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夫人失忆了 番外篇——by青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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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蚀骨香起了作用,谢喻兰慢慢瘫软,脸色潮红,眼尾如绽开的花瓣,黑眸里蓄了一汪春水,一荡就要满溢而出。
他眼神涣散地喘息,嘴里念念有词,秦岚之也被销魂蚀骨香带起了欲-念,一边解开男人衣衫一边低头去听,只听得对方道:我要杀了你……秦岚之……我杀了你……
这耳熟的台词。
秦岚之略微晃神,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谢喻兰的时候。
他的啄吻沿着嘴角一路到锁骨,在上头留下浅浅齿痕,随即继续往下,惹得谢喻兰轻声惊呼。
秦岚之头也不抬,呼吸灼热,声音里竟还带了些无奈和委屈:“其他的不记得,偏偏这事你倒记得清楚。”
他吻过男人平坦小腹,手指往下,谢喻兰面容潮红发出呻-吟,秦岚之深吻过去,道:“那你怎不记得,这一切都是场误会?我陪你查案,找灭门凶手,你在玉兰树下同我表白,说你喜欢我,说会一直陪着我。这些你为何都不记得?”
“唔……不要……”
“只偏偏留我一人记得。”秦岚之叹息着,褪下里衣,捉住谢喻兰乱动的手,用缚仙索绑在床柱上,压了过去,“你只记得要杀我……喻兰,我生气了。”
“不要……别……嗯……”
两人肌肤相亲,亲昵无比,如同交颈鸳鸯。秦岚之喟叹般地道:“夫人,为夫生气了。”
随着一声惊呼,纱帐被秦岚之一把拉下,遮挡了内里旖旎景色。
作者有话说:
不虐,从头甜到尾,放心看哈。
第9章 过分了啊
谢喻兰深陷在燥热的梦境里,浑身都烫得似要喷火,从内往外蔓延出无法熄灭的温度,又被一只手轻易抹平。那只手知道他所有的敏-感点,纾解着他的痛快和痛苦。他被突兀地抛向顶端时,那股燥热从小腹以下奔腾而去,浑身上下似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湿漉漉的,粘腻腻的,连指尖都不愿再动弹分毫。
又不知迷糊了多久,他渐渐从梦境里醒了过来,感觉耳边有人在说话,却听不分明,再片刻,他茫然地睁开眼,视线有片刻的混沌,随即聚焦在小竹楼的屋梁上——那里挂着晾晒的陈皮,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屋外的风混合着水汽一起涌来,将他额上的汗拂去,令他彻底清醒。
他张了张口,发现嗓子干哑,口干舌燥得厉害。
“您醒了!”小月儿跪坐在榻前的蒲团上,一见人醒了,忙端了茶水过来,“该渴了吧?慢点喝。”
面团似的小丫头小心翼翼觑着面容苍白的男人,见他神色无异,才道:“先生可有哪儿不舒服?需要找大夫来看看吗?”
“……我自己就是大夫。”谢喻兰找回身份,靠在枕头上长吁口气,“现在什么时辰了?”
“您睡了一整天。”小月儿道,“现在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了。”
“这么久……”谢喻兰揉了揉额头,记忆变得有些混乱和模糊,他隐约记得自己去找大公子,然后……然后怎么了?
“我是怎么了?”他转头看小丫头,“你一直在这儿守着我?”
“是大公子一直守着您,奴家刚换过他。”小月儿不忘给自家主人刷好感,又道,“您中暑了,有点发热。”
小月儿干巴巴笑了笑:“也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谢喻兰:“……”中暑?!这个天?
谢喻兰抬头朝窗外看去,初秋时节,万壑山上凉意渗人,夜里还需要用火盆。这怎么中暑?
