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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by来福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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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敏和看他,问:“真的?”
  京墨点点头:“这是天道与人之间的交换。人进入井中替天道纠正失衡的世界,世界归正后,天道就必须保证有功之人的安危在可掌控的范围内。换言之,只要进了井墟,就算病治不好,人也绝对不会死,疾病会被控制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可我还是不希望你有事,傅敏和想道。
  他们很快返回镇上,找到了大卫和尤余,那小孩儿看见京墨还挺激动,一个劲儿问没事吧没事吧。大卫的脸上也有喜色,但比起京墨,他显然更担心还没有回来的莱娜。
  “莱娜呢?”京墨问。
  “去镇长家那边儿了,还没回来。”尤余道。
  傅敏和看向大卫,面露不解:“她自己去的?”
  “劝不住。”尤余道,“我们和她说了镇长家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好大家一起去,但她很坚持。”
  或许正是因为镇长家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莱娜才不希望他们也去。
  在她看来,她得了治不好的病,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阻止丈夫和好友犯险,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证他们的安全。
  从昨晚开始,她就异常地平静,像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的人,尽量为还要继续往前走的人们做完所有她能做的事情,然后安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大卫或许也明白莱娜的用意,知道妻子的担忧和倔强,所以即使再不情愿,也没有阻止她。
  想到这里,傅敏和突然鼻子一酸。
  在他眼里,莱娜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他不希望她有任何事。可人的生命太脆弱了,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轻而易举地剥夺。
  等了很久,莱娜终于匆忙回来,但她不是一个人。
  女人跟在她的身后一起朝他们走来,尤余的脸上立马露出嫌恶的神色。莱娜靠近后,他一个侧身挡在莱娜身前,将她和那个女人隔开,恶狠狠问你想干什么。
  女人看了他一眼,旋即把目光投向站在他身后的傅敏和,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我叫梅敏。
  第二句是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第38章 第 38 章
  “她说的是真的吗?”尤余跟在傅敏和身后一路小跑,头顶一撮黄毛被风吹得来回乱晃,“万一她骗我们怎么办?”
  三人沿着小镇交错的街道朝教堂快步走着,尤余有点儿跟不上他俩,走得脚下都快冒火:“傅敏和?你说话啊!”
  傅敏和一手牵着京墨,一手拎着二胡,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京墨回头看他一眼,头发被扑面而来的风吹得糊了一脸。
  “半真半假。”
  “我看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吧。”尤余道,“那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而且你听她那名字,梅敏,我怎么听怎么像没命,谁给她起的这名字,太晦气了。”
  傅敏和本来想说不能以貌取人,但又想起在孤儿院的时候叶宛童那手看面相的绝活,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
  倒是京墨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他齐勇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不知道,昨天就没见过他了。”
  他们走得很快,已经隐约能看见不远处教堂高耸的尖顶。
  自称梅敏的女人提出想要和他们做交易,交换现在彼此手上所掌握的信息和线索,一起找到破局的关键点,好尽快出去。
  正如傅敏和所猜测的,瘟疫并非是由他们所乘坐的那艘返航货船带来的,而是在货船离开小镇之前就已经存在,并且大规模传染。
  只不过当时并不严重,镇长将患病的人严格管控起来,全部关在自家的地下室里,杜绝了他们与外人接触的机会。
  但谁也没有想到,尚在潜伏期的感染者登上了前往神秘东方的货船,并且在货船返航的途中引起了这场恐怖的瘟疫。
  “这么说来……镇长是好人?”尤余快步追上他们俩,“可怎么看也不像啊,而且他为什么没有被传染?”
  “那些风铃。”傅敏和道,“从祝祷词的内容判断,悬挂由死去病人的肠衣制作而成的风铃是防止被传染的方法,但是风铃很稀有,所以我们只能在富商或贵族家门前才能看到。”
  尤余听完,啊了一声,说可是镇长家门口好像没挂风铃啊。
  傅敏和听完,正要细问,就听见身旁的京墨低声道:“到了。”
  三人抵达教堂前,高悬空中的太阳洒下耀眼的金色阳光,将巍峨的大教堂照得神圣又庄严。
  修女们拿着扫帚清扫着广场角落里的落叶,看见有人来,朝着他们一点头,示意可以进去。
  傅敏和把二胡递给京墨,三人相视,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小心行事。”
  据梅敏所说,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就必须解决疾病。而解决疾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阻止瘟疫的蔓延以及对感染者进行治疗,这与傅敏和和京墨进入这个世界被赋予的医生身份不谋而合。
  但问题也很严重,感染者该怎么治疗?
