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暴君的滚滚爱宠——by椰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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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滚拿枪的劲微微一松:好吧好吧,都用不着他出手。
铭铭走过来:“大佬,不是去S市吗?”
来基地报信的人说是在S市的饥饿集会看到过小姑娘,跟通缉海报上长得一模一样。
“不急。”阮焰往旁边看了看,却不见了少年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脸色刚要沉下来。
前方麦草中探出了五号的头:“少爷,我跟着他呢。”
原本想趁机溜走的元滚:“……”
他暗暗磨牙看向身后紧粘着自己的五号,认命地从麦草中站起来,卷毛脑袋被风吹得乱糟糟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对上男人。
阮焰的眉头这才松了许多。
元滚拍了拍手上的土灰,乖乖的从麦田里走回来,深一脚浅一脚。
突然,他感觉到脚踝被一个什么东西抓住了。
元滚低头对上一双黄烂的丧尸眼,“我的妈!”他吓得一拳对着丧尸脑瓜子砸了下去,黄烂的脑液溅了一手背。
少年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抖了抖裤腿,踢开脚踝上腐烂的手,刚要继续往前走。
一阵古怪的动静传了过来,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元滚问五号。
五号循着声音往后看,眼睛一瞪:“那是什么东西!”
不远处的天边,乌泱泱的虫云压了过来。成千上万只聚集在一起,平铺在天空上,几乎连接了地平线,声势浩大。
阮焰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蝗虫?
末世后的变异蝗虫,一只有成人巴掌大,区别于普通蝗虫只食用绿植庄稼,变异蝗虫可以吞噬一切,包括金属、玻璃、塑料、动物肉,甚至人肉。
普通的杀虫剂杀不死,要用专门的生化毒气,或者高压电网,才能消灭它们。
但是现在,他们在外面不可能拿得出这些装备。
阮焰只能放出无限延长的空间墙,将蝗虫群强行阻拦在了半路上。
异能释放的面积超乎想象的广,蝗虫更是密密麻麻,数以万计,它们每时每刻都在噬咬空间壁,企图突破出来。
饶是强大如阮焰,也不敢分神半秒。
他的额头脸颊很快沁出了一层细密晶亮的薄汗,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回车上,离开这。”
时间紧迫,侯黑朝麦田里喊了一声:“五号,桂圆,我们该走啦!”她刚刚看到元滚勾着五号的肩膀蹲了下去,像是要说什么悄悄话。
没有人回应。
铭铭走上前扒开麦草往里看了看,五号人事不省地躺在地上,沉重的身体压出了一个人形的凹圈。而少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跑了。”铭铭侧过身,让四号和六号把五号从麦田里抬了出来。
阮焰面沉如水,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甚至用力到发白,足以看出他使得力气有多大。
异能迸发,无数纳米空间刃在透明墙后翻绞切割。
几乎是眨眼间的事,那些气势嚣张的蝗虫群就如失去生命的尘屑般,从天边扑簌簌往下落,眨眼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危机成功解除,阮焰松开手,掌心里是被掐出来的几道指甲血印。
“找到滚滚。”男人声音冷得像坚冰,说完带头往麦田里走。
注意,他说得是滚滚,而非桂圆。
铭铭瞪大了眼睛,和侯黑交换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不是吧!
是这世界太疯狂,还是他们太孤陋寡闻?
现在动物也能变人了?!
“是好事。”反应过来的侯黑拍了拍铭铭的肩膀,跟着往麦田里走。
几人迅速分散开来,几乎是呈地毯式地扒开麦草搜寻少年的身影。
身后的越野车上,只剩下了仍然在昏睡的五号。
少年那一手刀劈得太狠,他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能醒了。
*
另一边。
元滚挠了挠胳膊上被绒毛激出来的痒肉,躬着身快速跑到了麦田最边缘,爬上了公道。
两旁分散坐落着一些独栋建筑,其中一栋外墙由高压电网拦着,密实的环绕了一周。
电网的大门是开着的,一只丧尸挂在门框上抽搐不止。
元滚举起枪,想了想,还是召出了金刚爪,动静不大地解决了那只丧尸。
他把金刚爪从地上的烂脑壳里抽出来,冷静地在丧尸衣服上擦了擦刀刃上的腐液。又捡起一根木棍,把电网门推上,横插上木棍,确定关严实了才转身进了房子里。
“有人吗?”元滚推开门,将卷毛脑袋探进去,往里头观察了一圈。
没人响应。
除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外。
元滚将门缝开得更大些,侧身跨了进去。
快到客厅时,他看到地上躺着一具被挖走了两只眼球的尸体。
尸体的腹腔高高隆起,四肢增粗,整个浮肿膨大成了巨人观,空洞的眼窝更是爬满了蛆虫。看这样子最起码死了有一个星期。
那股怪异的臭味就是从尸体身上传来的。
元滚屏住呼吸,贴着墙从巨人观身侧快速跑过。
死成这个样子都没人收尸,看来这家是沦陷了。
他刚这么想着,楼上就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
“好蠢哦,咯咯咯,啊!别咬了!滚开,臭虫子!!”
