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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无限流副本里被针对——by来福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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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么呢?”叶宛童的声音响起来,傅敏和立马回神,接过她递来的钥匙,“你俩一个房间,行不行?”
  傅敏和啊了一声,就听她道:“啊什么啊,房间不够。”
  他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转头去看京墨,只听他道:“我想起一件事。”
  其他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他。
  “如果伍瑶死后能从井里出来,那老方……”
  “宁星店里的医生!”傅敏和立即会意,“那个老头儿!”
  方雨惊先是一顿,旋即立马问帝江:“您知道……”
  “知道知道。”帝江接住野猪头扔下来的车钥匙,“不就是送你去宁星店里吗,好家伙,‘您’都用上了,客气客气。”
  他开门出去,朝剩下人说店里自便,出门带钱,拉开车门带着方雨惊走了。
  叶宛童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敏和一眼,吊着她那条命途多舛的胳膊上了楼,临走前还不忘往尤余后脑勺上拍一把:“走了,留在这儿干什么,发光吗?”
  其他人都离开,大厅里就剩下傅敏和和京墨两个人,在井里的时候情况紧急,你抱我我拉你,大家彼此保护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下到了安全的地方,傅敏和倒变得拘谨起来。
  他捂着嘴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说你要是介意我就睡地上。
  京墨没说话,站在原地看他。
  “我,我一直想和你聊聊,上次从镇子里出来就想了。”
  京墨点点头,说行,聊什么。
  傅敏和双颊通红,尴尬得都快缺氧,他局促不安地四下乱看,道:“上次在镇子里,我,我对你说那些话……我不知道有没有冒犯到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京墨立马问。
  傅敏和一句话在嗓子里卡了半天,整张脸憋得红里透紫,都快比得上放了三个月的老猪肝了。京墨好整以暇地站在他面前,耐心地等待接下来的话。
  沉默了几分钟后,傅敏和终于下定决心般抬头朝他道:“我只是单纯想说而已!想对你说,说,说……”
  京墨的眼底闪过一丝羞赧之色,他偏过头,不再看傅敏和,问说什么。
  两个成年男人面对面站着,一个红脸一个赧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学鸡告白,哦,也不对,小学鸡可比傅敏和大胆多了。
  在井中看完了方雨惊的过去,傅敏和显然感触良多,当时的愤怒也不全为方雨惊,还有为有情人难成眷属的惋惜和遗憾。
  距离他们第一天掉进井里已经过去了很久,这段时间里,他们几次经历生死,也见过身边好友的离去。伍瑶死时的眼神让他想起了那天在小镇里、明明已经上了车却奋不顾身冲下来救他的京墨。
  这个瞬间傅敏和突然意识到,他们随时都会死,随时都会变成让他们为之扼腕的方雨惊和伍瑶。
  “我喜欢你。”傅敏和站在原地,坚定地望着京墨的眼睛,“我爱你,京墨。”
  京墨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僵立在原地,问:“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哪怕我下一秒会死,会消失,会灰飞烟灭,但我爱你,一直,永远。”


第53章 第 53 章
  “帝江!在不在啊?”
  天才蒙蒙亮,挂在店门上的野猪都还没睡醒,宁星往上扔了个钢镚,野猪头哎哟一声,连问了好几个谁,老半天才看见站在底下的三人。
  野猪立马给他们开门,宁星带方雨惊和老方回旅馆,车还停在门口。叶宛童今天起得早,一下楼就看见她,脸一黑就要回去。
  “诶诶诶!干嘛!”宁星搁底下叫她,“来都来了,坐坐坐。”
  她说着就上前揽叶宛童的肩膀把人往下带,叶宛童满脸都写着离我远点。
  “你来干嘛?晦气。”
  宁星一听她骂人,立马叉腰站在一边,说你这小丫头对长辈这么没礼貌。
  帝江这会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看见宁星,朝她打招呼:“来这么早?”
  宁星点点头,问那小帅哥呢?
  京墨和傅敏和正好就在这时候下楼,宁星听见动静,先是哎呀一声,然后说我刚才还说你呢,好久不见啊。
  京墨点点头,傅敏和道:“上次那个道具,”他照着船上的记忆比划了一下,“谢谢您了啊。”
  宁星害了一声,说没事。
  “能帮上你们忙就行了,还顺利吧?”
