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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番外篇——by六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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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佩儿老师。”冉喻还想再说些祝福的话,奈何社交能力有限,即使心里很喜欢这俩人,很高兴他俩凑一起,但话到嘴边就只有一句平平淡淡的“新婚快乐,要平安。”
  感觉到冉喻说话时的局促,许佩儿笑了起来:“心意收到啦,谢谢你。”
  冉喻怀里揣了两根蜡烛,跟向安详走在去宿舍区的路上。
  向安详浑身的肌肉块头依然壮硕,小山堆似的跟冉喻保持着一米的间距。在向安详旁边不到二十厘米处是喋喋不休的黎树修。
  “香香啊,昨天跟你要的本子你找回来没?”
  向安详不动声色地往黎树修的反方向挪了挪,面无表情地大步朝前。
  “啧,你这就没意思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让我发现了好东西,怎么还不愿意分享呢?”黎树修小跑着追上去,追了几步突然一拍脑袋,“不对呀,真人不就在眼前么?”
  黎树修凑近冉喻,胳膊肘搭在冉喻的肩膀上,嘿嘿笑着问:“听说你俩成了?宿舍都分一起了?”
  冉喻没心思听黎树修说了什么,只是胡乱地点头应了声,把手心里的冷汗在裤缝上抹干净,抬手把刚熄灭的通讯器屏幕再次按亮。娄越还是没有回消息。
  “哥哥,你在焦急些什么?”冉丘的声音在脑海中出现。
  “没什么,突然换了新环境,有点陌生。”
  “哦?最好是。”
  冉丘没了动静,但冉喻知道,自己如果有什么反常行为或言语,冉丘第一时间就会出来干扰或制止,然后就会对自己彻底失去信任,将他这个缺点大于优点的情报收集工具毁掉。
  冉喻现在对冉丘多少是有用的。尽管知情的极少数人会注意着与冉喻谈话的分寸,但生活在人群中,很多习以为常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比如现在的大规模限电代表着的能源紧缺,以及二环哨卡旁人们的生活步入正轨代表着的不可避免的警惕下降……对于在城外虎视眈眈的海鬼来说,这些轻易能捕捉的城内消息让被放出的冉喻拥有了很高的情报价值。而这些靠感官直接收集的信息都会被冉丘知晓,冉喻靠自己的意志无法遮掩。
  冉喻自打放完鞭炮的时候心中就开始不安,他在席间试图找一个合适的人,但几大桌子上的人被他一一否决。因为他只有一次机会,他想要做的事情说的话,只做一次也许是自然而然的,重复或者其他的有意引导都可能引起冉丘的警惕。
  事不宜迟,冉喻本想立刻找到娄越,但开席前这样的举动明显是奇怪的,他只能佯装无事地等到结束。可是娄越的会议开得太久了,冉喻更没有立场去要求去他的办公处中断会议,于是只能等。
  黎树修怪叫起来,嚷嚷道:“我就说你俩可真能折腾,还办什么监护手续,玩的什么情趣……”
  冉喻这才发现黎树修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这时通讯器亮起,娄越打来了电话。
  冉喻赶紧接了起来:“你结束了吗?”
  “你回去了吗?”
  “在回去的路上,你还有多久到?”
  娄越的声音带了点笑意:“怎么了,这么想见我?”
  “快停电了,”冉喻听出了对方调笑的意味,他揣着蜡烛,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随口乱说了一个理由,“我怕黑。”
  “好,现在离停电还有二十六分钟。”那边的声音严肃起来,保证道,“我二十分钟内到。”
  娄越挂了电话,跟两旁的言艾和艾伯特打了招呼就往会议室门口走去。言艾诧异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跑了?”
  “有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是中场休息时间,但这场信息量巨大的上半场会议让安全部门的要员们不顾形象地瘫在了椅子上。会议室里的氛围和他们的脸色一样死寂,除了娄越,没有人动弹,似乎稍微动一动,空气中无形的压力就会将他们的神经压垮。
  娄队长的神情过于严肃,座下的人虽然想不出什么事情能比眼前的困境更严重,但还是表示让他先走,之后会将结果告知他。
  娄越点头,迈出会议室前,他转身对艾伯特说:“军长,先别这么绝望,更绝望的事情可能还在后头。”
  艾伯特少有的颓丧表情恢复了威严:“有状况了?跟你通话的是他?”
