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稳反派道侣剧本后——by云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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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后,冰冷的寒意如潮水般褪去,属于求道峰夜晚的凉意重新回来。
桑愿:我怀疑他是故意冻醒我,我醒了就是证据。
被人冻醒的感觉很不好,连带着语气都不耐:“不知剑君半夜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戚宁安看了他一眼:“跟我回摇光峰。”
啥?桑愿摸了下耳朵,怀疑他听错了。
戚宁安重复:“回摇光峰。”
得,他没听错。
桑愿果断拒绝:“我不去。”
谁想去那个冻死人的地方,留在求道峰每晚睡个好觉顺带吸收日月精华不好吗。
可戚宁安显然不知他的想法,语气硬邦邦的:“现在就回。”
桑愿叉腰:“我偏不!”
还别说,他这样一拒绝,戚宁安还真的对他没办法。
总不能绑他去,曾经被弟子们哭着喊着也要跟随的剑君在明面道侣的拒绝下犯了难。
想起临走前掌门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态度温和,他只好语气放轻缓一些:“你要怎样才能回摇光峰?”
桑愿本想说他不回去,但转念一想觉得这是个帮他实现心愿的好机会。
至于剑君为何突然要让他回去,不用想也是赵掌门的功劳,因为整个门派里只有他拼命维持两人的道侣关系。
简直可歌可泣,不去做红娘可惜了。
桑愿走到他面前,月光下的剑君面容清贵寒冷,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打破他冷静自持的秉性的冲动。
美色惑人,这个词放在剑君身上同样合适。只是他天性冷情,修为高深,无人敢这么想。
微挑的桃花眼里含着笑意,桑愿声音轻快起来:“你的冷意收起来,最好让四周暖和一些。”
戚宁安没料想到他的要求会这样奇怪,说:“我是冰雷灵根。”
不管是因为性格还是灵根属性,随着修为的上涨,他身上的冷意只会愈发浓厚。本命剑断后又不断淬练剑意,如此更是冷若冰霜,一如终年被冰雪掩盖的摇光峰。
桑愿闻言,理直气壮地摇头:“我可不想睡觉时被冻醒。”
戚宁安看着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不睡一起。”
他不是这个意思,桑愿眼睛瞪大,如玉般的脸颊微微泛红:“谁说跟你睡一起?剑君莫不是小瞧了自己冻人的能力?我刚才在屋内不就照样被你冻醒?”
冰雷灵根,他对冰雷天气的讨厌程度不亚于枝叶着火。
“那就换一个。”他本就没打算让戚宁安违背天性,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先前掉进青龙池里时发现了里面有玄武神龟的许愿力量,要不剑君去那边帮我试试可是真的?”
哼,等你发现能愿望成真,肯定一有不顺就去诉说,到时候我化解起来岂不是简单容易?
“许愿?”戚宁安看着他皱眉,宛如看到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说要上天,“仙途本就千难万险,怎会有简单的许愿成真之事?”
我当然知道!可这是我专门为你设定的呀!
桑愿懒得听他说教,直言道:“这就是我的要求,你要是做不到就算了。”
戚宁安拧眉看他,最终妥协:“可。”
桑愿摆手,立马催促:“快去吧!”
你快点走,他也要偷偷溜过去做准备。
戚宁安虽心存疑惑,但也想早点了了这桩事情,省得掌门又在耳边磨嘴皮子。他转身就走,在桑愿的期待下踏出院子。
就在这时,脚下一震,山间瞬间刮起了劲风,无数的金色符文从脚下钻出,一息之间就飞到苍穹汇成金色海洋。
轰隆!就在这么一个平凡的夜里,玄天门的护山大阵被人触动开启。
护山大阵被激发,玄天门的四大长老也从各自潜修之地飞身而出,全都向大阵触发的一点飞去。数不清的光芒朝同一处掠去,仙鹤在夜晚发出清鸣。
桑愿面前,哪里还有剑君戚宁安的身影。
他追到院子外,发现在求道峰的弟子们蜂拥而出,全都朝宗门口赶去。
桑愿随手拉住经过的弟子,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巧不巧的,那弟子正是张岛,他虽然诧异桑愿为何出现在这,但此时容不得他多想,只言:“护法法阵被触发,定是有人深夜擅闯。”
不对啊,书中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载。
但事情确实发生了,要么是他的到来影响到了什么,要么是这件事于非臣没有参与其内,所有没有记录。
从目前情况上看,后者的几率更大一些。
他没再多问,而是跟在张岛后面朝宗门口赶去。虽然因为穿书的原因他的修为被压制在金丹初期作为掩护,但他作为树灵能化形,本体已然是化神期。
张岛发现桑愿的速度很快,原本他是在自己后面,过了几息后就跑得不知踪影。
玄天门占据苍蓝界东边的整条山脉,大门在山脚之上。等桑愿赶到时,原本用来招收弟子的问心路早已是乌泱泱的一片人海。他挤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位于四位长老之间的戚宁安。
皎洁的月光被护山大阵上符文的金光所掩盖,戚宁安一身素白衣袍立于宗门前,挺直的脊背宛如一棵永不倒下的苍松。玉冠束发,散开的银发披在后背,即使没有看到正面,也能想象到他此时剑眉凌厉得整个人宛如出鞘的利剑。
赵掌门站于最前,他看着对面的二人面沉如水,声音中含着威严怒气:“不知两位深夜来访,触我护山大阵是为何时?”
