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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by吃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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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狗回到有关的地方,情绪欢脱,但这里也曾是关押过它的牢笼,于是它对着墙角吠叫发泄焦虑。
郁臻把狗放到地面,站在出口门前挨着试每一把钥匙。
杜彧一声不响地站在他身后,既不打算跟他讨个说法,更没有和他赌气的意思,但那副表情,也绝对不是不在意或原谅他了。
郁臻挺焦心的,不过他潜意识里相信杜彧不是个随时随地发疯的人;先前杜彧啃他手指的时候,说的是“对不起忍不住了”,证明是懂得“忍”的。
还好,还好。
郁臻试到第七把钥匙,总算对了;他插钥匙进锁孔转动门把手,门应声而开。
门后是一条玻璃廊桥。
确切地说是一条走廊,但右面的透明玻璃墙令它看起来像极了观光的廊桥。
透亮明晰的墙洒出琉璃色的光,一块块荧蓝的光斑落在脚下,郁臻踏上去,犹如身处万花筒内。
这里没有岔路,他将小狗放到地上,解放双手。
小狗隔着玻璃,朝一墙之隔外的人嘶叫。
这堵玻璃墙,实则是一面单面镜,他能够清楚地看见镜子后面的房间和人。
那是间小型演出厅,40平米的面积被分割为两部分,三分之一是挂着帷幕的舞台,三分之二是观众席。
观众席上坐了五个人,小飞、蓝蓝和他们的三位朋友。
光看神情,便知道他们经历的游戏环节和郁臻这边全然不同。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尽兴”二字。
他们甚至拿着蝙蝠公仔、恶魔发箍、南瓜灯等游戏奖品,脸上贴着五彩贴纸,紧张而期待地望着舞台中央的魔术师。
这虽是面镜子,但厚度不输钢板,且隔音效果却好得出奇。
郁臻听不见他们那边的欢声笑语,他们同样听不见这边的狗叫和玻璃被拍击的响声;也许镜面有轻微的震颤,却还不足以引人注目。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的魔术师那里,魔术师已经表演到四个魔术了,接下来是他的重头戏——
他从红色帷幕后搬出一个搭着黑布的大箱子,故作神秘地绕着箱子转圈。
魔术师头戴油彩面具,身高近2米,体型壮硕如山,超大号的演出服穿在他身上依然紧身,衬衫扣子之间崩开了可笑的衣缝;黑色披风像张大毛巾般滑稽地坠在后背,魔术棒在他手里如同一根细筷子。
郁臻和杜彧都认识魔术师真身,他还有个身份是猎人小屋里的猎人。
这个魔术师造型远比猎人吸睛,连文静的蓝玉都瞧着他笑个不停。
郁臻知道无用,却坚持不懈地拍打玻璃墙,“喂!!!看这边——”
杜彧说:“别浪费体力,他们看不见我们。”
郁臻的手按在玻璃上,眼睛随那五人的视线转向舞台——
魔术师掀开了盖住大箱子的黑布,露出布下遮掩的物体;他即将献上压轴演出:人体切割魔术。
那是一口正方体木箱,箱里坐着一个人,那个人通过木箱上下左右的五个洞,探出自己的头和四肢。
为了趣味性,被切割的人的头被黑色头罩盖住了,只露着柔美白皙的双手与两足,看肤质与线条是位身材很好的女性。
美女与死亡,是亘古不变的经典主题。
但这份美是残缺的,她的右手食指比人短了一大截,缠着白色纱布。
郁臻跑到靠近舞台的玻璃墙边,抬腿狠力踹去!只造成几声沉沉闷响。他的手指过度用力地按着镜壁,指腹发白,“那是小楠!”
杜彧亲眼见过猎人如何捕杀乔乔和叮叮,他们两人都不怀疑,变身为魔术师的猎人手里那把钢锯的锋利度,和这场魔术表演的真实性。
这才不是什么魔术!而是货真价实的切割活人!
偏偏观众席上的五人还在喝彩,他们对真相一无所知,根本想象不到台上即将上演的是一出分尸惨剧,被虐杀对象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好朋友!
郁臻周身发冷,瞳孔颤抖,他战栗的右手往旁边一伸,五指揪住杜彧的衣领将人拉到面前!
南。
风。
独。
家.
“你给我想办法。”他说。
杜彧问:“有奖励吗?”
郁臻恶狠狠地瞪了神色自若的人一眼,道:“随你!随你可以了吧!”
杜彧:“那我试试。”
走廊的宽度约2.5米,长度有10米左右,杜彧后退至进来的门边——
他起跑的速度迅疾如风,冲刺至6米时凌空跃起踩过左侧的墙面,借力飞身的同时手臂掩护头撞向右侧的玻璃壁!
