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综艺求生录——byclover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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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陷阱?”
“你还记得我们在食堂挖的那个大洞吗?”
柯纯点点头,那是他们在猫捉老鼠结束后为了逃生而挖的一个洞,不过墙壁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厚实,到最后这个洞都没有挖通,但挖出的那个空间足够一个人躲藏了。
“你是想……?”
蒯安和笑了笑:“没错,今天十二点,我只要你带他去食堂,让他朝向那个大洞坐着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柯纯低下头,犹豫不决。
“纯儿,走到这一步,你不能再天真了。如果不听我的,我们最后会全军覆没,他们就是要看我们自相残杀,到最后一个都活不了。而郎秋就是他们的帮手,你是被利用了!”
“嗯……我再想想,你等……”
柯纯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也越来越差,话未说完,他忽然向前倾倒,蒯安和下意识地接住他,拍着他的背问候道:“纯儿,没事吧?对不起,你身体刚刚才恢复,可这事儿刻不容缓……纯儿?”
柯纯贴着蒯安和的身体,一手抓住他腰际的衣服,一手扶住他的手臂,让自己站稳了才慢慢松开手,并对蒯安和摆了摆。
“对不起,我有点晕,想先回房休息下,你说的我会考虑的,中午在食堂等我的消息。”
听到这话,蒯安和松了口气,他以为柯纯是答应了,便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柯纯踉跄着扶墙走出西走廊,刚一转弯就被一只手拉住,回头倒进了一个人的胸膛。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他想做什么?”
柯纯微一抬头,目光一敛:“他想杀你。”
大门紧闭的排练室,郎秋的双手在黑白琴键上飞舞,一曲激昂的奏鸣曲从他指间流出。
铿锵有力的音符上下跳动,徐徐不断,延绵不绝,好像是千万大军气势汹汹地向前行军,高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军鼓阵阵,脚步锵锵。
柯纯躺在沙发椅背上,让音乐淹没自己的耳朵,眼睛望着郎秋出神。
他的钢琴也弹得那么好。
他到底是谁?
郎秋意犹未尽地敲下最后一个音符,高高抬起他的右手,脑门上已全是汗水。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冷不丁的一个问题让空气逐渐凝固。
郎秋面带疑惑,不解地看向柯纯。
“我记得你最开始和我说,你想要阻止这场杀人游戏,我没记错吧?”柯纯问。
郎秋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用眼神督促柯纯进一步的解释。
“我没有任何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似乎并没有那么想阻止这场游戏,甚至有很多次你在劝我放弃……所以我搞不懂了,你到底是谁?你到底为什么参加这个游戏?你到底想要怎样?”
柯纯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都倒了出来,然后目光直直得盯住郎秋,他看到郎秋的面无表情、看到他的无动于衷,看到他甚至连嘴角的抽动都没有。
柯纯更加不懂了。
“OK,你不想回答。行,我换一个问题。”
柯纯几乎想要放弃,他厌恶死郎秋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明白人,好像他就是上帝冷眼旁观着众生的喜怒哀乐。但他不甘愿就此放弃,他想要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如果这个答案能让柯纯满意,柯纯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老师’的救兵什么时候来?”
这次郎秋的神情有了些微的变化,他的眉毛轻轻一动,开口说道:“失联了。”
三个字,让柯纯有些想笑,这在他听来都是如此苍白的解释。
“真的有这个‘老师’吗?”
郎秋抬眼望进柯纯的眼中,十分的真诚和无辜。
这个眼神让柯纯突然觉得做错事的是自己,自己不该怀疑他,不该不信他,自己才是那个坏人,那个叛徒。
这种负罪感让柯纯移开了目光,他稳住自己的心态,定了定神,解释道:“我就好奇,已经好长时间了,一个信儿都没有吗?”
