们除妖回来了,一路上可还顺利?”
临沂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闻言径直走过理也未理,身后的小师弟干笑着回答道,
“一切顺利,在符方山作孽的妖精都收服了。”
长川见着他们进去,认出了为首的少年正是自己今日在茶馆遇上的,忙一瘸一拐的站起身,凑上前去跟守门弟子打听消息,
“哎,那为首的白衣人是谁啊,怎么爱答不理的,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样。”
守门弟子习以为常的道,
“临沂小师兄是洛长老的二弟子,自然傲气些,谁让他有个厉害师父呢。”
“洛长老?就是无尘尊洛君荣?”
“除了他,这浮云宗还有第二个人姓洛吗?”
长川闻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也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忽然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哎呦喂,小爷的腿都快跪废了,不跪了不跪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说完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守门弟子见状喊了一声,
“喂,你真不跪了?”
长川头也未回的道,
“不跪了!”
时至夜色沉沉,他的身形很快就隐入了黑暗之中,只是那守门弟子不知道,长川偷偷摸摸的绕到了后面。
浮云宗外有结界,身无令牌者不可进入,长川自幼跟着一个江湖术士坑蒙拐骗,别的没学到,偷鸡摸狗的本事倒一流,引以为傲的便是那遁地之术与妙手空空。
江湖术士曾说,他是天生当隐者的好苗子。
长川不知道什么是隐者,也不想当,他只想练到绝世武功,修得人上人。
只见他身形一缩,嗖的一声钻进了土里,再探出身来便已经到了浮云宗里面,长川恰好看见那个什么临沂师兄的身形往南边去了,立刻偷偷摸摸的跟上。
他想的很简单,洛君荣既为当世第一剑修,手上肯定有不少绝世武功秘籍,临沂身为他的徒弟自然也少不了,便想着偷上那么几本。
临沂今日心思恍惚的很,再加上长川隐匿身形的功夫实在不错,他一路到了鲸落生息阁门口都没发现身后跟了个人。
鲸落生息阁外有结界,长川如法炮制从地上钻了进去,结果一抬头便被那漫天飞舞的三息花给迷了眼,花瓣殷红,其间还夹杂着数不清的萤火虫飞来飞去。
他心中叹道,果真是人间仙境,好生气派!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长川跟丢了临沂,他望着四处的亭台楼阁懵了那么一瞬,最后把目标锁定了正中间的一处大殿上。
那大殿上书“南归殿”三字,里头漆黑一片并未点灯,但窗户大开,有些萤火虫飞了进去,长川借着那点绿光瞧见了桌案上厚厚的一摞书。
他见状心下一喜,还以为是武功秘籍,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身形飞速一闪从窗户翻了进去。
这大殿气派清幽,摆设却简单,桌案上摆了个玉瓶,里头插着一枝粉色的花,茎叶纯黑,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
内室的墙上还挂了一副字,长川识字不多,但大致还是能认个七七八八的,
“燕……当……南……归?”
他认出了这四个字,却不懂是什么意思,干脆转身去桌案上翻找东西了,奈何那厚厚一摞书里,不是佛法就是清心功,长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怀里塞,匆忙间他余光瞥见了桌案上的一张纸,墨迹干透,看起来却是崭新的,估摸着写的时间不长。
写字之人笔锋锐利,字里行间却偏偏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软意。
当然这些长川是看不出来的,他只知道这八成是无尘尊的墨宝,他最崇拜的无尘尊的墨宝啊!
他左右看了看,然后悄悄拿起那张纸读了起来,一时间心如擂鼓。
提笔又搁,凉却三息树,心头乱如麻,不见当年社客。
鲸落生息不止,皓月当空长明,山盟依旧在,蕊寒百日香,难见不归郎。
君不闻长夜当空西阁响,琴音泠泠无人和;
君不见鹤唳九霄浮云去,落红满池景衰颓;
君不知月陨羿落摘星隐,沧海桑田物是非;
君不言谢池春去燕不回,此恨分付庭前柳。
一念长空一念城,一鲸而落万物生,繁花落又开,云卷云又舒,只是不见昔年燕,振翅落于檐。
窗前流萤已散尽,檐下金玲复又响,此去经年,一别如斯……
念至此处,中间便是大团墨迹,长川只能依稀看见末尾的几个字,
“归来应有故人候,日日盼君至……”
怎么看都不像是武功秘籍。
未免打草惊蛇,长川把纸放回了原处,揣着满怀的书从窗户外面翻出去了。
他前脚走,后脚内室的卧榻便陡然浮现出一个阴阳符文,像是受到庞大的外力一般,抖了两下便忽然破碎了。
在床榻下方有一个密道,两边的石壁皆嵌着拳头大的夜明珠,顺着往里走,正是当初燕情想进去,却没进成的石室。
越过那道石门,里面是一个冰室,洞壁之上被人以秘术施为,结了一层十公分厚的寒冰,正中央还有一个通体冰蓝的寒床,上面躺着一名早已没了气息的白衣少年,以及一名正在施法招魂的玄衣男子。
冰室的地下被人以血画出了密密麻麻的铭符,若是有识货的人来瞧瞧,就会发现这是一个聚灵阵,而阵眼的中心便是那名寒床上躺着的男子。
一年了,不知不觉那人竟已离开了三百多日。
冰室的上方,镶嵌着一面圆镜,镜面上密密麻麻镌刻着古朴的纹饰,忽而一阵光芒闪过,上面闪现出了一棵约有百年历史的香樟树,洛君荣见状还未来得及心喜,那虚空镜忽然画面一闪,光芒大盛,瞬间又恢复了原状。
洛君荣被虚空镜中弹回来的玄气反噬,忽的吐了一口血,他伸手,缓缓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一片死寂。
为什么?
明明尸体在这里,魂却没了呢?他明明答应自己,会回来的。
一年中,他招魂数千次,燕情若真的还活着,为何魂魄不来?
冬去春来,燕当南归……
燕情是否还记得,他曾答应过一个人会回来?
他又是否知道,有一个人,日日在南归殿中等着?
洛君荣是带着上辈子的灵魂重生的,那人自然也是。
当初燕情离去,原来的那个恶魂也回来了,但洛君荣没有让他魂体归位,而是将他打入了九幽至阴之地中,投胎不能,转世不能,轮回亦不能,日日与万千恶鬼怨气相伴。
只是……
洛君荣俯身,指尖颤抖的碰了碰燕情紧闭的双眼,一滴泪水砸在了对方结了冰霜的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