轰然的巨响使整面墙体四分五裂!杜彧的身影闯入一片飞溅的镜子碎片中,哗哗啦啦的支离破碎声充斥耳畔……
郁臻愣了半秒,终于回神。
他听到数声尖叫并起——

*
作者有话要说:
杜彧:我无情无义见死不救还想毁灭世界,骂死我,谢谢。
郁臻:……
-
上个副本结束时我说想写主角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对不起我食言了,我做不到QAQ


第107章、看见恶魔(十六) 丑
蓝玉对今晚的鬼屋之旅相当满意, 节目种类繁多,游戏丰富,她玩得很开心。
时间和环节也安排得妥当, 他们从冒险屋出来后, 下一场便是演出厅看表演, 房间左面的大镜子照出他们兴奋红亮的面庞;只可惜包括相机在内的数码产品都上缴了, 不能拍照记录快乐的时刻。
蓝玉和小队其余4人坐在观众席看魔术表演, 鬼屋的舞台秀比外面的简陋, 可内容更为限制级,新搬上来的箱子里居然装了个赤身裸体的美女, 不过关键的脸被头罩遮住了, 小飞直起哄说想看脸。
大块头魔术师不搭理他们,拿起一把钢锯, 准备上演大秀。
就在这激动人心的一刻,左边的镜面被从外侧撞碎!无数破裂的玻璃飞向空荡的坐位席!如利刃的碎片反射出彩灯人影, 镜光灼目使人眼花缭乱!
恐惧的尖叫声里大家纷纷后退碰翻了座椅, 一个利落高挑的身影冲破玻璃墙随四溅的镜子碎片落地,他带着一身血污, 慢悠悠地站起来, 出现在众人眼前——
杜彧洗干净的脸再次被划伤,额角流下鲜血淌进右眼,他闭着右眼捂住额头,蹙眉道:“嘶……我的脸没买过保险。”
蓝玉认出他,她惊吓地捂着胸口, 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 残破的镜面墙缺口处又闯进来第二个人——
她对惯用代称是“生吃猛犸象”的邻居不甚了解, 偶尔在电梯里遇见会点头致意的平淡关系, 在她印象里那是个高高瘦瘦、长相有记忆点的年轻人,称得上十分漂亮,皮肤很白,仅此而已。
结果郁臻冲到舞台上像纸片人似的轻飘飘地翻到了魔术师的背上!袖子里抽出一把豁口的刀,手起刀落绞断了魔术师的颈动脉!
犹如水管炸裂般,一股鲜红的血水喷涌而出,粘稠的热液淋了台下最近的贺凌飞一头一脸……
郁臻甩着刀尖的血液落地。
一切发生得太快,魔术师手中的钢锯咣当砸在脚边,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捂住喉咙,却堵不住喷溅涌漫的鲜血。他如同一座倾颓的肉山,歪斜着庞大的身躯倒下舞台……
从未平息的尖叫声在这时达到顶峰!有三名观众发疯似的喊着“救命”逃出了演出厅。
贺凌飞处于怔愣状态,他摸了把脸上的液体,眼睛瞪大,两腿不听使唤地发抖,“啊……啊啊啊!”
——想要逃跑,但站在黏滑的血泊里,脚一动便鞋底打滑摔在原地。
蓝玉没有跑纯粹是因为她腿软了,她倒抽着气,眼神惊惧地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她和他们不熟,现场的状况让她脑海里闪过一连串可怖的联想。
***
杜彧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以为郁臻会拿电击棍对付魔术师,谁知道郁臻用了刀。
豁口的刀依然是刀,何况郁臻动手时丝毫没心软。
导致蓝蓝看他们的眼神,像看两个杀人魔。
杜彧的头皮痛,眼睛还睁不开,撞破玻璃时他被割伤了,手背嵌了一块碎片。
他没来得及解释,就吓跑了三个人,幸好小飞和蓝蓝都没跑,是身为线索人物的自觉吗?
杜彧走到演出厅的门边,关上唯一的出口。
“他们跑得太快,我没办法。”他自言自语般说。
蓝玉战战兢兢道:“你、你们要做什么……”
杜彧指舞台上的郁臻,道:“你问他。”
郁臻选择骑上魔术师的后颈动手是因为他对体力的较量没信心,选择用刀则是因为他无法忍受肮脏的虐杀行为。
关在箱子里的小楠令他回忆起了幼年时期那段地狱生活,他永远不理解,人类爬到食物链顶端进化出了文明与道德,为什么还要犯下连野兽都不如的暴行。
无论当初抑或现在,给他一万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仍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
打爆摄影师的头,割断魔术师的喉咙。他们都是坏人,他不后悔让坏人罪有应得。
好糟糕人生,他为什么总是遇到这样的事。
郁臻甩了几下刀,发现刀锋的血痕不可能被甩干,他干脆丢掉凶器,在衣摆擦手,抹掉血液腻腻的触感。
他抬起头时,见其他人都望着他,蓝蓝、小飞还有杜彧。
他的眼底浮现短瞬的茫然,问:“看我做什么?救她啊。”指箱子里的小楠。
箱子里的女人头罩被揭开,露出一张蓝玉和贺凌飞熟知的脸,曲楠垂头阖眸,面色苍白宁静,无知觉地坐在木箱里。
瘫坐在血泊里的贺凌飞咬牙骂了一句。
蓝玉不敢眨眼,她的睫毛颤动着,“小楠……怎么会是小楠……”
见这两人指望不上,郁臻捡起魔术师的钢锯,看着杜彧说:“你过来帮我。”
他们把箱子锯开,抱出小楠,蓝蓝连忙脱下自己的外搭长毛衣盖住她的身体。
杜彧摸了摸小楠的颈侧,说:“还好,昏迷而已。”
蓝蓝抱着昏迷的小楠,她注意到了小楠裹着纱布的右手,她惊叫道:“手指……小楠的食指!”