桑愿终于挤在前头,看清了赵掌门对面两人的样子。
一人身披黑袍,只有一张苍白的脸露在外面,极为狭长的眼睛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因为眼珠子的转动而撕裂,殷红的嘴唇泛着讥讽的笑容。这人长相竟不似人,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有些生理性的不适。
另外一人则相比略微正常,只一张脸的五官仿佛是被刻意捏造,看着没什么灵气,一开口也很奇怪。
“不为何。”那如木头的脸因为嘴巴的动静牵扯到了其他五官,“我们主子让我来提前看看,玄天门的护山大阵力量是否还在。”
这句话显然对玄天门可以算作侮辱。
大长老已经怒斥:“好大的胆子,就凭你二人也想试探我护山大阵!”
大长老火炎真人脾气是宗门出了名的火爆,实力也在化神期,话音未落就飞身而出,一只巨大的带着火焰的手掌虚影朝着说话的男子抓去。
感受到炙热的气息,桑愿本能地朝后面缩了一步。
“你怎么站那么前?”于非臣观察了他一会,发现他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往前挤,就想把他拉回来。
桑愿听见他的声音扭头,挑眉道:“怎么?你怕了?”
于非臣被他一噎,只好僵硬地摇摇头。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好端端地去管他干吗。
前边,大长老的目标本来是那个五官木讷的男子,可等他手掌虚影瞬息到达时,却是旁边的黑袍男子迎了上去。
殷红的嘴噙着古怪的笑意,他黑袍一挥,一股黑气蔓延开来,带着化神修为的手掌虚影顿时化为乌有。那股黑色快得宛如毒蛇,在大长老准备使出第二招式趁机钻入口鼻。
长虹贯日般的剑气掠过掌门,把大长老卷了回来。其他长老接住了他,背过身时,桑愿看见他呕出大量的黑血。
那黑血带着不祥的气息,是桑愿本能很讨厌的味道。
“不过如此。”黑袍男子极为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毒意,“所以,现在要换剑君出手了吗?可惜你的本命剑......”
戚宁安只朝前走了一步,他目光冷冽至极,没有半分言语,大乘期的威压朝前方倾泻而出,寒意弥漫开来。
一道剑气从他指尖飞出,划开黑暗,带着势不可挡的寒霜锐意。
剑气顷刻而至,破开不断蔓延的黑气,以无可抵抗之势穿透黑袍人的身体。转瞬间刚才还逼得大长老吐血的黑袍人脸上的奇怪笑容停滞了,随后化成无边黑气逃走。
戚宁安再一挥手,无数剑光把蔓延开来的剑气绞杀干净。
桑愿甚至听到了黑暗中的一声惨叫。
戚宁安没有对另一人出手,只声音凌冽如霜雪:“此次,这**便是代价。”
他居高临下地抛下一句,神色间是如往日的平静冷漠,仿佛刚才不过随手而已。
如此强大又冷情。
人群中,桑愿感觉左手心冒出的嫩叶有点痒。
第11章 “剑君放心,我是好人!……
**被击灭,本体必会受到重创。戚宁安没对另一个出手,无非是想告诉他背后之人擅闯玄天门的下场。
那人对**的消失果然脸色大变,整张脸扭曲之下显得更加怪异难看。
“好丑。”桑愿声音很轻,但不影响旁边的于非臣听清里面的嫌弃。
这是评论样貌的时候吗?虽然许多人也被这人奇特的五官丑哭懵了。
但桑愿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他看穿了此人乃是草木化形。一般草木化形皆因受到天地眷顾而相貌上乘,这人应该是被强制提前化形而导致的五官奇特。
落在他眼里,这样子就跟丑陋无疑。
当然这些他不想跟于非臣解释。
这场引发护山大阵激发的一场争斗因为剑君的强悍剑意变成了小插曲,弟子们对剑君的强大再一次有了清醒的认识。若说先前去问道阁弟子传出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是夸大,但这今日,在宗门大多数弟子的见证下,剑君那所向披靡的剑气已然把他们统统征服。
