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尊——by九州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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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孜于是仔细地摸了他一条胳膊有半个锁骨,然后用一种有些惊讶的语气告诉他:“这种体质叫武骨,就是非常容易学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闲棍槊棒、鞭锏锤抓,就是对武技法有着很强大的理解力和顿悟机会。你会有点难受是因为最近长骨头的太快,多吃点肉就好。”
苏瑶是十六岁少年的身体,目前还在生长中。
顺便,陈孜还买一送一了给了他一本棍法。
拿到那本薄皮书,苏瑶忍不住抗议:“我觉得棍法有点底层,能不能来点刀枪剑戟学学。”
陈孜却只是表示:“刀枪剑戟你有吗?还是找根棍子实在一点。”
如果不是那本棍法叫《杂耍猴棍》,苏瑶还真的信了。
“这个很好解决啊。”苏瑶飞快出门,拿了一块木头,当场用手扳成了一把十字架,“看,这不就是一把十字木剑了?”
“是个十字就不是棍了?”陈孜姑娘目露微笑,“行吧,这剑法给你,拿着练习一下吧。”
于是拿出一本书,撕了书上的封皮,递给苏瑶。
苏瑶道谢后便喜悦地收下了。
他寻思着,如果能开个盲盒开到配合的技法,会不会更厉害。
“对了,你的手呢?”陈孜好奇地问,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手不在他身边呢,平日里,那手恨不能长在他身上。
“前辈给我做饭去了。”苏瑶随口道。
你居然这么对我的仇人——陈孜一时间居然有些怜悯:“你倒是对它好点啊。”
苏瑶忍不住笑了起来:“阿孜,你还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
陈孜露出冷笑:“哦,那我就把这当成夸奖了。”
正说着,手出现在他们面前,有些委屈地在苏瑶面前写道:没找到会做的人~
苏瑶安慰道:“没关系,不是我爸爸做的我也不想吃。”
手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
整个手都很丧。
……
回过头,苏瑶把那个“十字剑”认真打磨,成为一把三尺木剑,开始练习剑法。
陈孜本来想指点两句,但没想到断手在这方面更有经验,哪里不对哪里更好,它热情得简直不放过一点改正的机会。
而在苏瑶开始练剑后,村里的小孩子们就忍不住了。
相比的学习那些枯燥复杂的文字,舞刀弄枪显然更得他们喜欢,于是在反复折磨家里大人后,这些小孩子各自都有了木剑,只是大小不一,良莠不齐。
苏瑶便问陈孜这剑法可不可以外传,陈孜表示随意,反正这是自己的战利品,你们随便练。
……
就这样,明村的小孩子们有了每天一个时辰的体育课。
这剑法后边还附带心法,苏瑶索性把这些心法一起教给小孩们。
因为他发现,在学习这些“修仙口诀”的字时,小孩子们一个个都爆发出了十二倍的热情,学习效率可以说是又翻了一番。
小孩子们在苏瑶的二手指点下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
至于乱练会不会出问题——得了吧,荒人居于山野,被异种灵气侵扰,早就失去灵根,修也修不出什么来的。
苏瑶就这样一边教一边练,有种自己也已经是高手的错觉。
他手下的小孩们也超级有自信,每天的两小时体育课学完了,还要相互拿着木剑对练,一时间,村里到处都是“哼哼哈兮”,颇有武林圣地的风范。
直到,七天之后的体育课上,最为勤奋练武的阿萝小姑娘对决时,使出一招剑决里的“新月剑”,挥出了一道浅淡的剑气,把和她对战的少年削掉半拉头发。
苏瑶惊呆,在确定少年少的只是头发不是皮肉后,命令不许再对打,然后就飞快拉着阿萝去找了陈孜。
正在看书的陈孜听他有些颤抖地讲了这次课堂事故,陷入深思。
“你那个剑决这么神的么,练七天就能练出剑气?”苏瑶难以抑制自己的后怕,“还是阿萝根骨太好了?”
“那个剑决,是陈国第一大派天剑宗的‘阴晴剑’,算是上古留传来的镇派之宝,肯定是有一点优势的,”陈孜托着头,“但这个姑娘,却并不是什么上好资质。平平无奇的木系单灵根,因为年纪小,灵根还没有被大荒完全磨平。”
“平平无奇,你不是说单灵根的万中无一吗?”苏瑶忍不住问。
“和你我比起来,单灵根能称什么绝世之姿,”陈孜理所当然,“观气也最多是个青云之气,想要入我的眼,剑骨武骨仙体气运体鸿蒙体仙器伴生之类的总要有两三个吧?”
