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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 番外篇——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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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露十三岁那年,被那淑妃做主嫁予章家长子,章家祖上曾显赫过,章家长子亦继承了爵位,享用朝廷俸禄,但其人却是十足的泼皮无赖,其原配更是因为床笫之事不合其意,而被其一刀捅死了。
  丛露自是不愿,却硬生生地被押上了花轿。
  为免受辱又丧命,丛露用自己发间的金步摇生生地划破了自己的面孔。
  一下得花轿,她便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头,满面鲜血的新嫁娘吓得在场的宾客四散,新郎官还以为是恶鬼索命,居然失禁了。
  丛露如愿被送回了宫中,淑妃示意太医署不得为丛露医治。
  当时的丛霁无能为力,于太医署前哭求,无人理会。
  丛露烧了整整五日,虽然捡回了性命,容貌却与罗刹无异,连一双眼睛都无法全然睁开。
  这之后,丛露的精神便不太稳定。
  丛霁登上皇位后,请太医为丛露医治,未料想,一众太医束手无策,更有太医直指丛露当年所用的金步摇淬了毒。
  由于时日久远,金步摇又不知所踪,无人知晓这毒药到底为何。
  丛霁震怒,欲要将太医全数杀了出气,但于行刑前,寻回了理智,命近侍快马加鞭赶至法场,收回了皇命。
  此后,他又广招天下名医为丛露医治,可惜无果。
  他深觉是自己无能,才令丛露受罪,将淑妃及其子鞭尸了一番,与此同时,他不由后悔自己不该一登基便杀了淑妃,不然,兴许能从淑妃口中问出毒名。
  ——丛露的婚事乃是淑妃一手操办的,金步摇淬毒一事即便并非淑妃所为,亦与淑妃脱不了干系。
  作为惩罚,他在自己左臂上划了一刀且任凭血液流淌,不作医治。
  再之后,他令心腹遍寻名医,丛露的伤痕却只较最初好了些许。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将丛露哄睡后,又怕丛露惊醒,索性在丛露床榻前坐了一夜。
  上朝前一炷香,他才回了寝宫沐浴,洗漱,换上朝服。
  当他坐于庙堂之上,俯视着众臣,他不出意外地起了嗜杀之心。
  为了不错杀贤良,他向来不会当朝杀人,而是将想杀之人下狱,留予自己反悔的机会。
  他抿了抿薄唇,将说话不中听的中书令下了狱,才觉得舒坦些。
  因他暴虐成性,无人敢为这中书令求情,他令众臣继续上奏,亦无人敢出列。
  他唇角噙着冷笑,拂袖而去。


第6章
  出了金銮殿后,他径自往丹泉殿去了,那丹泉殿原本乃是端妃之住所,因那端妃不曾害过他,又有出了嫁的女儿,他便让端妃搬出宫去,与其女同住了。
  端妃离开后,丹泉殿随即被废弃了,为了饲养鲛人,他才重新启用了丹泉殿,造了水池,注了海水,并将其取名为“丹泉”。
  ——丹泉乃是传说中的仙泉,只消饮上一口,便能长生不死。
  他唯恐温祈逃跑,丹泉殿内外设了不少侍卫,行至丹泉殿前,他朝着那些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
  他又行至浴桶旁,见温祈正于浴桶中好眠,方才松了一口气。
  温祈不过一尾幼鲛,化不出双足,要逃出这深宫显然难于登天。
  纵然如此,但他从温祈身上得到了久违的平静,不愿冒半点风险,自是要将温祈守住了。
  面对温祈,他登时觉得自己又成了那个与丛露相依为命的废太子,而温祈则是他赖于活命的食物。
  他直直地盯着温祈,生生地将温祈从沉睡中唤醒了。
  温祈羽睫颤动,片刻后,才掀开了眼帘。
  由于宿醉的缘故,他浑身酒气,面上酡红未消,还有些头晕目眩。
  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半晌才明白自己现今的处境。
  对了,他不再是那个落魄将门的病弱公子了,而是可能会被暴君所食的幼鲛。
  一思及暴君,暴君其人当即映入了他的眼帘,他霎时紧张不已,暴君的右手却是覆上了他的发丝。
  暴君昨日亦摸过他的发丝,是上瘾了不成?
  不是上瘾,暴君应当是将他视作新奇的物件,作为消遣罢了。
  他是这般认定的,暴君的手却是愈发温柔了。
  丛霁恢复了平静,当即收起了对中书令的杀心,那中书令固然脾气硬,说话不中听,但能诤言于他,实在难得,杀之可惜。
  他见温祈按着太阳穴,关切道:“头疼么?”
  他又见温祈颔首,便招来了太医,命太医熬一碗醒酒汤来。
  而后,他含笑道:“小醉鱼,昨夜睡得可好?”
