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王他又跟过来啦! 番外篇——by竖心反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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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阮惊灼被汹涌的热意烧醒。他茫然地盯着昏暗的天花板,听见自己如鼓强烈的心跳声,感受身体前所未有的改变,他说不出来有什么改变,就像生锈的关节全部上了一遍机油,热浪之下,关节变得通透起来。
身边有凉意倚来,阮惊灼没多想,揣着吴卿的手臂往怀里塞。不知何时躺上床的吴卿顺势侧过身,将阮惊灼搂在怀里:“怎么样。”
“还行。”阮惊灼嘟囔道。
越是难受,越是表现得平常,吴卿清楚阮惊灼是什么德行,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将他搂地更紧了些。
热意变成灼烧,阮惊灼感觉自己被架在火炉上烤,即将变成十分熟的那种。
阮惊灼什么伤没受过,在陆川的试验台上,比这个更痛苦的他都能承受得面不改色,只要死不了他都不当回事。
他睁着眼睛,在踹在怀里的手掌上划着线,忽然道:“我想听你哭。”
“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吴卿的嗓音带着沙哑的轻颤,衣服贴上了后背,好像被什么浸湿了一块,阮惊灼顿了一下:“说哭就哭,真厉害。”
阮惊灼转过头,想要看清楚吴卿哭成了什么样,却发现吴卿脸上没有一点眼泪的痕迹,他想起背上的那道湿润,忽然有些不对劲:“你诓我?”
吴卿弯了弯眉,他的视线在接触到阮惊灼的眼睛后,瞳孔轻微缩拢。
“怎么了,进化了?颜色变了?橙色还是红色?”阮惊灼迷迷糊糊地要爬起来看自己的瞳色,吴卿打开灯,将床头的镜子拿过来,横在阮惊灼面前。
阮惊灼伸到一半的手突然顿住,他看见灯光下,自己印在镜子上那张错愕的脸,和那双他人类时期,独特的红醋栗子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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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晨鸟啼鸣。
“什么情况?你又变回去了?!”通讯那段是一阵东西碰撞的声音,越星罗喘着气大声道,“你别动,我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越星罗逆着光,一个人扛着十几倍重的仪器闯进住所,“哐”一下把东西砸在地板上,跟过来的邵关心疼地眼睛一抽。
在越星罗把阮惊灼全身上下检查一遍的空档,邵关蹭到吴卿身边委屈道:“进化了怎么不通知我。”
“事发突然,忘了。”吴卿睁眼说瞎话。
“身体各项指标都增强了,等级初步鉴定比特级高,外貌却恢复成了人类的模样。”越星罗一甩笔,“我说什么来着,新人类!”
“这就是新人类的完全形态!”
虽然越星罗神情癫狂,听不进人话的样子,阮惊灼还是决定先问一问:“那和吴卿比怎么样?”
“缺乏数据,不好比较。”越星罗让自己平静下来,“要不你们俩打一架?”
吴卿无视阮惊灼的蠢蠢欲动,探了探对方的额头,烧已经褪了,精神恢复还差一些。
“你进化完了,曲文光的事什么时候去?”越星罗收拾被自己拉出来的各色仪器。
“现在就去。”
“调整一天。”
阮惊灼捏着有些酸疼的腰,立刻改口:“调整一天。”
第48章
当天下午,两人到实验室找到越星罗,三人凑在一起就需要带什么装备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虽然做起来可能有点困难。”阮惊灼否决了携带能量炮的提议,往压缩背包里丢几颗糖果大小的电磁干扰弹,“我们确实是去救人而不是杀人的。”
电磁干扰弹是越星罗哭着喊着要他带去的新型干扰弹,还处于试验阶段,据说能破坏一切机械类武器,有效范围未知。
按越星罗的原话说尽量丢远一些,它没爆炸之前谁也不知道它对付的是敌人还是自己。
阮惊灼听完就想先把越星罗给炸了。
“但我看着你们像是要去旅游的。”越星罗指了指吴卿即将放进背包的手套,“这是你为烧烤准备的防油手套?”
