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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道长伏魔记 番外篇——by红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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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知怎的,那女子自从堕入井中的那一刻起就悄悄然无声,没有半点挣扎的动静。等人捞上来已经是气息全无。
  后来的事,早在本镇传遍了,想来两位也是早已知晓。”
  郑夫人陈述时,李松云一直留意她神色。虽然情绪有时候过于的激动,但情真意切完全不似作伪。
  若真如对方所言,那名叫杏娘的女子确实有些蹊跷。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知可否见公子一面?”
  郑夫人正要开口,一旁的郑员外突然接过话头道:
  “犬子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是神志还算是清楚。道长若是要见,自然是可以。不过两位怕是还未用过晌食,不若先去用些饭菜,老夫也好去安排一下。”
  李松云点了点头。
  “如此,老夫便少陪了。”
  李松云和萧晗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方才郑夫人如此悲愤难耐的模样,不明就里的怕是都要以为郑公子已经命在旦夕。可若郑老爷和郑夫人真的只是一心向着儿子安危,那早些见上一面,也方便早些处理此事。
  为何还要另作安排?此事虽然看似有了些许头绪,关键大约还是出在那名女子和郑公子的关系上。但若是不见郑公子一面,李松云心中也没有定论。
  但客随主便,如今也只好耐着性子再等一等。
  一旁的萧晗倒是显得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端起茶盏,浅尝一口。浓密纤长的睫毛掩去眼中流转的光华,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自语道:“倒是有些趣味,看来是不枉此行。”

第7章 思无邪3
  二人被郑府的管事招待用了晌食,本以为很快就能见郑公子。没想到午后却只见婢女前来传话,说是郑公子身体不适,要晚些才能会客。李松云心生疑窦,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直至入夜,李松云才终于得见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郑公子。
  第一眼见到郑锦程,李松云不由有些吃惊。
  原本想着既然各路名医都说对方身体安然无恙,那么郑夫人之前的反应,大概多半出自于为人母的过分担忧。
  可眼下的情况看起来,似乎比李松云之前预料的要糟上一些。
  哪怕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也能看出对方脸色极差,眼窝和面颊深深凹陷,身上的绸衣看上去空荡荡的,可见近些日子着实瘦了不少。
  总而言之,眼前的郑公子整个人看上去羸弱不堪。已经丝毫看不出面摊老板娘口中所形容的丰神俊秀。
  一个双十年华健康青年,仅在短短数日就变成这般模样,的确足以让至亲之人心痛难安。
  不过郑公子那双眼睛,虽然可见眼底发红,隐隐像是中邪的征兆,目光却十分清亮,给他枯槁的面色上添了几分生气,并没有病入膏肓的行将就木之感。
  他的神情看起来也十分清明,并没有中邪后癫狂昏聩的状态。
  “失礼了,小生如今体力不济,怕是只能在这床榻上回答道长的问题。”
  郑锦程谈吐斯文,加之从前相貌英俊,身家颇丰,曾不知道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佳偶良人。
  听他说话时中气的确有些不足,但气息连绵并无迟滞,似乎好像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虚弱。
  “郑公子,你可知道你现今的处境十分危急,希望你能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如实相告,不要隐瞒分毫。”
  李松云这番话并非是危言耸听,郑锦程虽然看起来神思清明不像是病入膏肓,但身上的精气确实已经散失过半。
  虽然目前尚无无性命之虞,可长此以往继续下去,只怕不出一个月就必然会精气枯竭,死于非命。
  郑锦程闻言缄默不语,既像是在心中整理自己所知道的内情,又像是在无声抗拒不愿多说。
  李松云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回首环顾四周。见对方屋内归置的干净整洁,四壁上挂了几幅人物工笔书画。他继续移动视线,看见桌上还铺陈了一张画纸。上面墨迹点点,似乎是一副半成品,多半出自郑锦程之手。
