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王他又跟过来啦! 番外篇——by竖心反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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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卿伏低,鼻尖触碰到颈间细小柔软的绒毛,那股香味又飘了出来,示威般一缕缕争相钻进鼻腔。
尖利的牙齿戳到皮肉,然后刺破肌肤,慢慢深入。吴卿不撕不咬,就这么嵌在里面,像是要用自己的气味,驱散那股清甜的香味。
阮惊灼愣愣地看着门外的小巷,门没有关,万一突然钻出来一个人……
明明嵌入的獠牙是冰冷的,血管却像被烫到了一样腾升汩汩热意,獠牙浸泡在血肉里,属于吴卿的气味罩上身体,就像是——做标记一样。温度顺着脖子攀上耳朵,好像还听到了不存在的,剧烈鼓动的心跳声。
阮惊灼得了空的手捏住吴卿的下巴,想把他推出去,却得到一声威胁似的呼噜声。
这是……占有欲吗。
阮惊灼糊里糊涂地想着,吴卿作为尸王,兽性远大于人性,领地意识强到可怕,他有点头疼这种原因成谜的心理。
“你属狗的吗。”阮惊灼胡乱往吴卿脸上拍,“松口!”
“嗷呜。”
“松开!”
耐心在时间流逝下一点点消散,阮惊灼“啧”了一声,霎时指甲暴长,毫不留情刺入吴卿面部。
吴卿脸上瞬间多了五个血洞,吃痛松了口,阮惊灼发力一把推开身上的人,双手压住吴卿肘部,两人瞬间颠倒了位置。
发丝因为重力往下垂,遮住了一点视线。阮惊灼眼瞳忽明忽暗,不断在灿紫和红醋栗色之间转换,最终定格在感染者形象的灿紫色。
“嗷!”吴卿疼痛地屈起腿,肩膀上一块肉被血淋淋撕了下来,因为保持着人类的样貌,深红色血液很快浸染了被单。
惨吼声冲击耳膜,男人看着床上一副完全就是吃人的场景,白眼一翻,吓昏了过去。
半个小时后,阮惊灼把洗干净的被单晒在门外,吴卿平静地坐在床板上,脸上血洞已经恢复如初,肩上残缺部分结出了肉痂。
一派岁月静好。
借着玻璃反光,阮惊灼站在屋子前,往下扯了扯衣领,一颗新鲜完整的牙印,耀武扬威横在中间。阮惊灼搓了搓,指腹可以感觉到牙印嵌进去的深度,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程度。
阮惊灼拧着眉把衬衣扣到了最高层。
树梢间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叫着,微风拂过,麻雀抖着翅膀腾空而起,掠过被单飘起的一角,停在房檐上。
阮惊灼抬头,刚好和歪着脑袋的麻雀对上了眼。麻雀身体一僵,爪子脱离房檐,栽倒在地。
阮惊灼心想自己有这么大威力吗,这时,漫天响起翅膀拍击的声音,黑影乌压压拢上天空,密密麻麻的鸟类从西边飞来,往城内的方向而去。
同时,一道陌生的呼唤凭空出现在脑内,阮惊灼心神一震,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小巷口了。
路上的行人不知换了几批,那种冷漠还是一成不变。他迷茫地看着正前方的路灯,这个方向——是入口。
阮惊灼重新回到平房时,听到吴卿压抑的吼声。吴卿完全转变为尸王的模样,青灰皮肤,乱糟糟的发型,尖利指甲,和染着血光的眼睛。他四肢立在床板上,背微微拱起,一副即将进攻的姿势。
女孩儿也褪去人类模样,泛着橙光的眼睛冷冷注视着阮惊灼回来的方向。
那声呼唤,不只有他能听见。
阮惊灼心跳如雷,那种被掌控后的无力感仿佛现在才席卷全身,让他整个人都疲软下来。
吴卿察觉到般,转头看向阮惊灼。吴卿还没有收敛住浑身□□的气压,随着靠近,阮惊灼不受控制地伸出獠牙。
“吼……”阮惊灼嘴里吐出一声吼叫,后背汗毛竖起,灿紫的眼睛紧紧盯着向他走来的尸王。
在阮惊灼即将发动攻击的时候,一双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一霎那,天地都安静了下来,粘在脑袋里的呼唤声被手隔绝在了耳外,阮惊灼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别听。”吴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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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点开始发现多了好——多营养液,积分涨了好——大一截,谢谢宝贝们么么么么么么!!
