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夫人失忆了 作者 青小雨
文案:
夫人今天又演啥?QAQ
CP:秦岚之(魔教教主)X谢喻兰(教主夫人)
教主夫人不仅失忆了,脑子还出了点问题,每天都在精分。没办法,众人(包括教主本尊)只能配合表演。
第一日
谢喻兰:“这位大兄弟,我看你眉心发黑,两眼无神,多半要秃。”
半个时辰前刚被诊断已有身孕的秦岚之:“……”
第二日
谢喻兰:“呔,妖精!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被扒光绑在床的秦岚之:“……”
焦头烂额秦教主:“神医还有几日到?”
属下:“……神医,咱们不是已经有了吗?”
秦岚之:“?”
属下:“前几日夫人还是神医,他说这病他能治……”
秦岚之:看你的智商只有这么多.jpg
【阅前注意:】
1.不是多重人格/无生子
2.1V1/甜宠/轻松/沙雕/架空瞎掰请勿深究
3.自我放飞,就图一乐,喜欢请多收藏评论海星玉佩,感谢!
第1章 真的吗?我不信。
橘台镇山清水秀,最出名的是当地橘树成林。家家户户喜晾晒橘皮,保存后隔年使用,可泡茶、熬粥、泡酒、烧肉也可做成小零食,很受当地孩子喜爱。
一大早的,就有客人来买橘皮。他在西市巷口的杂货店前挑挑拣拣,老板盯了他小半个时辰,却不敢多抱怨一句。
“就这个吧……”来人指了指一抽屉的糖橘丝,让老板给他包起来。
老板拿了只小秤杆,战战兢兢抓了一把,那人又道:“等等,那个橘片也称一点。还有其他的吗?”
“……这位小哥。”老板苦不堪言,却又硬生生扯出张笑脸来,“只有这些了。您忘了吗?前几日您来过,买走了好些陈皮……”
“我来过?”对方有些诧异,一摆手道,“哎,老板你定是记错了。我昨夜才刚到这小镇呢。”
又来了。
老板背过身,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小半个月里,年轻男人少说来了也有七八回,每回都要买上大堆陈皮。一开始他还挺高兴,但时间长了,这事就有些诡异了,而且……
他一边包好糖橘丝,一边往窗外瞧。
窗口下偷摸探出几颗头来,见了老板,凶神恶煞地一瞪,吓得人快尿裤子。
但凡是橘台镇的人,就没人不认识他们——黑衣黑裤,手背上有一致的烫疤。乃是附近万壑山上万壑宫的人。
那万壑宫,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魔教。
老板瑟缩着收回视线,转头见年轻人记性不太好的样子,压低了声音提示道:“小哥,您来过我这里好几回了,最近一直住在镇里,您要不再好好想想?还有……您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年轻男人闻声抬头,嘴上还叼着一片裹了糖霜的橘片,这是当地小孩儿最爱的零食之一:含在嘴里甜酸混杂,吃多了舌尖麻丝丝的,却令人口舌生津,爱不释手。
“?”男人挽起衣袖,露出一截皓白手腕,看着模样文文弱弱的,力气倒很大,单手将地上的药箱提了起来背在身上,又接过包好的糖橘丝,笑着道,“老板,你定是将我和别人认错了。我是个大夫,最近刚游历到此,如何会来过好几趟?”
老板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心说:别人也就算了,可谁会将你认错啊?
就不提那群总跟着你的黑衣人,单说样貌就得甩这橘台镇里的男人们好几条街——这年轻人生得分外俊俏,眉眼细长,眼尾带着点绯色,仿佛天然染上了半片桃花瓣,看人时眸底光晕潋滟,正可谓是顾盼生辉。
这样一个人,说是哪家来的贵公子他也信。可怎么就成了个游方郎中?
“老板。”男人想了想,干脆靠在柜台前,修长莹白的手指在桌面叩了叩,“不如这样,我帮你把把脉吧?不收钱!”
老板:“……”还有这种好事?!