然后是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砸得整个房子地板都震了几震。
*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元滚把背上的枪放到身前, 像模像样地端着。
背脊贴着墙面,小心地往楼梯上走。
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她叫了一会儿, 又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
笑声像打翻的瓷盘一样刺耳难听。
元滚皱了皱眉:神经病吗这是?
如果是神经病的话, 枪就起不到威慑的作用了。
还是用金刚爪吧。
更何况, 枪声会吸引方圆百里一切有听觉的活物。元滚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焰焰他们, 当然不想被找到。
他把枪重新背到身后,加快了脚步往楼上迈。
二楼没开灯,连窗帘都给拉得严丝合缝,空气中盈满了一股汗液和变质食物杂糅在一起的酸臭味。
元滚还听到了电视机的声音, 女人的笑夹在电视幽默搞笑的音效间, 放肆又大声,透出一股让人心悸的神经质。
真可怕。
元滚循着声音悄悄走到卧房间,推开虚掩的房门,顿时一股臭味扑面而来。说不上来的冲鼻气味, 像是放了一个月没洗的脏袜子和馊掉的泡面混在一起的酸味。
一个肥胖的女人身影坐在单人沙发上, 背对着房门。
电视机的彩光照亮了她身前的一小块区域。是《猫和老鼠》,很经典的一部老动画。
她往嘴里塞着薯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机画面。一只有成人巴掌大的蝗虫落在她肥胖的大臂上, 正在啃食她的血肉。
“啊!别咬!”女人挥舞着胳膊。
蝗虫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它在房间盘旋一圈,似乎闻到了鲜嫩血肉的味道, 竟然朝门口飞过来。
元滚抬手一巴掌把它拍扁在墙壁上。变异虫恶心的黄绿色粘液让他呕吐了一声,立刻冲进了旁边卫生间, 对着水龙头使劲搓洗着。
很意外, 水电都有供应, 龙头里出来的水质也是非常干净的。
凭那个胖女人肯定创造不出这样的生活条件, 元滚想到的是楼底下已经腐烂发臭的巨人观。
在他还是活人的时候,也就是一个星期前,他和胖女人一起生活在这栋安适的房屋里,凭借房外的高压电网墙,圈出这么一块绝对安全的区域,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么,是因为男人死了,所以胖女人才开始自暴自弃想要加速死亡吗?
元滚重新走回了卧房门口。
刚刚他弄出来的动静绝对不小,但是那个女人依然没有走出卧房看一眼,她的视线牢牢盯着电视机,肥胖的身体仿佛和脏臭的沙发黏在了一起。
电视里,杰瑞在自己的老鼠洞里研究出了变大的药水。它喝下,身体瞬间长大。汤姆猫追到了老鼠洞前,拽住那根细长的老鼠尾巴,一脸得意地往洞外拉。
洞内的杰瑞摊了摊手,窃笑着任由它拉扯自己。
狭小的洞口连着上方的实墙缓缓裂出一个巨型老鼠的轮廓纹路,汤姆猫锲而不舍,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外拽。
轰——
石墙崩塌,一只巨大的,体形足以比得上三四只汤姆猫的杰瑞出现在它眼前。
汤姆猫指着它,哈哈哈大笑起来。
沙发上的女人也跟着咯咯咯笑了起来,她油腻的嘴里喷出裹着薯条的唾沫渣,笑得下垂的胸脯跟着一颤一颤。
电视里的汤姆猫笑着笑着突然溅出了泪花,它一边哭一边笑,一边大笑,一边抬起猫爪子抹着眼睛哭得害怕极了。
最后画面缩成了一个圆圈,定格在汤姆猫又哭又笑的脸上。
一集结束。
元滚将视线从电视机重新转到了沙发上的女人身上。
她耸动着肩膀似乎也在哭。
元滚走上前,绕到了女人正面,她瞪着一双咖啡色的大眼睛,泪水湿得那张肥脸油光发亮。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别怕,我没有恶意。”元滚挠了挠头,问她:“你知道一楼有具尸体吗?”
