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大使馆,禁止养龙——by双面煎大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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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太来到小店的照片前,看到里面的俊美青年在说话,笑呵呵地答:“你尽管拿去用。”
“徐晓梅……”小柯想起了什么,疑惑地自言自语,“是卖毯子那家的?”
老太太腿脚不好,耳朵却很灵。
小柯说话爱拿腔作调,带一股独特又刺耳的圆滑,老太太记得清晰,“柯道长? 哼,我正要报警抓你!拿假符骗了我老太太十万块钱,你个大男人脸都不要了,呸。”
敖凛之前就听徐老太太说,当地华人圈子里有学艺不精的江湖道士坑蒙拐骗,她也被坑了不少钱,没想到正是跟在方道长身边充当翻译和马屁精的小柯。
方道长也傻眼了:“你是骗子?那你收了我三万块钱导游费,说是昂撒国物价高,安排我住青旅大通铺,拿优惠券吃肯德基,是不是也是骗我的?”
小柯被拆穿后索性不装了,吹马屁吹太累也得歇歇,他转了转眼珠流露出奸猾:“谁让你文化水平太低,小学英语都不会。本来以为跟着你能混点佣金,谁知道你技不如人,被别人夺了财路。”
方道长表情都扭曲了,终于成功替天行道了一回——把小柯按在地上物理狂揍一顿,逼他吐出骗自己的钱,也把徐老太太的十万块还了回去。
之后,敖凛按照兵马俑所指,给他在博物馆认识的“兄弟”们烧纸钱。那些艺术品只是些微开了灵智,大口大口吃下元宝和附着的灵气,只会痴呆地流着口水嘿嘿笑,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烧到最后六个元宝时,兵马俑说:“这六个都留给我好朋友,就是他给我弄的手机。”
敖凛照例问:“是哪个,艺术品编号多少?”
兵马俑:“就是一号展厅的天使雕塑。”
一旁站着的米勒,表情忽然有了些许变化。应桃睨他一眼,把他回避性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不会这么巧吧?”敖凛拿出之前拍的天使照片,“是这个吗?”
“就是他。”兵马俑语气中充满了崇敬,“他很聪明的,是他教会我说英语,连wifi,带头奋起砸玻璃。”
副馆长:“??你们到底有几个师?”
敖凛:“……你不会被当枪使了吧。”
米勒轻巧地说:“无妨,等会我过去看看。”
六个元宝烧过去,火焰中隐隐传来一道沙哑有礼的声音:“谢谢,很好吃。”
应桃别有意味道:“他还挺通人性嘛。”
米勒:“……”
几乎是同一时间,米勒的手机响了,他歉意地笑了下走出去接。
烧完元宝后,聚集的阴气缓缓散开,副馆长听到头顶“滴”一声响,坏掉的中央空调系统竟然重新正常运转起来了。
他现在对敖凛和应桃是十二万分的敬佩,激动地搓着手说:“我这就带你们去见馆长,兑现报酬。”
方余道长也跟着去,他还得找馆长报销机票。
馆长办公室在最高层,得搭vip电梯上去。一出电梯门,他们差点被金碧辉煌宛如KTV 24纯k的纯金装修风格闪瞎。
不仅如此,走廊还摆满了恶龙喷火油画,恶龙咆哮雕塑,宣传栏贴着新书发布广告——《龙的怀孕与产后护理》。
看得敖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恐怖谷效应那味儿了。
应桃站在宣传栏前看了一会,“这些都是西方龙,和东方龙生理结构不同,护理的方法也大相径庭。”
敖凛:“……你好像很懂?”他为什么突然会升起危机感?
“我是龙类产后护理的专家,亲爱的凛~”
听到这把低沉的男中音,众人不约而同头皮发麻,转头看到一张圣骑士般正直硬朗,自带圣光的俊脸。
年轻的馆长埃文高大俊朗,靠在门边,浅褐色的眼睛仿佛一片引人溺毙的金海。
他语调无奈,隐含着不合时宜的亲密感:“我明明给你订了双人标间,你怎么换成了大床房呢?”
敖凛第一反应:眼疾手快拽住应桃。
第二反应:“关你屁事!”
他直接骂。
埃文对敖凛露出包容的笑,转过来看向应桃时,眼中却掠过一道冰冷的暗光。
他表面开朗笑道:“你就是凛身边的陪同实习生吧?好弱。”
*
作者有话要说:
应桃:上一个说我好弱的人,坟头草已经三百米高了。而且产后护理只有我能和小凛做
敖凛:???谁产谁护理?