  李松云上前两步,借着灯光仔细去看那桌上的画作。
  画中是一双垂髫稚子,一男一女,颇有童趣。画中女童神态娇憨,身上的翠绿小褂是用酞青兰,藤黄以及三绿数种色料一并调成,可见作画者的用心。女童扎着花苞头,束发的带子是先用朱标平涂,在干底之后,又罩染了一层薄曙红。女童小手捉着一柄缎面的团扇,正俯身扑着彩蝶。她神态活灵活现,举手投足间的神韵被人细细描绘,极为传神。而男孩则躲在一丛翠竹后偷偷瞧着女童玩耍,用色和用笔远不及描绘女童时那般用心,相比之下,逊色了不少。
  李松云就算不通书画,却也能看出下笔之人描画女童时用心极专,而其它的场景则显然逊色一筹。甚至几处落笔线条稍显散乱,大概是作画之人腕力难以为继的缘故。此画墨色尚新,多半是郑公子病中自娱之作。
  李松云看向画卷底部,一行簪花小楷赫然纸上,书云:等闲变却故人心,莫道故人心易变。
  李松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那字迹端雅娟秀,却浑然不似男子手笔。
  他不动声色道:“公子好雅致。”
  郑公子虚弱的笑了笑:“我本来擅长白描工笔,这些天我无所事事,打发时间画的。只因还没有画完,就不曾知会下人收起。颜色上的不太好,见笑了。”
  颜色上的不好吗?倒是不这么觉得。
  李松云觉得这郑公子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不免有些怀疑,眼前这虚弱疲惫的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
  趁着郑公子咳嗽,他顺水推舟将放在桌上的茶水递给他。趁着对方正要去接的机会,装作是不经意的用手指搭握住对方的腕脉。
  虽然都是男子,可陌生人之间骤然间肌肤相贴,也实属失礼。郑公子面露疑惑,茫然的看着眼前面容俊美的道士,一时间甚至忘记要将自己的手腕抽回。
  李松云这么一探,发现对方脉象浮而无力,的确是亏虚的症状,与之前那些大夫所言一致,可见他的身体状况并未作假。
  可如此一来李松云心头疑虑更重,微微皱起眉,竟也忘记要把郑公子的手腕松开。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像是瓷器跌落地面发出的声音。李松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手。
  从门外传来一道女声:“公子,怜儿该死,不小心将夫人给公子准备的参汤弄洒了。”
  郑家虽然富庶,颇有积累,却也不会天天拿人参这么名贵的药材作养生之用。多半只是给病中的郑锦程一人张罗。
  作为下仆,不小心打碎了主人家价值不菲的汤药,语气中却丝毫不显慌乱,而郑锦程的态度也着实让人玩味。只见那病怏怏的年轻公子浑然不在意似的的笑了笑,神色竟带着几分真情流露出来的温柔。
  “不碍事,你去和厨房说一声,往后晚上不要再为我准备参汤。我喝了反倒更睡不着。”
  门外女子低低应了一声,似乎很快收拾好地上的残局,不消片刻,脚步声已经走远。
  见李松云似乎在留意门外的婢女,郑锦程突然开口:
  “小生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可怜杏娘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我对她用情至深,乍一听闻这个消息实在是难以接受,因此伤情伤神了些。今日有劳道长费心,将来我自会开解。”郑锦程言辞彬彬有礼,暗地里却是将李松云拒之千里之外。
  李松云见他这般不配合,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郑公子,恕我直言。你口中虽言痛失所爱,但是眼底丝毫不见悲戚。只怕你那红颜知己,现如今仍是与你双宿双栖吧。”
  郑锦程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道长乃是方外之人,杏娘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郑锦程面色骤然变冷,声音透出怒意,目光飘忽,不自觉的看向一旁。
  “公子此言差矣,贫道身处这万丈红尘之中,实在算不得是方外之人,再者你口中的“杏娘”虽说是死了,却也不是尸骨未寒。”
  李松云双眸瞬也不瞬紧盯着郑锦程,只见对方脸上神色剧变。瞬间闪过惊疑,惧怕,愧疚,悲伤的复杂情绪。
  最后他像是彻底失了力气,身子一松,不由自主靠在一旁的床柱上。郑锦程将头扭向一侧,不敢去看李松云的那双似乎已经洞穿一切的眼睛。他明白自己根本瞒不过对方,可仍旧是沉默而执拗的抗拒着说出真相。
  李松云见对方似乎有些矛盾,循循善诱道:“听闻公子温柔仁义,乃是个多情之人。可是公子要想清楚,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将无辜之人的安危置入绝境,可是书中的圣人之道?”
