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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大使馆,禁止养龙——by双面煎大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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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凛马上乖巧地接:“是弟弟。”
正巧敖副局拎着鸟笼慢悠悠从楼下走上来,停在门口愣了愣:“小凛,你怎么在施教授这里?”
敖凛冷着脸指指楼上,再揉一揉蛋:“他们把蛋扔下来了。”
两条龙对视一眼,决定上去找他们算账。施教授看着敖凛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眼熟……副局这个红头发的弟弟,好像在哪见过…… 是新闻报道里吗?
白犬神看到敖秉回来,手里还提着个鸟笼。他细细一感受,一缕似有若无的菁纯妖气飘进鼻子,正是灵解的!白犬神顿时喜不自胜一把冲上去夺过来,掀起笼子上的盖布就讽刺道:“时代变了,天尊大人也肯屈居在笼子——”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咕,咕咕。”
白犬神满脸愕然:“鸽子?”
那笼子里站着一只羽毛紧实的肥美白鸟,不是鸽子是什么?就是它头脖一顿一顿,蜷缩在笼子一角,惊恐地往外咕咕叫,好像在控诉着什么。
“嗯,早市买回来红烧的。”敖秉神情淡淡,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屋子,声量不高,却无端让那四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妖怪灵台颤了颤,“你们搜好了吗?”
其中一只妖怪瞥了眼白犬神,弱弱地说:“搜好了,但是……”还没抓到人。
敖秉举起手机,微笑道:“很好,那我可以报警索取装修费了。”
白犬神:“?”
报警?不应该是上来群殴他们吗?这不合理!
之后,白犬神和四只妖怪被警察叔叔一网打尽。白犬神见情势不对还想叫嚣反抗,被敖凛抡着龙龙破颜拳上去打得满屋子找牙,求着告着要警察早点把他带走,一秒钟都不想在敖凛身边多待。
四只委员会的妖怪脑内默默想:……原来报警是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可是他们也想不通,这条小龙为什么这么能打啊!灵气好像源源不断,比千年的老妖精续航都强,太不合理了!
此外,由于楼板破裂造成整栋楼的结构承重不稳,随时都面临着倒塌的危险,敖秉索性把事情交给相熟的律师,让他们起诉白犬神赔一栋新楼。
楼上楼下的邻居们都高兴坏了,直呼副局英明!他们早就想换一套大点的房子,还怕局里不肯批,现在补偿不就来了嘛。
敖凛这才恍然察觉,原来哥哥能一路高升坐到副局的位置,绝不是借着天尊面子上位的。
能报警绝不吵吵,能用社会规则卡人,绝不现场动手,让对方立眉瞪眼都找不出错儿来,还能顺便笼络一把周围的人心……
龙族太子殿下不争不抢的处世之道,绝没有表面上那么中庸。
敖凛把鸽子拿进屋里,感叹着:“不愧是秉秉,比我多吃六百年大米饭。还好今天来的是白犬神,闹这么大一通他们肯定以后不敢再找借口骚扰了。”
敖秉垂下眼眸,掩去一抹深深的愧疚。
其实,是他把消息放给白犬神的……他知道白犬神和弟弟有仇,一见面肯定会把事情扩大化。但为了暂时保下灵解,他不得不把小凛也算计进来。
天庭的牢房又湿又冷,那种养尊处优几千年的老鸟,再被暗恨的人抓住,一旦进去就算不死也要狠狠脱一层皮。
敖秉目光恍惚地望向一片空白的墙。
……与其被别人拔光羽毛,不如由他来锁住好了。
“不过,能帮到秉秉我很开心。”
敖秉突然间一愣,看向弟弟。小红龙的眼底清亮透彻,碧绿的瞳仁倒映出他愕然的脸。
他心间浮起一种感觉,小凛好像什么都知道,知道会被利用,被算计,还是不顾一切连夜飞过来帮他完成计划的一环。
“以后有类似的事也一定要叫我,千万不要一只龙承担。我现在是沸海龙王了,所以——”
敖凛坚定的目光极具感染力,“除却东海,还有我和整片沸海做你的退路。”
耳垂蓦然发烫,敖秉不自在地用略显冰凉的指头捏住,侧过身时却不自觉翘起嘴角,“小凛长大了,也,也变温柔了。”
敖凛弯了弯眼睛说:“因为我是被温柔养大的嘛。温柔的爹爹,娘亲,秉秉,还有……”
还有某只不求回报的老妖精。
敖秉唇边漾起笑纹,大拇指叩着突起的指骨,压制住着正在胸口膨胀的情绪:“谢谢小凛。”
敖凛看他表现出少见的局促,心里一阵叹气,秉秉还是太缺爱了啊……以后要多和哥哥说说他有多好!
