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A匹配度100% 番外篇——by野风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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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滚不滚。”
一门之隔的傅成北压着嗓子道,仿佛只要路望远再说一句,就能立刻拆了门板砸到他脑门上。
路望远自有分寸,低笑两声没再逗:“早点睡,总之谢了。”
傅成北趴在门板上,听见一道关门声后才彻底放松,顶着两只红耳朵往浴室走,同时骂骂咧咧:
“不要脸的狗东西……”
跟沈柏说好的放学后打篮球,第二天却没能实行。
学校计划这周末组织学生去芳山赏红叶。
北城11月初的红叶林特别有名,每年一到这时候,从各地前来观赏的人特别多。
恒阳作为一所各方面优越的私立学校,当然不会放过这次让学生亲近自然、陶冶情操的机会。
当然,一千字的观后感也必不可少。
今天是周五,一放学老孟就进班,把周末两天去芳山赏红叶的行程通知了下去,让今晚回家都准备准备,周六早上九点在校门口集合。
这消息对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高中生来讲,可以说是大大的福音了。
哪还有什么心思去篮球场,都在讨论晚上回家应该准备什么、山上冷不冷、拿多少零食等等之类琐碎却又令人心驰神往的问题。
翌日上午,云淡风轻,是个好天气。
学校门口停着好几辆大巴,时间一到,载着高一高二的学生驶往北城芳山。
高三学习紧张,没跟着去。
车上座位是随意挑的,沈柏当然选择跟傅成北坐一起,同样,傅成北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两个如胶似漆无论在哪儿都坐在一起的人又坐在了同一排。
齐逸和路望远坐在他们后一排,前一排是厉然和韩茜,宋不言独自坐在最后一排的最边上,跟傅成北一群人离得很远。
一路上沈柏频频回头,时不时看宋不言一眼。
次数多了,傅成北就发觉了,不禁挑眉问:“你一直看人家干嘛?”
沈柏语气沉沉:“不言最近有点怪,经常跑神,脸色也不好。”
傅成北往后瞧了眼,中途对上路望远的视线,被他果断忽略。
显然因送礼闹出的尴尬还没完全消解。
他回过头:“是有点不对,你问过没?”
沈柏摇头:“没,怕他不说。”
傅成北笑了,拍拍沈柏的肩膀:“你问了,他可能不说,如果不问,他肯定不说,你自己想想。”
沈柏一怔,没再吭声。
学校距离芳山挺远,下午一两点才抵达山脚的服务区。
学生一下车,就被各班班主任带去提前预定好的酒店用餐休整。
这点上,再一次体现了学校的豪气。
在这要待两天,时间上比较宽裕,所以吃完饭,老孟就给学生发了房卡,让大家都先休息,下午自行安排,明早八点再集合一起去芳山。
两个人一间房,Omega和Alpha分开,Beta男女分开,有些是大床房,有些是双人间,发到沈柏齐逸这里,恰巧都是大床房。
沈柏觉得无所谓,拿了房卡就跟傅成北勾肩搭背准备进电梯。
不料中途忽然被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沈柏敢保证,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死亡之手的滋味。
明明就是轻轻一按,他却立马无法动弹,双腿如同被灌了铅,沉重的压迫感令他连脖子都转不了,只能浑身僵硬定在原地。
下一瞬,他听见路望远淡淡的嗓音:
“你跟齐逸一间。”
作者有话要说: 路望远:沈柏,忍你很久了。
(还有第五颈椎的笑脸这个,想不来的朋友可以百度或者来我微博当天的更新动态看具体的图,这个其实就是几年前医学生之间的表情包,觉得比较适合就放这里用啦嘻嘻
23.大戏
这里是酒店大厅,除过高二一班的,还有另外几个班的学生。
这些人之前看似都在各干各的事,可傅成北这边刚出异样,他们便立刻竖起耳朵扭头去看,显然是一直关注着。
在场全是恒阳的学生,自运动会过后,论坛【LWYFCB什么时候生小猴子】的话题始终居高不下,楼层越盖越高。可以说每个逛过论坛的人,都知道高二一班的路望远和傅成北两位同学正在“秘密热恋”。