  郑锦程咬着嘴唇默不作声,眼中却有波动,似乎对李松云的话有所触动。
  “若我没有猜错,那杏娘本就是久逝之人,早已经吞噬了不知多少人的精魂血气才能修炼的宛如生人模样。
  你自以为她身世凄苦便起了怜悯之心,但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的包庇隐瞒,那三个家丁才会死于非命。
  你怜她爱她,自以为一片丹心,出于善意,却无异于助纣为虐。时至今日若还是不知悔改,将来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命。”李松云语调不疾不徐,却如同当头棒喝,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郑锦程瞪大了眼睛,“不!绝不会的,杏娘不会再害人了!”见对方已经彻底摸清了事情原委,他也知道继续隐瞒毫无意义。
  “所以,你让她吸你的精气?你可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你就要一命归西,魂游离恨。或许你并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可到时候她断了精气的供应,自然还是要去找别人。彼时不仅白死了一个你,根本无济于事,还更加助长了她的恶行,加深她身上的罪孽。
  你可知道像她这样修习阴邪法门的厉鬼,若是不能摄取足够的活人的精气,根本维持不了生人的形貌吗?”
  “她没有吸我的精气,只是……只是……”
  “只是与你行了鱼水之欢。”李松云面色平静道出真相,也不管对方此时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不!是我不好,我一时把持不住,她本是不同意的。不过杏娘说将来我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
  郑锦程脸上露出羞恼的神情,一张虚弱青白的面皮一时间竟然涨得通红。
  “郑公子,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真的觉得自己的身体会好起来吗。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吗?”
  郑锦程突然抬头望向李松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瞪大了眼睛,不停的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杏娘不会害我。”
  李松云并不言语,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这种事,外人只能点明,但要真的想明白,还是只能靠自己。
  就像那些厉鬼,自以为自己依旧和生前一般无二,其实早就被怨气所挟,身不由己。
  寻常人的的喜怒哀乐对他们来说根本味同嚼蜡,心中满是被怨气操纵放大的怨恨和贪婪。虽然看起来和生前再别无二致,性情却早就截然不同。
  他们说出来的情话再动听,也不过是为了引诱生人,好将他人变成供养自己修炼的饵食。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锦程终于平静下来。
  “杏娘和我说,她生前被负心之人杀害,抛尸荒野,因为心意难平才会化为厉鬼。可我是真心爱她的,她也说过十分感念我的深情,愿与我共结连理。她说过不会再害人了。”他的声音听起来虚弱非常,带着自暴自弃的悲怆。
  “她是鬼,而你是凡人。就算她不想,也还是会不自觉的伤害你。”
  郑公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杏娘笑靥如花的面颊,她脸上生着一对可人的梨涡,里面盛着最甘美的酒,让他第一眼见到她时就心不由己的醉了。
  他仿佛再次听见杏娘伏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对他说道:“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君誓拟同生死。”
  “她害我,我不在乎……可我怕我死之后我的爹娘他们会……。”他眼中泛出泪光,看着李松云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道长,你说人真的有来生么?既然有鬼,那是否真有轮回。”
  “既然有鬼,当然有轮回。可若是想要投胎,首先要涤尽通身的怨戾之气。杏娘害下人命无数,她身上的怨戾之气深重,只怕难以超度。”
  郑锦程的眸子先是一亮,忽而又暗了下去。
  “道长是说,杏娘无法投胎了?”
  “若是能用符篆将她封印,再寻一个灵山秀水之地加以镇压净化。或许终有一天,她身上的戾气能被天地灵气尽数涤清。”
  只是这往往需要千百年的时光,而一个以活人精血为食的厉鬼若没有精血为祭,只怕根本撑不了那么久。不过看着郑锦程这般疯魔的状态,这样的事实,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
  “真的?”
  李松云看着郑锦程,心中有些不解。他根本理解不了郑锦程为何要对一个害人的女鬼如此在意。
  前世今生,他亲近的过人只有师傅一个,从未历经人间情爱。
  他很难想象的出来,这天下除了苍生大义,还有什么样的东西,能够让人甘心情愿为之蹈死不顾。
  “自然是真的。“李松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将杏娘已经没有机会投胎的事实告诉对方。
  ”你可以告诉我,杏娘究竟身在何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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