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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夫人失忆了 番外篇——by青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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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喻兰说着说着,端着茶杯发起了呆,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秦岚之坐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他,又不敢出声打扰。
  片刻后,谢喻兰回过神,道:“他们的男主人寡言但真诚,家里有两个儿子,个个文武双全,风流倜傥,除此之外,客院里还住了一位远房亲戚,姓蒋,是个年纪和那两个儿子差不多的年轻男子。”
  秦岚之神色沉沉,黑瞳映照着谢喻兰的侧脸,一颗心在黑暗里被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难受极了。
  谢家只有两个儿子吗?谢喻兰是把自己给除名了吗?
  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指甲掐进肉里,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
  谢喻兰没察觉他的反应,继续道:“我第一次遇到那东西,就是在谢家。也不知道我运气是好还是不好……还是该说,那就是谢家的命?”
  谢喻兰慢条斯理道:“有些时候,命这东西,强求不来。强求来的,总有一天要还。”
  在谢喻兰的故事里,姓蒋的远房亲戚白日看着和正常人一样,还常同谢家公子一起去骑射、下棋,同城里其他同龄人喝酒聊天,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可好日子没有多久,他就露出了人皮之下的狰狞面目。
  “是我大意了,没有发现他有问题。他藏得太好了。”谢喻兰垂下眼睫,轻轻叹息,那声叹息像是一把刀戳在了秦岚之心房上,他不由自主往上顶了下膝盖,撞得小桌砰地闷响。
  谢喻兰话音一顿:“?”
  秦岚之示意无事,暗暗深吸口气:“然后呢?”
  “那日我记得在下小雨。”谢喻兰道,“我去城西除祟,回来时谢家已燃起了大火,邻里正帮忙救火。”
  “大门被从里头堵死了,进不去,我从后门闯了进去,只见到满地尸体,都是谢家的下人。”谢喻兰道,“他们俱被一剑割喉,死得极利落,厨娘手里还抱着刚满月的娃娃,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因为被成年人的尸体压在下头,孩子已憋死了。”
  秦岚之下意识握住了媳妇儿的手,这么多年,他其实是第一次听到那场祸事的具体细节。
  谢喻兰从来不多提,而他怕揭媳妇儿伤疤,也从不多问。
  可如今,他终于知道了这些细节,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宁愿谢喻兰忘个一干二净。


第23章 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一刻,淮山门发生的一切都与秦岚之无关了。他被谢喻兰慢条斯理地讲述声,拉回了那个惨烈的记忆里。
  而这场祸事的当事人之一,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的身份,用着惋惜般的口吻,说出了他内心藏得最深的疤痕。
  “我一路穿过后院,路过柴房,看到几个面熟的丫鬟。没记错的话,她们是负责照顾客院里那位姓蒋的客人的。”谢喻兰缓缓道,“她们被扭断了脖子,脖颈上还有指印掐痕,眼睛至死都未闭上,是死不瞑目的。”
  细雨绵绵,整个天空都是灰暗的。
  年少的谢喻兰推开了虚掩的柴房门,入眼是一片血淋狼藉。整间屋子横七竖八全是尸体,有的被一剑割喉,有的被扭断脖子;他艰难地蹲下身,抬起一张被血糊住的脸,认出那是家里的管家。
  他们像是被人一路逼到了柴房里,然后被集体杀害,有不甘心的还保持着伸手往前爬的姿势,手背被踩成了一滩肉泥,指骨皆碎,形状可怖。
  不难想象,他们在死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和绝望。
  到此刻,谢喻兰一片空白的大脑里,才惊愕地后知后觉地转了起来——怎会如此?家里有父亲和大哥二哥在,怎会允许有人如此行凶?