郁臻递了一只小巧的礼物盒过去,“在这里。”
明知里面的东西会使自己崩溃,蓝蓝仍然鼓起勇气打开了它,那一截秀丽的断指宛如烧红的烙铁,隔着纸盒也能烫伤她的手。
“啊啊啊!”蓝蓝尖声叫着抛开它。
“都是坏人干的。”郁臻踢了踢舞台上的木箱残块。
被他们锯开的木箱子内部没有任何机关,说明它不是魔术道具,仅仅是只箱子;加上那柄钢锯尖锐的锯齿,任是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这间鬼屋的异处和小楠方才的危险处境。
但郁臻的举动着实非常人所为,蓝玉和贺凌飞忌惮他,一并将疑惑而骇然的目光投向杜彧。
“小楠、小楠为什么在这儿?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不是应该和乔乔他们在一起……”
“他们被抓走了。”杜彧答。
小飞扶着座椅站起来,衣裤头脸仿佛被泼了层深红油漆,他晾着双手,道:“谁给我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郁臻道:“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们在蒙星湖的遭遇。”
听到蒙星湖三个字,蓝蓝和小飞脸色皆是一变,尤其是蓝蓝,她面色如土,扶着小楠身体的手握紧了拳头。
小飞的表现最为激烈,他爬上舞台攥住郁臻的衣襟,漆成猩红的脸庞唯有一对眼白的颜色最鲜明,“你杀人了!你刚刚杀了一个人!你现在让我给你解释!?”
杜彧按着小飞的手臂,道:“不要碰他。”
“没关系。”郁臻说,“你不想讲,我们就耗着吧。你的好朋友们,都被比我凶残十倍的坏人抓住了,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呢。”
小飞:“你说什么!?”
郁臻想说话,一张嘴咽喉痒得难受,变成了转开头咳嗽。
他真的吞了不少墙灰。
于是由杜彧阐明情况:“这间鬼屋是个陷阱,我们那边的五个人在游戏过程中被分散了,各自差点被杀掉,我逃出去找到了他;你们的朋友乔乔和叮叮被这个人——”
他看向血泊中的魔术师的尸体,“开枪打伤,带走了。”
郁臻的嗓子舒服了些,接着道:“小楠的手指也是被他们切掉的,然后放到半途恐吓我们。”
他指着血流满地的高壮死尸,“他是鬼屋的Npc,这地方的Npc全是杀人犯,可能还有枪,要是我们不进来,等小楠被切完了,下一个轮到就是你们俩。”
“咳……还跑了三个出去,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郁臻拿出叮当作响的钥匙串,“他们在我们身上装了定位器,先把手伸出来,手环得摘掉。”
蓝蓝将信将疑地伸出了手腕,“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们在蒙星湖发生过的事,他们来帮司雅复仇了。”郁臻用细钥匙解开她左腕的金属手环,注视着她在听到司雅这个名字时骤缩的瞳孔,“乔思涂和丁厌把事情真相都告诉我了,所以你们俩也别隐瞒。”
小飞:“你都知道了,干嘛还要让我们再讲一遍?”
“为了严谨呀。”郁臻走到舞台边,帮贺凌飞解除手环,“你快点讲,我们时间不多了,谁都不知道那群变态究竟想做什么。”
小飞盯着蓝蓝,“你给他讲,我记不清了。”
蓝玉:“我……让我想想。”
留给蓝玉整理思绪和语言的时间里,郁臻回到廊桥,找出钥匙反锁了走廊两端的门,被他们闹出的动静吓坏了的小灰狗蜷缩在密室的门前,它用爪子拼命刨过门,在墙缝边撒了尿。
不是个傻的,没有去踩玻璃。
郁臻抱起瑟瑟发抖的小狗去了演出厅,将另外三人逃走的那扇门一齐锁死,保证当前的房间封闭而安全。
“……哪儿来的狗?”小飞问。
“它跟我们同病相怜。”郁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然而刚坐下,他又被杜彧的动作引了过去。
杜彧蹲在魔术师&猎人的尸体旁,着手撕下那张油彩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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