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是个高危职业——by山横小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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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条五花斑斓的毒蛇!
毒蛇大张着嘴,显然已经被激怒,长长的毒牙看上去狰狞无比,直直朝沈妄扑来。
沈妄眉目间一片不耐烦的冰冷。
他的两个哥哥,厌恶自己却装的一片爱护,只不动声色地教唆着府中小辈时不时来找他麻烦,如今更是拿了一条毒蛇,显然是含了毒死他的心思。
可沈妄还没出手,那朝他飞来的毒蛇似乎被什么打中一样,生生地换了一个方向,朝门口的少年们飞去。
少年们没料到有如此变故,看毒蛇朝自己飞来后脸上一片惨白,所幸毒蛇没有砸到他们身上,而是落到了两人脚边,似是害怕什么一样,转眼钻入了旁边的灌木不见了。
气氛静了一瞬,少年们还未从被毒蛇差点咬到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就听见沈妄上方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是谁打扰本妖休息?”
两人慢慢地抬头往上看去,就看见沈妄头上的枣树上果真坐着一个人,他一身青衣,素白的脸半隐在树叶中,只露出的唇带着些许的殷红。
果真像话本子中吸食人\\血而活的妖精。
“本妖第一天化形,正缺血喝,”那殷红的唇勾了勾,“就先拿你们两个过过瘾吧。”
正巧有片云飘了过来,小院正巧被一阵阴影笼罩,树下沈妄的神情也越来越阴冷,他眉眼锋利,这么望过去,一片的狠戾。
和树上那个吸人\\血的妖精倒是相映成趣。
两个少年吓的话都不会哭了,不知谁喉咙中冒出一声哭腔,两人才反应过来似的,什么都不顾的狼狈跑远了。
眼见着人被吓跑了,沈妄抬头,就见头上树叶中冒出一张周晏带笑的脸,如画眉眼即便含着些得意,也不让人生厌:“我装的枣树精。”
“你拳练完了么?”他伸着头朝沈妄看,“你好厉害啊,练拳能练这么长时间,我都看睡着了。”
谢长青每每让他练剑,他练的不超过一个时辰,必是要偷懒的。
沈妄就这么微微抬眼,看着他道:“怎么不出去玩?”
周晏睁大了眼,理所当然道:“你在练拳,我怎么能丢下你自己去玩。”
他今日听了门童说的话,又结合了沈妄口中的向来不出去玩,便想着他是无法出去玩,沈妄既然是自己的朋友了,他就肯定不会做出抛弃朋友自己一人在这的事情来。
沈妄听到他的话,突然问道:“你听说过我是煞星的事了吗?”
他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周晏有些无措的点点头。
“那就好,”沈妄垂下眸,淡声道,“知道了就离我远些,我们两人不是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丢下不丢下。”
他说完这些话,就再没听到周晏发出声音,过了许久,久到他以为周晏已经生气离开了,才抬头。
却撞入一双生气的眸子。
周晏平日里不太会生气,此时显然是被他气到了,板着脸道:“我看你是练拳练傻了。”
这是谢长青常骂他的话,就这么被他拿来把练剑改成了练拳来骂了沈妄。
他在雾潋山上长大,受谢长青教诲,一点点知礼法,再明是非辩善恶。谢长青最常给他这个小徒弟说的话,便是修道之人要从心,不为权欲宝物放过恶,也不为流言蜚语远离善。
谢长青这么说,周晏便这么记在了心里。
“我听别人说你是煞星,可师父告诉我要听自己的内心,我从心底里觉得,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板着脸,一字一句道,“沈妄,我选择听我的心。”
他还是有些生气:“你再说那样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给你带灵果吃了。”
他气的晃了晃树干,挂着枝丫上的发带就掉了下来。
沈妄伸手接住了它。
云朵飘走,霎时间明媚的光又铺满了院子,风吹来,吹得周晏的发带漫漫与沈妄修长的手指触碰纠缠。
沈妄面上突然露出了丝笑意,他看着树上的周晏,轻轻呼了口气:“是我错了,不要生气了。”
“枣树精大仙愿不愿意赏赏脸下来,我做饭还不错,给你做顿好吃的道歉。”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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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我给你当媳妇,你要不要?