可若说不是……谢喻兰没多少医学常识,只能自己评估:口干舌燥,嗓子发哑,身上还隐隐有些发热,腰酸腿麻似浑身没劲儿般……仿若又是中暑的征兆。
谢喻兰叹气道:“给大公子和你添麻烦了。”
“千万别这么说。”小月儿见糊弄过去了,偷偷松了口气,笑颜如花道,“您没事就好,饿了吧?奴家这就去端饭来。”
谢喻兰点头道谢,等人走了,他才撩起衣服查看。
身上依然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手腕上不知为何有浅浅红痕,已不明显,显出樱花般的粉色。
他盯着那一道痕迹瞧了半天,没瞧出个所以然,手指又无意识地摩挲过颈侧,按了按锁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里似乎被咬过,有些针扎般地细密地疼。
他换了衣衫下床,双腿有些发软,后腰更是酸得直不起来。他揉着腰像个老妇般走得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挨到铜镜前,借着光仔细左右瞧,只在锁骨偏下方的位置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小红点。
那针尖般的一点,似红痣般,却格外暧昧诱惑。
谢喻兰莫名有些面红,听到门外敲门声,忙扯好衣领,广袖一扬——便又如那个走街串巷的潇洒大夫,绅士清雅,笑容俊美温柔,烂漫似夏日暖阳。
他眼底映照着万壑山巅上的日光,坐在竹楼窗前将午饭吃了,用筷时优雅有礼,筷尖同碗盘绝不发出一丝碰响,如此慢条斯理吃完了饭,犹如完成一幅高质量的水墨画。小月儿在一侧抱着托盘,看得双目微红,表情殷切,几次欲言又止,却又诺诺不敢言。
啊,夫人开心吃饭的样子,真是许久没有见到了。
若是教主看见了,一定也会很欣慰吧?
这幅画面是这么熟悉,仿佛从前的日子从未变过,就是夫人身旁少了一人——少了教主为他布菜,逗他开心。那时候玉兰树下,两人煮雪烫酒,多么诗情画意啊。
小月儿越想越是伤感,忍不住低头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便见谢喻兰放了筷子,好奇朝自己看来。
“!”
“你怎的了?”
“……没事。”小月儿忙道,“是有沙子进了眼睛。”
“是吗?”谢喻兰噙着笑,招了招手,“来,让我瞧瞧。”
小月儿一时仿佛入魔,呆呆地就走了过去,被谢喻兰捏着下巴,仔细看进眼底。
“好像没什么事?”谢喻兰轻声道,“小月儿,你这眼睛可真好看。”
小月儿脸蛋一红,忙道:“先生谬赞。”
“我说得可是实话。”谢喻兰道,“在日光下看着不似汉人的眼睛,似乎有些蓝……?”
仿若藏在深海下的蓝宝石,平日显出深沉的颜色,在日光下便透亮起来,十分美丽。
“咳!”竹楼窗外,低沉男声不悦地咳嗽,以提醒屋里二人自己的到来。
小月儿回神,忙后退几步,低下头:“教……大公子!”
谢喻兰手还放在半空,指尖微微探出一点,粉嫩指甲上仿若沾上了尘光。他转过头来,三千青丝未束,就这么披散而下,隔着竹窗像是被锁起来的玉鸟,又似仙人误入凡尘,被狡猾的凡人囚禁在此,美得不似人间物。
秦岚之在窗外定定地看着他,许久后才出声道:“喻兰身体如何了?”
“没事了。”谢喻兰看着眼前这人背光而立,竟是有些心跳加速,抿了抿唇道,“不知为何,自从上了这万壑山,我不是晕倒就是中暑……可能真是水土不服吧。”
“那我们便下山。”秦岚之走到窗下,随手从野草堆里摘了只雏菊野花,绕着那细杆放在谢喻兰手心里,“我今日来便是想同你商议此事。总归在山上待着也没什么趣味,怕你无聊,也怕你水土不服真的病倒。咱们还是下山去吧。”
“下山?”谢喻兰愣了愣,猛地睁大眼,“这怎么可以?!”
“怎不可以?”
“大公子有身孕在身,前三个月如此重要,怎能四处走动?对了,您先前还骑马!这简直是……”
秦岚之抓住男人一截手指,像是要将对方指尖的光拢到自己手里来,指节轻轻摩挲,又似无意般放开,道:“怎么又叫我大公子?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叫我阿之吗?”
谢喻兰:“……”什么?有这回事?
这大公子的病症是愈发不好了。
此时下山可不行啊!
谢喻兰抬手摸了摸秦岚之额头,又翻看对方眼皮,嗐了一声:“大公子恐是又犯了糊涂。我怎会叫您阿之?那太失礼了……”
话音未落,就见秦岚之微微拧眉,一副委屈模样,一手拿走了谢喻兰手里的野花,转身要走:“喻兰不愿喊我,那算了。我去找别的大夫……”
“哎!”谢喻兰忙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公子别生气,动了胎气可怎么是好……”
他手指搔了搔脸,不好意思地道:“阿、阿之!阿之!你回来!”
秦岚之停住脚步,微微侧头,嘴角勾起笑容:“我带你去后山散散心,过来。”
谢喻兰:“……”
这翻脸跟翻书似的,嗐,大富人家果然不好哄。娇气。
谢喻兰心里腹诽,身体倒是诚实,蹬上鞋从榻上下来,小跑着就出去了。
秦岚之一手接住他,虚虚揽在腰上,自然而然地从怀里摸出青绿色的发带,边给自家夫人束发,边埋怨道:“总这么莽撞,小心又摔了。”
“头发从来也不好好梳,还谢家三公子呢,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
谢喻兰脑子一抽,想也未想道:“这不是有你吗?”