“鸽子好像快哭了。”敖凛低头忽然瞧见鸽子紧张的样子,屈膝蹲在笼子前,手指头往里戳了戳。
那只胖乎乎的肉鸽仿佛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不断用小眼神诉说着惊恐,爪子挪动往边缘闪躲。
指尖点了点笼子,遮掩术悉数褪去,笼子里出现另一只羽毛蓬乱的棕金色大鸟,正用阴鸷的眼神警告鸽子,扑扇翅膀把可怜的肉鸽赶到角落去。
“你现在也就能欺负欺负鸽子。”经过一整夜的反复玩赏,敖秉现在已经能熟练抓住鸟脚,倒着提溜起大鹏鸟而不被啄到。
灵解:“……”生硬地扭过鸟脖子。
敖凛在一旁啧啧称奇,秉秉的手法……好像菜市场卖鸡的摊主,看得他都想递菜刀了。
等灵解变作人形,敖凛盯着面前金色长发垂坠的男人,迷惑地发出疑问:“……你谁?”
他记忆中的天尊不是这幅眼角红红的长发公主样子啊。
敖秉亮出自己掌心黑沉沉的锁链,往自己身侧一拽,灵解就跟着踉跄半步微微低喘,上挑的凤眼含恨瞪着小青龙。
敖秉压根没给他眼神,只对敖凛说:“这是他的本真法身,当然和平日不太一样。拖着那么长的头发走路实在太扎眼了。”
敖凛:QAQ
敖秉一时失笑:“你怎么了?”
敖凛默默抠起手心。怎么了?当然是想起自家的“长发公主桃”了。
“没什么……”敖凛摇了摇头,蓦地扬起邪恶的笑容,“你这链子哪儿买的,链接发我!”
与此同时,远在滨南的应桃忽得感觉后背一凉。


067 # 禁止妄动 恶龙吃面,我喝汤啊
“可恶!……区区一条水沟里的长虫, 居然敢三番五次构陷于我!不知死活的玩意!”
白犬神从派出所出来,站在门口咬牙切齿,一腔怒火熊熊燃烧。
四个随从妖肥瘦相间, 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犬神大人, 要不我们去请二郎真君做主, 讨回公道。”
白犬神的面色瞬间沉下来, 一摆手,“不可, 此事切不能惊动真君,我自有办法弄死那小畜龙。”
“您是要……?”
白犬神眼里闪过一道残忍的光:“真君早已将行令符交予我保管。我今日就写文书上奏天庭, 至于罪名嘛……听说那小畜龙没领仙籍, 甚至没去青渊天尊那里挂号?”
随从妖忙不迭去查特管部后台信息,喏喏称:“是的, 敖凛除了在人类那里领了妖界大使的职务,其他天界奖褒一概没有。”
白犬神又问:“那沸海周边地区的行云布雨是谁负责?”
随从妖迟疑着:“这个……小的也不清楚,但前阵子滨南暴雨, 网络上都传是龙王爷显灵治雨,想必除了敖凛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白犬神嘴边邪笑逐渐扩大。
果然不出他所料。要知道, 无证行雨可是死罪一条!
不领仙籍,想靠人类撑腰作威作福?笑话!
对付灵解那类根深蒂固的大妖, 他没有多少胜算,但对于一只履历空白的小龙, 想要使点手段让其乖乖就范, 实在太简单了。
梼杌已死, 灵解逃窜, 观音失踪, 东海龙族一群窝囊废,整个三界里根本不可能有人出来保敖凛!
只要把这事捅给天庭,小畜龙不死也要断条尾巴,到时候自己再上奏大帝,把小畜龙要来当最最下等的拉车役,剥皮拆骨,岂不快哉!
白犬神越想越兴奋,在派出所门口狂放大笑,成功被值班民警抓回去再次批评教育。
出来之后,随从妖谄媚地问:“犬神大人要写什么样的奏书,小的正好带了朱砂,可以代您书写。”
白犬神冷冷一笑:“一步到位,给我写【赤胆易命谏】。”
随从妖神色怔楞,说话都支吾了,“这、这会不会太过啊。”
【赤胆易命谏】是天庭众仙上奏的一种谏章,名为“赤胆”,是因为上奏者必须以自己的仙籍和名望做担保,保证所呈内容不得有一丝错漏,否则就要剥去仙籍,打入天牢。
当然,与之相对的是,一旦天庭查明上奏内容属实,就会立即派天将下凡抓捕。
罪名严重的,甚至要押在南天门前公开千刀万剐,以作警示。
当年梼杌公然顶撞天帝,和佛界勾结不清,就有一干仙众赤忱上奏,希望能看到梼杌被活着刮成三千片的样子。
可惜当时派下去的天兵天将都有去无回。
一想到能整死梼杌的小情人,白犬神就满脸兴味,迫不及待掏出二郎真君的“行令符”,“快写,写好了我来盖章!”
……
敖凛依依不舍告别哥哥,准备踏上回滨南的路途。
走之前,他还是有些担心,“蛋蛋留在这里会不会太麻烦?”
