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by来福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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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和无奈叹气,然而一口气还没呼出来,走廊的尽头就传来一声凄厉而悲惨的尖叫!
……
“大师”和其他所有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的江湖骗子一样,都有一个看着离谱又好笑的名字,叫做裴谦。
他家里有兄弟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人,全是男孩,再凑凑就能组个队踢足球。然而家庭情况不大允许他们去组队踢足球,所以大哥带着二哥、二哥带着三哥、三哥又带着四哥……一个带着一个进了城,组队凑了个诈骗团伙。
都是组队干活,差别好像也不是很大,他经常在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家庭情况不好,名字起的不行还好吃懒做眼高手低,连亲爸妈都嫌他是个赔钱货,于是大哥两手一挥,说我们这诈骗干的是高智商活儿,你不合适,回吧。
被大哥赶走的裴大师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出门踩了坨狗屎转运,先是祸祸了个小徒弟,又诈骗了个万八千,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走上人生巅峰的时候,两眼一抹黑,呜呼一声掉进了井里。
在先前那个世界里,他靠着自己一手坑蒙拐骗侥幸带着徒弟活了下来,横得不行,觉得天上地下老子最大,什么都要最好的。
而现在,吃饱喝足的裴大师躺在床上打鼾,睡前还不忘让小徒弟给他捏个脚,美其名曰有助于睡眠。
不过睡眠质量倒是不大好,半夜的时候,他被一阵嗒嗒声吵醒,爬起来朝墙上看了一眼,闪着荧光的一小截指针指向晚上十二点。
他突然觉得后脖子一凉,仿佛那双发出声音的高跟鞋就踩在他头上。裴谦裹着被子缩了缩脑袋,又躺下来。
但这次他有些辗转难眠,那不时响起来的脚步声仿佛某种可怖的咒语,正带着邪恶的诅咒一点一点向他靠近。
终于,脚步声在门口停下,裴谦将自己蜷在被子里,这样的姿势给了他一种仿佛缩在母亲子宫里的安全感。
脚步声在门前停顿几秒后又响起来,朝着旁边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不动了。
裴谦觉得奇怪,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在他好不容易翻了个面的时候,窗外传来嘎吱一声,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强光伴随着浓郁的香气从窗外照了进来。
他如同深夜稻田里被手电照见的蛤!蟆一样一动不动,维持着那趴在床上的蜷缩姿势,像是一只前来偷东西吃被农夫发现的害虫,下一秒就会被打死。
被拉开的窗帘外出现了一个人影,门外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握着手电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人,身材高大,一条手臂极长,拖在身体后面,随着步伐不停晃动。她穿着一双白色的细高跟鞋,每走一步,裴谦眼前的地面就会发出嗒的一声。
他紧紧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像是大半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的死人——他现在的脸色也和死人差不多了,因为他注意到对方的白色制服内正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女人走到床边,裴谦这才看清她血肉模糊的脸。
“十二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裴谦不敢说话,女人又问了一遍,伸手去扯他的被子。
“说话!快说话!”女人气急败坏道,暴露在空气中的血管和肌肉收缩起来,“不说话就把你赶出去!”
“我,我睡不着!”裴谦急道,“别赶我出去!”
开什么玩笑,他们来的时候院长千叮咛万嘱咐,晚上十点之后无论如何都不能从房间里出去,否则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保证。
女人听见他说话,扯被子的动作一停:“你为什么睡不着?是不是不舒服?”
她说话时靠得很近,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香味让裴谦的胃里止不住翻涌。
鲜血从女人的头顶涌出来,仿佛喷发的火山,沿着若隐若现的眉骨、鼻梁一路往下,淌进衣领里。有血流进她的眼睛,把那双暴突的眼睛染得更红。
她的脸皮被人整张撕了下来,但对方剥皮的技术显然不大行,鼻翼眼角还残留着些许皮肤,摇摇欲坠地挂在肌肉上。
裴谦快吓疯了,攥紧了裹在身上的被子拼命摇头。
她自顾自地哦了一声,说:“不是不舒服?那你是不是饿了?你是不是晚上没有按时吃饭?”
裴谦立马道:“我吃了!我按时吃了饭的!”
“你晚上都吃什么了?”
