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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猎奇冒险文——by吃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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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彧一转过来,就看到他那双粉白的猫耳朵随他低头而耷下,长尾巴在腰后摆荡;他乌亮的黑色短发末尾微卷,贴着瘦窄的脸颊,下巴尖尖的,肤白唇红,像尊让人想摸摸看的瓷偶。
杜彧坐起身,单手扶着肩膀,抱怨道:“好像被你压骨折了。”
郁臻的眼睛和嘴巴一并张圆,模样很卡通,“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猪!”
“嘶……好痛,动不了了。”杜彧皱眉,表情隐忍道,“你过来扶我,我得去联系医生。”
“你不要骗我。”郁臻将信将疑地递过去一只手……
那一刻他产生了幻觉,他看见杜彧头顶长出了狐狸的耳朵。
他一眨眼,耳朵又消失了;杜彧还是十六岁的昳丽面庞,头发眼睛漆黑似墨笔勾勒,铺开的白纸绘出了精致五官,眼神冷清清的,不乐意搭理人。
郁臻发愣的半秒钟,杜彧握紧了他的手腕,狠力一拽——
“哇你干嘛!”郁臻大叫,霎时间天旋地转,他被人压倒进柔软馨香的被窝。
杜彧压在他身上,清洌的眸光变深邃,两手暴力粗鲁地揉捏他的猫耳朵,冷静地陈述内心想法:“我好想咬死你。”
“犯法的!虐猫是犯法的!”郁臻奋力挣扎,可是杜彧仿佛是一座山,任他怎么踢打扭动,来自上方的力量依旧不减分毫。
别人说想咬他,充其量是牙齿痒了,说说而已;但杜彧说咬,是真的敢咬。
他好怕被咬死。一只猫被人咬死算怎么回事啊!
郁臻还没来得及爆发,杜彧已经一口咬上他的皮肉细嫩的脖子,害他疼得冒冷汗,手脚登时软了半截。
不止是痛,还有痒。杜彧狠狠地咬他,但不撕扯,咬的时候舌尖还会轻柔地舔,最后留下一个淡淡血痕的牙印,将那片皮肤舔吮至绯红,再转移到下一处脆弱的部位。
郁臻的肤质细薄,皮下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脂肪含量低,所以身体超乎寻常的敏感,尤其腰身,碰到就惊炸头皮似的痒,被一掐一捏宛如受刑;杜彧毫不留情地掐他腰侧,好像就为看他大喊大叫,喘不过气、脸蛋憋得红扑扑的样子。
他的猫尾巴炸毛,耳朵压平,可没有了锋利的爪子,再生气有什么用呢;比力气又比不过,他快气死了。
“你是吃石头长大的吗!”
牙齿硬,拳头硬,哪儿哪儿都打不赢!
杜彧咬得上瘾,无暇分心回应他。
那种又痒又痛的感受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滩肉泥,快要被吞掉了。
杜彧咬到他的小腿时,他彻底放弃反抗,感官上习惯了疼痛,体内甚至莫名发热滚烫;他任由对方攥着他的脚踝,在一段雪白细滑的腿肚烙下细密的牙印和淤青。
“呜你是神经病,我不喜欢你了……”郁臻气哭了。他勾起双腿蜷缩成一团,连下巴上都是牙印。
杜彧掀起被子裹好他,再抱住被包成团子的他,像游戏赢了神清气爽的小孩,得意道:“没事,你本来就不喜欢我。”
郁臻躲在被子里,呜咽道:“你胡说……”
他讨厌当猫了,不仅脑子变笨、力气变小,还舌头也变钝了。
“我胡说?那你喜欢我吗?”杜彧反问。
郁臻:“不喜欢!”
“哦,那行。”杜彧剥掉包围他的那层被子,“我继续咬了,今晚我们玩个睡前游戏;游戏就叫……数数你身上有多少我的牙印?”
“不不不。”郁臻惊慌地揪住被子不想失去唯一的保护,“别、别咬我了……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可以了吧。”
“动嘴皮子说说谁不会啊。”杜彧没停手,继续扒被子。
郁臻:“你这是得寸进尺!”
杜彧:“我就是。”
“……”郁臻抓狂道,“——别弄啦!放开我!”
杜彧对上他湿红的眼眶和水雾蒙蒙的眼眸,手停下。
郁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角和鼻尖红彤彤,他推开束手束脚的被子,望着杜彧的脸,闭眼亲上去。
舌头尖尖软软,温凉湿润,像是被小猫亲的感觉。
亲完,郁臻往后挪了挪,目光幽怨地说:“好了,证明我喜欢你;你别咬人,你再咬,我就再也不喜欢你。”
杜彧呼吸一重,按倒他,“还要。”
***
第二天清晨,杜玟在餐厅碰见弟弟。通常杜彧走得比她早,既然碰见了,说明他迟到了。
“你是一晚上没睡吗?”她问。
杜彧:“嗯……”
“干什么去了?”