“这是邵关给我们的隔离手套。”阮惊灼将手套戴上,手套透明贴身,戴上以后完美与皮肤贴合,几乎看不出痕迹。
指甲从肉鞘中弹出,手套随着指甲一齐伸长,将其完美包裹其中:“可以防止战斗中无意感染人类。”
阮惊灼把手套摘下来放进背包:“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用光剑。”
将子弹一颗颗放进弹夹,吴卿填装完毕往腰侧的枪匣上一放。
“窟窿我们都熟,作战计划和路线什么的就不做了。”阮惊灼拉住收拾收拾准备回去睡觉的越星罗,“你认真一点,作为我们的幕后人员,请你端正自己的态度。”
“我要干什么,给你们记录精彩时刻吗?”越星罗打了个哈欠,“差不多得了,我就没见过你们哪次任务精心准备过。”
“好吧,那我们喊个口号。”越星罗拍手,“我们的目标是——”
“暴打指挥官!”阮惊灼握拳向天挥出。
越星罗一脸懵地看向阮惊灼:“不是去救人吗?”
吴卿将准备好的背包扔给阮惊灼,淡淡道:“双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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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离窟窿一千米处的铁桥上,阮惊灼靠在他从河对岸搬过来,横在桥中央的长条型岩石上等待。
百米之上,吴卿踩在铁桥顶端的最高处,下方的原野在眼底一览无遗,等候一段时间,一个小黑点从远处缓缓驶来。阮惊灼转头,见吴卿从上面轻巧地跳下来,冲他点点头。
作战人员满脸疲惫地看向前方,副驾驶是他睡死过去的搭档,他们在外搜寻了整整一周,也没有找到尸王的踪迹,物资告罄,只能回窟窿。
他开上铁桥,疲惫的眼睛慢慢睁大,桥中央橫放的巨大岩石挡住去路。他放慢车速,推醒自己的搭档:“醒醒,前面好像有人。”
搭档睡眼惺忪地撑起来,往前探了探,他第一反应是感染者,可那人的皮肤并不是感染者特有的青灰色,而且对方没有穿作战服:“人类?”
窟窿先前遣散过一批普通人,那时候他们外出时,也遇到过向他们寻求帮助的人。过了这么久,那些人部分进入其他安全区,但绝大多数都死在了野外,能存活到现在的,还真不多见。
作战人员谨慎地没有下车,打开窗户探出头道:“你是什么人?”
阮惊灼没说话,一步步走向装甲车,两人徒生危机,架起枪吼道:“不许动,停下!”
车前的人并没有被震慑住,作战人员骂了一声,在手指即将扣动扳机的时候,后颈凉意扫过,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捏住了他的喉咙,这双手同样也捏住了他搭档的。
“别动。”
仿佛一声魔咒,他全身的血液随着这句话凝固在血管里,唯一能够转动的眼珠,透过后视镜,看见后座猩红的眼睛。
“尸王……”
人类走到车窗边,只听咔嚓一声,尸王将门锁打开,那人打开驾驶座的门,用轻巧的语气说着抱歉的话:“不好意思,借用一下你们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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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窿入口来往的车辆不断,吸收了多个安全区的作战人员,伴随实力的增强,人与人之间差异导致的摩擦也随之增加,喇叭声争执声劝架声不绝于耳。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辆载着感染者的车,悄然混入其中。
“还真是一个活人没留。”阮惊灼冷笑道。
原本熙攘的外城清冷极了,只有主道穿梭与内城和野外的车辆,缺少了人世烟火,只有冰冷的引擎和孤寂的烟雾,留下空壳一样的城市。
将路途的情况全部汇聚在镜头内,吴卿把视频发送给越星罗。他们这次行动,除了救人之外,还要把窟窿种种丧尽天良的举措公之于众,让其他安全区的人看到,窟窿已经不再是人类心中,那个最后的庇护所了。
“好久没有一起出过任务了。”阮惊灼轻车熟路地往内城方向驶去,对旁边伪装成人类模样的搭档道。
“有什么感受。”吴卿道。
“就那样吧。”阮惊灼耸耸肩。
进入内城需要进行感染检测,最近出入车流量很大,内城开放有上百个检测通道,阮惊灼随意挑了一处停下,两人走向通道入口。
检测人员走上前,看到穿着便服的两人后轻微皱了皱眉,他们的表情太过自然,检测人员按下疑虑没有多说。
“编号,姓名。”检测人员将启动装置扫描一遍阮惊灼。
“编号dz294a2。”阮惊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与此同时,检测装置爆发出刺耳的警报。
在闪烁的红色报警灯光下,阮惊灼移开检测人员脖子上电击棒,收入口袋:“名字嘛,我叫阮惊灼。”
“有感染者入侵!”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周围的作战人员迅速反应过来,各自拿出武器保持戒备,围成一个包围圈。
吴卿扔出两颗小弹珠,弹珠落在地上,弥漫出大团白雾,遮挡视线。
有人反应迅速地带上护目镜,提枪锁定闯入内城的两人,但扣动扳机的时候,手指却流窜出一阵电流,便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部分机械部作战人员放出的机械小件,也纷纷失灵,掉落在地。等人发觉不对,抽出光剑去追,两人早已逃离了现场。
“这玩意居然还挺好用。”阮惊灼又往那边投掷一颗电磁干扰弹,和吴卿对视一眼,眼神交汇之间,两人心照不宣地分开行动,分别奔往指挥总部和科研大楼。
当年名震窟窿的搭档重新回来。
不过是以敌对的方式。
“指挥官,尸王入侵内城。”指挥副官听到消息立刻马不停蹄地过来报告,“而且正在接近指挥总部。”
“只有他一个?”
