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收服系统帮反派逆天改命——by小木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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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久时构用树西分批次带上岛的布料拼凑而成的,布料刚上岛时,将士们着实惊讶了一番,谁也没见过这么结实的材料,刀剑砍几次都留不下痕迹,简直可以和陛下身上的白袍相媲美。
按照惯例,久时构做什么事之前,一定要先拍照留念,尤其在风景不错的地方,他更是会往陛下手机里存很多两人的合照,就像为孩子准备春游食物的老母亲,什么都要往书包里塞,生怕陛下哪天想回顾照片,结果发现没留下什么照片。
拍完照后,久时构满意地将手机递回给陛下,然后才拿出自制的测风仪,估算了一下风力风向。
“如何?”伍庭问道。
久时构:“顺风,理论上适合出海。”
伍庭:“理论上?”
“嗯对,理论上,”久时构说,“因为系统已经说了,我们是不可能从海上离开的,所以今天的尝试十有八九会失败,我们可能会在海上遇到很可怕的事。”
兰牙从甲板上跳下来,“刚上岛时,我们曾试过出海,但稍一走远,天气会突然变得很恶劣。”
“所以这一次你们不能去。”久时构道。
兰牙指了指自己和身后的人:“你说我们不能去?”
“对,你们去了就是送死。”
兰牙诧异:“难不成你要一个人去?”
久时构走到伍庭身后,双手忽然按在陛下肩上,“谁说我一个人去?我要和你家陛下一起去。”
兰牙眼色变了,“陛下去,我也要去!”
久时构斩钉截铁:“你不能去。”
“为何你和陛下去得,我去不得?!”兰牙不服。
久时构:“因为你家陛下是唯一一个系统不敢碰的人,就算在海上遇到什么危险,系统也不会真的让他出事,而我,我现在是树西的主人,轻易死不掉的。”
然而久时构似乎说了一堆废话。
因为兰牙还是上船了。
不止是她,其他将士也要求要随君护驾,声称‘要以死报君’,听得久时构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耐不住这些人太忠心,只好挑了个最壮实的亲兵骆岩随行。
久时构靠在船边,双手伸展着搭在木板上,一副惬意的模样。
“陛下,真是羡慕你。”
伍庭脸色发白,“什么?”
久时构闭起眼睛,享受这久违的出海体验:“你手下的人居然忠心到愿意为了你去死。”
伍庭唇角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直到此刻,船依旧迎风航行,一切看起来十分顺遂。
骆岩爬上桅杆,向远处眺望,兰牙在下面问:“前方可有飓风?”
“尚未见到。”骆岩道。
听到两人对话,久时构懒懒睁开眼,往海面瞧去,只见蔚蓝的海面泛着点点金光,起伏的波纹像被风吹皱了一般,只是这样看着,就仿佛回到了暑假去小岛上度假的日子。
“海豚!”久时构兴奋道。
“陛下,来看!”
没人理他。
久时构转头,看见陛下靠在船舷上,双眼紧闭,状态看起来异常不好。
久时构连忙冲到他身边,只见伍庭嘴唇白得发青,手臂肌肉绷紧到了可怕的程度,可以看到额头上冷白皮肤下透出的青色血管,久时构说不出的心慌意乱:“陛下,你怎么了?”
伍庭牙齿战栗,久时构握住他的手,却发现陛下的手冰凉。
他去探陛下的额头,仍是一样,冷得彻骨,脖子、胸口,凡是久时构能碰到地方,就像被冰块冻过一般,皮下淡青色的血管凸出,肌肤因冰冷愈发显得苍白。
“陛下!陛下!”久时构在他耳旁喊道,“伍庭,伍萤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怀里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兰牙!过来!”久时构大喊。
兰牙回身,只见陛下被久时构抱在怀里,她立刻冲过来,“陛下,怎么了?!”
“你家陛下晕船吗?”久时构竭力保持镇定。
“陛下不晕船的!”兰牙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这比在战场上被千军万马围攻还要令人崩溃,好像这人若是出了事,她余生的倚仗便消失了,她为陛下把脉,手指按在脉上却不停地抖动,“陛下……”
久时构一手环住怀中人,一手贴在兰牙脸上,“不要急,慢慢地,我知道你医术很好。”
顷刻之间,兰牙眼眶通红,“陛下从来没有这样……不对,只有我捡到他的那一次,他是不是要死了?是的,他要死了?!”
久时构心里也没底,但船上总得有一个冷静的人,他立刻转头吩咐骆岩:“回航!”
