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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 番外篇——by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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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霁瞧着温祈嫣红欲滴的唇瓣,轻啄了一下,方才答道:“在云大夫的医治下,露珠儿已好多了,情绪稳定,神志正常,但她尚未忆起关于自己称呼方韵为白衣女鬼的缘由,她的容貌亦未恢复。”
  温祈轻嗅着丛霁身上的龙涎香,同时又问道:“那金步摇如何了?”
  “毒名尚且不明。”自从赵太妃处得到金步摇后,丛霁便命太医署全部的太医与云研一道研究金步摇上所淬的毒药,然而,至今无定论。
  “陛下莫急。”温祈三问,“雪鹃之死可查清了?”
  “雪鹃死于稀释过后的鹤顶红,其他与雪鹃之死关联者亦然,但因关联者死得一干二净,未留活口。所有人皆已被验过尸,勉强只找出了一条线索——雪鹃已怀有三月的身孕。”丛霁轻抚着温祈的背脊,“朕已着人调查雪鹃,尚未查出雪鹃与谁人过从甚密。”
  温祈思忖着道:“陛下认为与雪鹃有染者极有可能是幕后主使?”
  见丛霁颔首,他叹息道:“常言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倘若真如陛下所料,那幕后主使委实狠心。”
  丛霁猜测道:“或许幕后主使之所以与雪鹃交合,并非贪色,亦非泄欲,纯粹是为了控制雪鹃,甚至可能是他刻意引诱雪鹃,满口山盟海誓,而非雪鹃主动委身。”
  温祈极是不屑:“倘若真是如此,以情爱来控制雪鹃,虽不高明,更不磊落,从结果看来,却十分有效。”
  “这些事你毋庸烦心,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丛霁弹指灭了烛火,“歇息罢,明日你还得去崇文馆念书。已是霜降了,待明年开春,便是春闱。”
  春闱……
  温祈正色道:“陛下最善食言而肥,温祈希望陛下勿要忘记与温祈的约定。”
  丛霁自然记得:“你若能摘得会元,朕便不选秀。”
  “那便好。”温祈突发奇想地威胁道,“陛下如若食言而肥,作为惩罚,须得与温祈云雨。”
  与温祈云雨……
  丛霁想过数回,可他若是与温祈云雨,恐怕会害了温祈。
  温祈全然不知丛霁所思,时而因自己想出了这个主意而沾沾自喜,时而因自己若与丛霁云雨,丛霁便会有无数新人而拈酸吃醋。
  末了,他归于平静,紧紧拥住了丛霁,接着仰起首来,吻上了丛霁的额头,暗道:亲亲便不许再与旁人云雨。
  次日,堪堪散学,他站起身来,正欲出崇文馆,却见丛霰向他走来。
  因他曾想过要将丛霰当作丛霁的替代品,霎时一阵心虚。
  丛霰含笑问道:“七日后,孤将于望江酒楼举行诗会,温祈,你可要参加?”
  温祈本打算拒绝,不过仍是答应了,原因有四:其一,目前看来,丛霁假使驾崩,最大的得益者便是丛霰,虽然按照原话本,丛霰为人良善,以防万一,他想与丛霰多些接触;其二,他未曾参加过诗会,有些好奇;其三,望江酒楼他有所耳闻,乃是一风雅之地,他想见识一番;其四,他久未出宫,想瞧瞧自秋闱后,宫外可有何变化。
  他望着丛霰,顿时觉得丛霰无一处及得上丛霁。
  丛霰知晓温祈与丛霁关系匪浅,嘱咐道:“你定要向皇兄说明参加诗会者足有二十余人,并非仅有你我,免得皇兄误会。”
  所有人皆认定自己实为丛霁的娈宠,可惜,自己与丛霁固然不清白,实际上,自己却从未被进入过。
  温祈心下苦笑,面上淡然地道:“多谢六殿下提醒,温祈记下了。”
  别过丛霰,他径直向白露殿走去。
  今日,丛露并未睡下,正在绣一朵牡丹。
  她一见得温祁,便激动地道:“皇嫂,许久不见。”
  皇嫂二字实在诛心,温祈抚上心口,陡然意识到自己从来不曾患过心疾,心脏的异动皆是由丛霁而起。
  “我并非公主的皇嫂,陛下并无断袖之癖。”他扯谎道,“我亦无断袖之癖。”
  他已记不得自己是第几回纠正丛露了。
  丛露茫然地道:“你与皇兄的言行举止明明处处透着对彼此的爱慕。”
  “定是公主瞧岔了。”温祈接过侍女奉上的普洱,轻呷一口,“公主不认为断袖之癖并非好事么?”
  丛露歪着头道:“芸芸众生大多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混混沌沌地成婚生子,许终其一生都寻觅不到真正心爱之人,只要是真正心爱之人,纵然是断袖又何妨?”
