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收服系统帮反派逆天改命——by小木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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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时构无奈嗤笑着摇了摇头,“两者都有。”
“试试看呢?”
“你一定要我当渣男吗?”
王也清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可是我已经跟我爸说了我俩的关系,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把数据给你?你要是现在拒绝我,这数据……我可就——”
久时构注意力落在她手里的U盘上,“也清,喜欢你的人那么多,追你的人也那么多,你应该也看得出江凭对你其实有意思吧?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U盘在王也清指尖绕了几圈,她轻哼了一声:“你知道他们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久时构:“什么?”
王也清:“他们喜欢我,你却不喜欢我,这就是你比他们与众不同的地方。”
久时构盯着面前这个女人,她因出众的容貌和家世,从小受到比一般人更多的关注,然后理所应当地成长得非常自信,她大概并不真的喜欢自己,但她喜欢一个男人拜倒在她脚下带来的成就感。
“也清,你不过是喜欢征服一个男人而已。”
王也清突然拉过久时构的领带,将他扯近,视线很近地落在他脸上,“亲我。”
久时构皱眉:“何必呢?”
忽然,一双唇覆了上来,久时构太无奈了,他以为自己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没想到王也清比他还固执,他双手撑着桌子,上半身被王也清揪着领带拉得前倾。
女人唇瓣上水蜜桃的甜香萦绕在鼻尖,久时构一动不动,像一樽木偶任由她摆弄,就这样不知吻了多久,王也清终于放开了他,往后喘出一口气。
久时构坐回皮椅中,除了嘴上染的一点唇膏印之外,完全看不出一秒之前干过什么。
“你到底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女人?”王也清看着他。
久时构取了张湿巾,慢慢擦掉嘴上的唇膏,“我只是太忙了。”
王也清:“忙着找一棵树?”
久时构:“对。”
“算了,你根本就是个不开窍的木头,”王也清将U盘扔给久时构,跳下办公桌,往门外走去,“不对,亲你比亲一块木头还没意思,浪费唇膏。”
久时构端量手上的U盘,对着王也清的背影说:“唇膏我会赔你的。”
王也清突然定下脚步,回身对他说:“久时构,你真是个坏东西。”
“唔?”
“一边撩人,一边跑路,又做神,又做鬼。”王也清勾唇一笑,“你这个样子,大概一辈子也找不到对象了。”
久时构:“……”
王也清朝他摆了下手,“算了,你的取向本来也不正常。”
??
“等一下。”久时构忽然叫住她。
什么叫他取向不正常?
“你为什么说我取向不正常?”久时构问。
王也清走回来,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伍朝秘史》,“你,恨一棵树,恨到要把它从地图里挖出来砍掉,首先,你的恨取向就不正常。然后,你每天除了研究历史就是研究历史,巴不得把一个死了两千年的古人从书里挖出来——不说这个古人是男的,就说你喜欢一堆白骨这件事,就更不正常了。”
久时构盯着她,肩头不知为何紧绷了起来,“你为什么说我喜欢一堆白骨?”
王也清说:“我每一次来找你,你无一例外是在研究伍哀帝,总共不过上千字,你来来回回看得都快背下来了吧?你听说过蒙娜丽莎的研究者吗?花几年、十几年时间研究一个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然后对着画笑、哭、惊讶,质疑她为什么要笑,列举几百种她笑里藏着的含义,恨自己生不逢时,恨自己不能了解得更深,到了疯魔的地步,最后发现自己早就已经爱上了画里的蒙娜丽莎——就是你现在这样!”
