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大使馆,禁止养龙——by双面煎大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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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怪拖曳着沉重的呼吸,宛如病入膏肓。
他摸上敖凛身体,掂量过每一块骨头,和记忆中的奶龙详细对此,又窸窸窣窣解开衣袍系带,迫不及待把胸膛送到他嘴边。
“你吃啊……”
敖凛嘴唇被迫贴着那副清瘦的胸骨。
那声音说不出的欢喜,听在敖凛耳朵里,却莫名带了淫邪。
“我教你……”老妖怪见他不动,恍如疯魔,想要按着龙牙,往自己胸口扎两道。
敖凛一下子推开他,在塌上跪坐起来,朝衣衫不整的老妖怪行礼:“小辈沸海敖凛,见过……祖慈。”
少年规规整整,脊背挺直。
梼杌脸色煞白,拢起衣襟。
他与他的距离,瞬间被年龄和辈分的鸿沟拉远了。
敖凛只是默默瞧了他一眼。
梼杌却兀自觉得那一眼写着:长辈,请自重。
他颤抖着指尖,扶着床榻坐起来,慢慢往外走。
走到门边,背对着敖凛说:“……以后有事留条子,不必来见我。”
敖凛:“是。”
那道高挑的背影忽然弯下身,却没有传出咳嗽声。
敖凛一瞥。黑色袖口滑落到肘弯,露出一截湛白小臂,老妖怪捂住嘴,指缝间溢出黑色液体,滴滴答答,粘稠地滴在门口。
很狼狈,又不堪。
简直乱糟糟的。
敖凛看不下去了,找了件衣服,蹲下来擦干净。
木头地板被黑血浸润得透亮,敖凛从反光中看到,一只手正停在自己脑袋上,隔空轻柔一捋一抚。
他刚抬起头,梼杌的手就迅速缩回去。
老妖怪想摸他的脑袋。
但他已经不是奶龙了。
叛逆期的龙,发现这样别扭的举动,非但不觉得可怜,甚至有些烦躁。
梼杌越是想藏着掖着对他好,他就越讨厌。
厌恶至极。
他在水潭撞见来沐浴的梼杌,只看了一眼,梼杌就停下脱衣的手,转为穿着湿衣服默默泡在水里。
他要出门,梼杌看似大方放他出去,暗地里却派了大群使役跟着。
他修行出了岔子,梼杌深夜推门进来,身贴着身给他疗伤,等他清醒,却装作无事发生。
他们之间交流很少,隔阂越来越深。
梼杌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敖凛却忍无可忍。他不需要任何自作主张的“宠爱”,梼杌的自我感动不仅让他不舒服,有时候还会打断他的决策。
敖凛受制于这种关系,数年不得解脱,老妖怪仗着长辈的身份管得巨细靡遗,面上又是一副“我不需要你回报”的样子,极其可憎。
直到有一天,老妖怪杀完人回来,满眼血丝,神志不清地坐在他门口,“小凛……”
少年定定望着他,目光漠然。
像一条经验丰富又凶悍狡猾老狗,整日在他家晃悠,寻摸着下口吃肉的时机,却一朝中毒,倒在他门口的脏垫子上。
敖凛恨不得拽着他的尾巴,割了他的皮毛,趁机狠狠报复。
于是,敖凛打开门缝,眸光暗沉,轻声邀请着:“要进来坐一会吗?”
梼杌还未反应过来,年轻的小龙已经拽着他的手臂,走进漆黑的小屋里。
他们上/床了,状况很惨烈,梼杌没能控制住自己,敖凛碎了两块鳞片,龙血洇湿了塌子,陆陆续续养了大半个月才好。
梼杌愧疚又心疼,把敖凛安置进自己房间,日夜亲自照管。
少年扭身坐起来,丝绸小被顺滑到腰间,露出一背妖异缠/绵的花枝纹身,给老妖怪单调清冷的屋内增添一室旖旎。
敖凛找梼杌要来了朱砂,用三昧真火烧融在掌心。
“你拿了我的,就得还我百份千份。”
少年指指自己空白的额头,噬咬着老妖精的耳垂,嘶嘶低语,手指温烫,在梼杌额心抹下一缕艳红。
守元砂,恪守贞洁,忠贞不渝。
每一次画下,到下次破身之前都眉目显著,艳丽无比。
梼杌顶着守元砂出去,无异于大张旗鼓告诉三界:有人制住了他,他要为那人守戒。
之后,他们每做一次,敖凛就会为梼杌画一次砂。
梼杌从未有微词。
敖凛心情舒畅多了,和梼杌相处也越发放肆,把什么辈分年纪礼义廉耻通通抛到了脑后,三番五次捻着梼杌的脸调戏:
“龙王妃,叫声夫君来听听?”