沈妄说是会做好吃的, 可并不是需要细细烹制的那类精致菜肴,他伸手在院子中聚了个小小的火堆,转身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出来后手里就提了一只处理干净的乳鸽。
周晏因为等他在树上睡了一觉, 此时正是精神足的时候, 就坐在屋檐下, 睁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沈妄的动作。
他还记得自己在生气,就抿着嘴角,但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妄的动作。
他自小在山上长大, 并非不是没有吃过烤乳鸽,南面小溪处那只野猪精刚来时,他和谢疏桐还扬言过要把它烤了吃了。
可沈妄是他除师父和师姐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与朋友一起烤乳鸽吃, 自然是和家人不同的。
沈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乳鸽用木棍串好,他将鸽子架在火上,不过一会儿,便有香味从鸽子身上传来, 洋洋洒满了院子。
周晏吸了吸鼻子。
沈妄微微侧目,就看到了他一脸期盼的样子。
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对烤乳鸽, 对新朋友, 他能从周晏身上感受到他对这世间热闹最赤诚的热爱, 热爱繁琐人间升起的融融烟火。
换了只手举着烤乳鸽的棍子, 沈妄声音浅淡:“你从哪里来?”
“雾潋山。”周晏一直在等着沈妄开口, 他觉得自己在生气, 就巴巴地凑到沈妄面前说话,也太没有生气的样子了。
他憋了一肚子话,沈妄不过一开口,他就什么气也顾不得了,眉眼弯起,迫不及待地给他说起自己在雾潋山的日子。
其实有什么好说的呢,无非就是山上不断流转的岁月和他小小的师门,周晏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挑挑拣拣也都是些再琐碎不过的小事。
练功偷懒总是被谢长青罚、和谢疏桐偷师父酒喝在草丛中躺了一夜后发了场烧、打不过野猪精被它追的满山跑......
说到最后,不知道怎么拐到了沈妄身上,周晏低头数的认真:“我上次给你的灵果你吃了没?最近后山熟了好多,我下次来给你带点,你喜欢吃甜一点的还是酸一点的......”
他说着说着,就被沈妄塞了一只烤乳鸽。
“吃吧,”沈妄将熟了的乳鸽塞到他手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天快黑了,你吃完快回去吧,不然你师父该担心了。”
“放心,我师姐肯定比我回去的晚。”周晏低头认认真真地咬了一口烤乳鸽,许是乳鸽太烫,他被烫了舌尖,就鼓着嘴吹气,含糊不清道,“沈妄,你烤的好好吃!”
他纤长眼睫低垂下去,在火光照映中一片漂亮的柔软。
沈妄只是侧目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说是不急,可是周晏吃完烤乳鸽,还是要快些回家,他站起身,给沈妄道别:“师父说我十天可以下山一次,我十天后再来!”
“不对,我好好练功,求求师父,”他弯着唇,“说不定师父能让我多下山一次。”
沈妄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道:“下次来街上也有很多好玩的,你可以去玩玩。”
周晏就不说话了,哦了一声,突然道:“你院子里枣树还没有熟,我尝了尝,酸得很。”
他说完这句话,就去看沈妄,等着他的回答。
沈妄一抬眼,就看到对面周晏望着自己。他单薄眼尾微微垂下,含着些失落,偏生一双瞳生的好看,眸子里盈满了期盼,这么瞧着人,十分的可怜。
沈妄心中一叹,终是开口:“也快熟了,你下次再来,就是甜的了。”
周晏得了他的保证,一路奔回山上的途中,脸上的笑意便没有停过。
他往家赶去,一路上宽大衣袖拂穿过漫山纷飞的山花,连带着发尾都沾了些不知名的花香。他毫无顾忌地跑着,一天里最后一缕天光就在他身后漫漫垂下,有飞鸟被他惊起,便扇着翅膀从他身侧飞过,发出些清脆叫声,成为了黑夜前一缕生动的热闹。
他看到小院子时,天色也彻底的暗了下来,谢长青正站在院门前,将灯笼挑在屋檐下,看到小徒弟跑的脸都红了的样子,不由得笑骂:“下山急,怎么回来也急,就不会慢些跑么?”
周晏跑到他身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笑嘻嘻地大声道:“我想着要回家,当然就快些了!”