“就目前的消息来看,是的。”
“下面的人呢。”指挥官脸上乌云密布,吴卿不声不响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把窟窿当自己家一样说闯就闯,仿佛窟窿的防御就是个笑话。
“待命中的特级作战人员正在赶往总部,以确保您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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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卿躲过一排子弹,目标明确地往指挥总部跑。作战人员受到场地限制,不敢使用大型武器,唯恐破坏窟窿内城珍贵建筑,打起来束手束脚,根本无法阻挡尸王的脚步。
“上面发来通知,让我们不惜任何代价消灭尸王!”
话音刚落,一记微型导弹追着吴卿而来,吴卿冲进一座办公大楼,导弹摧毁还没来记得关闭的大门,在办公楼轰然炸开。
所有作战人员同时收到一则命令,消灭尸王。
文件纸张漫天飞舞,被弹片射下,楼内的人惊慌叫喊,抱着脑袋蹲在办公桌下。
吴卿双手挡在胸前,撞出玻璃,在玻璃碎片中离开办公楼,两边的作战人员包夹而来,又被他从缝隙中脱出。
车辆无视红绿灯,在道路上横冲直撞,斑马线被炸弹炸成两半。眼前突然出现的公交车直直撞过来,吴卿躲过头顶的子弹,顺势滑入公交车底部,眼前逼仄的黑暗一闪而过重新恢复光明,吴卿从车底滑出。
窟窿大部分力量都在野外,内部空虚无人,吴卿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到所有防线,来到了指挥总部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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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都是形色匆忙的作战人员,被吴卿高姿态的入侵吸引住绝大部分火力,阮惊灼顺利潜入科研大楼。
楼内人员稀少,趁前台人员低头接电话的那一刻,阮惊灼从门边绿植后边,往电梯口的柱子冲,等柱子遮掩住自己的身形,前台人员正好接起电话抬了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另一边,吴卿进入指挥总部后,遇上了第一位特级作战人员。
“孟封。”吴卿看着拦在前面体型高大,身材壮硕的男人,他和阮惊灼在窟窿结交过绝大部分高等级作战人员,这位正好和他们有点交情。
“你似乎不像情报中说的那样,什么时候恢复的理智。”孟封用正常的语气闲聊道。
“让开,我可以不伤你。”吴卿不为所动。
“没办法,指挥官的命令。”孟封往旁边一撇,一只闪着红光的监视器静静注视着一切。
吴卿没有理会孟封的提示,几步闪身到对方面前,戴了隔离手套的利爪向对方挥去。孟封可不知道吴卿做了防护措施,连忙用光剑格挡:“喂,你真打啊!”
刚甩掉的脚步声重新传来,吴卿没想过多纠缠,把孟封踹倒后奔上楼梯。
孟封象征性地追了两步,停下来朝左侧监视器无奈地耸耸肩,扶着踹疼的肚子走出大门:“哎呦,收工。”
吴卿爬过几层,在楼梯口遇到了左向笛和空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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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晏树看到门外路过的一道熟悉身影,连忙从角落里站出来,拍打铁栏吸引阮惊灼的注意力。
阮惊灼脚步一顿,转身绕进关押晏树的□□室。
“这地方也太难找了。”阮惊灼抱怨了一句,掰开铁栏把晏树拎起来就走,“你搭档在哪,快点的,我赶时间。”
将昏迷的左向笛从楼梯扔下,左向笛滚到一半被空乡的后背抵住,两人一同躺在阶梯上昏迷不醒。
步入指挥官所在的最后一层,吴卿抬步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脚步。
“吴卿!”吴老从门后走出来,脸上分不清是无可奈何还是愤怒,“你究竟要干什么!”
“与你无关。”吴卿冷漠道,明明是父子,两人却比任何人都要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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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闯入蚁穴的大象,阮惊灼都不忍心对这些脆弱的科研人员多用一些劲,生怕一不小心让他们彻底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