“失眠。”
“请个假吧。”杜玟说,“这样没法上课,回房间睡醒了,下午去。”
杜彧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点了头,没精打采地起身上二楼。
杜玟暗想,她弟弟必定是熬夜搞那些有的没的去了,这小孩玩物花样儿一大堆,就是不爱学习。
不爱学习的杜彧旷课回了卧室。
郁臻气鼓鼓地坐在床头,被子也不盖了,两条腿露在外边,脚背延伸至大腿内侧的肌肤遍布不堪入目的痕迹。
“我没有在发情期,你这是强奸!”
杜彧:“反正你早晚要发情。”
郁臻捂着小腹侧躺下去,一肚子怒气不散,化作忧愁,“我好担心啊……”
他身边的床垫被压得下陷,是杜彧躺上来了。
“担心什么?”
一听到杜彧轻松愉快的语气,他简直想哭。
“我要是怀孕怎么办……”他说出那两字,声音颤抖。
杜彧觉得他在杞人忧天,说:“我们有生殖隔离,不会的。”
“不是畜牲说不出这种话……”郁臻气馁地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我是母猫啊,万一呢,你才十六岁,我的天……”
杜彧把头埋进被子里笑了半天,然后抬起脸,嘴角残存笑意,“没关系嘛,我养得起。”
郁臻崩溃地钻进被窝。
他不要生小猫,更不要生人类幼崽!

*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生的。


第126章、化猫(八) 溜冰
之后的一个月, 郁臻惶惶不可终日,生怕哪天睡醒肚子里多出几只小猫,或者一个孩子。
哪怕杜彧反复安慰他那不可能, 他仍然放不下心。
“所有的虚构故事里, 妖怪神仙都能给凡人生孩子, 根本就没有生殖隔离……”他坚持道, “都怪你!”
“那就生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杜彧不认为这件事值得他彻夜不眠地思来想去。
“你说的是人话吗?你这个人渣!我不跟你睡觉了, 我自己睡!”郁臻下了床,变作猫躲去衣柜。
他突然间理解了杜玟的想法, 如果明天他的肚子里出现一条新生命, 无论它是猫、是人还是别的什么——其实没区别,它只是一枚威胁着他人生自由的定/时/炸/弹。
他体内的营养, 他的精力和时间,他的身份, 都会被它肆意攫取剥夺, 被它重新定义。
而且这是理所应当的。
——好恐怖。
郁臻咬紧嘴唇,连带恨上杜彧, 坏东西, 混账玩意儿。
但第二天醒来,他还是睡在床上。
他担心的事终究没有发生,生活平静如水,他警告杜彧在改掉咬人的坏毛病以前不准碰他了。
亲也不行!
这段日子仅有一桩意外溅起了水花,杜玟又受伤了。
她本月时运不济, 上次是头和腿, 这一次是脸;恨她的人未免太多。
邹策朝她丢钢笔的时候, 笔尖划破了她的右脸, 墨水渗进伤口,在她脸上纹出一道丑陋的墨迹。
幸好当代的医疗美容技术足够发达,她当天去做了伤口清洗与缝合,待结疤后还需做疤痕修复和肤色还原。
虽然没有毁容,可是要顶着那道疤十来天就够她受的了。
郁臻蹲在茶几边缘,围观杜彧帮她换药。
此时,杜彧还没有从她的下一任那里学习到专业娴熟的处理伤口手法,手指颤栗不稳地揭下被血水浸染的纱布。
“他打你?”
杜玟不知道疼似的,吃着削好切成块的苹果,说:“辜负别人是要遭报应的,这是我的报应。”
“那他也不该动手。”杜彧道。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他丢那支笔的时候,没想到会划破我的脸。”杜玟用小叉子叉起一块清甜脆嫩的果肉,并用手驱赶上来嗅闻食物的白猫,继续道,“看到我受伤,他立马跪下跟我道歉说对不起,然后抱我去医院。你说好不好笑?我脸受伤,又不是腿受伤,他竟然抱着我去。”
杜彧为她涂药,贴上新纱布,说:“有暴力倾向的人认错态度总是很好。”
郁臻心想,你说你自己吗?
白猫乖巧地坐好,不再打水果的主意,歪头盯着两人喵喵叫。
杜彧:“至少你们这回彻底分手了。”
“没有啊。”杜玟吃下叉子尖的小块苹果,忽然失去胃口,叹气道,“他妈妈来了,替他跟我道歉,说他不懂事。——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能不懂事?不过毕竟是长辈,我不忍心伤她的颜面,就暂时没提那件事了。”
杜彧问:“邹策知道你和南医生的事吗?”
“当然不知道了。”一提到新欢,杜玟唇角带着柔和的笑意,仿若沉浸在初恋中的少女,“他真的很可爱,单纯得要命。要是我一辈子不用结婚就好了,永远和不同的对象谈恋爱,多快乐啊。”
杜彧垂头收捡药箱里的药品工具,嘀咕道:“你快乐,别人不快乐。”
杜玟扇他的头,“说什么呢你。”
杜彧动作一滞,随即将药箱一推。
他坐回沙发里,偏过头问姐姐:“你是一点都不喜欢邹策了吗?”