应桃:你说呢(关门,锁住企图溜走的龙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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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 我想亲你 想搞龙就搞啊
面对这类低级的挑衅, 应桃一般不予理会。
然而他在敖凛那里的公开身份,的确只是个实习生,这一点无法反驳。
应桃:“嗯, 我会转正的。”
敖凛听了,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埃文爽快地笑了出来, “那今后也麻烦你照顾凛了。”
他在“照顾”这个词上重重咬字, 以示强调, 仿佛暗示应桃仅仅是个生活助理,或者更通俗一点说——男保姆。
“你夹枪带棍的恶心谁呢?我压根不认识你。”敖凛忍无可忍。
他性情敏感, 看不惯埃文那副话里有话的样子,顿时就觉得对方在欺负老实人阿桃。
“没关系, 我可以从现在开始自荐。”埃文向他优雅鞠躬行礼, 姿态放得很低,“凛,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埃文.加利西亚,欧罗霸西方龙族的下一任预备族长,纯血黄金迅猛龙, 和你门当户对。我仰慕你已久,是真心想和你结缘。”
敖凛架起胳膊, 冷漠道:“那你的真心还真不值钱。没见过想追我还要我大老远跑来的。”
看看他家阿桃师傅,都是自己带着老年机摸索着地图找上门的。
什么叫诚意?
这才是诚意。
埃文置之一笑, 似乎对他的脾性早有详细了解,并不意外, 反而热情邀请众人进入他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还喊来助理泡茶。
敖凛平淡道:“茶就不必了, 先把我们和方道长的款项结清。”
方道长也连忙说:“对, 我急着买票回去, 道观那边还有法事。”
不想埃文一愣,转头问副馆长:“敖大使是我邀请来参加捐赠会的,还有什么款项没结?”
副馆长暗叫一声糟糕!他就说怎么突然杀出来两个新人,这下坏了,实际花费比预算加倍,馆长又要大发雷霆。
没办法,他只好把前因后果叙述一遍,又特别强调敖凛是米勒神父的朋友,意指他们说不定和教会有关系,最好不要拖欠工资。
埃文听后,意外地瞧着敖凛,逐渐展露出欣赏:“不愧是凛,一来就替我解决了心头之患。”
听到那声亲昵过头的“凛”,应桃薄薄的眼皮动了动。
敖凛翻了个白眼:“想感谢我就拿出实际行动来,多打钱知道不?”
埃文为了给他留下好印象,答应得还算爽快,只是转钱时,眉目间有些不着痕迹的不情愿。
之前和副馆长谈好的价钱是30万,敖凛确认收到转账消息后,又说:“还有你要捐赠给我们夏国的传国玉玺,也一并拿来吧。”
埃文早有准备,正经道:“邀请函上写的交付时间是今晚20:00的捐赠会,举办地址在我的大宅宴会厅。”
敖凛直觉他没安好心,别到时候一去看只有他们两个人,设了埋伏偷袭龙。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敖凛可是把老一辈人类的话刻烟吸肺的。
“不去,你爱给不给。”只要态度够不屑,就拿捏不了他。
埃文面露为难,似乎被敖凛的不信任伤到了,“传国玉玺是我个人藏品,存放在宅邸的地下室里,现在一时半会的确送不过来。”
敖凛勉强让步道:“那我晚上去你家门口,你拿出来给我。”
埃文:“……好。”他这个赠予方,还真是一点主动权也没。
不过,他就喜欢脾性执拗又有东方风情的夏国龙,有个性。
比那些只会奉承他的软绵绵小明星,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特别是那头长发,很适合从后面一把攥住,享受悠长吃痛的龙吟。东方人细腻柔白的皮肤,用小鞭子一下一下抽在上面,泛起的粉红,一定和红龙的颜色相得益彰……
纵使脑内颠山倒海,埃文面上一片光辉正直,“不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这样以后再有什么需要捐赠的,我也可以随时联系你们。”
他进退有度,看起来态度相当友善。
敖凛却直接站起来,多一句话都懒得说:“不加,漂流瓶联系吧。”
埃文送他们到门口时,目光里多了一份疼惜,诚恳对敖凛道:“我知道你和梼杌的往事。其实,我只是希望你能抛弃沉重的过去,和梼杌解绑,尝试一下新东西。不过选择权始终掌握在你手里,凛。”
新东西……
应桃身形微微颤了下。
确实,他从来没考虑过小凛的意见,只是一味地先入为主,觉得小凛会喜欢自己。
殊不知,当年漫长悠久的养龙日子让他占尽了先机,小凛当时,确实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敖凛拽了拽应桃,生硬地说:“走了。”
埃文短短几番言辞,让两只妖怪同时不舒服起来。
出了博物馆,他们又碰见了米勒神父。
米勒特意在出口等他们,说是想学学金元宝纸钱是怎么叠的,回头给别人清除阴气时也可以用这种高级有效的法子。
敖凛奇怪道:“你们教会不是明令不许学异端法术吗?”