“蔬菜,骨头汤……”裴谦两眼疼得发酸,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他拼命地回忆着晚餐的菜品,抓狂道:“肉!还有肉!”
女人原本向上勾起的红色嘴唇在瞬间垮了下来,紧绷成一条笔直的红线,紧接着又缓缓咧开,露出一个恐怖的大笑。
那张鲜红的大嘴狰狞地笑着,可怖的笑容占据了大半张脸,她脸上的肌肉和骨骼因为没有皮肤的包裹而不受控制地向外移动,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来。
女人从腰后抽出了一根黑色的橡胶棍,她夸张地笑着,然后咔嚓一声打断了他的颈骨。
……
傅敏和是被走廊上的嘈杂声叫醒的,昨夜那一声惨叫过后再没有了其他声音,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失去意识前还看见胎仙蹲在窗台底下巴巴地往外看,生怕有人再来。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胎仙已经不见了,傅敏和爬起来换好衣服,一出门就见旁边的房门被推开,京墨穿着短袖从里面出来,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
这时叶宛童端了杯豆浆回来,身后跟着拎着早饭的方雨惊。
一看见他,原本还嘬着豆浆心情不错的叶宛童顿时垮脸,那表情和恨不得离他八百公里远的站位让还没睡醒的傅敏和更懵了。
叶宛童站得老远:“昨晚有东西来找你?”
傅敏和又点头又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她道:“你身上阴气怎么这么重?你昨天晚上不会遇见个女鬼然后——”
傅敏和生怕她乱说话,立马一五一十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交待了一遍,尤其强调了胎仙出现这件事。
京墨点点头:“井墟那个老板说过胎仙是道具,可能是发现了危险,特意来提醒你的。”
叶宛童这才靠近了点儿,站在她边上的方雨惊突然道:“昨天晚上那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是女人?”
“她进了我的房间。”方雨惊道,“当时我起夜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她站在床边,问我去了哪里,为什么不睡觉。”
傅敏和:“你怎么说的?”
方雨惊:“我说上洗手间,她又问我是不是晚餐汤喝多了。我说我没有,她问我晚上吃了什么,有没有吃肉。我说我蛋白质过敏,吃不了,怕死。”
傅敏和:“然后呢?”
方雨惊:“然后她就走了。对了,她身上的香味很重。”
傅敏和点头,对此表示赞同。
京墨若有所思地朝裴谦的房间看了一眼,聚在周围的人们这时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他们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过去。
除了那两个吓得胆都快破了的新手,其余前来查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儿私心,想看看能不能从裴谦的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怕其实还没挺怕,毕竟死人这种事在井里天天有,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裴谦的房间内冷冷清清,唯有一具颈骨折断的尸体和一个跪在尸体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徒弟。
傅敏和心说这洗脑该是洗成啥样了哭得如丧考妣跟一大孝子似的,站在门边上不肯进的叶宛童踮着脚往里看了两眼,啧啧两声说真惨。
可不得惨吗?傅敏和凑近了看,发现裴谦的颈侧有一块紫黑色的巨大淤青,应该就是那道砸断颈骨的伤口,一击毙命。人的颈侧遍布肌肉血管,很难想象常人能有这么大的力量,隔着层叠的筋膜肌肉一下把骨头打断。
除此之外,裴谦的身上布满淤青和抓挠的伤口,对方应该是在一棍敲死他后,还对尸体进行了报复性的殴打和泄愤。
叶宛童面不改色地喝豆浆:“致命伤在脖子上,那里阴气最重。”
京墨离她最近,听见后问:“你能看见?”
叶宛童先是一顿,旋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容:“阴阳眼,天生的,关不上。”
京墨想起在永宝村时叶宛童看胎仙的眼神,眨了眨眼睛,没再说话。他明显感觉到叶宛童不大想说这个事情,于是把目光移开,瞳孔顿时猛地一缩。
他立马把叶宛童拉进门,蹲下身查看刚才她站的地方,发现门框的缝隙里有一小块干涸的红色血迹,位置很隐蔽,不细看还发现不了。
他叫来正在查看尸体的傅敏和,傅敏和盯着那块血迹出神,片刻后四人出门,将所有人的房间门口都检查了一遍。
傅敏和、方雨惊、裴谦的房门口都有血迹,而昨天晚上那个女人都进入过、或者说试图进入过他们的房间。
这一小块血迹是某种记号吗?