第23章
冷淡没有波澜的声音将满腔的噪杂乱绪抚平,阮惊灼慢慢站直,再睁眼时眸里是一片平静。
“那是什么?”阮惊灼望着门外,黄昏的天空没有鸟类逗留,阴沉沉地让人有些压抑。
“不知道,是个很危险的东西。”
阮惊灼一顿,有些惊讶地看着吴卿。吴卿的话语没有磕磕绊绊,沙粒摩擦地面般的平板,而是极为流畅地说出了完整的句子。
吴卿猩红的眼眸沉淀了太多难言的情绪,浓烈又克制,不像是吴卿平常的状态。
阮惊灼:“你……”
“阮惊灼。”吴卿上前一步,突然拉进的距离让阮惊灼的提问吞进肚子里,突然想不起自己要说些什么了,冰凉的手贴上脸颊,有气息喷洒在脸上,“你还活着。”
阮惊灼怔忪地把目光落在吴卿的耳朵尖,为自己开脱一般嘀咕了句:“你咒谁呢。”
吴卿眼睛溢满了笑意,他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却滑出一句细微的呼噜声。
等阮惊灼再望去,猩红眼睛里浓郁的情感如潮水褪去,再也寻觅不到了。
吴卿歪头:“嗷?”
阮惊灼叹了口气,推开近在咫尺的脑袋。脑中的呼唤彻底消散,女孩儿重新变回人类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
阮惊灼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夜半三更,街道都睡着了的时候得到了应验。
夜色浓黑,地板小幅度震颤着,远处灯火通明,噪杂声穿过九曲小巷,模糊传进耳朵,像是无数小蚊子在耳边聒噪。
阮惊灼睁开眼,翻身走出小巷。浓稠的夜色被连成一片的车大灯照亮,军绿色的装甲车路过巷口,阮惊灼能清晰看见驾驶座上面色严肃,整装待发的作战人员。
车一辆接着一辆驶过,车后面是排成两列的行进队伍,左手虚握着右侧腰际的剑柄,步伐大步平稳,武装部过后是机械部,医疗部。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阮惊灼拉住一名看上去挺好说话的作战人员问道
“尸潮来了,阵仗不小。”作战人员看上去很平静,凝重的语气却暴露了他焦灼的内心,“这里离入口不远,以防万一你还是赶紧逃吧,里城内越近越好,保不准感染者就冲进来了。”
有人招呼作战人员,他向阮惊灼点了点头,重新踏进行进队伍。
阮惊灼若有所思,后背抵上一片冰冷,回过头看到吴卿正站在在他身后,望着人潮流动的方向。
“嗷——”吴卿小声说,“外面,有好多。”
阮惊灼也跟着小声问,“有多少?”
“二十只。”
阮惊灼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见吴卿道:“二十只,高级感染者。”
啊这,就算把第七基地所有作战人员搬过来都不够用吧……
阮惊灼:“怎么会有这么多高级感染者?”
“进化。”吴卿努力用人类的逻辑解释这件事情,“中级,都会,进化成,高级。”
“高级,会,进化成,特级。”
那特级呢,会进化成什么样?尸王吗,还是从来没见过的新品种。光是能对付高级感染者的人类,都寥寥无几。更别说特级,或者是更高层次的感染者了。
阮惊灼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他看向前进的队伍,就像在看排队跳入坟墓的死人。
“今天的弹匣还没给你。”阮惊灼下巴朝入口抬了抬,“要用掉吗?”
“嗷。”
两人借着夜色混入队伍末端,在路过一盏路灯的时候,两人同时行动,将前面的两位作战人员消无声息拉进小巷。
一分钟后,穿上作战服的两人重新归入大部队,走向入口方向。
城外人头躜动,站在城墙上往下望,阮惊灼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时,坡下面的那群蚂蚁,也是这样密集,渺小。
感染者数量众多,城门通过装甲车后就迅速关闭,即使如此,还有一些感染者乘虚而入,费了一番时间才将进入安全区的感染者斩杀殆尽。
余下的作战人员则系上绳索,在城墙之上一跃而下,绳索数量有限,两人还需要等一会儿。
不计其数的中低级感染者间,有几股存在感极为强烈的气息。阮惊灼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个。
阮惊灼压低声音,对身边的人道:“比个赛吧,怎么样。”
吴卿:“怎么,比。”
阮惊灼指向下面的感染者群:“一共二十只高级感染者,看谁杀得多。”
吴卿一扫颓废,开始跃跃欲试。
“先说好,不准使用尸王特权,咱们公平竞争。彩头么……”阮惊灼眼珠转了一圈,“到时候再说吧,听赢了的。”
前面的作战人员飞身跃下,片刻后绳索回缩,阮惊灼一把抓住抛起来的勾子,系在腰带上。
竞争从双脚踏上地面开始,阮惊灼解开绳索的同时迅速抽出两柄光剑,绞肉机一般收割了一圈脑袋。绳索抛上城墙的那刻,一米半径内无人之地。
装甲车一边开道,一边用强力火力压制,清扫出一大块空地。
阮惊灼目标明确地冲向离他最近的高级感染者,一路上黑血四溅,杀出了一条势不可挡的血路。
一名作战人员不幸撞上一只高级感染者,感染者双臂挡在胸前,架着光剑逼得作战人员节节败退,剑刃在双臂摩擦下迸发无数细小火花。
在作战人员即将退到另一只感染者嘴里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捏住了感染者的后颈,只听“咔嚓”一声,感染者扭曲着脖子倒了下来。
作战人员没有看清吴卿的动作,在抵挡下一波感染者的空档回头喊了一句:“兄弟,谢了。”
吴卿低吼了一声,因为作战人员挡路,他离下一个高级感染者又远了几步,阮惊灼已经杀了两只了!
