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大家的小花妖 番外篇——by勿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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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锐寒的动态视力非常强,能捕捉到非常微小的动作。因此即便在这样乌漆嘛黑的夜下,他也能通过微弱月光下影子的变化迅速判断出敌人的位置,精准出击。
军队以密集的弧线状向前逼近,阎锐寒带的这处永远是弧线上的最突点。
他带着第二军团往前冲,泽维、左山和戴鹏的军团则在弧线上的另几个要点位。
就在阎锐寒专注应敌的时候,他左腕上的通讯器响了。为避免打扰,作战时,除了作战信息互通平台,只有两个人能打通他的电话。
阎锐寒扫过钟离的名字,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闪身躲到一棵树后,警惕的盯着前方,同时接起通通讯器:“说。”
钟离一贯调理有度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都不知的慌张:“将军你不要着急,妖妖在赶去东城门的路上消失了,我们只在路边找到随行的程林和受伤的张兵,两人皆中了致晕药……”
“什么?妖妖呢,他人呢?”阎锐寒又惊又怒,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像丢了最重要宝贝的巨龙,重复似的索要宝贝的位置。他身体忍不住晃了一下,差点被飞来的子弹打到。
“老大您不要着急,现场除了张兵和两个被打死的敌人没有第四个人的血迹,妖妖没受伤。
而且张兵身上还缠了纱布,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没时间自救,是敌军给他绑的。妖妖能要求敌人做这些,他肯定没事。”钟离语速飞快,声音更急切了。
打电话前他就知道这肯定会影响到老大,但他知道老大与妖妖早就分不开了,若不告诉老大,他不知道老大会做出什么事来。
阎锐寒贴着树干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来电提醒和通话都是丝密入耳旁人听不见的,但左右两边离他最近的韩熊和李斌还是发现了他的异常。
韩熊心里着急,边打边爬,慢慢朝他挪过来。
另一边的李斌背后的手朝一个方向摆了摆,身体不着痕迹的向后撤了撤。
阎锐寒刚把心底那股忐忑又暴虐的情绪压制住,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蒲妖妖,你怎么在这?!”
那三个字太刺激他了,即便那嗓音如此陌生,阎锐寒脑袋里也再没了其他念头,下意识的转过身。
可是他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迎上他的是几个黑洞洞的,冒烟的枪口和月光下李斌那狰狞的脸。
蒲妖妖心里越来越忐忑,他攥着手里的白玉龟壳亡命一样的寻着感觉往前赶。刚拐过一棵巨大的松树,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连拔枪都已来不及,电光火石间,他像一道鬼魅一样就出现在了阎锐寒身前,拽住他滚过了旁边小土包。
李斌和他身边的十几个叛徒只觉得自己见了鬼了,刚刚人还趴在那儿,眼睁睁的就不见了,不是见鬼了是什么!
阎锐寒最先反应过来,一手紧拽着蒲妖妖,一手立即举枪还击。
不过李斌明显做了准备,一轮袭击后就立即向东北面撤退。
韩熊气冲斗牛,带着一队兵猛火压制,阻止他离开,怒发冲冠的质问:“没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基地。
“为什么?”李斌讥笑,“你如今节节高升,几乎可以统帅全军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我呢,都是同时入伍,我哪点比别人差多少,这么多年却只能当个小小的副团长,甚至被一个女人压在脚底下。既然将军不公,我只能自谋出路。”
韩熊听得恶心极了,狠狠啐了一口:“呸,你个无能懦弱的叛徒,基地每年都有公开的晋升选拔,你要想当团长,光明正大的去挑战,赢了谁他的位置就是你的。你赢不了别人又贪那个位置,还说将军不公平,真是让人作呕。”
韩熊越说越恶心,带着一队人压过去。李斌见此,再不敢犹豫,丢下断后的人,带着剩下的几个逃了。
阎锐寒从妖妖出现后就再没放开手,在李斌他们撤到掩体后也没起身追击,任由蒲妖妖压着他,深怕把他暴露在了枪口下。
他紧紧的盯着蒲妖妖,一眼也舍不得错开:“钟离说你被劫持了,我很担心。”
“我没事,他们那边迷yao计量已经对我没太大作用了。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蒲妖妖软软的道,一边拽住了阎锐寒想要摸索检查他的手。
阎锐寒不舍得用力,就顺了他的力道停了下来:“基地出了叛徒,我给钟离发了消息,那时你已经出发了没收到,才着了道。”
“嗯。阎阎,我好想你。”蒲妖妖依赖的趴在阎锐寒身上,头发不知何时变成了墨绿的长发,他的声音糯糯的,带着无比的眷恋。
“我也想你。”手收不回来,阎锐寒就用握枪的手蹭了下他的脸颊,妖妖今晚好像特别黏人。
蒲妖妖垂下头,将脑袋埋在阎锐寒的胸前,声音突然特别悲伤:“阎阎,我好喜欢你,我好舍不得……”
有什么液体钙打湿阎锐寒的胸膛,他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心里一下涌上一股巨大的不安和恐惧。
他一把扔开手里的枪,去摸蒲妖妖的脸,摸到了他脸上了泪水。他轻轻松了口气,像被无罪释放的嫌疑犯。
但在摸到下巴时,他就像被打了一枪,全身都僵硬。
不会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的。
他把手挪开,伸向蒲妖妖的后背,脸上却快要哭出来。这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秒,阎锐寒却觉得如此漫长。
他在心里祈祷,祈祷任何一个知道不知道名字的神,这只是妖妖开的一个玩笑。
但神没有眷顾他,他摸到了,那将头发都浸湿的,熟悉的,可怕的粘腻。
他猛的抱起蒲妖妖站起身,疯狂的往阵后医疗地跑:“医生!叫医生!”