就在几人皱眉思索的时候,才回来的京墨沉声道:“对面那条走廊上也有。”
第16章 第 16 章
“那房里住的谁?”
“唐霖。”走在前面的叶宛童道,“旁边那个房间是秦文山。”
四人结伴往前院走,院长刚才通知所有人集合。
京墨走在最后,双手环胸,没带他心爱的二胡:“你怀疑他有问题?”
叶宛童先点头又摇头:“说不清楚,你要说这人不对劲吧好像也没有多不对劲,但你要说他是个好人吧,我又觉得看着不像。”
好一个“看着不像”。
傅敏和听了就笑,说哪能光凭眼睛看就知道谁是好人坏人。叶宛童叉着腰瞪他:“面相!我看的是面相,懂不懂啊你?”
她说完,还嫌不够似的,又补充道:“你看你眼睛里这个红血丝,赤脉贯瞳,灾祸已至,你印堂还发黑,你这两天必倒霉!”
傅敏和回嘴:“我那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叶宛童呸了一声,说你可离我远点儿吧。
“你别不信啊,真要出点啥事我肯定保护好你,我发——诶你哪儿去。”
“你发五都没用,快滚。”
傅敏和还要回嘴,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又感觉到那股视线了,这种莫名而来的怪异感让他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如芒在背。
他立刻转头,那道令他后颈一凉的目光瞬间消失,身后空空如也,只能看见在不远处的草坪上缓慢走动闲聊的孩子们。
“怎么了?”
他眨了眨眼睛,说了声奇怪:“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说话之际四人抵达前院,秦文山一看见他们,立马招手:“你们怎么才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
后半句话他似乎有些忌讳,没说出口,傅敏和有意无意看了唐霖几眼,说:“没事,就是昨晚被吓着了,起得晚。”
唐霖一听脸色就变了,问怎么回事。
傅敏和将昨晚发生的事隐去胎仙七分真三分假地朝二人叙述了一遍,秦文山听完后脸色煞白,忙问:“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还好我把门反锁了,逃过一劫,但有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时往唐霖那边儿看上几眼,好几次都和唐霖对视,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应有的惊慌和恐惧。
裴谦都死了,他还这么淡定?
还是说门前的血迹并非记号,其实昨天晚上根本没人去找他?
想到这里,傅敏和又补了一句:“你们昨天没事吧?”
秦文山摇头:“我一觉睡到天大亮,刚醒就听说死人了。”
唐霖也摇头。
这时,院长迈着婀娜的步伐朝他们走来,她换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圆润的珍珠项链,头发也被烫成卷状仔细盘起,看起来精致又富贵。
她在众人面前站定,站她对面那几个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姑娘活像被拔了毛的山鸡,光秃秃地缩在凤凰跟前。
有人低声嘟囔了句到处都是小孩儿还天天打扮,听着挺嫉妒。
“大家早上好。刚才我接到消息,昨天晚上有一位志愿者不遵守孤儿院的规定,没有为孩子们起表率作用,已经受到了惩罚,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志愿活动今天正式开始,孩子们都很期待中秋节,每年都会准备画作,但因为身体原因,孩子们的美术老师这段时间无法授课,希望大家可以代老师给孩子们上这周的美术课。”
院长说完后,一直面色凝重的秦文山少有地露出了一个带着喜悦的笑容。
“除此之外,后勤部门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因为中秋节的菜品比较多,我们需要一些志愿者在这段时间帮忙采买和搬运食材。另外,孩子们的新衣服也得在节日之前赶制出来,需要几个人帮忙裁剪布料。大家可以自行分组,尽量选择自己擅长的事情,以便更好地为孩子们服务,共同度过一个愉快的中秋节。”
院长刚说完,人群就低声躁动起来,秦文山面露喜色,尽管压低了声音也遮掩不住激动的情绪:“你们和我一起吧,我是学美术的,我可以教小孩画画。”
秦文山显然一直记得他们帮助邢清清的恩情,想找机会报答。他的表情很兴奋,似乎在庆幸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傅敏和询问地看向京墨,京墨点了点头。
但一直沉默的唐霖突然道:“人是不是太多了?我们这么多人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