养了他十几年,谢长青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徒弟是什么性子,见他眉梢都挂着欢欣,推开门领着他一起进了院子:“下山遇到好玩的了?”
周晏嗯嗯地点头:“我认识了一个好朋友。”
他这次知道了他的名字,大声道:“叫沈妄,他说我下次还可以去找他。”
“不会是你求着他,他才勉强答应你的吧?”堂屋中突然伸出来一个脑袋,竟是谢疏桐。
谢疏桐比他早回来些,听到院子中的对话声就忍不住要逗逗他。
周晏进了堂屋,就看到融融烛光下摆着晚饭,他和谢长青一起坐下,心情很好地不与谢疏桐斗气,反而是有些得意:“沈妄给我烤了乳鸽,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谢疏桐磨磨牙,就要伸手来揪他的耳朵,谢长青拿筷子敲了敲碗,无奈道:“都给我好好吃饭。”
*
从那日过后,周晏每逢十日的下山时间,就要往沈妄院子里跑,沈妄也慢慢习惯了周晏的造访,周晏并不缠着他,他在院子中忙自己的事时,周晏就在身旁跟自己玩,有时他回过头来,就能看到从枣树上垂下来的一片衣角。
周晏去的多了,也就知道了些沈妄的情况。
出生时母亲难产去世,被云游高僧算出是天降煞星,父亲不喜,就将他扔在这个院子中,有两个哥哥,可哥哥也厌恶他,面上虽不说,却总指使族中小辈来欺负他。
沈妄在他心中顿时可怜极了,他不能对凡人使用灵力,可也想为了沈妄做些什么,幸亏他还会吓吓人,每次去找沈妄,遇到来欺负沈妄的人,就装作枣树精去吓人。
慢慢的,整个沈府就知道了沈妄院子里来了一个凶狠无比的枣树精。
却不知道,那枣树精吓跑了人,就弯着精致漂亮的眉眼,带着点得意地去找沈妄讨赏。
而一直从初夏等到盛夏,他才吃到沈妄院子中极甜的枣子。
枣子完全熟的那日,周晏带了些回去给谢长青和谢疏桐,谢疏桐捡起一颗枣子,一扔头一仰,那枣子就进了她嘴里。
她吃着枣子,探究的目光在周晏身上转了转:“真是沈妄给你的?”
周晏点了点头:“师姐觉得好吃么?”
“好吃是好吃,”谢疏桐摸了摸下巴,她天天听周晏讲起沈妄,在周晏嘴里,沈妄可是千好万好,“他为什对你这么好?”
周晏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谢疏桐看到了他的怔愣,凑的近了些:“你给师姐说说,他是不是想骗你点什么。”
周晏抬眸:“我有什么好骗的?”
最近谢长青在教两人使阵法,周晏学的颇快,谢疏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临近谢长青的考核时间了,才抓着周晏让他教自己。
谢长青越来越管不住两人,不过一个不注意,谢疏桐就带着周晏来到了南面小溪处。说是边学边玩,可盛夏的小溪越来越热闹,两人玩了几个时辰,才想起来干正事。
周晏蹲在小溪边给谢疏桐画示意的阵法,谢疏桐就在他身旁边吃枣子边看。
“也是,”谢疏桐的脑袋远了些,“你要是个姑娘,还能骗走当媳妇,你一个男的有什么好骗的。”
周晏正在画阵法的最后一笔,听到她的话,手一歪,最后一笔就斜了。
谢疏桐看到后,哎呀一声:“他不会真要骗你当媳妇吧?”
周晏扔了手里的树枝,去瞪她:“我才不会被他骗走给他当媳妇!”
“不骗走不骗走,”谢疏桐哄他,“你知道什么叫媳妇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骗不走我们小晏的。”
“我知道,”周晏自然不肯说他不知道,他张了张嘴,“媳妇就是...呃...”
他知道师父师姐是什么意思,媳妇含义太过亲昵,谢长青没给他讲过,他一时竟回答不上了。
“不知道了吧,”谢疏桐眉眼促狭的弯起,“给人当媳妇可麻烦了,你要对他好,天天给他在一起,和他吃一碗饭睡一张床,你的事情是他的,他的事情是你的......”
她努力伸开双臂,比出很长的意思:“以后那么长的人生,那么长啊,你都必须要和他在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