——这不是有你吗!
——自从有了阿之在,我什么都不用管了,都快废啦!
秦岚之手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替夫人束好发,手指绕过一缕耳发,语气缱绻:“你倒是不客气。”
谢喻兰摸了摸脑袋,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说,不好意思地一笑:“阿之手艺可真好。是常替夫人梳发画眉吗?”
“是。”秦岚之眼神温柔,拉着人朝后山走去,“每日清早,夫人都要我一催二请才起床吃饭,陪我练过轻功后,再由我伺候着沐浴更衣。我同他梳发……画眉,他同我系冠整衣,我们同寻常夫妻一样恩爱如常。”
画眉倒是没试过,下回可以试试。
谢喻兰哇地赞叹道:“大公子……阿之可真是会疼人。谁若是嫁给你了,可真是福气。”
“若他也这么想就好了。”秦岚之笑容微收,语气不明。
谢喻兰奇怪地看看他:“来了这几日,我还未见过尊夫人……可是不便见面?”
“……嗯,不太方便。”秦岚之转过话题,“过来,抱着我。”
谢喻兰:“……?”这会不会有点太直接了?
眼见谢喻兰一脸茫然,秦岚之微微啧了一声,主动揽过男人腰身,将对方手臂拉到自己脖颈上:“?抱好了。”
“啊?——啊!!”
秦岚之掠起轻功,如燕儿抄水轻点叶尖而风不动。只听得两袖鼓胀而起,转瞬间天地颠倒,谢喻兰起初震惊,随即便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一招一式,都仿若是自己也会的。
燕子抄轻盈灵敏,机动性极高,谢喻兰抱着秦岚之的脖颈探头去看,万壑山脉尽收眼底,云端之上的苍鹰仿若也避了开来。上一秒如飞天揽月之势,下一秒又深入峡谷,能探到地之尽头。
谢喻兰胸腔中燃起莫名豪迈,手指一点点松开秦岚之的脖颈,耳侧风声呼啸,衣摆翻飞,感觉他下一刻就能自己飞起来了。
“开心吗?”秦岚之牢牢地抱着他,停在了半山腰间探出的一颗古松上。
男人气息极稳,面色镇定自若,似乎还能抱着他再‘飞’个三五十回。
谢喻兰点头,孩子般笑起来,眼眸发亮:“我也想……”
“现在还不行。”秦岚之不让他说完,“你的……病尚未大好,最好不要动用内力。”
“病?”谢喻兰不解,“你是说水土不服?”
“嗯。”
“……”谢喻兰无语,“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自然是没事……”
秦岚之却又抱着他一飞而上,茂密针叶从耳侧刷地掠过,谢喻兰顿时忘了要干嘛,直搂着秦岚之的脖颈开心地大叫起来。
待逛过后山,秦岚之陪谢喻兰坐在山巅一颗大树顶上。那树冠巨大,在这高山上是很难见的,地下是它盘根错节的根系,每一根都足足有成年人的腿那么粗。
谢喻兰靠在秦岚之肩头,看了一整天的云卷云舒,待到要日落西山才回神道:“啊,我们坐了这么久?”
“坐得不舒服?”秦岚之很有耐心,“来我怀里坐。”
“不是……”谢喻兰哭笑不得,“你不去陪陪夫人吗?”
秦岚之看着他:“我已经在陪了。”
谢喻兰:“……”啊,得,又犯病了。
秦岚之恶劣地笑起来,立体的五官一时凑得很近,手指捏上谢喻兰的脸:“夫人……”
谢喻兰:“……”
谢喻兰哄道:“夫人累了,咱们回去了好不好?”
“好。”秦岚之伸手抱起他,“为夫带你回去。”
谢喻兰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道:“就算犯病,也总对你家夫人念念不忘。这是真爱啊。”
秦岚之哼了一声,意味不明道:“是啊,不像某些人……”
谢喻兰:“?”
秦岚之抱着他返回双兰殿,殿内正在收拾下山要用的行李,大包小包堆满了院落。
谢喻兰一拍脑袋:“我说什么来着!不能下山!”
秦岚之抱着他:“夫人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不行……”
“有你在,我很放心。”秦岚之道,“咱们下山走走,也许你就想起我了。”
谢喻兰:“?”
谢喻兰转头,抓到了无辜经过的老六:“喂,这位兄弟。你们大公子现在这病到什么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