起初楼里双人图还保真,是确确实实有过的画面。
可随着大批新人的涌入,之前那几张合照就不够看了。就算隔几天出现的新图,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同框,没什么能刺激肾上腺的点,无法从中得到满足。
由此,一群人在意识到即将面临弹尽粮绝的艰难处境时,纷纷决定自食其力,展示金手指技能。
P图。
有了第一张就会有第二张。
短短一周,各种亲密照满楼飞,结婚照床照一个没落下,全产自P图大拿之手,质量之高真假难辨。
如此一来,一些不明就里的新人便这么被成功带偏了,致使眼下在场众人,见到路望远阻止沈柏带走傅成北时,都各自脑补出一场大戏。
[大戏1]傅成北劈腿被当场抓获。
[大戏2]沈柏色令智昏,决定与路望远现场battle,争夺与傅成北入住大床房的资格。
[大戏3]路望远出轨,傅成北一气之下甩掉渣男,决定跟好兄弟搞基,半路却被已经醒悟的路渣男拦截。
[大戏4]……
围观者脑补大戏不断,短短几秒钟,看向这三个人的眼神全变了。
有兴奋,有唏嘘,有怜悯。
兴奋的是终于有剧情看了,唏嘘的是爱情脆弱,怜悯的是傅成北。
因为无论哪场大戏,他们的预估结局都是傅成北被路望远带走。
教育也好,认错也罢,总之,傅成北今晚绝对不得安生。
这边,路望远淡淡提出要求后,不等沈柏反应,傅成北率先出声:“为什么?”
尴尬期还没过,他不想跟某狗共处一室。
路望远按在沈柏肩上的手没动,看着傅成北:“我带了五套物理试题,很多不会,想问问你。”
傅成北:“……”
要不是这人给他讲过化学,他现在白眼能翻到天上去。
狗比醒醒!
这里是芳山不是学校!再刻苦也不用在酒店的大床房学习吧。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傅成北维持着风度,干笑两声道:“题还是暂时放放,明晚回去再说,先玩痛快了。”
路望远没吭声。
傅成北静候五秒,见人不说话,以为是妥协了,便暗自松了口气,对勾着他肩膀的沈柏道:“行了,咱俩先上楼。”
说完,迈开大长腿往前走。
可惜没走成,沈柏跟铁人似的,任他再怎么示意,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傅成北拧眉,嘶了一口气,正想再重复一遍,可猝不及防的,耳边倏地响起沈柏洪亮到能震碎酒店大厅的惨叫。
“猕猴桃——”
“我要跟你睡!”
傅成北脑子当即嗡了一声。
不等他反应,沈柏即刻一蹦三尺高,见齐逸就在不远处,瞬间以脱缰野马的劲头,甩开路望远的手,势不可挡冲向齐逸,一把抱住了他。
齐逸:“……”
恰巧电梯门开了,沈柏来不及解释,干脆一把扛起齐逸,大步跨进电梯,在所有人惊呆了的目光下,狂按关门键。
电梯门一关,沈柏又迅速按了个楼层,超重的感觉出现后,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失力般坐在了地上,抱着齐逸的胳膊开始哽咽:
“猕猴桃儿,远哥他真的好阔怕,他,他刚才居然想捏碎我嗝~”
沈柏觉得被路望远按过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
不过,这其实是他心理作用,路望远当时根本没用力。
齐逸方才距离他们三个挺近,对话什么的也都听见了。
说句实话,路望远那么做,他并不觉得意外。
齐逸拍了拍沈柏的肩:“你想多了,远哥不会。”
沈柏如丧考妣,灵魂发问:“你成天跟他坐同桌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齐逸想了想:“没有啊,远哥就是话少,没你想的那么凶残。”
沈柏:“……”
也许连沈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比其他人怕路望远。
“行了行了,你……”
齐逸一脸同情看着沈柏,斟酌着言辞:“你以后跟北哥保持点距离,别动不动就勾肩搭背的。”
沈柏茫然眨眼:“为什么?”
齐逸:“不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行。”
电梯徐徐上升,载着沈柏齐逸去了23层。而一楼大厅,气氛却随着沈柏惨叫一声落荒而逃,变得相当微妙。
傅成北脸都绿了。
他不可思议盯向路望远,压低声音:“你他妈刚干嘛了,把人吓成那样!”
