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王他又跟过来啦! 番外篇——by竖心反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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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
时间在从指缝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阮惊灼就这样在作战基地训练了一个月。
熟悉完作战基地的环境后,阮惊灼早耐不住开始骚动起来。他在外城野惯了,注定不是个能安安分分训练到毕业的性子。
而且在他看起来正常无比的需求里,条条框框全部列在禁止名单内,一个都没有拉下。顺其自然的,他过上了和教官斗智斗勇,在违法乱纪边缘反复横跳的日子。
而第一天没跑完的1270圈,在两人每天的共同努力下,已经正式增加到了12700圈。
由于每晚都得跑到极限,两人的耐力上限都在稳步提高,教官因此也就让两人这么互相折磨下去。
处分一张接着一张发送到姐姐的智脑中,给阮惊宁平淡无奇的外城生活增添了无限风味。
“翻墙外出,严重警告处分。”阮惊宁在通讯内读着最新一张处分单,无奈道:“我早就说要小心一点,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别提了。”说起这个阮惊灼就来气,“还不是吴卿那个混蛋。”
阮惊宁对吴卿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弟弟每次通话都要先数落对方一番作为开场白,久而久之她甚至对吴卿的吃饭口味,睡觉习惯都了如指掌。
“他居然在我皮肤下贴追踪器,这次翻墙就是他举报的,我现在就去和他算账!”阮惊灼走得风驰电掣,一路带风,背后都能具象化出熊熊怒火。
“啊,所以我很快就能收到一张打架斗殴处分单了是吗。”阮惊宁扶额,“我发现你最近处分越来越多了,怎么总是被抓到?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阮惊灼沉默挨训,不论他在外面有多桀骜难驯,对于这个从小养他到大的姐姐,他没办法对她发脾气。
听到该怎样神不知鬼不觉把咖啡粉带进基地的时候,阮惊灼终于回到了寝室。告别姐姐后挂断电话,阮惊灼气势汹汹地拍打吴卿的卧室门。
门刚打开一道裂缝,就被阮惊灼一脚踢开,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
“又想吃处分?”吴卿不悦地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阮惊灼没说话,拳头朝吴卿眼周挥出,吴卿偏头一躲,拳风擦着额角而过。
吴卿没有第一时间反击,而是一边躲避一边用智脑拍下证据。阮惊灼好似没有发现对方的小动作一般,越打越凶,拳脚齐上阵还不够,仗着不在自己卧室,拿到什么就扔什么,把吴卿卧室弄的一团糟。
吴卿脸色越来越沉,怒气在心中不断积蓄,在接完班长的来电后达到顶峰。
一则通话突然弹出,横在两人中间。看见来电人后,阮惊灼一改怒容,收回揪住吴卿衣领的手,好整以暇地抱胸等在一旁。
“什么事。”吴卿嘴里问着,一边狐疑地看着阮惊灼,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班长:“吴哥,就你作业没交啦,快点的。”
吴卿皱眉道:“在数据库。”
班长:“我去找过了,没有。”
吴卿察觉不对,当着两人的面翻开数据库,别说一份作业了,里面一片空白,所有文件全部清空。
阮惊灼挑起眉,在吴卿阴恻恻看向自己时,回以一个开怀的笑容。
班长没发现这边的奇怪氛围:“吴哥,还在吗?”
“一会儿补给你。”吴卿关掉通讯后,终于不在隐藏,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攻向阮惊灼面门,却被早已提防的阮惊灼闪开。
见吴卿气急败坏的样子,阮惊灼被举报而处分的心情稍稍转晴,他一边坐上桌子避开吴卿的扫横腿,一边笑道:“你先阴的我,怎么我报复回来你还不高兴了。”
劲风划过头顶,阮惊灼脑袋一缩,拳头砸在玻璃上瞬间散布蛛网裂痕。
吴卿:“你想死吗。”
本周新换上的第三块玻璃,生存了两天终究还是碎了。
夜晚,月明星稀,敲门声传来,吴卿打开门后,露出意外的神色。
吴卿:“教官。”
“查寝。”教官言简意赅,在扫到吴卿脸上的淤青后停了一瞬:“又打架了?”
吴卿默认一般地错开身让教官进来。
教官在客厅转了转有些欣慰:“果然,自阮惊灼住进来后,你生活习惯转好了不少。”
吴卿装聋。
教官:“阮惊灼呢,叫他出来。”
吴卿没动:“他不在。”
“他去哪了?”教官在光屏上圈圈画画。
吴卿勾唇:“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出校门了。”
“小崽子,居然还敢出去!”教官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他每天都会出去吗?”