主要是怕灵解一个不高兴把蛋给丢了,砸穿地表不要紧,就怕伤着人。
敖秉温温笑道:“没事,有人乐意看着。”
他没告诉小红龙,昨天半夜自己发现某只长手长腿的大鸟偷偷把蛋抱了去,缩在客厅沙发,试图用体温孵蛋。
大鹏鸟一族也是由父辈负责孵蛋的。
灵解虽然痛恨敖秉折磨自己,但对于这颗蛋,还是抱着怜爱的心态,想要多和它培养一点感情。
哪怕敖秉不领情,蛋也不领情。
鸟类体温较高,一般能有42度,没一会儿蛋就在灵解怀里摇来拱去,不舒服地吭叽:“蛋好热!”
在客厅宁静的黑暗中,灵解慌得想要去捂嘴,却骤然想起,蛋哪来的嘴?
于是乎,敖秉醒了,打开灯时正撞上灵解尴尬躲闪的视线。
蛋蛋迅速出卖老鸟:“爹爹,他把我偷出来想孵我!”
灵解缓慢蠕动干燥的嘴唇:“我的蛋,不能看吗。”
敖秉轻轻扫了他一眼。
灵解心头一紧,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悉数褪去后,却觉得那道目光空洞又可怜,再一想是自己之前的不闻不问才让敖秉变成这样,下意识想上前揽住小青龙。
在他指尖碰触到敖秉衣角的瞬间,对方转身了。
“蛋蛋别怕啊,我们回屋去。”
灵解僵硬着肩膀,注视他的背影,“你就这么恨我……”
哄蛋时轻柔的语调瞬间刮起冷风寒雨,敖秉稍稍侧脸:“天尊大人,时间不早了,你该好好休息。还是说,比起沙发,你更愿意睡鸟架的栖杆?”
灵解脸上闪过一抹受辱似的痛楚。敖秉靠在门边欣赏完毕,才断然关上门。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然而——
厨房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冰箱门打开,过了很久才合上。
有人蹑手蹑脚走进他的卧室,浑身散发着不合时宜的寒气,屏住呼吸,四处寻找着蛋。
在经过床边时,被窝里猛然伸出一只白腻的手,一把拽住男人的长发,粗乱扯过来,左手压着肩膀摁倒,右手死抓住链子,像伏击了一只夜间觅食的病鸟。
一片布飞到角落的蛋蛋头上。
蛋很识趣地说:“蛋什么也看不见,也听不见哦。”
敖秉还是加了层隔音结界,以挡住灵解急促惶乱的喘声。
他稍微眯起眼睛,在灵解脖子一侧抚了把,翻过手掌看着上面凝结的冷露。
这傻鸟,拿冰在身上抹了一层,就为了偷摸过来抱蛋?
灵解深深呼吸,或许是今夜的气氛过于沉重,他已经累到不想和敖秉争吵,试着转移话题:“蛋挺懂事。”
敖秉垂下冷冽的眸光,再次声明:“不是你的蛋。”
灵解面上浮起微怒,想挣扎起来反驳什么,可敖秉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左手猛然捂住他的嘴,指头用力到陷进他脸颊,压低身体,对他缓慢耳语:
“不许出声,吵醒了小凛,我就剪光你的毛。”
面对这样的威胁,灵解哀恸地转过眼珠,缓缓闭了闭眼,似乎是纵容默许了,还主动想去满足青龙。
……是自己欠他的。
“嘘!”敖秉在他耳畔警告,攥紧手中的链子,禁止他未经许可对自己妄动。
灵解形容不出那是怎样的感觉……错乱,颠覆,无力,明明自己在名义上还是掠夺的一方,却完全丧失了主动权,似乎权力主导早在暗中发生了转移。
就在自己说出“爱”的刹那……
青龙的身势很凶烈,大滴大滴的汗珠砸在灵解的眼皮上,敖秉始终别过脑袋不看他,仿佛只是夜间心血来潮的单纯发泄,换了谁在这里都可以。
灵解仰望着他在迷惘和混沌中反复挣扎的脸,心底忍不住一绞,一股困厄的冲动涌上来,“敖秉,我想过,我确实——”
说话的同时,喉咙即刻倒涌上一股糜烂的心血。
他不能谈爱。
一谈就会加重伤情。
敖秉身形骤然顿住,竟然点亮床头小灯,看着灵解在潮热中略显诡异的苍白薄唇,颤颤着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宛如所有的狼狈与妥协都在一盏昏黄小灯下无所遁形,暴露无疑。
灵解转过脸,眼中掠起痛恨,留恋与苦麻,还是坚持要说完:“确实钟意……你。”
“啪嗒!”,敖秉猛得关上灯。
为什么要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吗?
灵解没看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喘着嘶声在黑暗里命令:“闭嘴!满足我!”
如他所愿,灵解接管了一切,直到卧室里的空气变得黏/稠,灵解下意识低头亲了亲小青龙潮湿的额角,如从前一样情意缱绻。
“行了,我倦了。”敖秉不太适应那种亲昵,手臂软软推开他,闭上眼睛,绷起的嘴角显出一分无情。
“我抱你去清洗?”灵解神色淡淡,俯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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