  梅敏说她有办法,要求傅敏和等人前往挟持镇长,逼他打开地下室的入口。
  “可地下室里都是夜叉。”傅敏和道。
  “所以才要让镇长带我们进去。”梅敏朝他解释,并继续道:“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让你的朋友留下来,反正我一个人,不是你们的对手。”
  莱娜的状态很差,并不适合再前往教堂,大卫主动提出和她一起留下来。这时,尤余突然问:“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呢?”
  “他?”梅敏一笑,“他有别的任务。”
  尤余追问:“什么任务?”
  梅敏摇头:“这个我就不告诉你们了。你们也有没告诉我的事情,不是吗?”
  没错,两边都有隐瞒,比如梅敏没告诉他们已经患病的人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傅敏和也没告诉她患者究竟会以怎样的姿态死去。
  临走前,梅敏为了让自己的信息听起来更加可信,又补充道:“记住千万不能沾到患者的血,否则被感染的几率会变成百分之百。”
  三人进入教堂,但神父和镇长已经离去,只能看见在周围打扫的义工和修女,以及站在窗下极不显眼的清洁工人。
  出于前夜京墨的推测,傅敏和朝着对方多看了两眼。结果这一看就出了事,他一把抓住京墨的手,迟疑又确定道:“那个人……”
  京墨循声看去,立马道:“是他——”
  两人立马快步走去,尤余诶一声追上,说你俩打什么哑谜呢,谁呀?
  他嘿咻嘿咻地追过去,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一个人打两份工、一会儿在船上开餐厅一会儿回镇子当清洁工人的餐厅老板。
  但餐厅老板似乎并未认出他们,他穿着厚重的工作服,整张脸都被垂下来的头巾遮住,裤子被绑进短靴里,手上戴着布手套,像个被包裹严实的木乃伊,浑身上下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
  “他怎么……”尤余正奇怪,京墨却已经一个箭步上前,扯下了他用来遮脸的头巾。
  老旧的头巾顺着身体滑下来,在对方的惊叫声里,他们看见他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灰点,有的地方像是被戳穿一般留下孔洞,像极了被火焰灼烧后留下的痕迹。
  这样的场景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船上的患者们死亡时的景象,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餐厅老板骂骂咧咧地把头巾捡起来,仓皇地将自己的脑袋再次包裹起来,拎着擦窗户的抹布和水桶走出去老远,生怕他们再跟上似的。
  傅敏和远远望着他走进房檐阴影下的背影,突然道:“是他……”
  “什——”
  “尤余!是他!那天我们在林子外面看见的,和镇长起冲突的那个人!”
  尤余立即去看,旋即也叫起来:“对!就是他!”他说完,又降低了音量,道:“难怪他在船上从来不上甲板,可是他裹这么严实,他身上的那些疤是怎么来的?”
  他说完,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立马朝着傅敏和投去一个惊恐的眼神。
  有没有可能,当时他在地上挣扎和惨叫,不是因为镇长仆人们的殴打,而是因为月光照射到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傅敏和的眼神也变了,显然也有了和他相同的认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无论到哪里都要打伞的镇长,是不是也已经被感染?所以他的家门口才没有悬挂风铃,因为他知道就算挂了也没用。
  那梅敏让他们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到底知不知道镇长已经被感染了?
