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by来福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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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宛童的脸色还是很差:“还行,死不了。”
她一打牌都要算上一卦看看能不能赢钱的人对死这个字倒是没多大忌讳,方雨惊听了笑,知道她没大碍,道:“那就回去洗漱一下,换件衣服。志愿活动还没结束呢。”
“说到这个,我想起一件事。”叶宛童突然道,“昨天我给那些小孩量身材尺寸的时候,有几个体味很重,那味道……有点儿像我奶奶。”
“像你奶奶?”
“怎么形容呢?反正挺怪的,不像小孩身上的味道。啧,这孤儿院看着条件挺好,不会连澡都不给人洗吧?”
她说着目光就投向那个被人放在门边柜上的莲蓬头,傅敏和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视线。
突然,房门被敲响,外面的秦文山道:“傅敏和?你们在里面吗?”
蹲在沙发边上的京墨起身把门拉开一条小缝,秦文山的眼镜反射着七彩的光晕,他急道:“你们快出来!院长来了,让我们集合,有事要和我们说。”
京墨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见有不少人都匆匆往外走,这才把门打开。秦文山站在门口等他们,不时往房间里看上一眼,眼神颇为担忧,不像是装出来的。
院长笑吟吟地站在楼前等他们,等人来齐了,才用她那缓慢而轻柔的声音道:“大家都起得这么早,看来对我们的志愿活动抱有相当大的热情呢。”
抱有相当大热情人们干笑了两声,乌黑的眼袋都快耸拉到嘴角了。
“这周日就是中秋节,我们将在前院举办中秋晚会,届时所有的孩子和工作人员都会前来参加。孩子们我会负责通知,但院里的工作人员比较分散,希望大家可以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分发请帖,务必确保每一个人都会在中秋节当天前来参加晚会。”
她说着,从手包里翻出一沓金黄色的请帖,递给离她最近的郝敏。
郝敏立马像是被火燎了似的猛退两步,双手护在胸前,背微微躬着,摆出一个极度抗拒的防御姿态,像只炸毛的猫。
院长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上下打量了片刻,又将手中的请帖递到下一个人面前。
下一个人是傅罡,他看着那沓请帖搓了搓手,也没敢接。
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敢接,仿佛院长手中拿着的不是请帖,而是盛装着灾厄的潘多拉魔盒。
片刻后,请帖被递到了京墨面前。
秦文山在后面拉他的衣服,低声说别接,京墨没理他,撩起眼皮看了院长一眼,然后伸手接下了一沓厚厚的请帖。
院长终于笑起来:“务必亲手交到每一位工作人员的手里。”她说完,朝着京墨一点头,扭着腰走了。
院长的身影一消失在拐角,原本站在一起的人们就立即散开,如避蛇蝎瘟疫般退出去老远,警惕地看着京墨,生怕他把手里的请帖塞到自己手里。
秦文山急得揪头发:“你疯了?!”
京墨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将请帖分了一半给方雨惊,然后伸出手拍了拍秦文山结实的肩膀,朝着院长离去的方向走了。
其他三人跟上去,傅敏和朝他伸手:“也给我几张吧。”
“你别去。”京墨皱眉道,“你和宛童留在这里,请帖我和雨惊去送。”
开玩笑,这孤儿院这么大,工作人员就那么几个,他们俩现在看着柔弱得跟豆芽菜似的,手一掐就断了,待会儿别人没找着,自个儿先过去了。
叶宛童啊的一声拔高了声音:“我又没事——”
只可惜京墨的态度就像死活不肯女儿嫁给渣男的老爸一样强硬,傅敏和不大想跟京墨争论,叶宛童这便宜闺女又干不过爹,两人只能被迫留在原地。
两人走后,叶宛童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摆弄手机,傅敏和在一边坐立难安,一会儿站一会儿坐,还搁那儿来来回回走,活像个半夜等不到老婆回家的怨夫。
后来叶宛童被他走得烦了,站起来说走走走,走什么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婆跟人跑了,想去看就去,磨磨唧唧什么。
两人结伴往外走,正好撞见唐霖回来,叶宛童眼尖,见他右手掌心里有血,问你怎么了。
唐霖手里拿着把钥匙,隐约能看见掌内交错纵横的伤口。他把手往回缩了缩:“昨天晚上不小心受伤了。”
他说完,走到院里匆匆打开秦文山的房门,在里面翻找起来。
叶宛童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那个什么秦文山,真的是邢清清男朋友?”