身后的战火和敌人都被抛却,他路过的士兵这个都瞪大眼睛望着他,不敢相信这是他们冷漠严酷的将军。
归位的韩熊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惊恐的给军医阵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出来接应救人。
被抱在怀里的蒲妖妖身手fu摸着阎锐寒的脸颊,声音依旧软软糯糯的:“没用的,我是个妖怪,若还有救,我决不会放弃。”
“别说话,你肯定会没事的。”阎锐寒声音带着颤抖,他蹭了蹭蒲脸颊边的手,脚下的速度再次加快。
“阎阎,时间不多了,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
他的声音低了许多,说话间呕出一大口血,气息也弱了下去。
阎锐寒的脚再也迈不出去,抱着蒲妖妖轻轻坐下去,怕颠到他,声音轻颤着:“好,我让医生赶过来。”
蒲妖妖靠在他胸前,带着轻笑努力仰头去看他,仿佛要将那每一道轮廓线条都刻在灵魂里带走。
阎锐寒紧紧抱着他,眼盯着前方,下巴处的线条撑忍得笔直。
这是他的伴侣,他多喜欢他啊。蒲妖妖眉眼带着笑,声音低不可闻:“让我看看你。”
阎锐寒咬紧牙关,撑在蒲妖妖身后的手死死捂着伤口,却怎么也捂不住。
他终于底下了头,两滴眼泪也随即落了下来:“别走,好吗,别走……”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又卑微的乞求。
蒲妖妖竭力的握住阎锐寒握着自己的手,笑容里带着纯真和深情:“我爱你,我的阎阎这么好,以后也会有人爱你。”
“我爱你,我只要你。”阎锐寒搂着他,紧紧拽着他的手,像攥着生命中最后的希望。他的心像被挖了一个大洞,跟着蒲妖妖一起流血。
他了解他,他知道他不是一个容易爱人的人,他多想陪他一直走下去。
蒲妖妖撑着全身的力气向上,阎锐寒撑着他,低下头,他如愿的亲到了他的脸:“如果有轮回,我一定去找你,你要好好的。”
“我等你,我一辈子都等你。”他回吻着他的脸和唇角,想把他藏进自己身体里。
蒲妖妖轻轻扬笑,如初见时那般欢快纯真。他身体里透出一道道盈盈的光,照亮了百米之内的森林,他的头发、手、脚化成了一根根小小的蒲公英花,伴着点点荧光向天空飘散出去。
阎锐寒慌张的伸手去抓,明明在那里,却一颗也抓不到,用尽全力,只能由着蒲公英穿过手掌,眼睁睁的看着妖妖化成万千的蒲公英飘散出去。
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他痛苦得瘫倒在地,心脏好像被碾碎、恢复又碾碎。
他爬伏在地,搜索着地上任何一个角落。庞大的荧光团和飘向天空的荧光团和蒲公英吸引了所有人,让两军暂时停住了手。
韩熊待着一队人赶过来,就看到自己将军疯了一样在地上爬,赶来的急救队躲在远处,四周不见蒲妖妖的身影。
韩熊只往前踏了一步就感觉到了透骨的杀气,他终于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躲那么远了。他若往前迈一步,将军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阎锐寒一寸一寸的找,无望像静默又无边的海水将他包裹。
他执拗着翻着,找着。终于,在蒲妖妖褪下的衣服里的一个白玉龟壳离,找到了一颗。
他咧开嘴,笑了,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第74章 血债血偿
樊城、韩熊和钟离沉默的站在门前,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动。
最终还是钟离走出来,端着盘子深吸一口气,轻轻掀开临时营帐的帐帘。
将军就坐在昨天进来时的那个角落,连姿势都没有变,明显就这样坐了一夜。
钟离将手中的餐盘放在阎锐寒面前的桌子上:“将军,吃点东西吧。”
阎锐寒恍若未闻,他细细抚着手中的绸缎小布袋,一动不动的盯着里面的白玉龟壳,更准确的说,是盯着白玉龟壳里的那颗小小的蒲公英种子。
妖妖一直是个精致的小家伙,不用最好最柔软的布定要跟他生气。
跟着进来的韩熊和樊城看到阎锐寒这副模样也很着急,他们听最先赶到的急救队转述,知道了整件事,但也正因如此,才不知如何劝解。
一个人生生变成了漫天的蒲公英,消失得干干净净,这让视他如命的将军怎么接受。
樊城实在看不得他这生无可恋的样子,心里像堵了团包裹着岩浆的结冰棉絮,愤怒、难受又憋闷。
他走过去“砰”的一拳砸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够了,你这是个什么样子,别忘了妖妖是怎么……你在意他、爱他,就应该为他手刃敌人!”