  父亲呢?母亲呢?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在门槛上还摔了一跤,衣衫上沾满了深色的血迹,他两手撑在黏糊糊的血泊中,鼻端嗅到浓重的腥味,侧头同死不瞑目的丫鬟来了个眼对眼。
  他将一声惨叫压进喉咙,眼眶发热,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往外跑。沿途无数尸体倒在池塘里、花园中、凉亭边。
  碧绿的池塘被染成了一片血红,母亲最喜欢的金尾锦鲤翻起了鱼肚白,一动不动地漂浮在尸体旁边,也睁着一双大眼,死不瞑目。
  整个谢家安静极了,除了浓重的死气,再看不见一个活人。
  他跌跌撞撞冲进饭厅,远远地就瞧见了父亲和母亲。他们倒在餐桌边,一动不动,两位哥哥身上带伤,手里握剑,倒在石阶之下,身下已被鲜血染红。
  鲜血渗进石头缝里,渗进泥土里,带出腐臭般的腥气,令人胃部翻腾。谢喻兰还没靠近,就先浑身颤抖地跪地呕吐起来。
  他在大哥的尸体前将胆汁都吐了出来,满嘴苦涩,可却比不上心里的苦和疼。
  他扶起大哥的尸体,对方早已气绝身亡,嘴唇呈现不自然的紫色,是被下了剧毒。
  再看二哥、父亲、母亲的尸体,俱是如此。满桌菜肴打翻在地,酒壶碎裂,酒香混杂在菜香、血腥气之中,化作了一种神奇的味道,直冲人天灵盖而去。那之后,谢喻兰就再也没有忘记过那种古怪的,无法形容的气味。
  为了镇住自己鼻腔里、脑袋里蕴绕不去的味道,他开始喜食酸食。去了橘台镇后,那里盛产的陈皮、橘丝糖正合他意,于是兜里总带着,不时要拿出来含在嘴里。
  仿佛只有那浓烈刺激的酸意,才能令他清醒过来,意识到往事已去,他并非仍是那个被禁锢在谢家饭厅之中,被亲人的尸体围绕却束手无策只能一边呕吐一边嚎啕大哭的少年人。
  那个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少年人。
  “嘶。”谢喻兰话音一顿,被秦岚之握得手腕生疼,不满瞪眼,“你弄疼我了。”
  “……你是因为这个才喜欢吃酸?”秦岚之后知后觉,原来自己根本不了解媳妇儿,他心里又气又心疼,没有松开媳妇儿的手,求证似地问,“你原来不喜欢吃酸?你是那之后才喜欢的?为什么你从没说过?”
  “谢家几百口人,无一存活。”谢喻兰挣扎不开,皱眉道,“那天的味道太重了,阴气太浓,吃酸可以化解。我以前喜欢吃……”
  谢喻兰顿了一下,似乎没想起来以前自己喜欢吃什么,随口道:“修道之人,怎能贪口舌之欲?”
  秦岚之欲言又止,许久后才问:“那你后来是如何得知,凶手是那姓蒋的男人?”
  “我看到了。”谢喻兰直直地回答。
  秦岚之万万没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一时愣住了,无意识地松开了手:“你说什么?”
  “我查验了谢家老爷和夫人等人身上的伤,确定是一种西域剧毒,只需一点就能令人暴毙而亡。而那种毒最后出现在了谢夫人最拿手的银耳汤里。”
  谢喻兰摇头:“其他饭菜有厨娘等人帮忙看顾,不容易下手,但只有银耳汤除外。因为从来是谢夫人亲手熬制,其余人不会接近,自然也就疏于看管,这就给了凶手最好的机会。能知道这一点,并成功下毒的,只有了解谢家的熟人才能做到。”
  谢喻兰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那时虽起了大火,但我依然挨个翻遍了谢家,确定没有少一个人,除了客院的蒋公子。”
  “大火便是从客院最先燃起来的,证据几乎都被烧没了,但既是熟人作案,对方一定会确认谢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和证人。”谢喻兰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似乎脑子里有两股意识在极力抗争,一边不允许他说出口,一边却是旁观者的角度,并不觉得说出来会怎样。
  一顿沉默的拉扯后,谢喻兰才道:“我当时隐有直觉,绕去了客院后方,在大火里看到了蒋公子。但只是一瞬间,像是眼花的错觉,他人就不见了。”
  谢喻兰道:“我那时候修炼不精,抓不了这种道行高深的东西,将他放跑了。我知道他是个披了人皮的怪物,平日在谢家装得温和谦逊,同下人的关系也十分好——现在想来,恐怕就是为了下毒方便吧。我猜测是他,但没有证据,再后来有人证说他当天不在府里,我便就奈何不了他了。”
  不过轻描淡写地几句话,却教秦岚之拼出了当年事情的原貌。
  为了帮谢喻兰追查凶手,他自然是查过不少当年的事情,虽然没有这么多的细节,但凶手伏诛后也还原了不少往事,如今再结合谢喻兰颠三倒四的说辞,他终于明白了谢喻兰内心讳莫如深的禁忌到底是什么——
  被娇宠惯了的小少爷,从来以为天塌了也有父亲和两个哥哥顶着,却哪知一时贪玩躲过了一场劫难,却从此孤苦无依,失了所有依靠。
  他在大火里模糊地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却因接连遭受打击,不敢相信也不敢承认。他甚至连追上去的勇气也没有,两股战战,躲在呛人的黑烟里,生怕自己也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
  他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对方,他也不敢确定,真的看到了对方。他无法入眠,失魂落魄,想不明白远房亲戚家的兄长,为何成了面目可憎的嫌疑人。
  他的父亲还是自己母亲的师兄,两家关系不差,到底何至于此?