苏瑶说不出话来。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陈孜兴致勃勃地道,“这里有灵脉,可能比较小,但供养你们一个村子,还是够了。”
“那怎么可能不被那些修仙者发觉?”苏瑶觉得可能不性不大。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天地灵脉本就不是一成不变,”陈孜看着他,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道,“恭喜你,你村里以后的孩子都可以修行了。但是呢,贫穷如你~供的起吗?”
第21章 绿色生物
对于陈孜的兴灾乐祸,苏瑶暂时没有太大的感觉。
毕竟他又不急着带全村人集体飞升,有钱有有钱的活法,没钱有没钱的日子,尽力而为就好。
倒是阿萝兴奋非常——在这个世界里,谁没有一个修仙梦呢?
突然间这个机会就落在头上,小姑娘哪能掩盖得住心里的激动,回头就叭叭地在小伙伴们眼前炫耀,而小伙伴们当然也就羡慕嫉妒恨,他们不知道什么叫“灵根”,然后就去找家里人闹了。
但他们并不能改变什么,倒是让那本《阴晴剑》的配套心法传得小村里人尽皆知。
可惜除了阿萝,谁都没有修出感觉来。
……
矿炉的火焰依旧窜着,村民们除了夜间多了些学习的时间,白日里,苏瑶的的村子改造工作也几乎同时进行了。
先是规划,村子依山而建,大约有一块长三百米,宽四百米左右的不规则的长方形土地。
苏瑶准备修一个沟通全村的下水管道,可以烧制成黑陶管埋在土地里,简单方便。
但这样的做的前提是,要修一个至少能容纳一个人高矮的陶窑出来。
苏瑶是不会建窑的,但是没关系,炼器诀窍里有的是控制火候的法术,他只需要挖一个山洞,然后设计一个能控制温度的窑就可以了。
炼器符文需要依照方向、元磁、法力、还有时辰来刻写,如果一个出了问题,便会牵引到整个符文体系,苏瑶脑子里会了,可是他的手却总爱说不会,所以还是花了一点时间。
好在效果不错,陈孜甚至说,把符文放在一座烧陶的窑里,本身就是性价比低到能让练器修士气到吐血的事情了。
但苏瑶却是不在意这些的。
在他看来,知识就是为人服务的,如果人屈服于知识的力量,那才是本末倒置。
就是烧窑的粘土只有村边的小溪旁有,份量不是很多,让苏瑶有点费脑子。
……
清晨,溪边的一株小草抖抖叶子,照例吸收了充斥在村落周围的灵气,骄傲地把一个小花苞又长出来一点。
旁边的虎爪白马、花豹鹿蜀之类野兽们也一脸满足,整个身体都洋溢着“嗑到了”的气息,走起路来都仿佛轻飘飘的。
而在这之后,村人们拿着筐挑着担,开始在溪边挖土。
他们很快挖了一大块,挑着向山上走去。
草有些憋屈地把根伸出来,又跑了一段路,避开这些人类明天会挖到位置,愤愤地重新扎根。
然后,它发现,自己那距离村口最近的优秀位置已经偏移了好远,它甚至都看不到村子的房顶了。
草忍了又忍,把根从土里拔出来,整个草根飞奔成了一团残影。
它沿着小溪向下,跑了足有三百多里处,豁然开朗。
这是一处平湖,碧波荡漾,有百里荷田,半座茶山,一座庄园依水而建,花草繁茂,宛如仙境。
一条巨大的蛇影在水底若隐若现,在草的屏息中缓缓游远。
草茎上的一朵小花猛然张开一米宽,一口唆了湖边足有数百米的地皮,把湖边剃了一个长长的秃瓢,然后飞快逃跑。
于是,村人们困惑地发现,溪边的粘土好像用不完了,每天挖了之后,次日起来,又恢复了,好像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只有一棵草,在溪边默默地奉献着。
-
断手继续指挥着苏瑶剑法。
它抓着苏瑶的持剑的手,引导着苏瑶每一式,是真正的“手把手教”。
但是……
“前辈,这是不是有点问题啊,你让我把剑向前刺三寸,可我看剑谱上,这招明明是从下向上撩啊?”