她刻意强调了“男朋友”三个字,傅敏和回头看了一眼。
不少孩子聚在草坪上,三五成群聊着天,刷着蓝黄漆的健身器材人满为患,比旁边的滑梯还受欢迎。
叶宛童捧着保温杯眨眨眼睛,说我三岁就不玩这个了。
“那你三岁的时候干嘛?”
“站我师父边上背道德经,”叶宛童撇撇嘴,指着个孩子脚底下的漫步机,“他老人家就踩着那玩意儿打太极。”
傅敏和听了笑,引着她往前走。
他们俩围着广场和草坪走了几圈,叶宛童水喝多了要去洗手间,把还剩半杯的枸杞水塞给他。傅敏和有点儿渴,在角落里找见个自动贩卖机,按了瓶矿泉水。
他靠在走廊边上喝水,不远处跑来个小孩,一张小脸通红,像颗新鲜饱满的西红柿。傅敏和看他呼哧呼哧喘得不行,问你要不要喝水?
天上的太阳很大,那小孩看看自动贩卖机,又看看傅敏和衣服上贴着的志愿者的标,点头说好。
傅敏和朝那柜子一指,说你挑一个吧。
他原本以为那小孩儿会让他给买瓶冰饮料,结果没想到对方指了指他手里的保温杯:“那里面的水是热的吗?能不能给我倒一点儿?”
“这个杯子不是我的。”
傅敏和把不太准这小孩儿想干嘛,也不敢轻易把叶宛童的东西拿给人家,正犹豫,就听那小孩道:“那就算啦,我自己回去喝吧。”
他说完,喘匀了气,将双手背在腰后,像个小大人似的慢悠悠地走了。
又过了几分钟,叶宛童骂骂咧咧地回来,她的声音外强中干,还很虚弱,像极了小说里马上嗝屁还要放狠话的反派。
“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躲在卫生间门口吓人。”她甩着手往傅敏和这边走,不时回头看,手上的水甩了傅敏和一脸。
傅敏和无奈地把脸上的水抹了:“又怎么了?”
“一个小女孩儿,脸上有块胎记,一声不响站在卫生间门口,我一出去还以为是脏东西。”
她咬牙切齿地拧开保温杯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拧那小孩儿的脑袋。
傅敏和眨了眨眼睛,心说有的人平时看着身娇体弱连瓶盖都拧不开,说不准上火的时候连人脑袋都能拧下来。
“脸上的胎记还能把你吓着?什么胎记?”
叶宛童脸一黑,怒道:“不是把我吓着了!我能怕那玩意儿吗?!”她说着就伸手指自己的嘴,手指沿着嘴角往上滑,“就这儿,红的,看得我还以为她嘴让人剪了!”
傅敏和尝试代入了一下,想起了产婆咧到耳朵根的嘴角。他啧了一声,心说这要是我肯定也能给吓着。
叶宛童又喝了两口水,盖上盖子开始涂唇膏,嘴里还嘟囔这地方怎么这么干燥。傅敏和站在旁边看,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个女孩的胎记在左边还是右边?”
叶宛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不确定道:“左边吧?长得真不是地方,胎记这玩意儿想去掉得做整容手术,很麻烦的……”
这时,又有孩子从边上陆续走来,叶宛童话多,指着其中一个的胳膊问:“这半个老虎谁给你画的?小孩子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没事多看点书。”
那小孩没理她,脑袋往旁边一甩,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叶宛童嘿一声说现在的小孩怎么不学好,乱七八糟的电影看多了吧,小小年纪学什么□□,还在身上画个老虎。话一说完,她自个儿也顿住了,眼神陡然变化起来。
“那个图案——”
走到拐角的孩子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突然转过头来,眼神锋利,像是即将从空中俯冲而下啄死野兔的鹰。
叶宛童被那眼神震住,一时愣在原地,傅敏和赶忙扯着她往反方向走。
“他……”叶宛童说着就要回头看,傅敏和一把按住她的后脖子,低声喝道:“别回头,往前走。”
她整个人几乎被拎起来,傅敏和不容置喙地掐着她的手臂,半拉半拖着往前走。直到走出去老远,背后那尖锐的眼神才逐渐减弱,最终消失不见。
叶宛童低声道:“那个纹身,下山虎……”
傅敏和缓缓点了点头。
叶宛童皱眉:“怎么可能?”