相比于其他弟子脸上的崇拜,于非臣脸色有点臭。
他嘀咕道:“要是早出手,大长老就不会受伤了。”
桑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语气莫名:“不会吧,不会吧,你这肯定是在酸吧。你行你上啊。”
于非臣被他一噎,脸色臭得更厉害了。
前面的大长老一直都在吐血,气息变得很是微弱。
“放松。”戚宁安手指搭在他的命脉上,剑眉微蹙,“是妖毒。”
他迅速封闭了大长老的心脉经络,以免妖毒蔓延的速度过快而导致心脉受损,到时候估计回天乏力。
说完这话,他手心张开,赵掌门才发现他手心还攅着一团剑气,跟先前白色的剑气不同,这剑气已经被什么东西侵蚀泛黑。
戚宁安手指一动,剑气直接把里面包裹的东西绞杀。
这么厉害的妖毒,他只在上一任妖主身上见过。
赵掌门大惊,剩下的三位长老纷纷围在大长老身边,喂丹药和输入灵气护住心脉之后,总算稳定了他的气息。
戚宁安负手而站,大乘期修为的传音响遍整个玄天门:“妖门重现,各弟子速回住处,一旦遇到异常及时上报。”
平日里让人觉得冰冷如霜的声音在此刻变成镇定剂,让那些因为听到妖门而惊慌的弟子们迅速安静下来。
随后,他化成一道剑光,循着**残留的气息追去。
赵掌门只好和其他长老检查护山大阵,希望剑君能找到解决大长老身上妖毒的办法。
十年前剑君一剑击杀了当时的妖王鸠渡,逼得整个妖门退回天际缝隙,过着没有资源而进行内部消耗的生活。
今晚一事,明面上像是妖门意欲卷土重来。
桑愿联想到后面妖门的袭击,他推测这应该是妖门对玄天门的试探,也是对戚宁安实力的试探。
护山大阵仍是处于被激发状态,桑愿突然扭头看向于非臣:“你看到了吗?”
金色符文散发的金光落在他的眉眼之间,于非臣猛地被他这么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桑愿想起来了,妖主虽然在十年前被击杀,但他却有一子名为鸠沽,因身受重伤被于非臣所救,迫不得己成为其灵宠,最后折服于他的魅力,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助力,从新的一代妖主变成他的小弟。
很好,这情节很龙傲天。
于非臣只以为他是在问今夜发生的事情,回答:“我都看见了啊。”
还真是驴头不对马嘴。
桑愿无奈扶额,他怎么忘记了现在于非臣还只是处于因为各种巧合到处收小弟的时期,等在将来的大战中才会一举成为震惊整个苍蓝界的龙傲天。
哦,对了,也是这位鸠沽在后期为了给于非臣扫平障碍,最后利用自己的心头血炼成天底下无解的妖毒侵蚀了他的剑种。重重悲惨强加之下,戚宁安终于完成黑化过程。
看样子,他今晚必须要跟上去想个法子提早预防才行。
戚宁安已经追了出去,目标应该就是鸠沽。
赶来的弟子们也各自离去,他跟在人群中,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于非臣落在他身后,想起两人刚才的短暂对话,也忍不住在识海发问:“追日,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追日实话实说。
他嘴皮子动了动,回想起桑愿脸上表情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终是放弃了询问。
倒是追日在识海中明言:“你对这人的关注是不是多了一点?”
“我只是刚好认识他而已。”于非臣答非所问。
追日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于非臣所拥有的神器器灵,以他识海为居,助他修行,主要的意愿还是以他自己为主。
这桑愿给他的感觉虽然有点奇特,但并不令人讨厌,因此他也只是稍加提醒。
“还是先拿到堪吾剑吧。”追问提醒道,“哪怕是断的也行。”
于非臣却摇摇头:“追日,我觉得堪吾剑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