骆岩爬在桅杆上,一时没有回答。
久时构心惊,“出什么事了?!”
骆岩从高高的桅杆上一跃而下,“兰牙首领,先生,海上来了飓风!马上就过来了!”
“是系统。”久时构说,“是系统在阻止我们出海!”
兰牙突然推开久时构,自己抱过伍庭,“你不是说系统害怕陛下吗?为什么陛下现在会这样?!”
久时构蓦然站起,捡起地上的召伯剑,冷光一横。
“你要干什么?”兰牙惊道。
话音刚落,只见久时构在手上剌了一条口子,血瞬间往下流了出来,滴在船板上,很快被涌上来的海水稀释冲淡,他忍痛靠近船舷,将手伸出去,任血落入海中。
“树西,快点过来。”他念叨着。
天色迅速暗沉,只见不远处旋起一阵黑色的风,正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朝他们这里卷来。
怎么会这样?
久时构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陛下为什么突然犯病?
陛下要是死在海上,他可就成了历史的罪人。
系统为什么不出手救人?
就在这时,天际闪过一道亮光。
亮得刺眼。
那是一道闪电,从天空顶端一路往下,宛如天裂。
劈在了飓风中心!
海面因此动荡,船被大浪抬了起来,几乎要整个倾入海里,久时构死死抓住船舷,兰牙怀里紧紧抱住陛下,骆岩还在拽船帆,不让桅杆倒下来。
久时构盯着那道将天空划得四分五裂的闪电,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似乎这道闪电正在和飓风做斗争。
这时,昏暗的空气中飞出一个身影,率先被认出来的是那双无论何时都睁得圆鼓鼓的大眼睛。
“树西!这里!”久时构举着那只流血的手。
树西徇着血味掠了过来,二话没说先舔干净伤口上的血,只见伤口愈合,“你这次怎么被砍这么大的口子?还有,你们怎么跑海上来了?!不是说了不能从海上离岛吗?!”
第44章 反派的过去
伍庭纵马疾驰,山谷幽静,马蹄声回响不绝。
身后随他一同上京的护卫挥动马鞭,策马追赶:“小殿下,等等我们呀!”
这一年,伍庭十六岁。
京中传来父王薨逝的消息。
临行时,母后嘱咐他:“见了你父王,切记莫哭,他这辈子就想死在战场上,如今虽是在军营中病逝,却也算死得其所,不算丧事,你该为他高兴。他见到你高兴,他也会高兴的。”
伍庭对父王的记忆甚少,此番是他记忆中第一次离开丘黎。
少年人意气风发,驾马扬鞭。
原来外面的天是这么高啊!
赶路中途,几人在一棵巨大的棠梨树下歇息,屈曲盘旋的桠枝上开满了白花,透出几缕迷蒙的阳光,花瓣冉落,恰好有一片落在伍庭肩上,他不由得盯着看。
护卫给他递了壶水,那时候还没人怕他,大家对小殿下就像对待自己的幼弟一样。
“小殿下,去了京城,咱们是直接入宫吗?”
少年人将花瓣取下,揉在手心,“先去叔叔府上,叔叔年年往丘黎送时下最盛的糕点果子,还有我房中的剑弩,我要亲自向叔叔道谢。”
护卫道:“王爷下个月要登基即位,怕是忙得没功夫见小殿下了吧?”
“是啊,”伍庭抬起头想了想,“叔叔要做皇帝了,以后大概都没时间理我了。”
少年人的五官还未完全长开,轮廓间却透出十足的英气。
他这样仰望天际时,仿佛视线前方就是光辉万丈。
突然这时候——
护卫眼神一变。
其余几人立刻警觉,须臾将他们的小殿下护在中间。
伍庭往四周一扫,正要说话,只听护卫中领头道:“殿下,莫出声。”
下一刻,原本空寂无人的山谷忽然躁动,空气顷刻之间绷紧,刺眼的阳光穿透热气,视野之内竟然隐隐泛起热浪——杀气,这是伍庭第一次感受到杀气。
是冲他来的。
流矢划透山谷,射中了伍庭身前一人。
“剑上有毒!”这人临死前大喊了一句。
浓烟四起,岩石后突然冲出大群人,驾马而来,手持剑弩尽数对准伍庭。
“好吵啊。”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
除了伍庭,没人注意到这一声,可他四处望,却寻不见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是幻觉罢。
敌人似乎只想速战速决,第一波乱箭流矢过后,两拨人刀剑相接,金属铮鸣,兵器无眼,骤然血液飞溅,喷在了棠梨树上,白花染红,不堪重负被碾入泥里。
伍庭从小习武,却都是和师傅操练,从未动过真格。
眼看厮杀愈发狠戾,两方人马几乎杀红了眼,血肉横飞,伍庭屡屡迟疑,手中之剑明明都要迎着敌人面门劈下,到了最后关头却换成了剑背,将人击出数米远。
护卫于厮杀中回首:“殿下,杀了他!不要怕!”