这大夫长得如此好看,或许真是位隐姓埋名的神医也未可知。
只是他手刚拿出来,就有一颗小石子“咔”地一下打在脚边。
老板登时头皮发麻一阵腿软,那小石子平平无奇,却竟是将地板砸出了小小的坑。这若是打在人身上……
老板舔了舔嘴皮,余光朝窗外瞥了眼,忙不迭将手揣进了袖口里,连连摇头:“谢、谢谢小先生,不、不必了……”
“别客气啊。”年轻男人笑颜如花,三千青丝随意挽起,从袖口里摸出个小罗盘来,“让我瞧瞧……哎,老板,你印堂发黑,最近诸事不顺啊……”
老板:“……”
印堂发黑你不看我,你看罗盘是能看出个什么鬼?罗盘上是印了我的脸吗?
老板愣愣地看着他,察觉到了不对:“您不是……大夫吗?”
“是呀。”男人点头,理直气壮,“是大夫,也可算命。我铁口直断,又被称作小铁先生!”
“……”这名号可取得够随便的。怕不是您自己取的吧?
老板再不敢多留对方,忙去取了门栓,又让店铺伙计收拾抽屉柜台:“多谢先生好意,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要事,今日小店得关门了……”
男人点点头,很是理解的模样:“印堂发黑,不好不好,恐家中遇了难事。如若事情棘手,可来小橘街甘洛客栈找我。”
老板:“……”
老板看在外头万壑宫人的面上,忍着怒火,好不容易把张口就咒人的客人给请了出去。
另一头。
目送年轻男人出门,几个黑衣黑裤,手背上有明显烫疤的人聚在一处,愁眉苦脸道:“这已经是本月第八回 了,再不能将夫人弄回去,你我就要人头不保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好不容易跟夫人交上朋友,转头他就忘了个一干二净!这条街老子来回少说也有百八十趟!每一块石板长什么样我都要记住了!”
“这样不行。效率太慢了。夫人隔三差五就把前事忘了个干净,如此要等到猴年马月?不如……”
“嗯?”几人都期待地看向他。
这人喉咙吞咽一下,比了个“咔嚓”的手势:“一不做二不休……”
话音未落,他被同伴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顿:“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呢!”
“你敢对夫人一不做二不休?我先对你一不做二不休!”
“你们听我说完!”被揍了个鼻青脸肿的黑衣人感受到了来自同伴的塑料情谊,俗话说得好,那什么什么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他委屈巴巴道,“我是说,一不做二不休把夫人绑上山去!”
“……”
“……”
几人面面相觑,随后又将塑料同伴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一顿:“这他妈有什么区别?!”
“?”察觉到什么的年轻男人回过头,可身后安安静静,几只麻雀扑棱翅膀落在地上,岁月静好。
是错觉么?男人伸手摸出罗盘,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其实什么也没看明白。但他摸着下巴理所当然地想:哎呀,最近的卦象好像不太好呀。还是谨慎为妙。
是说,这根铜针指得是什么方向?哎,等等?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来着?
……这里是哪里啊?
男人眼神迷茫起来,从油纸包里摸出糖橘丝含着,左右打量周围。
躲藏在角落里的几人愁眉不展,齐齐叹气。
这可怎么是好哟……
哗啦——
隔壁门户大开,弓着背颤颤巍巍的老婆婆泼了一盆水出来。老人家眼神儿不好,污水浇湿了青石板路,同时也浇湿了黑衣黑裤,被称为魔教走狗的大汉们。是一眼就能瞪得人尿裤子的威猛大汉,但老人家眼瞎耳背,砸吧着没了牙的嘴,端着盆哑声道:“?孩他爸?是你吗?”
几人:“……”真是够了!
前头小路上,一小丫头举着拨浪鼓跑到了正发呆的年轻男人面前,仰头看他:“冤大头哥哥!”
“……?”
“今日还散钱吗?”
“???”
几个挂着鼻涕的小子也跑了过来,嘲笑道:“又是你!哈哈哈!今日又扮什么玩儿?大夫?半仙?说书先生?还是像昨天那样,二话不说就散钱?”
男人觉得奇怪极了,皱起眉头:“你们认错人了吧?”
“又不记得了。”小丫头晃着拨浪鼓叹气。
“长得这般好看,可惜是个傻子。”小子们叽叽喳喳,见男人变了脸色,立刻一哄而散了。
傻子……
男人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很快记忆如指尖沙,转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站在原地,风吹起他雪白的衣袍,让那贵公子的俊朗模样平添几分忧伤,光看背影,就足够令人心疼。
不远处——
“夫人伤心了?”
“不会哭了吧?”
“完了,这要是被教主知道了,你我人头不保!”