路望远满脸无辜:“我能干什么,什么都没干。”
这话是真的。
他的确什么都没干。
可傅成北哪肯信,心里已经认定路望远为了学习暗中故意恐吓沈柏。
正想再骂几句,余光却无意中看到,大厅里一帮同学全目光灼灼瞧着他和路望远。
瞧了还不够,还要捂着嘴跟旁边的人时不时讨论一下,然后再会心一笑。
傅成北:“……”
“愣着干嘛,嫌丢人丢得不够多是不,走啊。”
傅成北压着嗓子说完,目不斜视走到电梯口,背对众人黑着脸等电梯。
路望远嘴角几不可察扬了下,稍纵即逝,往前几步站到傅成北身旁,跟他一起迎着多道视线,安静等电梯。
此刻,电梯还在19层。
傅成北从没觉得电梯这么慢,众人的目光如芒刺背,他在度秒如年。
终于进电梯了,傅成北盯着路望远,半晌从牙缝挤出一句:
“今天你要做不完那五套物理题,晚上别想睡床。”
路望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点头道:“好。”
两人前脚刚走,下一秒酒店大厅就沸腾了。
各自脑补出的大戏有了结局,自我肯定的同时,也忍不住将其分享到论坛。
[大戏1结局]傅成北被路望远抓回房间教育。
[大戏2结局]沈柏不敌,失去与傅成北入住大床房的资格。
[大戏3结局]路渣男悔不当初,打算重新追求傅成北,重拾那段美好的时光。
[大戏4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北:都毁灭吧——
24.游戏
酒店22层,走廊尽头大床房。
坐了一上午的大巴,身上沾了点味儿,傅成北一进门就从包里翻出干净的衣服,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前后不到十分钟,出来时路望远竟已趴桌上开始做题了。
哎呦我去,真他妈会装。
傅成北撇嘴,把换下来的衣服装进密封袋,拖着嗓音懒懒道:“差不多行了啊,房里没其他人,不用做给谁看。”
别人不了解路望远,他还能不了解?换房间无非就是不愿意跟齐逸睡。
矫情又矜贵。
有次江女士带他俩去小姨家,卧室不够,就让某狗跟同龄表弟凑合一晚,不曾想半夜起来,人不见了,一找,在客厅沙发上蜷着。
“没做给谁看。”路望远头也不抬道,钢笔笔尖不断划过纸面,沙沙作响。
傅成北愕然:“你认真的?”
这才下午三点多,外面太阳还高悬着,有大把时间出去转,他不信这人真能耐住性子在房间写题。
然而很快,路望远朝他招了招手,道:“过来一下,这道不会,麻烦讲讲。”
傅成北愣住。
半晌,路望远见人不动弹,停下笔看向傅成北:“快啊,五套呢,不抓紧晚上得熬夜。”
这不会是把他电梯里那句气话当真了吧?他再怎么没人情味,也不至于逼着人在芳山酒店熬夜写物理题啊。
傅成北轻咳一声:“干嘛这是,先别写了,跟沈柏他们都约好了,等会儿一起去山脚下转转,听说有条河,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错过。”
傅成北以为这么一说意思就很明确了,不料路望远道:“可这样题就写不完了。”
傅成北脸一黑:“那你自己在房间写。”
路望远:“但我不会,需要你讲。”
傅成北:“攒着,我回来再讲。”
路望远:“如果很多不会,你又很晚回来,半夜写不完怎么办?”
傅成北:“……”
这是在逼他说“写不完都可以睡床”这句话?
于是,两人隔着一张大床对视了起来,空气逐渐凝固,气氛一度紧绷。
须臾,傅成北蓦然笑了下,被气的。
他大步走过去,拉开另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实,翘着腿道:“行,哥给你讲,话还是那句话,写不完,别想碰床。”
要傅成北放下面子,承认自己刚在电梯里的话是开玩笑,这比登天还难。
对他来说还是“同归于尽”更容易。
路望远跟失明一样,向来了解傅成北的他,此刻竟像完全没发现傅成北在冒火。
见人坐下了,就用笔尖指着卷面,没完没了道: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题。”
……
傍晚六点。
傅成北铁青着脸,坐在发奋图强的路望远旁边玩手机,给沈柏回消息。
[沈柏]北哥,你到底来不来啊,我们都找着河了,水贼他妈清。
[傅成北]来。
[沈柏]你俩小时前就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