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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by吃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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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油点火之前,杜彧检查了那头被打成筛子的怪物尸体,正是白天袭击他们的三头中逃跑的那一头。它尾随车辆翻越山林荒野来到此处,并潜伏在暗中等待狩猎时机,准备趁午夜他们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将所有人杀死。
只差一点,它就成功了。
杜彧的手掌心贴着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没有发烧的症状,但他依然感到胸闷耳鸣,脑袋沉重得无法思考。
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周敛,今晚负责值夜的人是他。
他可能需要为此狠狠痛哭和自我谴责,并终生忏悔今夜无梦安眠的那一个小时;为这一小时,他害4个人丢了生命,无比沉痛的代价。
可是……
可是他的心底就是掀不起一丝波澜,没有感觉,像石头投进了深渊,毫无回音和波动。
“这也不全是我们俩的错。”周敛拿毛巾擦着额头颈部的汗水,还妄图擦掉衣服沾上的血污。
“它的智商可能比我们加起来还高呢。”周敛这么说道,“是意外啊。”
“不重要了。”杜彧不想理会这种自相矛盾的说法,而且以他们的处境遭遇了这种事,为自己开脱或许是比沉浸在罪恶感里更好的选择。不过周敛的冷血程度令他意外,能做到这般漠视生命的人,在当前世界也实属罕见了。
看他一直埋着头,周敛以为他还在自责,用开导的语气道:“你坚强点啊老兄,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说完伸手要来拍他的背。
杜彧挡开那只手,“我没事。”
***
离开峡谷的第十二个夜晚。
山洞是杜彧发现的,他们不能再睡在幕天席地的荒野。
火堆旁陈列着4具男尸,尸体面部皆盖着磨损严重的黑色外套,致命伤是胸口的血窟窿,他们生前遭到同一种致命生物的袭击,心脏被严重毁坏,四肢肌肉受到不同程度的割裂和撕咬,皮肤脱落、骨骼外露,死状惨烈。
小队中唯二幸存的活人坐在洞穴的石壁边,相顾无言,只好各自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
周敛试着休息,几经入睡失败后,强行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看向边上借着火光涂涂画画的人,“我说句实话,你不觉得你很变态吗?”
杜彧神色专注画得认真,听见这话,手中铅笔尖忽然断裂;他未抬头,只吹了吹泛黄的纸面上的石墨粉末,重新调整下笔的角度,坚持画完了余下部分。
周敛一把夺过速写本,粗鲁地翻阅,纸页唰唰翻动的声音在山洞里显得分外刺耳。
杜彧收了笔放到外套衣兜里,等待对方将私人物品还给他。哪怕身边是几具悄然腐烂的尸体和一个不懂礼貌的人,他的心情依然说不上悲欢喜怒,只有无尽的厌烦,一种他习以为常却不轻易外露的感受。
周敛草草翻完,把速写本丢给他,冷笑道:“我要是死了,可不想出现在你的画里,你千万别给我收尸,知道吗。”
“嗯。”杜彧敷衍的应声。无所谓,谁先死还说不定呢。
他喜欢画死人。
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变态的嗜好,而是他的童年颠沛流离,身边的人总是在流动,死亡如影随形,带走一条生命常常只在分秒之间,导致他能够稳定描绘的活人寥寥无几。
当他以陌生人为观察对象的时候,他的画通常极难完成;他不是天赋异禀的绘画天才,想要画得惟妙惟肖,必须花大量时间揣摩观察模特,才能捕捉到最理想的神态。
然而这个世界的常态如此,历经一次次未完成后,他终于开始画尸体。
生命是有限的,而死亡是永恒的。人死后,其表情与肢体动作将凝固静止,不再变化;他一旦看过某人的死相,就能精确写实地速写到纸上,比画活人顺利多了。
艺术的价值是让人发现美的存在。不过杜彧认为,自己仅仅是像台照相机一般,无差别地记录身边每一个人的死亡,和艺术沾不上边;这件事于他而言构不成什么非凡的意义,连通俗意义也没有,他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周敛骂他变态是情有可原的,他从不觉得自己很正常。
“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周敛躺在睡袋上,望着山洞凹凸不平的拱顶,“你要是个女的,我还能有点盼头……”
杜彧说:“真抱歉啊,我不是女的。”
周敛抓起一把沙扔向他,杜彧偏头躲开。
他想,周敛的“盼头”可能是交/配或繁殖,无论是哪种,他都不能理解。
“这还没进沙漠,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周敛再一次说。
“嗯。”杜彧不明白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有什么必要重复两遍。
周敛:“要不我们掉头回峡谷算了。”
杜彧:“你想回的话,请便。”
“你死脑筋吗?往回走不比进沙漠活着的几率大?队长都死了我们去救个鬼啊。”周敛逐渐暴躁。
杜彧说:“我只回答你第二个问题,答案是:不。”
“不可理喻。”周敛倒头睡下,低声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当天晚上杜彧做梦了,他梦见自己进入了沙漠,无垠的黄沙中立着一块风化的石碑,他一步步走近,想看清了石碑上的文字,可当他的手触碰石头的刹那间,斑驳的文字扭曲成一个吐舌头的鬼脸,附字:想不到吧~你这个神经病~

*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个月不见了ToT,疫情休假ing,在复健了。
争取下章见上面8


第135章、神弃之地(七) Suspiria
次日, 杜彧把那四具尸体放置于山洞里,做好相应的掩藏措施,并在洞口留下了醒目的标记;对于之前死去的6个人他也是这么做的。
周敛立在一旁打哈欠, 嘴角印着昨天被他揍过的淤青。等他做完这些, 对方问:“你难道还要回来接他们?”