……
敖凛回忆完之后,一脸若有所思。
不愧是他!原来那么早就开始举起以下犯上的反抗大旗了。
他捏着应桃的下颌端详,啧,这幅外表温柔内里焉坏的样子,还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怪不得……
看着那么顺眼!
敖凛这么一想,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满满的征服感。给凶兽上守元砂,等于装节欲环,控制欲暴强的梼杌,终于也尝了一回强迫受制的感觉。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特别屈辱?被比你小几十轮的龙拴住了,不能出去乱搞,日日活在我的监视之下,成为被龙奴役的困兽!”敖凛眉飞色舞,指腹蹭了蹭应桃光洁的额头,在他这里泄了身后,那道殷红的痕迹便消失不见。
”?“应桃还挺高兴的,”这是奴役吗?那麻烦小凛多奴役我。“
敖凛:“……你……?“是不是抖m?
整天呕血还要坚持出去杀人,把自己弄得破烂不堪,这不是抖m是什么?
应桃却温声说:“我希望小凛能多多使用我,关注我,满足我的欲求,最好用链子把我捆在你身边,让我每天都能找到机会扑倒欺负你。“
敖凛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好诚实。”好狗狗,就是诚实过头了,说出来的心里话有点可怕。
“小凛也很诚实。”柔情互摸脑袋。
敖凛十分不禁夸,便诚实地说:“既然你都入了我家门,那你喊声夫君让我爽一下?”
应桃:“……”
敖凛作势要下去:“唉,算了算了,不虐待老年人。“
应桃手臂穿过来,从后面揽抱住他,踯躅着酝酿了一会,缓缓吐息:”夫……“
敖凛挺起胸膛,扬眉吐气:“嗯。”
“夫人。”
“???你占我便宜!不讲武德。”
应桃抵在他头顶两根茸角之间,“好好,小树叉子小宝贝,你饿不饿,我去热饭给你吃。”
“不要企图转移话题!还有不许叫我树杈子,听起来好像从地上捡的。”
”那我换一个不是地上捡的?“
“换啥?”
应桃低头瞧见龙角根部贴着的珊瑚色鳞片,联系生活实际:“小洋柿子?”
敖凛气得挣开他往床下小跑两步,但这一跑……
应桃凝视着龙尾巴,充满丰收的喜悦:“小洋柿子出汁了。”
敖凛:“……”
麻烦把那个风雅冷戾,禁欲念佛的老妖精换回来,谢谢,面前这个满心坏水的农产品养殖户绝对是被魂穿了。
……
一转眼天都亮了,敖凛打了个哈欠,捧着加了炼乳的热奶,打开电视往后一靠,心安理得地占用应桃的身体当靠枕。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快报:“……近日来,由于龙华区水库暴雨,原水水质受到较大影响,有不少居民反映,家中的饮用水出现了黄色杂质。据自来水公司的相关人员介绍,水厂已启动预案,提高出厂自来水检测频率,请广大居民放心。”
自来水厂?他们之前在翡翠湖抓住的水虎好像就是水厂的水质检测员。
敖凛总感觉这场雨哪里不对,便出去站了会,雨水滴在身上,竟然有丝丝的刺痛。
他正要回去找应桃问问,却听到厨房一声脆响,杯子碎了。
应桃紧抓着水池边缘,低头大口喘/息。水龙头里冒出橙黄色的脏水,噗嗤噗嗤,带着水压往外冲。
敖凛连忙关上水龙头,一手扶住应桃,面色凝重起来。
半小时前他们刚洗过澡,那时候水还是干干净净的。
敖凛闻了闻洗碗池里剩下的脏水,一道刺冷扑面而来,不仅渗进了皮肉,还意图附着在他魂魄上。
敖凛赶紧驱动龙息,甩掉那股阴森森的感觉,凝眉道:“这是什么玩意?好阴间。”
“三途川的河水。“应桃早就适应了地狱河水的阴冷,本不应该有所反应,但他替敖凛背下了祸难,这会难免有些精力难支。
不过如果换作敖凛,现在就不光是虚弱了,可能半颗妖元都要遭到污染。
敖凛打开灯,盯着应桃紧声道:“你脸色好差。”
应桃笑了笑,握着他手腕:”也给我一道龙息。“
敖凛二话不说,扶着他后脑按下来,以吻渡过烈烈热息。
应桃面色稍微缓和,回味道:“龙息精装版。就是量太少了。”
敖凛煞有其事说:“你昨晚吃太多了,从今天起要控制用药量,老年妖要少食多餐健□□活。”
应桃刻意放柔了声音:“那我贿赂老婆可以多换点药吗?”