“那该死的小屁孩儿!让我去教训他!”
“你现在教训他们有个屁用啊!”
几人在不远处叽叽咕咕,最后剪刀石头布踹出个人来。
那人一脸生无可恋,摸了摸锃亮大光头,竭力摆出一副讨好人的嘴脸——他森森一笑,嘴里还缺了两颗牙,脸上的刀疤扭曲在一起,登时吓哭了街边的小朋友。
“……”
他搓着手,弓着腰,小心翼翼走过去道:“这位……先生?”
男人恍然回神,转过身来,又是一副礼貌客气的面容:“你叫我吗?”
“哎,是。”男人见他没哭没闹,放下了心,道,“那什么……我家中有人患病,听说您是游方郎中?可否随我回家看看?”
男人立刻来了精神:“当然!快走吧!敢问是你家什么人生了病?有何症状?”
“……”男人深吸口气,讪讪答,“是我很重要的人,他……最近脑子出了点问题。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在骂人。就……他时而忘记自己是谁,时而言语前后矛盾,还经常……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来。”
“奇怪的事?”
“譬如……今日是说书先生,明日又成了皇亲国戚,非要十八匹骏马拉车,否则一步都不肯走。”
“啊。”男人了然,“敢问他之前可有撞到过头?日常起居可需人照料?夜里可能睡得着?”
“能吃能睡。就是记性不太好,刚见过的人也能忘。日常起居倒是不需人照料,只是这头嘛……”
光头男搓了搓手,讪讪笑着答:“倒是确有撞过。两个月前的事了,昏迷了一段时间,再醒来就这样了。”
“那就是了。”男人一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放心!这病我能治好!”
光头男:“……”真的吗?我不信。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求海星,啵。
第2章 这么热情的吗?
青石板路上,几个小子吆喝着跑过,嘴里叽叽喳喳:“傻子来了——!”
光头男脸色铁青,凶狠瞪过去,立刻吓哭了小孩儿。年轻男人毫无察觉,兴致勃勃走在前头,问:“敢问先生姓名?”
“……您叫我老六就好。”
“老六?”
“我在家中排行老六。”光头男咧嘴一笑,笑容森森仿佛马上就要拔刀伤人,“先生怎么称呼?”
“谢喻兰。”男人大方回答,摸出把扇子来挡在胸前,扇面上是大大的“春兰秋菊”四个字,白袍被风一吹,衣摆鼓起,愈发像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
“原来是谢……先生。”老六点点头,笑容勉强。天知道这段对话他们已重复过多少遍。
谢喻兰拐过街口,突然停下脚步,有些茫然道:“这是哪里?”
老六怕他又突然糊涂了,忙不迭提醒道:“先生,我们这是在橘台镇。万壑山下橘台镇。您现在是要去我家看诊。您叫谢喻兰,赫赫有名的游方郎中,昨夜刚来了橘台镇里,上午还去西市巷口买了陈皮……”
他语速飞快,显然这些话已不知重复过多少遍,一长串连起来也不会咬了舌头,口齿清晰,眼神发亮,就差没当场表演个报菜名。
谢喻兰诧异地看他一眼:“不,我是说……这条街叫什么?既然是去你家看诊,为何是我走在前头?我如何会知道你家在哪儿?”
光头老六:“……”
老六摸了摸光头,下意识往身后角落看了一眼,几个塑料同伴躲在阴暗处,纷纷抬手给他比手势,那手势花里胡哨,恨不能原地开出花来——看得懂才怪了。
老六只得硬着头皮尬笑:“啊哈哈哈,我、我这不是尊敬先生嘛,哪敢走在先生前头?这条街叫……小橘街,先生不是说过自己就住在这附近的客栈里吗?”
谢喻兰愣了愣,茫然道:“……是吗?我住在这儿?啊,对对,我住在洛甘客栈。瞧我这记性。”
老六:“……”那叫甘洛客栈。感情您连名儿都没记住啊。
老六有些头疼,只觉得自家夫人这记性似乎是越来越差了,也不知教主带人去找神医,找到了没有。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月的,他们实在是有些应付不来了啊。
谢喻兰随意指了个方向,十分自信道:“我就住在那边,以后有什么事,你大可来找我!”
老六:“……”是吗?可那边是出城的方向啊?
老六绕到前头带路,边套话边试探:“先生来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