“如果我能活着返程, 我就来带走这里的尸骨。”杜彧摇晃喷漆罐, 罐子发出一连串哐哐当当的声响, 鲜红的油漆喷绘到岩石上, 画出一个无意义的红色符号。
“人都死了,尸体埋哪儿不一样啊。”周敛挠着头皮, 吸气道, “再说等我们返程,都烂得只剩骨头了吧。”
“嗯, 不过你的父母尚在人世的话,即便你死了, 他们仍会想保存你的骨灰。”杜彧给喷漆罐盖上盖子, 放回背包,“他们大部分都有家人, 或许还有孩子, 若能亲手安葬至亲总算是一份慰藉。”
他想起那个说很爱自己女儿的男人,现在正躺在黑暗阴冷的山洞中,他不该来的。杜彧没注意到的时候,一张照片从他包侧没合上的拉链夹缝里掉了出来。
“哦,那幸好我父母不在了。”周敛说着, 蹲下去捡起那张照片, 一看, 咧开嘴笑了, “这你女朋友?”
杜彧疑惑地扭头,周敛翻转照片给他看,“是不是?”
那是一张杜玟的照片,她捧着生日蛋糕坐在床上,鼻尖沾了一点奶油;不知道是谁帮她拍的,水平不俗,将她本人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杜彧绝不会放杜玟的照片在身上,所以这大概率是杜玟自己放的;他这个姐姐是个行事诡异的人,不要妄图揣测她的用意。
他想把照片抢回来,周敛手一扬,点评道:“操,太正点了,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不是,你还给我。”杜彧摊开手道。
“啊,不是女朋友?那是暗恋对象?”周敛挑眉,笑得不怀好意。
杜彧放弃了,说:“她是我姐姐,照片喜欢就送你好了。”
“操。”周敛瞅了他两眼,又端详起照片,“你家基因不错啊,不过你和她只有下半张脸像。对了,她有男人了吗?”
杜彧:“这种问题,你最好留着命回去亲口问她。”
“够意思!”周敛爽快地把照片还给他,“回去你一定要把她介绍给我。”
杜彧:“……”
他虽然是个感情匮乏的人,但每一次他都真心实意地同情爱上杜玟的男人。
***
杜彧和周敛花了一上午时间整理剩余物资和武器弹药,他们决定精简交通工具,只开一辆空车;考虑目的地是沙漠,他们带了足够生存3个月的食物、药品,以及几只塞满枪支和燃料的大箱子。
多出来的东西和用不上的两辆车一起停进了隐蔽的树丛,日后有机会再取回。
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苍翠的密林仍旧寂静如夜,他们重新启程。
两个人的旅程中,杜彧的话反而多起来,多到周敛忍不住感叹:“想不到你还挺开朗的。 ”
“你是想说健谈吧。”杜彧纠正用词。
“没差别。”周敛单手掌着方向盘,将抽完的烟蒂扔到窗外。
杜彧望着外面遮天蔽日的粗壮树干和稀薄阳光,说:“从昨天开始,这里就很安静。”
周敛:“原始森林,能不安静吗?”
“是连鸟叫虫鸣声都没有的安静。”杜彧道。
“不是一直都这样?”周敛还是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杜彧:“地图上显示这里是低海拔地区,属于亚热带半湿润气候,和峡谷不一样。”
“操。”周敛登时冷汗下来了。
峡谷,包括他们以往活动的范围都处于高原地带,空气含氧量低,鸟类和虫蚁几乎绝迹,所以异常安静。但这座森林温暖而潮湿,却连一张蜘蛛网都看不见,更没有任何动物活动的迹象;只能说明,这里的生态平衡已经遭到了破坏,所有动物销声匿迹了。
哪怕是被突变异种肆虐侵占的城市,边缘角落仍会有少部分生物得以幸存,不存在生命绝迹的情况。
除非……是到了感染区!只有原始病毒扩散过的区域才会如这般死寂!