阎锐寒的眼球终于动了动,他小心翼翼的将载着蒲公英种子的白玉龟壳装进小布带里,仔细封好口,确认没有一丝缝隙才将布袋贴身装好。
“走吧。”
他的声音带着极度缺水后的嘶哑,说话间他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色彩,三人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却好像看到一头即将破笼而出的凶兽。
钟离看了桌上未动一下的吃食一眼,抬脚跟了上去。
整兵,布阵,冲杀,阎锐寒带着第二军团冲在最前面,其他三个军团和樊城的狼血佣兵团紧紧配合,深蓝基地兵从侧面围攻。
魏吴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知李斌的偷袭失败。见丘方合作军来攻,立即跟约瑟夫和阿道夫组织迎战。
他早向他爹魏雄发了增援信,昨夜丘方后半场突然停线,他们趁机东移,正好接到了增援的武器,此时正好排上场。
只是有些不是他能预料的,两方刚接触一个照面,联盟军就损失了一个连的兵力。
“怎么回事?”魏吴大惊,他透过望远镜,看着丘木基地军一往无前的凶狠冲势非常震惊。
如果说之前丘木基地军是悍勇之师,现在跟他们对战的这些已经变成了亡命之徒。
他们不知道,蒲妖妖的死讯已经传遍了整个丘木基地军和狼血佣兵团。
他们都知道了,一直跟在将军身边的那个俊秀可爱的少年创造出防御阵这等逆天阵法拯救了整个基地,给狼族佣兵的亲属们提供了庇护。
可就在昨晚,这个挽救了他们喝亲人无数条命的少年为了救将军,死在了叛徒手里,那个叛徒如今就在敌营里逍遥。
所有的士兵和佣兵心里都烧着一把愤怒的烈火,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熄灭。
冲阵,趴伏,射击;
再冲阵,趴伏,射击……阎锐寒带着丘木基地军冲在正面战场的最前面,像一部杀戮机器一样往前冲。
他一脚一步见都带着嗜血的杀气,途径的地上留下的是满地倒下的尸体。
樊城带着狼血佣兵从左面猛烈进攻,与丘木基地军同进无退。
何州被他们两个刺激了,带着同样受到刺激的深蓝基地军一同压了过去。
联盟军一开始还因坐拥重武而有恃无恐,却发现丘木基地军对重武根本没有根本畏惧之因,在先锋军的带领下以极快的速度冲过了炮击区,来到近前。
他们的近战极准又狠戾,联盟军根本接不住,只得一退再退。
眼见着手下的兵以极其惊人的速度消耗,约瑟夫和阿道夫真的坐不住了,愤怒的冲着魏吴质问:“你说的契机呢,难道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吗?”
魏吴也有些惊惧,一脸的沉肃。他开始以为丘木基地军是因为阎锐寒被偷袭和李斌背叛而愤怒,但眼下这亡命拼搏的架势不像是被惹怒,到像是被扎破了关键痛点的野兽,势要把敌人撕碎。
难道李斌得手了?不对,若阎锐寒真的死了,丘木基地军固然愤怒,但决不会有这样的次序和战斗力。
眼见敌军势如破竹,魏吴搞不明白,又把李斌叫来细细盘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