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没有弃养灵宠——by池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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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辞:“这……”
话是这么说,可裴千越现在回去,不就是众矢之的了吗?
“既然你没有办法,便不必多言。”裴千越转身,声音冰冷,“回山吧。”
说完,不等风辞作何反应,直接御剑离开了寒潭边。
风辞:“……”
好熟悉的生气就御剑跑路。
到底为什么又生气了啊!
***
风辞跟着裴千越回了阆风城。
可裴千越完全没有要等的意思,回山就不见了踪影,风辞在派内找了大圈也没找见人。而且多半是因为仙盟要付阆风城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阆风城如今处处戒备森严,风辞走哪儿都有人拦着。
没办法,只能先回唯不会有人阻拦的……外门弟子院。
比起外头的戒备森严,外门弟子院就显得十分吵闹。
风辞刚门就险些被人迎面撞上。意识侧身,那人没站稳摔了出去,摔出怀的灵石法器。
那人手忙脚乱收拾,风辞弯腰看:“准备跑路啦?”
方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言脸红,恼道:“不是要跑,我就随便收拾收拾,以防……”说着话抬头,看清了风辞的脸,“陆景明?你怎么回来了?!”
风辞直起身:“我怎么不能回来?”
“我以为你,你……你不是和城主起失踪了吗?”
消息传得很快,看来涯谷的事,阆风城也都知道了。
风辞没算解释,可少年却拉住,急切地问:“你回来了,城主是不是也回来了?”
风辞:“当然。”
“那太好了!”把东西往怀里揣,“那我还跑什么,不,来也没要跑。走,我带你去见程师兄。”
说完,拽着风辞便往里走。
程博也没去别处,就在外门的杂物房里。不过以往堆积着清扫用具的地方,用具全被扫到边,桌上整整齐齐摆放了排仙剑。
程博背大门站在桌前,正在挑拣。
“程师兄,你看谁回来了!”少年刚门就大声喊。
程博头也不回,呵斥:“我管谁回来,早说过了,你们要走要留与我关,别来这碍眼!”
少年:“……”
少年还说什么,风辞拍了拍的肩膀,走上前去,悠悠问:“们都要走,你不走?”
“说了我不——”程博话音滞,回头,“你,你——”
风辞在见了鬼似的眼神里笑了笑,又低头去看桌上的武器:“居然有这么多剑,不错啊程师兄。”
阆风城不会给外门弟子配备专用的仙剑,只能靠自己买。桌上这些虽然大多是中品的仙剑,但外门弟子月俸低,能攒这么多也不容易。
风辞伸手拿,被人拍开。
“干什么呢,别乱动。”程博依旧没什么好态度,“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都是这个问题。
介外门弟子,回弟子院很奇怪吗?
程博似乎到了什么,朝门口那少年吩咐:“出去,把门关好。”
少年依言走了,程博才压低声音道:“这么说来,城主也回来了?”
风辞:“应该吧。”
“应该?”
“飞得太快,我没追上。”风辞如道,“但走前说要回山,多半此时已经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程博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两句,又低骂声,“我就说城主不可能弃阆风城于不顾,那群混蛋玩意还趁仙盟上来之前逃走,群蠢货!”
风辞觉得有意思:“人人都在收拾细软,准备逃走,程师兄倒是在这儿挑起武器来了。怎么,程师兄这是与阆风城共存亡?”
程博别开视线,梗着脖子:“胡说什么,我不过是不当逃兵!”
风辞拖长声音“哦”了声。
程博没理会,低头继续挑选配剑。
风辞笑着问:“你没什么要再问我了?比如涯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城主又是怎么了?”
“林师兄说城主忽然发狂,伤了很多人,还有人说是近来屠杀仙门的真凶。”程博抽出把仙剑,剑光在脸上印出道光影,“我个字也不信。”
风辞:“为何?”