“嗯。”郎秋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自从城堡和外界失联后,我的手机也不行了,信息都发不出去。”
那么说着,郎秋拿出手机,点开发件箱给柯纯看。
确实有十几条未发的信息,边上都打着“!”。
那就再相信他一次吧。
“对不起……我应该和你好好解释。”很意外的,郎秋如同一个犯错的小孩,乖乖低头道歉。
这个举动更加深了柯纯的负罪感。
柯纯叹了口气,无奈地望着郎秋,袒露心声:“你有的时候让我很有安全感,但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俩之间无论多近,中间都有一道屏障,好像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以为我慢慢了解你了,可是回头一想,你对我来说还都是谜。”
郎秋沉默着,撑着脑袋一声不吭。
柯纯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窗边,背靠着墙壁,抱起双臂。
“刚才蒯安和问我,我为什么那么信任你?我答不上来。我发现我对你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我不知道你的喜好,我也不知道你研究的是什么,更不知道你来这里的真实目的。你也没那么好,对谁都保持距离,几乎都不怎么笑,也不爱说话,你好像不爱任何人。所以你为什么会在我身边?我真的没辙了。”
柯纯说着说着,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小孩,一个要糖吃的小孩,希望眼前的大人干脆利落地赏一颗糖,来消除他所有的不安和顾虑。
他很庆幸,郎秋似乎总是知道怎么让他安心。
在听他说完那一段话之后,郎秋走到他的面前,低下头无比诚挚地锁住他的双眼,认真、坚定地对他说:“你不用想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不需要其他理由,你就是最大的理由。可能你现在脑中有很多疑问,但很抱歉,有些事情我现在还没办法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我永远都会保护你。”
话未尽,柯纯的眼前早已模糊了一片。
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郎秋。
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刚才所有不安的来源,原来只是害怕被郎秋背叛和抛弃。
当一个人注视着你的眼睛,给了你那么重的承诺,柯纯觉得他必须去相信,一定要相信,因为他也想要相信。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柯纯在郎秋的耳边轻轻问。
“我有一个想先解决的人。”郎秋沉声说道,声音中透出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这个语气让柯纯有些不太舒服,但他还是问道:“谁?”
“薄亦然。”
第32章
“叮——咚——请所有选手即刻到一楼大堂集合。”
柯纯和郎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薄亦然”的名字一蹦出来,就听到了这则广播,两人不约而同地心中冒起不安的感觉。
城堡中只剩四人,游戏还在进行中,这时候的召集会为了什么?
两人都张开嘴想和对方商量,却再次被广播声打断。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先下去看看情况。
柯纯和郎秋走到大堂时,蒯安和已经站在那儿等着了。
他见到柯纯时,露出亲切的笑容,问道:“你们知道什么事吗?”
柯纯摇摇头,看来蒯安和也不知道。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然而他们等了一会始终不见最后那个人的出现。
柯纯心中的疑窦越来越大,正想和郎秋说时,就见红玉从西走廊的方向走来,她的后面跟着一个人,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正是薄亦然。
红玉在三人面前站定,不带任何语调说:“郎秋,有人举报你偷带手机进城堡,我需要搜身。”
好像是办事机关的办事员,用最平淡的语气砸出最紧张的气氛。
郎秋还未开口,柯纯先往前冲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和他同屋,从来没见过他玩手机。”
然而机器人并不是陪审员,她不听辩词,只认证据。
红玉径直走到郎秋面前,抬起她的大眼睛,冷冰冰地审视着郎秋,然后举起手来。
柯纯看到这一幕急了,直接上手把红玉给按住,慌不择言地叫道:“你不能随便搜身!这个……这个……是侵犯人权!”