  这暴君果真想吃掉我!
  温祈仗着暴君不通鲛语,反驳道:“我才不是小醉鱼。”
  丛霁不知这温祈在嘀咕什么,摊开自己的掌心:“你有何要言?”
  温祈不得不示弱:陛下万福金安。
  丛霁好奇地问道:“你怎会懂得宫廷礼数?”
  温祈坦白地回道:我素来喜爱话本,乃是从话本中学来的,不过是些皮毛罢了。
  “原来如此。”丛霁和善地道,“如今只你一尾鲛人,并无同族作伴,想必你亦想看话本消磨辰光罢?”
  温祈双目发亮:陛下要送话本予我么?
  丛霁望住了温祈:“朕从不做无利可图之事,朕若是送话本予你,你能让朕得到什么好处?”
  这暴君果然是暴君,锱铢必较,眼下自己分明是被囚禁于此处,身无长物,任由暴君杀生予夺,哪里能让暴君得到什么好处。
  温祈不敢顶嘴,想了又想后,认真地写道:我所产的鲛珠成色上佳,陛下认为如何?
  话本中,暴君为了逼迫原身产珠,对原身用尽了酷刑。
  左右迟早都要产珠,他不若主动些,也好少受点酷刑,倘使能借此讨得暴君欢心,他或许能不被铁环、铁链所缚,亦或许能有机会除去暴君,为民除害。
  他装作一副乖顺模样,未料想,那暴君竟然道:“你昨夜醉了,哭了好一会儿,产了不少鲛珠,朕命人收起来了,朕目前不缺鲛珠。”
  他愕然地道:当真?我昨夜哭了?
  丛霁颔首道:“哭得很是可怜。”
  话音落地,他亲手将收于一旁的架几案上的一只木匣子捧了过来。
  温祈打开木匣子一看,这里头的鲛珠与他梦中所见的原身所产的鲛珠一般无二。
  丛霁放下这木匣子,继而又捧来了两只木匣子,这里头亦盛着温祈所产的鲛珠。
  温祈无奈地瞧着这许多的鲛珠:那我便不要话本了。
  丛霁思忖片刻,提议道:“不如你念话本予朕听罢?”
  温祈一怔,这暴君的举动再再出乎他的意料,究竟意欲何为?且他之所言,暴君全然不懂,他念话本有何意义?这暴君难不成是戏弄于他?
  鉴于这个提议并不会令他产生任何损失,他仍是答应了。
  丛霁发问道:“你何时方能口吐人言?”
  是他误会丛霁了,丛霁并未戏弄于他。
  温祈苦恼着该当如何答复,脑中却陡然浮现出了答案:再过三月,我便满百岁了,一满百岁自能口吐人言。
  丛霁大方地道:“那朕便等你三月后念话本予朕听。”
  他又令一内侍出宫搜罗话本,继而将三木匣子的鲛珠又放回了架几案上,才向着温祈伸过了手去。
  三月后,自己不但能口吐人言,亦能化出双足,到时候不管是要刺杀这暴君,还是要逃跑都容易许多。
  温祈于心中祈祷着自己能活过三月,却见暴君向着他伸出了手来,他本能地颤抖了起来,但不敢拒绝。
  丛霁再度心软了,安慰道:“莫怕,朕不过是要为你上药而已,不会伤你。”
  温祈展颜笑道:多谢。
  丛霁将温祈从浴桶中抱了出来,放于一张软榻之上,指腹沾了药膏,温柔地为温祈涂抹。
  温祈乖巧地躺着,只是又用手挡住了下/身的那些鳞片。
  丛霁将药膏递予温祈,温祈旋即侧了过身去,他虽然了解温祈是出于羞耻才这般做的,却是不懂温祈作为鲛人,又非凡人,为何会感到羞耻?
  温祈堪堪上过药膏,肚子竟是不争气地叫嚣了起来。
  丛霁听得温祈的腹鸣,这才想起来自己亦未用早膳。
  ——由于他做废太子的那些年总是食不果腹的缘故,他得了皇权之后,便患上了暴食之症,他花费了将近一年的功夫,才将那暴食之症治好,那之后,他却变得对吃食毫无兴趣了。
  于他而言,用膳仅仅是因为不愿将自己饿死罢了。
  温祈抬手抚上小腹,可怜兮兮地瞧着丛霁:陛下,我饿了。
  丛霁打趣道:“小醉鱼,你既然饿了,将自己吃了便是了。”
  温祈声若蚊呐地道:“我才不是小醉鱼,我亦不是吃食,我更不会将自己吃了。”
  丛霁以食指与大拇指掐住了温祈的下颌:“小醉鱼,你莫不是在骂朕罢?”