也不是每天,吴卿想着,严肃地点点头。
教官冷笑过后又一言难尽的看着吴卿,他不想这两人天天作对,但总不能说,你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要替他瞒着。
沉吟片刻,教官摆出严肃的表情:“我不是让你看住他吗,你就这么看着?”
吴卿表情不动声色,指了指脸上了伤:“看了,这是后果。”
教官哪里不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坏招,冷哼一声道:“你搭档,你负责找回来,要是两个小时后我看不到他,你们俩一起吃记过处分。”
作战基地的处分雷声大雨点小,本身不是很严重的事情,最难的是处分附加的惩罚任务,像记过处分这种严重一些处分,惩罚基本能让人脱一层皮。
尽管再不情愿,吴卿也得出去找人。
白锦阁,外城最有名的夜店,其出名之处除了肤白貌美的神秘老板娘之外,还有整个安全区都无可比拟的繁多酒类。
在末日,酒类极其稀少,人类基本只能购买酒粉过过瘾,虽然白锦阁酒种的原料也来自于酒粉,但耐不住老板娘调酒技艺高超,花样繁多,一包酒粉可以给她调出花来,客人自然络绎不绝。
绚烂的灯光流转,浓妆艳抹的人们跟着鼓点摇摆身体,有人举杯痛饮,有人勾肩搭背玩游戏,每个角落都溢满沉醉和疯狂。
阮惊灼嘴边的酒杯被两根葱白的手指夹走,一位棕红长发盘起的美丽女子坐在旁边,把那杯抢来的酒放在离阮惊灼更远的一侧:“明天还有训练,不能再喝了。”
“姐——”阮惊灼趴在吧台上,大魔王瞬间化为柔软的小绵羊,委委屈屈道,“没有多喝。”
“少来。”阮惊宁不吃他这一套,当着他的面把那杯酒倒了,衣袖在动作幅度下微微下移,露出一截手腕上缠着的绷带。
阮惊灼表情淡了几分,嘴巴闷在袖子间声音闷闷的:“你的手还好吗。”
“都多少年了,就这样了呗。”阮惊宁用衣袖遮住伤口,眼里却释然了很多,“我是拿不稳枪了,只能靠你啦。”
阮惊灼还是有些不开心,阮惊宁笑着揉了揉棕红的头发,绚烂灯光打在手上,呈现五彩斑斓的色彩。不似阮惊灼叛逆的性格,他的头发倒是柔顺绵软的。
这时,躁动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小幅度的惊呼,在姐弟俩还没察觉不对的时候,一个裹着寒霜的身影突破人流,大步向吧台走来。
手腕传来一道极其冰冷的触感,在暧昧燥热的白锦阁中,这股格格不入的寒气从手腕直接爬升到头顶。
阮惊灼打了个寒颤,还没来得及抬头,手腕处巨大的拉力把他猛地往外一拽。他有些发懵地转头,看见拧着眉,表情极其可怕的吴卿。
“回去。”
第31章
阮惊灼始终觉得军事基地和外城完全不同的世界,外城是他出生成长,拥有归属感的地方,而军事基地只是他过了那段时间,就不会再踏足的,短暂停留的地方。
包括这位不期而然的搭档,尽管每天唇枪舌战,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看似关系斐然其实他始终把对方当做外人。
按照他们之间恶劣的关系,对方能过来肯定是教官施压之下的无奈之举,而吴卿脸上毫不掩饰的烦躁也证实了这一点,毕竟谁也不想为一个讨厌的人浪费自己精力。
不管吴卿愿意与否,对方就是以不容拒绝的姿势闯入了他的领域。就像一个遥远虚无的存在突破了一层厚重的次元壁,一下子清晰起来,仿佛近在咫尺。
由于太过意外,阮惊灼连脾气都没想起要发。直到吴卿把他拉离卡座,拉扯着往前走了好几步,才想起自己似乎不该这么听话。
“放开!”音乐声震耳欲聋,为了让对方能听清,阮惊灼嗓音大了些,发出的声音带着点凶狠。
吴卿一时没抓住,让阮惊灼抽身退开,他也没继续过去拉人,而是用冷箭般的眼神射向后面这位明显状况外的家伙,眼底的情绪汹涌幽深,像个疯狂又不稳定漩涡,压抑不住就能带着现场所有人同归于尽。
阮惊灼经常惹怒吴卿,也见过对方很多不同程度的怒容,但还是第一次看见吴卿这么大的反应,与其说是愤怒,更像是恼羞成怒后的暴躁。
但是,为什么?他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不至于吧?
阮惊灼还没做出任何有效应对措施,只见身穿黑色制服的俊朗男生瞪完他后,包裹着凛冽朔风夺路而去。
已经做好和对方来回纠缠准备的阮惊灼:“?!”