  “嗯,我要先回去看看才能确定,”娄越说,“做好最坏的准备吧。”
  娄越将车开得飞快,好在城防军区内此时道路空旷,引擎的轰鸣声与车窗外吹进的大风没有让他的神经放松半分。
  这场会议讨论的是傍晚刚下发的关于垒荼系统的最新文件,跟上次一样,机制和原理解释得模糊不清甚至有些矛盾,读起来不知所谓,完全不像是能被加密几十年的绝密文件。文件的末尾一如既往地强调,要做好对主城居民的解释工作,将维护主城秩序与安定作为第一要义。
  通读了几遍后,在官场混迹几十年的魏局长十分谨慎而隐晦地提出了一个观点。这个观点乍一听极其荒谬,可细想起来却能解释这些文件无数的逻辑漏洞和晦涩暧昧的措辞问题,更是从根本上解释了为什么即使三环沦陷这样的重大危机也没让传奇的垒荼系统发挥作用,为什么这个被捧上神坛的系统被全体主城居民信仰信赖,明明是绝密却在民众间流传甚广,为什么切实负责安全事务的娄越等人没有一丁点权限过问它。
  娄越将车停到宿舍区前,下车快步赶往宿舍楼。还有六七分钟宿舍楼内就会停电,此时外面的路灯已经早早暗掉,夜空无星无月,黑暗中一栋栋宿舍楼房像海上即将沉没的迷航的游轮,小窗子里的亮光像是在黑色的海面上无力地发射着求救信号。
  不少轮休的城防军和行动队队员赶回来休息。他们三三两两地走着聊着,说起防卫事务时满怀信心。
  “怕什么,咱可是有垒荼系统呢。”有人兴奋地说,“我一个朋友认识那里的人,他说了,三环沦陷只是因为那个系统太久没用,有些地方老化了。现在全都维修好啦,主城肯定能保住。”
  “我也听说了,那个系统可厉害了,还能干扰天气和生态。”另一个人搭话,“什么雷暴、台风、洪水、辐射,别说外面这些怪物,就是再多个十倍,系统都能给干掉!”
  “不是吧,我听说的是,那个系统能控制海鬼,让它们自相残杀,咱建城前就有一遭。据说当时可壮观了,那叫个大快人心。”
  “所以咱好好守完岗,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去好好过日子了……”
  那些人聊着走远了,娄越在单元楼下狠狠地掐了掐眉心,试图缓解情绪激动带来的头痛。
  夜晚忽然起风了,不冷,但迎面吹来的风依然刮得娄越眼皮发疼。他沉默着转身,一步步走上楼梯。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人怀疑过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垒荼系统存在的真实性。然而,口口相传的无数见闻和“真事”让它在居民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城主的威严和权力让官员干事不敢多问,隔段时间更换一次的26个防卫点的分布图与真假参半的命令让再谨慎多疑的高层精英也无法透过层层迷雾窥见真相。
  人们将生存的希望寄托在主城伟大的智慧结晶“垒荼系统”上,而只有参加过晚上这场文件解密会的人在缄默中发现了可怕的真相——这套系统也许根本不存在。
  这套传闻中战术精妙、在半个世纪前给人类留下生存火种并给现在的人们带来无尽希望的垒荼系统,只是一针集体镇定剂而已。
  

第60章
 
  娄越站在宿舍门前,拿出了钥匙,但迟迟没有去开门。
  楼道里灯光很暗,娄越靠在门边的墙壁上。吊顶灯被走廊上的承重梁拦了一道,在娄越脖颈上映出一片阴影。有这么一瞬间,娄越觉得有黑色的海水漫过咽喉,呼吸都有些费力。
  时间不能耽搁,娄越最后给了自己十几秒来掩盖绝望带来的疲惫,试图露出轻松的表情。
  他看了眼时间,打开门。就在这时,楼道的灯灭了,屋内也一片漆黑,停电提前了几分钟。娄越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在明亮的光线下,他担心自己会露出异样。
  宿舍是个小套间,一个卧室摆两张单人床,一个摆了沙发和书桌的客厅,配面积不大的厨卫。娄越打开门,摸着黑去找鞋柜上的蜡烛和打火机,没摸到,他的手背倒是被摸了一下。娄越立刻反手握住那只有些凉的手,说:“抱歉,来晚了。”
  冉喻默不作声地把手抽出来,咔嚓一声轻响,一簇跳动的火苗出现,冉喻把蜡烛凑上去,火苗便跳到了烛芯上。
  烛光将冉喻的脸映得很温和,乌发黑眼,脸颊有种油画般的质地。只是画上的人表情有些古怪。
  冉喻不说话,娄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鞋柜被挡住,他也换不了鞋。于是他从兜里掏出一颗香蕉味奶糖,说:“最后一颗了,那家糖果工厂开在三环,现在全没了。”
  冉喻不说话,也不动,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娄越有些疑惑,他观察了一会儿,可冉喻明明眼神清明,面容也鲜活,不像是失去意识或被控制的样子。
  娄越把糖塞进冉喻手里,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晃:“梦游呢?”