“不喜欢了,他脾气大,不适合我。”杜玟仰靠着沙发,目光和弟弟齐平,“阿彧,姐姐告诉你一个经验,不要和那种特别特别喜欢你的人在一起,分开的时候太困难了。你看,我好好跟邹策说分手,他居然都受不了,拿笔扔我。”
杜彧才不想接收这种经验,他说:“我用不上,没有人特别喜欢我。”
“那你也不要特别喜欢别人。”杜玟面露忧色,摸他的额头道,“不然被人甩的时候,你该多难过呢。”
杜彧:“我会争取不被甩。”
杜玟嗤笑道:“好没出息啊你。”
“嗯,祝福你早日分手成功。”
闲聊止步于此,杜彧抱起他的猫咪,上楼了。
他的祝福并为应验。
此后的半个月,邹策每天亲自送花和礼物上门,向杜玟道歉加求婚,声势浩大,闹得沸沸扬扬,就差买个新闻头条宣誓自己诚挚的歉意和爱了。
然而杜玟只嫌烦,她几乎动了搬家的念头。
***
杜彧的周末比工作日忙碌,眼花缭乱的训练项目从早排到晚,能挤出的闲暇时光只有周日晚上的3小时。
那是他们第一次去溜冰场。在室内,场地的穹顶高阔宽敞,一束束绚丽灯光跟随冰面上的人影流转,五光十色迷人眼;喧闹而富有节奏感的音乐烘托出现场的活跃氛围,场上不时爆发出喝彩和尖叫声。
郁臻穿了身杜彧给他买的衣服,不好形容,款式接近连体睡衣,他整个人宛如套进了云朵里。衣服的后腰有条拉链,让他的尾巴可以伸到外面;他像一朵长了白尾巴的云,在路人的注目下走得极不自在。
“哪有人穿这种衣服去溜冰啊。”他抱怨。
杜彧耐心地解释:“这样才显得你的耳朵和尾巴不那么奇怪。”
郁臻:“才不是!我很像没戴头套的米其林!”
杜彧呛得笑出来,认同道:“哈哈,有一点。”
郁臻难得和杜彧一样高,他不用踮脚,抬手暴打对方的头,“你还笑!你还好意思笑!”
杜彧被他打跑了。
他追上去,风一吹,耳朵尾巴和蓬松的衣服一块儿抖动。
***
郁臻换好冰鞋踏上冰面,他扶着栏杆,不敢看前方,眼睛注视脚下,走动时鞋底薄薄的冰刀刮起一层细粉状的冰沫。
“感觉很容易摔跤……”
而杜彧在冰上如履平地,脚底踩着风似的滑到他身边,朝他递来一只手,慷慨道:“我教你。”
“用不着,别小看我!”为这身衣服,郁臻完全不想给对方好脸色。
“你不要我教,摔跤怎么办?在冰面摔倒很疼的,还会留淤青。”杜彧循循善诱,“信我一次嘛,我很会玩儿,保证半小时教会你。”
“我说了,用不着!”郁臻固执地冷脸以待。
“哦,那我去前面等你,你慢慢加油。”杜彧跟他挥挥手,烟一般溜走了。
郁臻扶握栏杆的手背青筋鼓起,在心底把人骂了一万遍。
不过学习溜冰的过程不如他想象的困难,他在运动方面颇有天赋,溜真冰和旱冰区别不大,一旦适应了冰面的滑度和身体平衡,他也能像杜彧那般来去自如。
独自摸索了十五分钟左右,郁臻放开扶手,小步地向前滑了十米距离,随着步子越迈越开,周身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他学会了!
郁臻自豪地扬起头,猫耳朵动了动。
这不是很简单嘛,哪里需要半小时了。
他要立刻见到杜彧,秀一秀自己天才般的自学成果。
***
溜冰场面积如同600米周长的操场,人不过是一只只飞速旋转的蚂蚁,加上灯光特意营造的混乱迷失感,郁臻有点晕头转向,他逛了五六圈没找着杜彧,自己反倒累了。
找不到杜彧不要紧,反正场子再大,出口只有一个;他溜去入口处的吧台,点了一杯冰饮料,坐到转椅上吸溜果汁。
舒服,是比滑雪舒服。
郁臻喜欢观察路过的小孩,他们穿着玩具似的小码冰鞋,像一只只笨拙的企鹅,在父母的牵引下学着溜冰,实在憨态可掬。
他摸摸自己的小腹,哎,好像有个孩子也不是那么糟糕?
郁臻摸肚子的同时,有人摸上了他的耳朵。
他猛一回头,身边的椅子竟不知何时坐了个陌生人!
那人捏着他右猫耳,惊叹:“哇!太仿真了!你这是化妆还是买的道具?”
郁臻打掉陌生人的手,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实际上杜彧是正确的,他穿上这身夸张滑稽的衣服,才没人对他的耳朵尾巴感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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