“我现在这样……?”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本来以为你爱的是历史文化,相处下来才发现,你爱的是那个历史人物,可是——”王也清吸了口气继续道,“可是伍哀帝已经死了两千年。你爱的,是他的传奇,这种东西只会随着你的想象变得越来越神秘,但他终究不过是一个古人,在见到他的墓地之前,你甚至不能确定史书对他的描写几分真几分假。他不值得你这么费神。自古帝王再怎么施行仁政,也都是凌驾于百姓头上的。况且,他出身乱世,杀人无数,更不会懂得生命可贵。”
王也清在久时构侧脸亲了一下,同情的,不带任何旖旎,“你好可怜。他已经是一堆骨头了。”
第61章 好人见到文物了
他对那个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们认识了两个月,他们的身体进入过,可是只有一晚,而且是在药物作用下,第二天他们就分开了,各自回了各自的尘世,短暂的相遇,他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的心情。
回来已经四个多月了,久时构每天都在研究伍哀帝这个人,想起之前有一次,他闲得没事,于是翻树西给他带的史书,还故意大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念给陛下听,终于惹得伍庭不耐烦了,他说: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为何还要通过后世的文字来了解我?”
当时久时构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但现在,他已经研究了四个月关于伍庭的文字记录。
从古至今有不少文人评说过伍哀帝的生平,褒贬不一,有些乍一看甚至还觉得理有据,什么枭雄、开疆拓土、乱世帝王,千奇百怪的说法应有尽有,唯独没有一个人的文字能让久时构产生共鸣。
在久时构看来,他们的评价很生疏。
仿佛那并不是在描述他的陛下,而只是在论述一个符号。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他好像有些懂了。
因为他见过那个人,他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他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
久时构找到了棠梨树。
——在王也清带来的卫星图里。
并不难找。
一棵生长了三千年的树,就算已经枯死,形骸也会比一般的树木要大,而且它开了一树的白花,在一片绿底的卫星图里还算显眼,久时构手指在那个位置重重扣了一下。
“你该死了。”久时构道。
几天后,久时构让江凭给自己订了张去云北的机票。
从云北省会到江川没有飞机,连高铁也没有,只有火车卧铺,此刻江凭正陪着久时构排排坐在下铺,这个小隔间的四张床位都被江凭包了,所以没有人来打扰。
但他们对面,却还有一个人。
王也清是和考古队一起来的,很巧的是,在机场取行李时,她发现久时构居然也在云北,而且他们上了同一趟火车,连车票上写的目的地都一样——江川。
“久时构,我已经告诉过你,那棵树——”火车恰好这时进了隧道,车厢里暗了下来,听到周围没有人过路的声音,她才压低音量道:“我不管你为什么会恨一棵树——但那棵树,你绝对没有办法砍的。”
久时构:“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去。”
王也清见他面色不改,知道他很坚定,但还是道:“这和你有多少钱没关系。建国之后,那棵棠梨树就已经被纳入重点保护文物名单,你就算要看它,也只能以游客的身份,你要是伤害它,不管你有多少钱,你就准备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吧。”
久时构风轻云淡‘哦’了一声:“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去。”
那天他一在地图上找到甘棠,立刻就联系当地分公司主管帮他去探探消息,没想到带回来的消息却是甘棠已经成了保护文物,而它扎根的地方也因为当年红军驻扎过,如今被开发成了红色旅游景区。
一棵杀人无数的老树,居然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久时构没办法按照原计划买下它,再砍了它,但他还是要阻止甘棠继续往时空场地里投放选手。
人寰之处总免不了争端,这些争端来自于人,也该由人自己解决,轮不到一棵树来当判官。
到了江川火车站,考古队坐上了大巴,往茶园的方向去了。
江凭拖着两个登机箱追上久时构,“久先生,酒店不在这个方向……”
“我知道,”久时构打断他,“你先去酒店,我要去景区一趟。”
“久先生,我觉得也清小姐说的很对,”江凭拿不定久时构的心思,怕他真的冲上景区砍树,“那棵树现在是国家保护文物,您要真想找棠梨树撒气,换一棵吧——世界上还有无数棵棠梨树。”
久时构突然转身,问他:“如果我说那棵棠梨树是妖怪变的,你信不信?”
江凭愣了一下,“呃?”
然后才说:“不信。”
久时构料到就是这个答案,“没事了,你先去酒店等我。”
临走时,江凭还是不放心:“久先生,你会回来的吧?”
一定不是坐着警车被送到监狱里去吧?