但他的阻止丝毫没有给红玉造成任何阻碍,红玉轻松地打开柯纯的手,连一瞥都没有给他,继续执行她的指令,双手在郎秋的身上摸了起来。
郎秋没有抵抗,反而自己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高高举起的同时朝一旁的柯纯使了个眼色。
证据已经出现,红玉停止动作,依旧用她不带任何语调的声音宣告:“已确认郎秋私自携带手机入营,根据规则,将对郎秋处以惩罚。”
说完,她从腰间取出□□,毫不犹豫地对准郎秋的眉心。
城堡的温度直降冰点,稍微一个动作便可能让空气变为一把把利剑。
谁都不敢动。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忽然大喊着扑向红玉,后者应声而动,往左一闪避过此人,却让此人被郎秋牢牢接住。
突发事件没有扰乱红玉的节奏,她非常迅速地重整姿态,枪口再次对准郎秋。
只是这次,她再也扳动不了扳机了。
只见红玉的太阳穴上多了一根细长的针,彻底封印住了她的动作。
“对不起啊,本来没想这样做的。”柯纯充满歉意地对红玉说,转头看向郎秋。
对方眼中的紧张也同他一样,慢慢消去,两人都重重舒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就在刚刚那短短的一分钟内,柯纯接受到了郎秋的暗示,往口袋里摸到他宝贵的针线盒,捏住一根针,故意扑向红玉。
面对从旁而来的威胁,红玉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闪躲,趁这个时机,柯纯把针交到了郎秋手中,以郎秋迅捷的反应和精准的动作,在命悬一线之间成功封住了红玉的行动。
“幸好你让我带着这家伙。”柯纯摸出针线盒,冲郎秋笑道。
就在两人为刚刚的劫后重生而庆幸时,只听背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手机是怎么回事?”
回过头,是薄亦然冰冷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他们二人身上。
柯纯拍拍郎秋的肩膀,小声说:“事到如今,不如把事情都交代了吧?”
一直一言未发的蒯安和也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并且从站位上来看,他已经和薄亦然站成一排,显然拉起了阵营。
柯纯觉得,既然要一起逃生,那就不该继续隐瞒,这样只会让彼此心生嫌隙,也许郎秋坦诚了,蒯安和和薄亦然能够改变主意,和他们站在同一阵营呢?
可是郎秋的脸色没有那么好,他沉默不语,双眼紧盯着薄亦然,似有千言万语只能放在眼中质问对方。
薄亦然却淡淡地挑衅他:“怎么?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让‘我们’知道?”
这个“我们”被重点强调,眼神还不经意地瞟了柯纯。
柯纯却浑然不自知,还开口为郎秋辩解:“郎秋他没有恶意,他是想保护我们。”
薄亦然的嘴角闪过一抹嗤笑,又立马恢复到冷漠的表情。
他说:“他需要证明这一点。”
看着一动不动的郎秋,柯纯急得直冒汗。他寻思着手机里也不过就是他和老师的聊天记录,这些足以证明郎秋一直在努力想办法营救大家,可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坦白呢?都到生死关头了,这些秘密再藏着有什么用?
“郎……”
他刚想开口再劝劝郎秋,不想对方也恰好侧头看他,那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狠狠砸到他心上,差点把柯纯的气儿也给堵了回去。
这不该是郎秋的眼神。
他一直是那么坚定、果决、沉稳,却为什么忽然那么纠结、那么迟疑、那么动摇?
他……怎么了?
薄亦然依旧咬着郎秋:“如果你不能证明这一点,那么即使红玉不在了,我们也会先解决你。”
他说完,转头确认蒯安和的态度,后者自然是求之不得。
“你就那么怕被别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吗?让他知道你并没有那么无私无畏,让他知道你一直都戴着一张假面,让他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别有所图……你就那么害怕吗?”
柯纯看看薄亦然,又看看郎秋,他发现他听不太懂薄亦然在说什么了,而郎秋好像听懂了,因为他的表情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可怕、越来越……生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郎秋压着嗓子,如同一直发怒的野兽。
回应他的是薄亦然一如既往的冷静:“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应该做什么。你也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用你管。”郎秋几乎咬牙切齿。
薄亦然应道:“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安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有义务坦白,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自我消亡。”
平静的语气说着可怕的话。
最后四个字进入柯纯耳朵的时候,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眼前的薄亦然让人陌生,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依旧那么冷淡,但他的所言所行都让柯纯不寒而栗。
柯纯不明白郎秋为什么那么坚持不说,他同样不明白薄亦然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
好像他们俩之间有一些东西是外人不知道的,好像他们在用密语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