米勒回答得轻描淡写:“我的污点不少,不在意这一个两个的。”
敖凛:“啊,这话好耳熟。”
米勒:“?”
敖凛嘻嘻笑了下:“我前任也说过类似的话。”
米勒压低嗓子:“你在现任面前提前任啊……”
敖凛扭头一看应桃,对方正在神游天外,他耸耸肩道:“没事,他很大度的。”
应桃抽回神识,忽然问米勒道:“黄金迅猛龙能用高压锅炖烂吗?”
米勒:“……确实‘大度’。”
为了让米勒能反复练习叠元宝,敖凛随便找了张广告纸,录下折叠步骤的小视频。
作为交换,敖凛也拿出在博物馆买的魔法书,兴致勃勃问:“你帮我看看这里面哪个是真的?”
米勒:“……这里面召唤恶魔的阵法都要配合人殉。”
敖凛懊恼道:“这么耗费啊,我上哪找人去。有没有便利一点的?”
米勒:“盘子上的天使阵倒是不用放牺牲,不过召唤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敖凛:“为啥?”
米勒轻阖眼眸,阳光透过翘密的金色睫毛,在他眼底投下一片澄影,“灵气不足,天使就算滞留人间,也发挥不出实力。”
敖凛点点头:“懂了。”
龙王庙灵气足,他回家召唤不就得了?
和米勒神父告别后,敖凛和应桃顺着博物馆外的景观大道缓缓走过去。
树影婆娑,花团锦簇,趁着春光来散心的人不少。
但一时间,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敖凛越走越慢,脚步顿了下,没忍住“嘶”得痛了声。
这一声,狠狠拨动了应桃的神经。
应桃马上回身,敏锐发现他踮起右脚掌,似乎在避开痛处,“鞋脱掉我看看。”
敖凛不太自在,向后退了半步,“没事……我袜子烂了,脚后跟磨破一点皮。”
“袜子坏了为什么不丢?”应桃叹着气问。
“因为是你买的啊。”敖凛想都没想就答。
“我买的……”应桃嗓子被堵住了一般,再出声时,就不那么顺畅了,“我买的,坏了,旧了,也应该扔掉买新的。”
敖凛:“可这双我穿惯了,不想换。”
简简单单又理直气壮,让人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那你脱下来,我给你补好,很快的。”应桃不自觉放轻声音。
敖凛:“哦好。”
路边来来往往都是人,有遛狗的,推婴儿车带孩子的,更多的是闲逛的朋友或情侣。
几乎每个人经过长椅时,都会忍不住瞟一眼那两个年轻人。
应桃目不斜视,脱下敖凛的袜子,搭在自己大腿上,再去看他脚后跟的伤口。
擦一点表皮,不算什么,更何况这是一条龙,如果再不去医院的话……就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了!
而应桃却如临大敌,冷着脸拿出一大叠创可贴。
敖凛赶忙叫停:“我自己贴,自己贴!”
这么多人看着呢,太奇怪了。
他有点后悔答应补袜子,可附近都是艺术馆和餐馆,他的衣物在酒店,想买想换都不方便。
敖凛迅速夺了应桃的创可贴,那只手僵在了半空,半晌,才默默缩回去。
像被夺走了赖以生存的权利。
“另一只袜子也脱给我吧。”应桃垂着眸,叫人看不清他眼里情绪。
敖凛:“那只没破啊。”
应桃:“我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说得确实有道理,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敖凛犹疑地褪下左脚袜子,应桃接过去后,又拿起他的运动鞋,在两只的后跟都细致塞上平整的纸巾,当做缓冲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