傅敏和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沉思片刻,问:“那个女孩是不是也有问题?”
傅敏和捏了捏眉心:“我不确定。”
“得去找她,跟我来。”
她带着傅敏和穿过回字形的走廊,停在公用洗手间前。
傅敏和不方便进女厕,只能守在门口,叶宛童在外面问了两句有没有人,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应,才进去把隔间的门全都打开。
傅敏和站在外面,有些拘谨地往里看了一眼:“宛童,怎么样了?”
“没人。”叶宛童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来,“等等,这里面有——”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傅敏和正等着叶宛童的下文,不料从另一边出来个人,洗手间门前的地还是湿的,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
那人穿着身蓝色的制服,带着口罩,手里提着水桶和拖把,看他的眼神活像在看偷窥女厕所的变态。
傅敏和立马往旁边挪了两步,说没干嘛,等人呢。
保洁员拿着拖把又把洗手间门口拖了一遍,傅敏和被那脏拖把捅着又往旁边挪了两步。
拖完地,保洁员把拖把放进水桶里,拎着桶往外走,从傅敏和身边经过的时候,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
他往保洁员的脚下看了一眼,对方拎着水桶走得稳稳当当,丝毫不像腿上有伤的样子。
跛脚治好了?还是这所孤儿院里不止一个保洁员?
“傅敏和!”叶宛童在里边不耐烦地叫他,“你在外面干嘛呢?”
“来了来了。”他又往保洁员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方已经拎着水桶转过拐角,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气。傅敏和吸了吸鼻子,这才往里走。
叶宛童臭着脸站在隔间门口,看见他来,朝里一指:“自己看。”
“这不合适吧?”
“你都进来了还在这儿五十步笑一百步呢?”叶宛童推他,“快点!”
傅敏和拉开门,看了半天才找见蹲坑后边儿墙角缝里的血。
卫生间的地面还没有完全干透,被抹平的水迹覆盖在白色的瓷砖上,隐隐散发出消毒水的味道。墙缝里的血迹被人仔细清理过,只剩下一小点,隐在黑色的缝隙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你怎么发现的?”
“这隔间里的阴气重得直冲脑门儿,也就你们看不见。你看完没?看完赶紧走。”她说完,率先往外走,傅敏和把她拽回来拿她的手机拍了张照,这才跟着出去。
叶宛童咦了一声,一把把手机抢回来,说你进就进吧,进了还拍照,让人看见影响多不好。
两人一路往回走,叶宛童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大壮?你——”
“宛童,你在哪里?”
叶宛童疑惑地看了傅敏和一眼,打开外放,说在草坪这边呢。
“你现在赶紧到后勤处来,出事了!”
第20章 第 19 章
十五分钟后,两人站在后勤处门前,傅敏和看着面前那隐藏在层叠树荫中的安静建筑,朝着叶宛童挑了挑眉。
他伸手开门,大门发出吱的一声,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大厅里很静,看不见工作人员,傅敏和吸了吸鼻子,说了句味儿真重。
后勤处阴冷而潮湿,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儿。
叶宛童眨了眨眼睛:“人气少,鬼气重。”
傅敏和跟着她往里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都二十一世纪了,这栋破得像是大清还没亡那会儿建的鬼楼还立在这儿本身就不对劲。”两人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叶宛童伸手开门,“大老远的把我叫过来他要是说不出个像样的大事,我——”
她说着就停在原地,傅敏和原本跟着她往里进,猝不及防撞在她身上,捂着下巴呲牙咧嘴道:“你停这儿干什么?”
“进来吧。”
房间里响起一个声音。
方雨惊和郝敏坐在角落里的缝纫机旁边,闻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郝敏听见声音吓得一抖,一针把自个儿手指给扎了。
她哎哟一声叫起来,引起了那人的注意,对方慢慢走到她身边,按着她的手指不让血流出来,同时用力把她拉离面前的缝纫桌。
“没有多余的布料了!不可以弄脏!”郝敏被掐得指尖泛白,疼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对方又重复道:“绝对不可以弄脏!”
说完,他像扔垃圾似的把郝敏甩到一边,朝着站在门口的叶宛童道:“你,快点进来。”
叶宛童没动,捏着门把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僵硬地转了转脑袋,语气中带着疑惑:“我一直都在这儿啊……”
他边说边走到旁边的全身镜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的身体,片刻后点点头,坚定道:“一直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