  从那之后,他鼻腔里、脑袋里的味道再也消散不去,像是谢家几百口人对他的质问和失望。他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憎恨自己太过依赖家人,以至于在火场里没能亲手抓住凶手。
  更憎恨,自己当时的胆小懦弱。
  秦岚之先前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失忆后的谢喻兰却牢牢记着谢家的往事,明明凶手早已伏诛,他却在不断变幻的角色里,一次次编排谢家的过往。毒一戒提到过的那个外人所不知的心结,也许就来自于此。
  来自于他对自己的憎恨,因为他当时看到了凶手,却不敢承认,也不敢追上前。他不配为谢家人。
  秦岚之一颗心都要碎了,他抚上谢喻兰无知无觉的面庞,对方无辜地看过来,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在他背后的影子里,是无人窥见过半分的愧疚和长达几年都无法消泯的自责。
  他每次吃橘丝糖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呢?
  他闻到过的那些不存在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呢?
  每每入梦,是否都得面对谢家几百口人死不瞑目的质问和责备呢?
  而这些,秦岚之却一无所知。
  在明白过来的一瞬间,秦岚之几乎要被自责给淹没了。
  “我们会抓到他的。”秦岚之忍无可忍,将谢喻兰拥进了怀里,力气之大,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再也不同自己分开,“无论他披了多少层人皮,逃去哪里,我们都会抓到他。我陪着你一起。”
  谢喻兰愣了一下:“这倒不必……”
  “是我今天拦住了你。”秦岚之道,“如果被他跑了,我会负责。等抓到他,给谢家报了仇,谢家无法安息的灵魂都会感谢你的。”
  谢喻兰沉默了一会儿,不知为何,他感到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在这一刻有些脆弱,环抱着他的高大身躯竟微微发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嘶哑,像是在强制忍耐什么。
  这样的反差,让谢喻兰心里一时软了下来,还有一点点不明原因的心疼。
  他犹豫地拍了拍男人的背,却被对方抱得更紧了些,无奈之下他劝慰道:“好吧……好吧,我允许你和我一起。没看出来,你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秦岚之埋头在谢喻兰颈间深深地嗅了一下,手指滑过男人被揉乱的发丝,轻声道:“可能是有缘吧,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谢喻兰没料到会突然听到一段深情告白,一时有些懵,他僵硬地被箍在男人怀里,直到感觉到男人的鼻息在自己颈间暧昧地来回徘徊,才烫红了一张脸猛地躲了开去。
  “你……等等……”
  “先生修得道,是要绝情绝欲吗?”
  “……倒也不是。”
  谢喻兰眼里写满茫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秦岚之疼惜地捧起他的脸,手指间还勾着几缕黑发,衬在谢喻兰的脸庞,更显柔情动人。
  他眼尾那点天生的绯色,因慌乱更红了几分,在眼尾晕染出仿佛哭过的痕迹,红晕一路往下,脸颊、耳垂、脖颈,都红了起来。
  秦岚之胸口鼓噪,像是第一次亲吻谢喻兰时一样紧张。他捏住对方下巴,一手绕到对方后脑按住,拇指习惯地在对方脖颈间轻轻摩挲,然后吻了下去。
  谢喻兰睫毛颤抖,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呜咽,便被这熟悉的气息护住了所有感官。


第24章 他好喜欢他。
  急促的呼吸在房间里回响,椅子被撞倒,谢喻兰下意识要推开秦岚之,却被男人连同手臂一起锢住抱了起来。
  “呜——!”谢喻兰嘴唇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又气又恼地挣动,只是将衣衫折腾得更乱了些。
  衣襟敞开,腰带也松了,木簪在挣扎中落地,三千青丝披散而下,带出淡淡的甜橘般的香气。
  秦岚之有些控制不住,将人放进了床铺里,一吻稍缓,他撑在谢喻兰脸侧半立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如有实质,贪婪抚摸过谢喻兰的脸。
  “凡人!放肆!”谢喻兰薄唇被吻得微微红肿,唇角染了一层水光。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有多么诱人,敞开的衣襟下,是雪白细腻的肌肤,因为羞恼同样染上了一层绯红。
  房间光线昏暗,秦岚之一手抚过谢喻兰脸侧的发丝,轻声道:“我只是心疼先生。”
  “胡说八道!你给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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