  京墨没吭声,傅敏和心说那可不大顺利啊。
  叶宛童胳膊还没好全,整个人脸色困倦,缩在一边喝茶,看起来病怏怏的。宁星看她一眼,朝着帝江使了个眼色。
  帝江不明所以地被她扯到一边说小话,两人说着还不停往这边看,叶宛童给他俩看烦了,踩着拖鞋端茶上楼。
  老方坐在一边目送她上楼,然后露出一个略显古怪的表情。方雨惊用眼神示意问怎么了,老方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傅敏和牵着京墨走到一边坐下,问怎么了。
  “那丫头……”宁星欲言又止,旁边的帝江扯了她一把。
  京墨微蹙起眉,刚想说话,伍瑶就顺着他的衣襟一路游上颈侧,伸出分叉的舌头照着皮肤上的红痕嘶嘶探了两下。
  宁星诶一声,说那是什么东西。
  傅敏和正坐在另一边喝水呢,闻言差点被呛死,他一把将京墨挡在身后,说没啊,没什么东西。
  方雨惊闻言,朝着他露出一个促狭的暧昧笑容,用眼神问他是不是,傅敏和双颊爆红,扯着京墨就要上楼。
  京墨倒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喝茶,越发衬得他像个背着别人偷尝禁果的黄花大闺女。
  “昨天晚上其,其实没什么……”傅敏和尴尬地解释,鬼知道他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事,“真没什么!”
  其他人看他那副急得要跳脚的模样就笑,就连挂在门上的野猪头都转过来嘿嘿笑。
  京墨难得在众人面前露出一个笑脸,站起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上去看看宛童。”
  旁边的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方雨惊带头起哄,傅敏和一拳锤他。
  京墨独自走上楼,停在叶宛童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宛童,我可以进来吗?”
  过了好半天,房间里才传来声音:“门没锁。”
  他推门进去,老半天才找见缩在角落里的叶宛童。她靠在床边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整个人都被木床遮住,只露出一个漆黑的发顶。
  京墨走到她身边坐下,叶宛童蜷着双腿,盯着窗外的城市发呆。
  刚刚从东边升起的太阳在城市的一角冒头,淡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将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照成金色。叶宛童的皮肤本来就白,这下更是雪白的像纸一样,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京墨问她。
  叶宛童似乎有什么心事,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睡不着。”
  京墨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如同慈爱的长辈般稍稍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问为什么睡不着。
  叶宛童把大半张脸都埋在手臂里,没有说话。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京墨就意识到叶宛童和其他人不一样。
  对于方雨惊,他和傅敏和更多的是把对方看作可以依靠的伙伴、战友,而对叶宛童,他们都会下意识地去多以照顾。不仅是因为她弱不禁风身体不好,看着跟条竹竿似的一折就断,更是因为她身上的特质本来就让人觉得奇怪。
  傅敏和经常说叶宛童活得通透,她似乎总能传递出一种看破红尘、看淡生死的力量。但如果相处的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似乎并不如此,叶宛童本身还是一个情绪波动很大的人。
  她善恶分明,但某些举动总是会不经意地传递出一种单纯的恶,像是个顽劣的孩子,偷偷干着不被父母所允许的坏事。
  叶宛童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善与恶的两种特质能同时在她的身上体现,明明是悬壶济世的医者,动手要人性命时又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但她同时又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她的善恶观念单纯而主观,像孩子一样非黑即白。喜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好的,讨厌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坏的,不允许任何灰色地带存在。
  还在永宝村的时候,京墨就能感觉到,傅敏和和方雨惊对她的态度,与其说是在对待伙伴,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对待妹妹、对待一个晚辈。
  他们不会对叶宛童的做法表示反对,哪怕她总是说奇奇怪怪的话、不打招呼就单独行动、甚至差点一穿三团灭队友。而现在,就连他自己在内,面对叶宛童时都有一种超乎想象的包容。
  就像一个成熟的长辈,愿意包容顽劣晚辈的所有过错。
  京墨哄孩子般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突然,叶宛童闷声道:“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她顿了顿,“不好的梦。”
  小时候的事叶宛童没提过,但京墨能猜出来她被送去道观拜师长大是为什么。
  天生阴阳眼的人对阴阳事物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这一点在叶宛童的身上能够得到相当准确的印证——在井里,她说谁会倒霉,谁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比如永宝村里的钱翔、孤儿院的裴谦,以及在上一个世界里死去的老方。
  但这种远超常人的灵敏往往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困扰,尤其是在小时候。
  叶宛童情绪低落绝对不仅是因为做梦,而是她因为这个梦让她感到恐惧,她知道这个梦的内容极有可能变成现实。
  京墨的表情略微严肃起来,问:“什么梦?”