程博道:“城主性情古怪,很多人都怕,可来到阆风城到现在,未做过件不起阆风城,不起修真界的事。说滥杀辜,残害同道……都是屁话。”
“我自小的夙愿便是拜入阆风城,可惜资质不够,在这外门混这么长时间,还是没能通过考核。可就算是在外门,我也是阆风城弟子。”
程博噌地收剑入鞘:“哪怕只有我人留,我也不会弃师门于不顾。”
风辞静静看着的动作。
程博是个挺固执的人,这少年认定风辞靠走后门了阆风城,所以处处严苛,充满敌意。其未必看不出裴千越风辞有优待,也未必不知道,如果圆滑些,尝试讨好风辞,说不准能让风辞帮说句好话。
可没有。
依旧我我素,固执己见。
可这样的人,当信并愿意追随谁的时候,也是绝的忠臣和坚定。
倒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修真奇才好得多。
“喂,程师兄。”风辞喊了声。
程博回头,便看见有什么东西朝自己扔过来,意识伸手接住:“你娘——”
句话没骂出口,又停住了。
风辞扔过来的,是把剑。通银制的剑身,尚未出鞘,却也能感觉出其中蕴含的充沛灵力。
这是把上品仙剑。
程博嗫嚅:“你……”
“这次去涯谷之前们给我的,算不上特别极品,但比你那些应该好用很多。”风辞已经走到门边,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不用太感谢我,真谢的话,次别再大清早让人来叫我起床了,真起不来。”
说完,推门走出去。
程博的声音隔了好会儿才门内气急败坏传来:“那是为了让你起床干活练功,这么懒城主到底怎么看上的你啊!”
风辞笑,摇头走了。
那把剑风辞使用过,留有的剑意。
程博要是能领悟其中剑意,说不定会有难以预料的突破。
不过,这就得看的机缘了。
***
找不到裴千越,风辞也处可去,索性回屋睡了觉。这觉睡了很长时间,却睡得不太安稳,半梦半醒间,的全是那条小蛇崽子。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风辞忽然见声极其轻微,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响。
风辞睁开眼。
外头天色已经黑尽了,推门走出来,才发觉院子里吵吵闹闹,全围在起。
天幕之上,数剑影四面八方而来,自们头顶掠过,留淡淡虚影。
“怎么回事,不是有禁空法阵吗,怎么被破了!”
“禁空法阵只有内部才能开,难道派中有奸细?!”
众人七嘴八舌,吵吵嚷嚷,风辞被吵得头疼,随手抓了个人询问。
白日里,以清净宗凌霄门为首的十余家宗派送来信函,要求裴千越在三日内出面,为涯谷发生的事给众人个交代。
说裴城主在收到信后,看也不看便将信函撕毁,放话让仙盟要便,阆风城奉陪到底。
那小弟子吓得说话都哆嗦:“不是说好要等三日之后么,怎么现在就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山呢……”
风辞默然。
六门要的不是什么说法,而是裴千越手里的秘籍,们担心事态有变,自然不敢多等。
不过……的确是太快了。
涯谷役到现在,不过过去了天半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各大门派,组建反叛军,攻上阆风城。
如此整齐划,训练有素,准备绝非朝夕能够完成。
恐怕很早以前就在谋划,只缺个出师的名头。
而裴千越在涯谷杀的那个人,便成为了好的借口。
风辞眸光稍沉,转身朝院外走去。
弟子院内人人自危,没人注意到这个少年何时离开。
***
此时的阆风城已经乱做团。
禁空法阵被破后,叛军便能直接御剑落入派内。风辞后山走到前山,随处可见剑影中现身的各派弟子,各类法器留的斗痕迹,以及受伤的弟子。
山道上,名十多岁的少年当胸中了掌,吐出大口血。
的面前,黑衣剑修执剑而立,满眼都是鄙夷:“阆风城弟子原来也不过如此,路走来,个能的都没有。”
少年的配剑就落在身旁,手按着胸口,还在伸手竭力将配剑捡回来。
黑衣剑修走过去,脸上露出个愉悦的笑容,抬剑挥。
却顿住了。
回过头,有人两指擒住的剑锋。方分明没使用任何灵力,可依旧动弹不得,仙剑上的光芒也渐渐暗来。
模样俊秀的少年冲淡淡笑,笑意未达眼底:“等到了你这年纪,剑术不定比你差,欺负个孩子,没意思吧?”
黑衣剑修问:“你是什么人?!”
“你口中不过如此的阆风城弟子罢了。”
风辞说着,轻轻推,黑衣剑修却觉仿佛被人重重击了掌,急退步,背部撞上路边株寒梅。
枝头细雪散落,飘飘扬扬,落入身后深不见底的山谷。
风辞朝走过去。
黑衣剑修瞥了眼身后的万丈深渊,终于慌了神:“你做什么?!我告诉你,温宗主和承朝长老已经上了临仙台,裴千越今日必死疑!你们阆风城也完了!”