怎么可能不怕?
让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动手杀掉第一个人,他怎么会不怕?!
“小殿下,为什么不杀他呢?”突然有个声音在头顶说。
伍庭举目望去,只见周遭血雨飘飞,无人有暇与他说话,这声音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也和我一样,不喜欢见人打架吗?”那声音说。
伍庭:“你是谁?!”
“小殿下,你看他们多吵呀,”这声音宛如说书人娓娓道来般,“召公在时,最不忍见祸乱,如今他离去近千年,世人却还沉沦苦海,解脱无门,多可怜呀。”
“你究竟是谁?!”
“我就在你跟前,在你身后,我是你头顶这一株甘棠树,昔年为召公亲手所植,你瞧瞧我,长在这孤山葛岭,花开一年复一年,总是寂寞得很。”
杀气弥漫的四周烟雾渐消,地上躺着越来越多的尸体。
伍庭被护卫挡在身后,那人紧紧抓着他的小殿下,“这些刺客是京城来的,我等若杀不出去,殿下万万不可再往京城方向去!”
“京城?!”伍庭瞪红了眼。
他从小就被母后带着远离京城,连父王的面也只见过数次,这些年,除了京城来的信使捎些瓜果点心,他的人生便几乎与京城没有任何联系,是谁要杀他?
“是王爷!”护卫一边砍杀敌人,一边道,“王爷害怕殿下回朝夺位,故此埋伏,欲暗杀殿下!”
“叔叔?!”伍庭不敢相信。
一柄长剑当胸贯穿说话那人,血红的剑尖隔着他刺进了伍庭肩口。
血肉被利刃破开的感觉很不真实,但喷涌而出的血是真的,伍庭挣脱不得,只感到身心撕裂般的疼。
刺客欲将武器扎入更深,却突然——
从天而降一道树枝,刺破了他的喉咙!
他至死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他竟被一根树枝杀死!
伍庭目睹这一血淋淋的惨象,来不及想究竟怎么一回事,捡起脱手的剑,正要冲上去搏杀,腰间却突然被一道奇怪的力量缠住——是另一道树枝。
树枝宛若人手,渐渐爬上伍庭的胸口、脖子,最后落在他脸侧的血迹上。
那瞬间,伍庭仿佛觉得树枝正在舔舐这些血液。
“真臭,”这声音道,“乌烟瘴气,我来帮小殿下舔干净。”
硝烟散尽,伍庭被禁锢在树枝之中,眼前只剩下一具具失去生命的尸体,刀剑插在他们的胸口,棠梨花瓣纷飞落下,缓缓覆上,染了血,被阳光一照,泛起波纹点点的光泽。
两个护卫从血泊中站起来,朝他一步步走来。
伍庭被树枝束住手脚,伤口还在流血,他望着这两人:“容路,越奇,你们告诉我,这些人真的是叔叔派来的吗?是叔叔要杀我吗?”
容路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冲上来,对着树枝一通砍。
只见棠梨花洋洋洒洒往下落,整棵树都战栗起来,盘曲的枝桠像被惹怒了一样,发疯似地狂乱抽动,爆发出恐怖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来来来,杀了我呀!!”
“放开殿下!”越奇一剑扎进树根。
“你到底是何妖物?!!”
“我?”棠梨树桀骜地笑了,树枝扬起,两人瞬间被扔出数丈之外,擦过黄土,拖出长长地血痕,“你们是太让人讨厌了,我不想和你们说话。”
“小殿下,”一道树枝停在伍庭眼前,怜爱地在他鼻尖碰了一下,“你瞧瞧我,昔年召公于我树下听政之际,我不过才一丈高,如今召公逝去不过九百年,我竟已长成如此,可是世上却再无召伯。”
伍庭自小博览群书,召公仁政的典故倒背如流。
召公是武王伐纣时期的人物,西周建立后,封地于召,后人便称其为召公,亦作‘召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