  她期待地道:“我假若能觅得真正心爱之人,无论对方是男子,亦或是女子,我都会与他或她在一处,即使皇兄反对,我亦不会屈服。”
  温祈心道:我已屈服了,因为丛霁并非断袖,因为丛霁直言不愿试我那处,我现下不过是在垂死挣扎,以求一场露水姻缘罢了。
  “望公主能早日觅得真正心爱之人。”他真心实意地祝福着丛露,见丛露羞涩一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渺渺,不知渺渺是否已觅得良人?
  “多谢。”丛露喃喃低语道,“皇兄怎会不心悦于皇嫂?皇兄瞧着皇嫂的眼神显然与瞧着他人的眼神天差地别……”
  温祈不愿再听丛露讲述自己于丛霁而言是如何得与众不同,正欲告退,竟见丛露白了面孔,身体摇晃。
  他顾不得男女大防,一把扶住丛露,意外地听得丛露含混地道:“我似乎想起来了。”


第62章
  丛露头疼欲裂,几近昏厥,拼命地让自己维持着清醒,以防自己昏厥后,再度醒来,将所想起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嗓音虚弱,唇瓣干燥得将要龟裂,尽量条理分明地道:“那日,我瞧见那白衣女鬼,也就是方韵鬼鬼祟祟地凑近母后的妆台,打开一盒胭脂,往胭脂里洒了些粉末。
  “其后,我被方韵发现了,方韵穿了一身白衣,谎称自己乃是白衣女鬼,倘若我将此事说出去,她便日日夜夜缠着我,教我不得安宁,我当时年纪尚小,全然不知事情的重要性,轻易地被她吓唬住了。
  “后来,我又一次见到了方韵,那时我左手拿着拨浪鼓,右手拿着椰汁糯米糕,待我吃罢椰汁糯米糕后,方韵为我擦了手,还陪我捉蜻蜓。当年我不止见过方韵一次,我却混淆了。原来是我……”
  先皇后遗骨发黑,果真是因为中了毒。
  丛露所言与丛霁所猜测的大抵一致。
  温祁正思索着,又闻得丛露哽咽着道:“原来是我害死了母后,我若是将此事告诉了母后,母后便不会过世得那般早,皇兄便不会过得那般苦,甚至险些受辱。”
  丛霁曾险些受辱?
  “并非公主害死了先皇后,乃是指使方韵之人害死了先皇后。”温祈顾不得丛露精神不济,面无人色,将其扶到床榻上躺着后,便急声问道,“陛下怎会险些受辱?”
  “那年皇兄应当才十六岁,我十岁,我们俩人终日食不果腹。有一日,皇兄趁我小憩之际,偷偷离开我,溜出了冷宫——皇兄被废去太子之位后,我们俩人只能居于冷宫。皇兄堪堪踏出冷宫,我已转醒了,我四处寻找皇兄,寻到后,出于好奇,跟踪了他。
  “他去见了一侍卫,那侍卫我认得,原先是东宫的低等侍卫,那侍卫一手抚摸着皇兄的面颊,一手去解皇兄的衣衫。我当时不懂为何那侍卫的眼神令我恶寒,现下想来,是因为那眼神中充满了对于皇兄的垂涎以及欲要将皇兄好生糟蹋一番的强烈渴望。
  “那侍卫快手将皇兄的衣衫剥去大半——当时皇兄总是将吃食让予我,瘦得厉害,肋骨根根分明,接着,他欲要亲吻皇兄,被皇兄偏首躲过了,他一时间没了调情的兴致,直截了当地掏出了那物,急欲……”
  丛露不忍心再言,直接将这段略过了,她按着太阳穴,续道:“木然的皇兄突地推开了那侍卫,那侍卫急色,自是不肯放过皇兄。皇兄逃无可逃,幸而角落里有一废旧的烛台,皇兄操起了烛台,烛台锐利的针尖瞬间贯穿了那侍卫的脖颈,血液喷了皇兄一身。我是个胆小鬼,见到那许多的血液,吓得拔腿便跑,并未留下来帮皇兄毁尸灭迹。
  “等我再见到皇兄的时候,皇兄捧着两只馒头,塞到了我怀里,并道自己已吃饱了,我记不得自己到底有多久不曾见过馒头了,且我已有三日不曾用过像样的吃食,馋得直想将两只馒头都吃了,忍了又忍,才将其中一只塞回了皇兄手里。”
  那侍卫显然不是一时兴起要强/暴丛霁,而是与丛霁约定好的,否则,那侍卫解丛霁衣衫之时,丛霁便该反抗了。
  丛霁一开始便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换取两个馒头,只是关键时刻改了主意。
  即便那侍卫并未得逞,温祈仍是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他根本不敢想象假若那侍卫得逞了,丛霁会如何?