作战人员跑出几步,回过神来后,后知后觉闪过一丝迷茫,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感染者的声音?
场面太过混乱,感染者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作战人员没有空隙思考太久,很快加入了下一场战斗。
人类和感染者的尸体一层层倒在地上,鲜红和漆黑混杂在一起,嘶吼和尖叫交融,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狂欢还是炼狱。
同样身为高级感染者,阮惊灼比它们灵活太多,加上武器加持,不惧感染,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很快收割到第五只高级感染者。
六只,七只。光剑被血液浸染,光芒被漆黑浇灭,随便一甩就能挥出一片黑雾。吼声在耳边炸开,阮惊灼眼睛眨也不眨,刺入第八只高级感染者的胸口。血迹泼墨般在眼睛处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给本就阴翳的面庞更添了一份森然。
阮惊灼的身手太过狠辣,好几次作战人员都要把他当成感染者砍了,在看到他身上几乎看不见完整形状的作战服后,挥下去的光剑才堪堪刹住。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吴卿身上。在第n次差点被人类误伤后,吴卿不禁燃起了先把人类杀光再去砍感染者的想法。
还未等他付诸行动,一只高级感染者就晃到了他面前,以生命为代价,拯救了在场所有活着的人类。
一只高级感染者被其他作战人员合力斩杀了,阮惊灼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每一寸区域。
也就是说,还有最后一只,决定胜负的一只。
装甲车从他眼前行驶过,他很快锁定到前方最后一只高级感染者的位置,他比吴卿离得更近。
阮惊灼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在剑光即将到达脖颈的时候,一颗子弹呼啸而来,以光剑不可及的速度射穿了感染者的脑袋。血花从脑后绽开,最后一只高级感染者死亡。
阮惊灼怒而回头,穿过茫茫人海,看到了背靠城墙,小成一个黑点的吴卿。这样远的距离,都被他捷足先登了!
阮惊灼真实愤怒了,想不管什么输赢胜负,先给他来一拳再说。
两人离得非常远,可当阮惊灼升起这个想法的时候,拳头好像真的就触碰到了柔软的脸部,狠狠砸向皮下的骨头。
木仓械连绵不绝的响声盖住了一切其他的响动,阮惊灼环顾四周,不知是自己在旋转,还是世界在旋转。
木仓炮声渐行渐远,他听到了远方不一样的响动。
窟窿的作战基地拥有最先进的模拟作战室,能幻化出数百种不同的场景,模拟最真实的作战场地。
这时阮惊灼第一次进行模拟训练,他来回把玩刚到手的木仓,突然举起木仓,手指扣住扳机,一道激光擦过的吴卿耳畔,准确地击穿远方感染者的脑袋。
“真不错,不愧是新型木仓。”阮惊灼赞叹道。
没错,阮惊灼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给这位被教练强行绑定的搭档一个下马威,余光瞄到吴卿拧起的眉梢,阮惊灼好心情地吹了一声口哨。
吸引到吴卿的注意后,阮惊灼挑衅般指了指对方:“零。”
“一。”阮惊灼指着自己。
吴卿冷嗤一声,刚好感染者倒下的方向又冲过来一群感染者。吴卿左移半步,对准感染者的脑袋,却没有立刻开枪。
等待两秒后,等后头的感染者恰好到达一个微妙的角度。激光从木仓□□出,没入第一只感染者的脑袋,倒下的却有三只。
“一。”吴卿慢腾腾转着木仓,木仓对着阮惊灼眼里净是嘲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