断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然后去那张剑谱纸上摸了摸,再把纸撕掉,捏成灰。
苏瑶目瞪口呆地看着断手在他手上写:没错按我说的来。
于是他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一边陈孜身上。
陈姑娘正倚靠市面上轮椅,嗑着椅架托盘上石榴一样的剔透的瓜子,见状轻笑一声:“没有关系,这手改得还挺有意思,要不是我现在有伤,也想练练。”
断手一下神气起来,在空中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又落在剑谱上,伸出一个小指,用拇指掐着,比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行吧。
苏瑶继续按断手的教导练习,他的悟性好像不错,前辈教他一次后,他就能有模有样的自己练习了,在不用真元的情况下,也能轻易挥出连片的剑光和幻影。
一边的陈孜微微皱眉,这套剑法,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
无所谓了,回头给母亲那边问一问,应该就知道了。
“对了,你找到灵脉了吗?”陈孜随口问道。
苏瑶有些无奈地摇头。
陈孜皱眉道:“我不是给了你元磁灵针么?”
“好像坏了,”苏瑶拿起一个水晶盒,轻轻按开,里边正漂浮着一枚水晶针,对着他一动不动,“你看,我拿他找了好久,它都不动。”
陈孜疑惑地接过,只见水晶指针骤然一动,针头对准了苏瑶。
“灵针会自动指向灵气最浓的地方,你不能散发真元干扰它。”陈孜教导道。
“我没有,”苏瑶立刻否认,“你教的收敛真元气息的敛息法我一直在用,包括现在。”
陈孜不由得困惑,随后眼睛里略略有光:“我明白了。”
“嗯?”苏瑶立即接上。
“有人偷气!”陈孜斩钉截铁地说,“必然是有修士在灵脉边修炼,把灵气吸光了,所以才让元针失灵,手,去把它抓来!”
断手动都不动一下。
“有人偷阿瑶的东西。”陈孜立刻道,“是周围最近的一个修炼生物。”
断手这才一闪,拎过来一个茫然的小姑娘。
“不是这个,第二近的!”陈孜拍着轮椅道。
断手又一闪,这次,它拎来了一棵还带着泥土,不停尖叫着,根须都蜷缩起来的草。
“问问这个偷气贼,灵脉在哪里,”断案成功的陈孜恢复端庄,意气风发道,“它要是再叫,就把它的花掐了。”
草的尖叫戛然而止,整棵草瑟瑟发抖,然后,它冒出一个小姑娘的软糯声音:“别,我帮你做过事,你不能掐我的花……”
苏瑶心中一动,认出这是村口溪边的那株草,想起那突然出现的椅子和这几天多出的泥土,让手先把它放下来:“别怕,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草。”那草小声地说。
“好的,小草,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村子的?”苏瑶柔声道。
草扳着叶子,数了好一会,才软软道:“有、有一个月了。”
“嗯,你知道灵气吗?”苏瑶温和地问道。
“知道啊,”那草叶扭在一起,像极了一个害羞的小姑娘,“那是有一天,草感觉到一股很舒服的气,就追着过来了,草从没吸过那么纯美的灵气……哥哥、嗯,你好像我哥哥啊,我可以叫你哥哥吗?我可以告诉哥哥你的。”
“当然。”苏瑶微笑着应了,还给它露出来的根须捏上一点泥土。
“哥哥,”小草轻轻摇摆着,“那个姐姐好可怕啊,她看草了……她不会打草吧,草可以单独告诉你吗?”
陈孜额头冒出好几个问号。
苏瑶捏捏它的叶子:“可以啊,你愿意到我这去说吗?”
“可以的,”草柔弱地把根伸出泥土,盘绕在苏瑶手腕上,“可是刚刚草被吓到了,草走不动了,哥哥可以带草去吗?”
苏瑶当然同意了,捧着草走了:“那我先回去了,阿孜,回头我再去找你。”
“……”
微风吹过,轮椅的遮阳伞下,藤萝摇曳,有一片落叶被风卷着吹了下来。
陈孜平静地捏碎了一粒瓜子。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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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瑶默默深耕那座小山村时,万里之外的一座大城之中,也是暗潮涌动。
繁华的城市十纵十横,蔓延的城墙仿佛巨龙,坐落在一座宛如大海的平湖之北,仙剑光芒往来之间,宛如繁星坠落,又有十里鲲船划空而过,将云朵一般在城中投出巨大的阴影。
而在中心的一处宫殿之中,一名儒雅俊美的青年正低声盘问下属:“还没有王孙孜的下落么?”
白甲覆面的属下低头请罪:“王孙先前是去了荒泽,那里紧靠北山灵脉,异气流动繁杂,属下已经加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