“我会回来。”久时构说。
*
这会儿已经下午六点,售票处已经关了,景区门口只有出来的人,但不再放人进去。
可以看出来,这里过去曾是一个山谷,如今被人用水泥、混凝土浇筑成了公园,清凉的风从苍青色的山壁后面吹出来,似乎让空气中也漂浮着淡淡的幽香。
久时构抬头一看,隔着几重厚厚的围墙,目测离景区大门约两百米的地方,那是一棵树,不知是它所处的地势高,还是它本来长得就高,站在久时构的位置,能看到它顶端的绿叶白花,开得很盛大。
久时构知道,那就是棠梨树。
扣扣——
久时构敲响景区办公室的门,里面有四五个穿着老绿坎肩的中年人坐着喝茶,闲聊得正起劲,突然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不由得打量起他来:“你是——?”
久时构拿出几张名片,依次分发给众人:“我之前联系过你们的负责人。”
“哦哦——你就是那个爱心企业家!”有人站起来,高兴地过来和久时构握手。
“就是你说要往景区投五百万建设对吧?”另一人也想起来了。
久时构礼貌笑道:“对,我今天刚到,想着先过来看看,没想到不凑巧,张经理不在吗?”
“张经理去买晚饭了,要等一会才回来,”一人热情道,“要不您先在办公室里坐一会?我给你泡杯茶?那边茶园要被挖了,最近我们屯了好些新鲜的茶,要不泡给您尝尝?”
久时构不动声色,语气平常得不能再平常:“是云雾茶吗?”
这人惊喜:“哎哟您怎么知道!可不是嘛,就是南边的云雾茶园,听说下面发现了一个大墓,这两天就要动工开挖,哎真是可惜,我们从小就是喝那里的云雾,以后就喝不到了。”
另一人拍了下他的脑袋,“可惜什么,咱江川可发现大墓了诶,咱也跟着沾沾光,以后咱景区宣传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噱头。”
“说得也是。”这人想了想道。
久时构没说什么,等到茶泡来之后,他轻轻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这就是那个人葬身之处种出来的云雾茶吗?
会有陛下的气息吗?
这是久时构第一次来丘黎——准确地说,这里还不算丘黎,再往南去几十公里才是古时候的丘黎——伍庭的故乡,第十九代伍帝的都城。
明明久时构从没来过,但莫名其妙就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那个人就躺在离他几十公里的地方。
陛下马上就要被人从坟墓里挖出来了,他躺了两千年,现在应该只剩下一堆白骨了吧?
喝完两杯茶,不舍地放下杯子,久时构才看似无意地在办公室里走了几步:“老米,张经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能不能自己去景区里面转悠转悠?”
老米正戴着老花镜看剧,闻言从屏幕前抬起头来:“当然可以,久董事长好不容易来一回,要不我带你在景区里走走吧?!”
久时构忙笑着推辞:“没事没事,我自己到处晃晃就好,您不用这么客气。”
“那好吧。”老米看剧正在兴头上,也并不是真的很想中断。
于是乎,老米给久时构开了侧门,又给了他一张景区地图和一本游览手册,“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
谢过老米之后,久时构一个人进到景区,这时候景区里除了几个保安晃来晃去,一个游客也没有,天色也有些晚了,浓浓的暮色笼罩四周,这座景区像被藏在深山的褶皱里,沧桑而古老。
伍庭当年上京就是经过了这里,并在这里遇到了甘棠。
斗转星移,岁月更迭,没想到这里竟成了4A级红色旅游景区,昔年树下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树却扎根越来越深,曾经它身上满是人间战火飞溅出来的血,如今它身上挂着的,是后人一根一根系上去的红丝带,一样都是红色,就仿佛,数千年来,一切都没有变化,仍是绿叶,白花,红。
“想他吗?”甘棠问。
久时构从一座落地神龛里取出一块小木牌,这是景区设置给游客用来祈福的,二十块钱一个,写上自己的心愿,挂到大树旁边的祈愿木架上,被密密麻麻的红丝带坠着,他们的心愿便送到了。
送给了一棵世上最坏的树。
“想。”久时构说。
“我也是。”甘棠道。
“我比你想得久,我想了他两千年。”
“你灵吗?”久时构盯着手里的小木牌,上面还没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