周敛掌控方向盘的手指发汗,道:“你怎么不早说啊!”
“怎么说呢,我们是绕不开这片森林的。”杜彧目视前方,平淡道,“假设这里的空气中有原始病毒残留,我们早就被感染了,没有任何防御措施可以阻挡那种入侵。既然我们活到了现在,就证明这里的空气是安全的,我们要小心的只是植物。可是没有哪一株植物会在叶子上贴「别过来我有毒」,所以防不胜防。”
“而且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一直没发现。”杜彧从行囊里捧出一只黑匣子,开启时里面的白色冷气悠悠冒出,十五管橙色液体静置在防震的盒底,“这次带的血清抗体数量够我们活着走出这片森林,你照常往前开。”
“妈的!格蕾塔这老娘们儿真舍得下血本!”周敛费解道,“要不是她生不出孩子,我都以为我们要去救的是她私生女了。”
杜彧不置可否,按下调节键关上车窗,顺带收走了打火机。
“你做什么?”
“森林防火,人人有责。”
十八年前原始病毒以粉末形态来到地球,它们像蒲公英一般随风吹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进入动植物体内生根发芽,或变成了蘑菇的孢子,还有更多杳无踪迹地混入了花蕊和蜂巢。
你不知道它们究竟在哪里,它们无所不在。
触碰、吸入……任何方式都可能导致感染。
普通的氧气面罩和防护外衣根本做不到有效过滤或隔绝病毒,如今的条件也不再有资源人力去开发生产适用于空间探索的高级探险装备。
普兰维林公司总部的废墟里或许还存着一两套质量达标的探索服,但谁又敢去取呢。
话又说回来,假设不是当初有人发明研制了那套先进装备,恐怕沙丘号的考察计划并不会推进得那么快;没有那次考察航行的话,他们是否就不会面临今时今日的灭世之灾?
这些问题,恐怕唯有留给神明解答了。
***
“我是不是幻听了?”周敛面露疑色。
杜彧:“怎么?”
“我听到有人在说话。”
杜彧:“你可能是累了,需要休息。”
“不是,真的有人在说话!”周敛为了表现自己体力充沛,用力拍打方向盘,“吵死了!”
执行任务期间队友突然精神失常的情况杜彧是遇见过的,不过是在经受重大变故后;周敛当然不是那种情况,他暴躁的举止更像是嗑多了。
杜彧想说几句,周敛立刻抬手让他闭嘴,并嘘声道:“……你仔细听。”
一直寂静到诡秘的森林里传来阵阵幽幽叹息,宛如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
那绝不是风声,而且也不止一种声音,好似有千百个人藏在树后哭泣,有哀有怒,喋喋不休。
杜彧催促道:“开快点,这里不对劲。”
车轮碾过枯枝败叶和水洼,那阵幽怨的叹息低语声愈发清晰了。随之而来的是,森林深处不时会冒出一两棵被大火烧焦的死树,树干从中被雷电劈裂,根部烧成焦炭;在第一棵死树旁边,他们看见了一块腐朽的警示牌,青苔攀附的木头上面用砍刀潦草雕刻着警示语:「不要靠近树!」
他们越往深处走,发现的人类遗留痕迹越多。
路过警示牌十公里后,密林间陆续出现了几处废弃的露营地,不知多少年前扎在这里的户外帐篷被掉落的枝干压塌,材质仍维持着鲜艳色彩;打翻的锅碗瓢盆和烧烤架,变成垃圾的衣物、登山靴、背包……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了,却再也没有回来。
种种迹象昭示着,当年灾难发生时,这座森林里有不少人正在开展徒步远足登山等集体活动。
车辆沿路缓行,杜彧隔着玻璃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他找到了埋在草丛里的粉色儿童相机和黄雨衣,唯独找不到死人的骸骨。
那些声音到底是怎么来的?
杜彧把镜头移向那一棵棵高耸挺立的大树——原始病毒对植物基因的改写非常温和,它不改变植被的外表,一棵被感染的树外形依然是树,你无法感知它的变化,它也并不会主动攻击你,可你一旦不小心碰到它,那么故事就结束了。
原始病毒有针对性地保留了植物温顺柔和的生物特性,只扩展了它们的繁殖能力,让它们寄生一切血肉之驱,不停地生长、扩张。这种接近造物主的力量极富创造性,能使植物与动物的基因重组后孕育出另类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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