女人的脸瞬间变为面无表情:“知道。”她回答。
元滚:“你为什么不救他?”
女人漠然道:“我出去的时候他就倒在了地上,很多血,很多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什么都没做。”
元滚:……服气,这什么鬼才逻辑。
“他是你什么人?”
“我的丈夫。”
“那你为什么不埋葬他的尸骨?”
“外面有很多蝗虫,它们吃人,不能出去。”女人肥胖的手往腿上的瓷盘抓了抓,却摸了个空,盘子里只剩下乱七八糟的番茄酱。
她在那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抹了抹手指,然后转头请求少年:“能帮我把盘子放进厨房水池里吗?”
元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真的伸手接过了。
等到指尖触到了那油腻,还可能混杂了女人口水的盘底,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反人类的举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现在扔盘还来不来得及!
他立刻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了楼下,拐进了厨房。
满地的脏碟子,还有五花八门的食品包装袋,有些食物残渣上都长出了黑色的霉菌,几只健步如飞的小强,在其中欢快地爬来爬去。
它一点都不怕人,甚至元滚把手上的瓷碟隔空甩过去的时候,那只小强连躲都没躲一下。
它被压死了,黑色卵鞘喷射了出来,弹到门上,又回到了地面。
元滚被这画面刺激得浑身发毛,他嘭地一声关实了厨房的门。
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重新跑回了楼上。
胖女人还坐在那,只是电视机的画面却暗了。
唯一的亮光消失,她却如死尸一般僵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停电了呢。”女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机,仿若梦呓般吐出了这四个字。
元滚走到窗户那,一把拉开窗帘,窗外密密实实爬动的蝗虫几乎将所有的光线挡在了外头。
翅膀拍打声音,虫子利齿刮擦玻璃的噪声,交织一起,令人头疼不已。
还好元滚没有密集恐惧症。
他拍了拍脑门。就着光线看到的是女人麻木的眼神。
她早就习惯了被虫子包围。或许以前还惊慌害怕过,但是现在,死了丈夫,失去了生存下去信念的女人,已经不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
元滚甚至觉得,如果这时候冲进来一只丧尸,女人都会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任由它撕咬自己的血肉。
玻璃被蝗虫们啃得非常细薄。
咔擦,一只细长的虫肢刺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玻璃裂缝越来越多,无数条虫肢刺了进来,它们仍然在啃咬着,为了让还被挡在外面虫头虫胸虫腹也跟着钻进。
元滚皱眉,往后退了几步,看向女人:“赶紧离开这个房间吧,窗户撑不了多久。”
“哦……”胖女人颤抖着身体道:“可是我懒得动……逃跑好累的。”
元滚摇摇头:“你没救了。”
他拖着女人坐着的沙发,连人拽到了卧房外,把门关上,又从其他方面房间里拖了大衣柜出来,堵在了卧房门板外。
“只能这样了,能多活一秒是一秒。”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向女人:“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等等,”胖女人转动她那肥厚的多层下巴,“能帮我把那个铁盒子拿过来吗?”
元滚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到书房里,“哪个?”
他的声音从房间里远远地传来。
“在油画的下面。”
墙壁上挂着一幅百合花篮的写实油画,色彩艳丽,花团锦簇,非常赏心悦目。
元滚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画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把高窄桌上的曲奇饼干铁盒拿了下来。
晃了晃,声音零零碎碎的,装的东西估计五花八门,啥都有。
他走出书房,把铁盒子交到了女人手上。
胖女人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了她和丈夫的结婚证,贴在鼻子那里嗅了嗅。
然后又取出了戒指、打火机、扑克牌、一小段被剪下来的红色条纹领带,几张泛黄的字迹潦草的日记纸页……种类繁多,看得元滚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