  温祈一脸无辜地道:温祈不敢。
  丛霁倒也不是真的想与温祈计较,他这暴君已当了足足七载,暗地里对他破口大骂者数不胜数,他压根不以为意。
  其后,他放过了温祁的下颌,又令内侍去尚食局传膳。
  约莫一盏茶后,醒酒汤被送来了,温祈一饮而尽,应当是他而今乃是鲛人之故,醒酒汤温温热热的,不如何舒服,喉咙好似要被烫伤了,使得他不由蹙了蹙眉。
  醒酒汤功效显著,他的头疼立即褪去了。
  又过了一盏茶,早膳亦被呈上来了。
  用罢早膳,两个内侍抬着一大木箱子的话本进来了。
  丛霁命内侍将话本放于池畔,接着自己亲手将温祈抱入了水池当中,温祈一入得水池,先是畅快地游曳了一通,方才游至池缘。
  他正欲从木箱中取一册话本,却生怕触怒了暴君,毕竟这暴君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
  他眼巴巴地凝视着暴君,讨好地摆了摆鲛尾。
  丛霁正坐于架几案前批阅奏折,见状,故作疑惑地道:“你是何意?”
  温祈抬指写道:陛下,我现下能否看话本?
  丛霁突然觉得逗弄这幼鲛极为有趣,面无表情地道:“不准。”
  温祈不得不放弃了话本,沉至池底,吐着泡泡自闭。
  丛霁批阅了一本奏折后,见温祈再无动静,心下一惊,快步到了池畔,瞧见池面之上此起彼伏的泡泡,这才放下了心来。
  他舍不得再为难温祈,扬声道:“你若是想看话本便看罢。”
  温祈自然不会拒绝暴君的好意,即刻浮出了池面,池面随着他的游动,生出了层层涟漪。
  他信手取了一册话本,这话本居然是艳情话本,他翻了数页,着实是不堪入目。
  生前,他由于身体孱弱,不曾起过欲念,自然从未看过艳情话本。
  这是他初次看艳情话本,他又翻了数页,才反应过来,这话本非但是艳情话本,还是龙阳艳情话本。
  幸而,他尚未满百岁,不然,若要念这龙阳艳情话本予那暴君听,他恐怕做不到。
  他将龙阳艳情话本塞至其它话本底下,与此同时,脑中乍然起了一个念头:那暴君莫不是故意为之?
  不对,倘若那暴君令他侍寝,他全然无抵抗之力,那暴君直接下手便是了,不必这么做。
  丛霁眼尾的余光瞟见温祁举止慌乱,遂放下朱笔,质问道:“你有何隐瞒于朕?”
  温祁面色泛红,猛然摇首。
  丛霁行至温祁身旁,以指腹摩挲着温祁的侧颈,威胁道:“你如若据实禀报,朕便免了你的责罚;你如若满口谎言,朕便将你……”
  他话锋一顿,漫不经心地揉捏着温祁的喉结道:“你认为朕会如何处置你?”
  这暴君显是会将他拆骨入腹,温祁别无法子,只得将适才那册龙阳艳情话本找了出来,恭敬地奉于暴君。
  丛霁接过话本一扫,方才知晓何以温祁会如此慌乱。
  他因不喜被人亲近,对床笫之事全无兴致,至今未经人事,后宫空虚,且从不理会大臣关于选秀的奏折。
  反正他尚有一个同父异母的皇弟丛霰,他假若早死,将皇位传予丛霰便是了;丛霰假若早死,将皇位传予宗亲亦可。
  故而,他不曾烦恼过皇嗣之事。
  因为对床笫之事全无兴致,任凭这话本写得如何香艳,他都不为所动,甚至还认为用词浮夸,教人作呕。


第7章
  云雨之事只是为了繁衍罢了,哪里会有如同这话本所描述的诸多乐趣?
  更何况这话本乃是龙阳话本,龙阳之癖虽然自古有之,但大多患有此癖好者不但有娈宠,亦有妻妾,如若龙阳之好当真这般销魂蚀骨,还要成群的妻妾做什么?如若是为了繁衍,一妻二妾足矣。
  出于对著者胡编乱造之能的好奇,他快速地将这仅仅十回的话本翻阅了一番。
  其中所提及的花样闻所未闻,器具更是稀奇古怪。
  诸如以口衔之,以后/庭受之之类,简直是骇人听闻。
  姑且不论肮脏与否,承受者当真能活命?
  温祈唯恐丛霁被这话本所煽动,欲要于他身上一一施展,紧张得连吐息都要滞塞了。
  他战战兢兢地窥视着丛霁的神情,幸而丛霁面无表情,似乎并无尝试的意图。
  他方才松了口气,竟见丛霁手不释卷,丛霁假若当真认为这话本索然无味,为何要浪费辰光?
  他复又紧张了起来,丛霁却是频频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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