  “我梦见我,我闯红灯,过马路,我跑得很快,后面还跟着别人。突然有一辆货车开过来,朝着我打喇叭,声音很大,很吵,但我动不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动不了……
  “货车开过来了,我后面的人,好像,好像没过来,他……”叶宛童的表情瞬间凝固在原地,时间仿佛停止了,她僵坐在原地,喉间不停地发出低哑的声音:“他……”
  凝滞片刻后,她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旋即用力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我想救他的,我想的……”
  突然,将脑袋埋在臂弯里的叶宛童尖叫起来,走廊上紧接着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傅敏和带着人冲上来,一眼就看见了房间里状似癫狂的叶宛童和不知所措的京墨。
  “她怎么了?!”宁星喊道。
  傅敏和立马上前蹲下,用力抓着叶宛童的肩膀,叫道:“宛童?宛童!”
  叶宛童紧闭着眼睛,口中不停发出刺耳的叫声。老方快步上前将傅敏和拉开,朝着方雨惊说了些什么,方雨惊先是一愣,旋即问:“没开玩笑吧?”
  老方沉下脸,用苗语低喝了一声,听语气像是在说快去,方雨惊应了一声,推开挡在门口的帝江跑下楼。
  叶宛童将整个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缩进壳里的蜗牛,不论老方说什么都不肯抬头。
  现在的她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用大哭和尖叫来换取长辈的关注和妥协,但他们都知道这比小孩闹脾气严重多了。
  叶宛童绝对不是一个情绪容易失控的人,相反,她的心理素质比在场各位都要强悍得多。
  老方轻轻捏着她的后脖颈,口中嘟嘟囔囔说着大家听不懂的巫语,片刻后,叶宛童的尖叫声渐小,接着整个人都舒展开,倒在了一边的地板上。
  大家立马手忙脚乱地把她抱上床,宁星紧紧皱着眉,好几次想说话都被帝江拦下。
  过了一会儿,方雨惊端着碗棕褐色的药上来,在老方的帮助下捏着她的嘴灌了进去。
  喂完药,老方坐在床边上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的,一套下来,傅敏和忙问:“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被魇住了。”
  傅敏和不大懂,转头看方雨惊,方雨惊就问:“很严重吗?”
  “这种事,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老方摇摇头,撑着床板站起来,“看她自己咯。”
  老头说完,朝着其他人点点头,双手负在腰后,悠哉游哉地走了。方雨惊立马快步跟上,看样子像是还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京墨把傅敏和叫到一边,低声向他复述刚才叶宛童说的话,傅敏和边听边转头去看,发现宁星不正坐在床边,垂下眼睛盯着叶宛童看。
  她的眼神难以形容,如果非要说的话,那里面包含了伤痛、惋惜和不安,就像疼爱孩子的女性长辈看向孩子被父亲揍出来的伤口时的眼神。
  叶宛童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她下楼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蔫蔫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脚步虚浮,两只眼睛都睁不开,傅敏和生怕她从楼梯上滚下来。
  一连几天过去,叶宛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楼上的房间里发呆,傅敏和心想别给孩子整自闭了,每隔几个小时就上去看她。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到了走的那天,他起了个大早,收拾好后去叫叶宛童起床。
  几人一起下楼,尤余这次不和他们一个世界,鸡还没叫那会儿就上车走了。傅敏和拎着他和京墨的行李下楼,帝江站在柜台后面朝他招呼了一声。
  “怎么了?”
  “那丫头的事。”帝江把声音压得很低,偷偷摸摸往叶宛童那儿瞟,做贼似的,“宁星昨晚起了一卦,卦象不大好,你们这次进井里要小心,不管遇见什么人都不要轻信。”
  说完,他往傅敏和手里塞了张纸条,说如果你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这个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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