  冉喻这才摇摇头,攥着糖让了路,扭头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把蜡烛放在一旁的书桌上。
  娄越换好鞋,边走边说:“我让向安详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了,你看看有没有缺掉的,需要的话我有空时回去取。”
  “没有缺,都在。”
  冉喻的这些东西是娄越收拾好才让向副运过来的。冉喻的东西零碎且多,但好在分门别类收拾得整齐。在外买饭时赠送的调料包和一次性餐具、布袋子,积攒下来的压缩饼干和罐头,从城外带进来的种类齐全的工具箱(光扳手就有三种),自制的各类便携暗器……收拾的过程中,娄越数次怀疑冉喻是仓鼠成精。冉喻在那里住的时间也不长,攒起东西来效率是真高。
  烛光闪动着,新蜡烛的顶端逐渐烧出一个凹槽,烛泪越来越多,凹槽盛不下时它便滑落下来,在桌上缓缓凝固。冉喻盯着蜡烛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指在流下的烛泪中戳了几下,可能是觉得无聊了,就收回手,借着烛光低头看一本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画册。但他看得并不认真,略略翻了几页就把其中一页亮给娄越看:“这是什么?”
  娄越觉得自己可算知道为什么今天冉喻的态度冷淡又奇怪了。
  他看了看这本熟悉的画册,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一个校园故事。”
  画册的作者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杀千刀的向安详。
  如果不是几个月前的某次突击检查,娄越不会知道这个威武雄壮的副队上班时间摸鱼的内容如此大逆不道。那时他们还没有发现海鬼的存在,冉喻刚刚住进娄越家里第二天,娄越路过向副队的工位上无意间一瞥,看见对方在画什么东西。娄越知道向副队小时候学过绘画。一般情况下,下属不忙的时候摸鱼娄越是不会管的,但仅仅是一眼,娄越就认出向安详画的是冉喻。
  然后娄越在向安详惊恐至极的眼神中缴获了一本画册,并罚他扫了两周厕所。
  画册名为《阿越和阿喻》,故事和人物设定写在画册的头几页,阿喻和阿越小时候在同一所社区学校上学,阿越比阿喻大两届,两个人一起长大,暗生情愫却没有说破。后来因为一些误会,他们分开了十年。岁月匆匆而过,命运弄人,当他们脱下校服褪去稚气,再见面时一个是督察队的头头,一个是刚入队的新人。报道的第一天,阿喻心中无限忐忑,他发现阿越不再是热情温暖的大哥哥,而是冷酷无情的狗领导,假装不认识他,甚至还疑似给他穿小鞋。阿越确实对阿喻表现得非常冷淡,但又无法忍受别人对阿越示好,矛盾的占有欲和愤怒让他终于失去理智,耍了种种手段将阿喻骗到了自己家,开始了同居生活。
  冉喻翻开给娄越看的这一页算是整本画册唯美纯爱画风的集大成者。左边是人物回忆,两个穿校服的少年走在社区学校的篮球场上,阿越搂着阿喻的肩膀,面色不快地低头耳语:“是我帅还是隔壁班那个老王帅?为什么你刚才盯他不盯我?”阿喻无奈地叹气:“因为我要拦他的球啊!”背景是一片艳阳蓝天,百花争艳。下一格里,两个人一起去放风筝,阿越不小心把风筝摔进了水里,阿喻在旁边笑他,阿越就把线筒一扔,双手捧住阿喻的脸,恶狠狠地吓唬他:“不许笑!”左下角,被忽略的风筝浸在水里,图案就像一个嫌弃的表情。
  右边是现状,上一格里,背景阴云密布,穿着笔挺的墨绿制服的上司阿越叫住要下班的阿喻,状似不经意地问:“小王今天约你吃饭了?”阿喻说:“没有,只是讨论附近好吃的餐馆……您今晚有空吗?”于是下一格里,两人同框对视,背景被大片粉花铺满。
  娄越看见这大片粉花,心脏差点骤停。他迅速把书夺走,说:“点蜡烛就别看书了,伤眼睛。”
  冉喻倒是觉得这种奇怪的玩意还挺上头的。不久前他刚到这里,在沙发缝里不小心发现这本画册并仔细翻阅了一遍,那时脑海里冉丘就不知骂骂咧咧了多少句,后来冉丘可能是骂累了,不想再耗费精力在“愚蠢人类之间腻腻歪歪的破事”上。冉喻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来回多翻了几遍,感觉到冉丘的存在感越来越低,显然是——用冉丘的话来表述——“不想弄脏眼睛和心灵”。再然后,他就听到了门锁被转开的声音,同时,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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