风辞停脚步。
“哦,在临仙台啊。”风辞道,“多谢。”
随后,抬手在那剑修脖颈间轻轻敲,黑衣剑修身轻飘飘倒,被风辞拎住后领。
随手把人往山道内侧扔,又弯腰,捡起少年落在地上的剑。
“剑修而言,剑比生命更重要。”风辞把配剑递给,“拿好,别再掉了。”
***
风辞走出传送法阵。
重伤的弟子倒在旁,白玉石阶之上,刺目的鲜红缓缓流淌来。
风辞抬眼望去,临仙台上,十余名修士迎风而立。中央,个金色的法阵运转着,狂风肆意,光芒万丈。
裴千越单膝跪地,眼前依旧蒙着那块风辞替亲手系上的布条,却已被渗出的血色染红,衬得脸色愈发雪白。
金色的锁链地面升起,分别锁住四肢咽喉,还有两条,直接贯穿了后背。
裴千越眉宇紧蹙,唇边缓缓滑落丝血线。
“裴千越,这囚妖符阵的滋味你还没尝过吧?”承朝手持拂尘,左手捏着张金色,稍用力,那阵法中的锁链便猝然收紧,“介畜生妖物,也配修炼千秋祖师的真传,把灵雾山的法阵解法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裴千越声音低哑:“……你休。”
承朝:“你找死——”
“承朝长老。”温怀玉抱琴站在旁,出言提醒,“你答应过我的。”
“知道。”承朝那张苍老的脸上浮现笑意,被法阵的金光照耀,却显得有分狰狞,“我不杀,但我可以让……生、不、如、死。”
承朝捏紧符纸,口中念咒,眼看就要催动阵法,身后忽然传来声:“住手。”
这声音很轻,却准确误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众人回头,名少年出现在白玉石阶的方。
少年还很年轻,眸光明亮,轮廓柔和,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只是个温润害的少年郎。可此刻的,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踏上这白玉石阶。
却让在场所有人自心底浮现出种冰冷的恐惧。
可没有人动。
不,是没人敢动。
惊人的灵力威压虚空降,悄声息笼罩了整个临仙台,压得们乎喘不过气。
是愤怒。
“你们可知道这囚妖符阵的来历?”风辞神色沉静,声音也淡淡的,但每个字都极其清晰,“当年魔族在人间界撕开裂口,引魔息倒灌,数生灵触之化妖。人们不忍伤害自己化妖的同门、朋友,所以造出这囚妖符阵,名为囚,为护。”
说话间,风辞已经走上临仙台。
抬起眼皮,眸光沉沉看向承朝:“你们怎么敢——”
温怀玉眉心跳,却来不及拉住身侧的承朝,老猛地挥起拂尘。
万千银丝化作利刃,朝少年刺去。
可压根没碰到。
银丝在距离风辞还有不足半尺时倏然停,附着在法器上的灵力光芒末端开始缓缓褪去,随后,法器仿佛沙化般,点点化作细碎的碎片,被风吹便飘散开来。
“陆、景、明!”承朝大喝声,目眦欲裂,“不、不,你是谁?!”
风辞没有回答,直接越过承朝,走到法阵面前,抬手轻轻拍。
金色法阵应声而碎。
承朝嘶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到底是谁?!”
“你问我是谁?”
风辞走到株寒梅树,终于回头看。
临仙台上狂风大作,枝头初生的梅花被风吹落,素白的花瓣如落雪般,却半点近不了身。风辞微笑起来,那笑颜明艳动人,却也冰冷彻骨:“座——”
抬手折枝含苞待放的寒梅,手腕翻转,滚滚灵力翻涌而出——
“千秋。”
刹那间,比那法阵还要精纯百倍的金光在临仙台上升起,倾泻而出的灵力光芒犹如旋流般直冲云霄。少年立于这灵力漩涡的深处,手握寒梅,轻轻挥。
剑光震彻苍穹。
这道剑光照亮了整个临仙台,也将临仙台上那十余名修士掀倒,纷纷狼狈滚了白玉石阶。
除了个人。
承朝。
金色的剑气胸前穿透过去,双目大睁,浑身各处忽然都开始渗出血来。
这是此生第次得见崇敬的千秋祖师,也是后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