  丛露双目含泪:“皇兄为我做了太多,若无皇兄,我早已饿死了。”
  陡然间,一幕又一幕的记忆窜入了她脑中——她满腹怨恨,赤足疾奔至皇兄面前,用力地将玉搔头插入了皇兄心口,皇兄却并未责怪她,甚至抬手覆上她的脸颊,还温柔地问她为何要杀他?紧接着,她居然污蔑皇兄逼她下降,毁了她的容貌……
  过多她难以接受的记忆冲击着她的精神,她终是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温祈扬声命人去请太医,望着昏迷不醒的丛露,憎恨在他心头疯长。
  若非丛露,许丛霁根本不用做出委身于人的打算;若非丛露,丛霁便不会被刺伤心口,身受重伤。
  他清楚丛霁疼爱丛露,定不会怪罪于丛露,且丛露其实无力改变任何事,方韵下毒一事发生于丛露三四岁之时,丛露不过是一孩童,压根不懂方韵究竟做了什么;丛霁险些受辱一事发生于丛露十岁之时,丛露亲眼见到丛霁杀人,逃跑乃是本能;至于刺伤丛霁一事,全数是雪鹃的过错。
  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压下对于丛露的憎恨。
  之前,丛霁被丛露刺伤,他仅是心疼得哭了,并不憎恨丛露。
  应是他觉察到了自己心悦于丛霁之故罢?
  下一息,他猝然想到他曾误会过丛霁毁了丛露的容貌,遂连带自己一同憎恨了。
  他将十指指尖嵌入了自己的掌心,直到觉得疼了,都未松开。
  “温祈,温祈,疼么?”他好似听到了丛霁的声音,一抬首,映入眼帘之人果真是丛霁。
  “不疼。”他摇了摇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掌心破了皮。
  丛霁听一侍女禀报丛露昏迷了,才匆匆赶来,岂料,竟然看到温祈立于丛露床榻前,双手握拳,血液接连不断地从指缝间流泻下来。
  他一指一指地掰开了温祈的十指,请杨太医为温祈包扎妥当了,才将温祈拥入怀中,又怜又爱地道:“你何故弄伤自己?”
  “我……”温祈紧紧地抱住了丛霁的腰身,磨蹭着丛霁的心口,“我憎恨误会陛下毁了公主容貌的自己。”
  “你勿要憎恨自己,朕乃是暴君,被误会理所应当,你更无须因此惩罚自己。”丛霁轻拍着温祈的背脊,“朕送你回丹泉殿可好?”
  温祈这时才想起了丛露,望向正躺于床榻的丛露,问道:“公主可无恙?”
  “露珠儿受了刺激,须得睡上一觉,并无大碍。”丛霁忽而意识到温祈在他心中的分量已超过了丛露,倘使换作先前的他,定会陪着丛露,令侍卫将温祈送回丹泉殿。
  温祈不顾有旁人在场,仰首吻了吻丛霁的唇瓣:“那便劳烦陛下送我回丹泉殿罢。”
  丛霁叮嘱杨太医与侍女照看丛露,自己则牵着温祈的手,回了丹泉殿。
  一踏入丹泉殿,温祈情难自控地将丛霁压于门扉上,覆下唇去。
  唇瓣堪堪触上丛霁的唇瓣,他却连连后退,怯生生地问丛霁:“陛下是否愿意与我接吻?”
  丛霁如若不愿意,他便不会再亲吻丛霁,不然,他与那意图侵犯丛霁的侍卫有何差别?
  丛霁并未作答,而是直截了当地吻住了温祈。
  他心悦于温祈,自然愿意与温祈接吻。
  温祈被吻得浑身发软,整副身体缠于丛霁身上,宛若一株菟丝花。
  他双目迷离,望着连接于自己与丛霁唇瓣的银丝,又主动地吻上了丛霁。
  多次的亲吻让丛霁的吻技娴熟起来,但因为对方乃是温祈,他始终做不到游刃有余。
  他衔着温祈的唇瓣,蹭着温祈的齿列,尝着温祈的舌尖,愈发觉得不足够。
  温祈心悦于他,温祈赋予了他对其为所欲为的权利。
  于是,他抱着温祈上了床榻,做尽了能做之事。
  温祈浑身湿透,心如擂鼓,吐息不稳,大胆地揪住了丛霁的衣袂:“陛下当真不进来么?”
  “抱歉。”丛霁以指尖梳理着温祈铺洒于床面的发丝,眉眼温柔。
  “无妨。”温祈并不想听丛霁亲口再言他那处及不上女子,遂不再自荐枕席,仅是沉默地埋首于丛霁怀中。
  只要他知足些,他便会快活许多。
  片刻后,他将丛露所言复述于丛霁,但他并未提及丛霁险些受辱之事。
  丛霁蹙眉道:“可惜方韵已死,无法从其口中得知究竟是谁人要害母后。”
  温祈提议道:“不若从太后处下手?目前而言,先皇后薨逝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太后。”
  “周家势力太盛,不可深入调查太后。朕昨日向太后请安,旁敲侧击了一番,太后毫无破绽。”丛霁百思不得其解,“太后是在母后薨逝后,才被父皇迎入宫中做继后的,她进宫前与方韵并无交集,如何能收买方韵?她身在周家,又能给予方韵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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