  听懂了他俩半截话的京墨在这时候迅速转身,快步朝外走去:“现在就回去,他们有危险。”
  三人迅速折返,而镇长宅院一角的矮门大咧咧开着,露出里面漆黑阴冷的窄道,门前早已空无一人。
  京墨率先抽刀而入,走廊两侧的烛灯将阴冷潮湿的底下小道照得通亮,尤余一脚踩在一滩还没干透的血泊里,吓得直跳。
  周围很静,没有人声,也没有夜叉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尤余的大脑似乎还没能完全接受他们所发现的秘密,现在整个人还有点儿懵,“怎么突然这么安静……她,那个女人,她不会把大卫和莱娜……”
  他说着就咽了口口水,被走在后面的傅敏和踹了一脚:“少乌鸦嘴。”
  “我,我我我,我控制不住啊!”尤余越说越起劲,不仅声音,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你你你,你们说,这这这,这个井里的到底都是不是……是不是人啊……”
  就在这时,拐角的另一边传来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声音。
  走在最前面的京墨猝然停住脚步:“听。”
  “听,听什么啊……”尤余说着就一顿,言语之间,迎面而来的微风吹来了清脆而微弱的叮铃声。
  傅敏和睁开眼睛,道:“是风铃。”
  京墨一甩刀,阔步向前走去。
  很快,地下的场景呈现在三人面前,密密麻麻悬挂在一起的银色风铃仿佛夜幕之中挂在天边的星丛,在风的吹动下,星星点点汇聚成一条流动的银河。
  他们面前开阔的大厅被修成了一个圆弧形的地牢,而地牢正中间空旷的位置摆着一张巨大的雕花床,风铃倒映着烛光,细碎的银红光芒落在床上,照亮了被子里那张瘦得脱相的脸。
  那是一个有着典型欧洲长相的男人,干枯的金发因为病痛的折磨而毫无光泽,皮肤也因常年缺少阳光的照射而显得异常惨白,他的嘴唇泛着破败的黑灰色,像是一具了无生机的尸体。
  镇长和仆从守在床边,梅敏站在角落里,目光一直落在躺在牢房里不知生死的莱娜身上。
  尤余看见莱娜,惊叫了一声。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他们,梅敏啊了一声,说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啊?
  京墨拎着刀就上,很快就和聚在大床周围的仆从们扭打在一起。
  京墨打架再怎么样也不能缺了傅敏和,他撸起袖子上去帮忙,留下细胳膊细腿的尤余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我就说你一看就不是好人!”他朝着梅敏道,“你他妈早就和这完犊子的玩意儿串通好了是吧?!”
  按照一般套路来说,反派怎么着也得说几句假话意思意思替自己辩驳,谁知道梅敏听了,一摊手,说对啊,你才发现啊?
  好家伙,气得尤余小朋友直呼好家伙。
  莱娜被这一阵动静吵醒,扒着牢门虚弱地朝他喊道:“镇长的儿子!”她指着床上的病人,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用力,“他就是最早染病的人,他在三年前曾乘船出海,回来时得了这种病,镇长一直……一直……”
  她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比起几个小时前他们分开时差了不知道多少,尤余立马说好好好你别说话了。
  “齐勇!”莱娜用尽最后的力气叫道,“他,他死了!”
  “什么?!”尤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在另一间牢房的角落里看见了一滩还没干透的血迹。
  “傅敏和!”尤余扯着嗓子朝他喊,迅速将莱娜说的话翻译了一遍,又转头问:“大卫呢?!”
  “他去找你们了,那个女人骗了我们,我怕你们出事……”莱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来,尤余立马大叫。
  梅敏站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说急什么,别急,马上就能出去了。
  傅敏和一拳砸开从背后扑向京墨的仆从,用力把他拉到身边,京墨喘得很厉害,他手上虽然有刀,但到底不好对这些活人下杀手,也挨了不少下。
  “怎么样?”
  他咳了两声,朝傅敏和说没事。可他那样又哪里像没事。
  就算两人再能打,终究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他护着京墨退到墙角,伸手擦掉嘴角渗出来的血迹,恶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
  “怎么样才能出去?!”他朝梅敏道。
  “人死光了就能出去。”梅敏笑起来,“你以为刚刚那位是自己走掉的?只有他把你们全都叫回来了,我才能出去呀。”
  傅敏和的眉毛压得更低了:“什么意思?”
  “哎呀,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她笑起来,“想出去,就得解决镇子上的瘟疫,至于怎么解决呢……”
  她反手按下了石墙上某一个极不明显的开关,石门缓缓打开,露出其后无助求救的声音以及数不清的船员和落魂者。而石门更深处的地方,隐约传来夜叉难听的叫声。
  “都杀光就好了嘛。”她指指身后,道:“这里面一共三百八十九个,加上你的两个朋友,正好三百九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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