敖凛叉起腰,很有原则道:“那当然是……可以。”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打那个疫/苗,Modena,发烧完了又开始剧烈偏头痛,怀疑自己血栓了……还是国产的好,呜呜呜我流泪惹(狂吃止痛药
从明天开始我要加更(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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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 小妖精不听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
方余道长一宿都没睡好。
格林豪泰房间的墙皮薄是共识, 本来外边下着雨,方道长定性好,不至于被噪声所扰。
但他睡到清晨竟然被狗叫惊醒, 声音高亢响亮,仿佛贴着头皮擦过, 叫人脑门一凉, 睡意全无。
方余等了半晌, 狗叫声都起伏不歇,声音还从凶悍的吠叫变成小狗求饶似的吭叽, 遭了虐待似的。
现在有些变态就以虐待动物贩卖视频为生。方余不能坐视不管,等到差不多七点半, 他跑下楼把打瞌睡的前台喊起来了。
前台跟着他上楼, 迷惑地说:“不能吧,我们酒店不许带狗进来。”
方道长:“万一人家是装包里带进来的呢, 听声音挺脆嫩的,不像是大狗。”
前台觉得也是,便和方道长一起去敲门。一个身材壮硕, 梳着脏辫的男人从门后露脸。他应该是刚从浴室里出来,脏辫埋在泡沫里, 上半身湿漉漉的,隆起的右胸肌上印着黑色纹身, 看起来像混□□的。
前台立马怂了,支支吾吾说:“那个……大哥, 您是不是带狗了?半夜小点声成吗, 你隔壁都过来投诉了。”
说着, 指了指方道长, 迅速甩锅。
男人瞥了眼方道长, 方余正目不转睛盯着他壮实的胸肌看,一点都不避讳。
方道长疑惑地说:“好大,怎么能这么大。”
前台:“……”
他现在怀疑这个客人投诉目的不纯了。
方道长严肃问:“你这纹身哪来的?”虽然图案撑得变形,但越看越像……特管部监狱里的火烙!
男人脸颊抽搐,难看地朝他笑了笑:“网上买的纹身贴,你要吗,可以送你两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方道长觉得脏辫动了一下。他出来时没带法器,这会警惕性顿时拉高,拉着前台往后退。
男人的脏辫全都翘了起来,僵硬的嘴巴诡异地咧开,周围隐隐约约弥漫起大火焚毙的呛味。
方道长冷静地说:“你狗在包上撒尿了。”
男人瞬间回头去看。趁此机会,方道长掏出仅有的一张黄符,奋力糊打在他胸口,同时拽着懵逼的前台往逃生出口狂奔。
顶灯滋滋啦啦闪烁两下,灭了。
黑暗中惊起一声不甘的怒号:“草!”方余孤注一掷喊:“称善恳求龙王妃——”
一只青筋暴起的大手扣住他脖子,像烧红的铁钳,把他声音捏灭了。
“龙王妃?什么时候多的龙王妃……”九婴呵呵冷笑,看着方道长充血涨红死命挣扎的脸,“龙族果然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当斩!”
……
“有人喊我。”应桃本来在玩装玉玺的盒子,忽然眉心一凝,把盒盖扣上。
“谁啊?”敖凛嗜睡,靠在一边想补个二觉。
应桃转眸看他:“你给道士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敖凛少见他这么关心的样子,给方余打去电话,响了四五次都被按断了,最后一次直接关机。
敖凛觉得不对劲,“他住的酒店就在对面,我过去看看。”
外面雨水伤人。据应桃所说,雨中和自来水管道都混入了三途川水,河水业力寒重,修为越高反而伤害越大。
三途川横贯八大地狱,由深至浅,倒灌着逆流而上,是地狱一道奇景。在罪业受报之处,死后的灵魂历经饥饿、石磨、鞭打、火烧等种种不同刑苦,所流的热血冷汗会通通流进三途川,逐渐汇成一条粘稠腥恶的大河,其中集聚着从古至今的怨苦,寻常灵魂稍微沾上丁点,都会魂飞魄散。
应桃打着伞去小仓库找雨衣和胶鞋,务必要把敖凛包得严严实实,“人间是阳界,三途川的水遇阳化阴,再加上被水稀释,效力已经大减,但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敖凛捏捏他的小指头,答应着:“我知道了,你在家等着,我问好马上就回来。”
龙王庙是老建筑,下水通道做得深,在里面还没什么感觉,一出院门,敖凛一脚踩进水里,浑黄的雨水已经没过胶鞋的脚背。
平常这个点,广场上都充满来晨练跳舞的老年人,今天隔着厚重雨幕望去,却一个人也没有。敖凛路过一家超市,还差十分钟到八点,超市门口竟然排满了蛇形长队,他联系了下新闻,猜测这些人应该都是早早来超市屯纯净水的。
还好龙王庙后院有一口深井,不受地上水影响,还能打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