阮惊灼一头雾水地回头,见到自家姐姐坐在吧台上撑着脸,手背向外笑着朝阮惊灼挥了挥,示意他快滚。
阮惊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还是抬步往外追去。
直到阮惊灼隐入人海,阮惊宁才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拿起一杯酒,往吧台上边上挂着的一块闪亮名牌对撞,名牌因为冲击来回晃动,光线下显现出一个布满陈旧划痕“廖”字。
“生日快乐,廖哥。”
吧台和出口隔有一座舞池,里面人流涌动,吴卿又走得特别快,阮惊灼几乎淹没在人群里面迷失了方向。
五彩斑斓的脑袋挤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阮惊灼艰难地往前挪动,终于在磨出火气的那刻,在舞池边缘找到那颗格外显眼的黑色脑袋。
巷口的灯光忽明忽暗,鼓点和人声被门拦在里面,冷风吹散白锦阁带出的闷热,凉意拂过面颊,吴卿仿佛终于从蛛网包裹中脱离出来一般,紧绷的脸不可觉察的松懈下来。
然而没等他放松多久,一只泛着红润光泽的指尖扒开虚掩的木制门,热烈鼓点冲破封印潮水一般重新涌向吴卿。
阮惊灼推开门时,吴卿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理智告诉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应该做好主人的气度,为这位不速之客提供良好的服务。
可这位客人冠上名为吴卿的头衔后,那些对待别人能熟练说出口的客气话却羞于启齿。
阮惊灼站在台阶上,嘴里的话转了几圈,用努力克制住却还是称不上友好的语气问道:“你在气些什么?”
吴卿嘴唇抿起一条不悦直线,在即将迈步离开的时候,被阮惊灼眼疾手快地抓住手臂。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阮惊灼另一只手悄悄抓住墙壁,防止对方不顾一切往前走时自己会被拉走,显得很没有面子,嘴上还是不显山不露水道:“一个来夜店捉奸,因为吃醋而闹变扭的男友。”
吴卿忍了忍,露出嫌恶的表情:“谁是你男友。”
阮惊灼放开抓住墙壁的手:“那你在气什么?”
“乌烟瘴气……”
后半句话语被巷口闯进的一对男女打断,这对情侣完全不关注小巷里面是否有人,拉扯着倚在墙上,旁若无人地拥吻在一起,暧昧的声音丝丝缕缕渗进耳朵。
这片是有名的红/灯/区,治安混乱,群魔乱舞,阮惊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经常到白锦阁来,免得什么不长眼的阿猫阿狗欺负到姐姐头上来。
阮惊灼自小生活在这里,早已司空见惯,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但看到吴卿徒然变得难看的脸色后,大脑灵光一闪,像是开启了新奇的思路般豁然开朗——他好像明白吴卿生气的原因了。
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无法掩盖的,从点滴生活细节中不难看出,吴卿来自极为优越的家庭。举止沉稳眼界宽阔,当然那些绅士风度从来不会在阮惊灼身上表现就是了。但不论谈吐教养,都是阮惊灼这种从贫民窟闯出来的孩子截然不同的风格。
那种环境下养出来的人,自然没见过这块地段上的风土人情。
阮惊灼没忍住调侃了一句:“好看吗?”
在吴卿即将爆发的时候,阮惊灼先一步远离吴卿,防止发生新一轮暴力事件。
“在这里我不和你打。”阮惊灼表明立场,嘴向后方深巷口努了努,“带你去地方,走吗?”
吴卿没动,而是重复起他最开始说的那句话:“回去。”
“别呀,现在回去教官一定还在,我可不想听他叨叨,反正处分是免不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呗。”阮惊灼小幅度拽了拽吴卿衣袖,眼睛瞟向隐如黑暗的那对男女,“如果你想在这里继续看情侣干活,当我没说。”
不知道是被上一句说服了,还是被下一句威慑到了,吴卿还是跟着阮惊灼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野鸳鸯。
“我知道,他是不是说两小时之内不回来连你一起处分,这一套他也用不腻。”阮惊灼双手插兜,挥手驱赶聚集在灯光地下的飞虫,语气无所谓道,“说真的,从这里回到宿舍,你用飞的也要半小时以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他们走到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径,曲折路段没入黑暗,两侧是枯黄萎顿的野草,像极了恐怖片场景。
面前阴魂不散的虫堆,地上还有一堆堆的虫子残骸,踩上去能发出嘎吱嘎吱的清脆声响,吴卿注视着那盏油腻腻的路灯,严重怀疑对方不跟他回去是为了来这里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