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成了大佬的白月光——by悦怿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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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侍卫欲言又止地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道:“既然天尊不让前来探望,您又何必冒这个险,此人与我们姬家毫无瓜葛,何必……”
“他是我等救命恩人,怎能说毫无瓜葛?”姬霄月冷声打断,“若没有他,仙门百家皆危矣。”
侍卫想了想,“既然如此,不若回族内找些适宜的灵药送来,也算还了这份恩情。”
另一侍卫附和道:“对啊,听说剑宗执事堂发布了任务牌,要好找好几位稀世灵植灵宝,怕不是为了给这位治病的吧?”
姬霄月目光一亮,连忙问道:“任务牌在哪?快带我去。”
就在卧榻后方墙内的一处暗格内,季修白被咒术缚紧双腕,并封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咽声。
他瞪大了不可思议的双眼看着眼前人,对方并未看他,而是凝神观察着殿内的动静。
可他激动的心情几乎满溢而出,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头抑制不住想要呐喊出声: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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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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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万字三合一
下山路上,季修白又惊又喜,尊主尊主地喊了无数遍。
顾惊羽转身无奈道:“你这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我又活过来了?”
季修白嘿嘿一笑,“属下实在是……太高兴了。”说时目光不错地看着顾惊羽,仿佛要把三十年没看够的都给补回来。
堂堂魔门左使,在魔域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在顾惊羽面前活像是个贴身小童。
他说时又话锋一转,“尊主为何不让我把下属带走,凭您的修为,还怕他秋照夜吗?”
顾惊羽脚步一顿,“那小子暂时死不了,你不必担心。”
方才顾惊羽本打算直接收回魂识,可尚未动手便听见换班守殿弟子们的呼喊声,于是只得作罢。
如今仙门百家聚集剑宗,人多眼杂,实在不是好时机,不如干脆先下山,择机行动。
此时季修白又抬头看了看天,尴尬地讪笑了一下,“尊主,有句话我刚刚就想问。”说时指了指黑压压的天,“为何总有团乌云跟着我们?莫不是……”
顾惊羽抬头一瞥,嗯了一声,“是劫云。”
这也是他需要先离开宗门的主要原因,大乘期雷劫非同小可,他可不想在修界人士的眼皮子底下渡劫,否则全世界都知道他顾惊羽不仅回来,还进境了,日后必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大……大乘期劫云!”
顾惊羽斜睨一眼瞬间躲出丈外的季修白,失笑道:“你怕什么?我不让它落下,它就落不下来。”
季修白松下口气,“那尊主打算何时渡劫?”
顾惊羽想了想,“回魔域吧。”
说时又扫了一眼天空,就这么一路被跟着团乌云确实不太适合,他翻出识海面板,掏出一个金灿灿的法器向空中掷去,同时口念咒语,那法器霎时化作金光一片笼罩乌云。
忽地一声,眨眼功夫整片乌云霎时不见,金光化作一颗小黑球从高空砰地一声落下,落地时还弹跳了几下,最后落入顾惊羽掌心。
季修白瞪大了眼,指着顾惊羽掌心那看起来毛茸茸软乎乎的小黑球,“那是劫……劫云?”
顾惊羽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把它先收了,免得引人注目。”
季修白像看怪物似地看着顾惊羽,心道这还是人吗?连天道雷劫都能给收了?
虽然跟着尊主多年,每当他以为自己够了解对方时,顾惊羽总能令他瞠目。
那小黑球似乎十分不满意目前的状态,在顾惊羽掌心跳来跳去,最终都被按了回来,于是一怒之下炸毛变成了个刺猬,同时释放一道闪电。
那小黑球看起来十分凶狠,电光闪烁,季修白以为大乘雷劫就要在眼前释放,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可那闪电却只放出一道十分微弱的火花,噼啪两下就没声了。
季修白反应过来后忍俊不禁,噗地一声大笑起来。
小黑球浑身漆黑,可如果能看见表情的话,会是一张怒发冲冠,恨不得张口咬人的脸。
“奶凶奶凶的。”季修白做了结案陈词,可这句话却惹得小黑球更生气了,几乎就要往季修白身上冲。
“好了。”顾惊羽小黑球攥在掌心,“别闹,时机合适时会放你出来的。”
话音未落,季修白忽然神色一变,召出玉笔眼皮不眨地向身侧挥去,不远处传来铛地一声响。
“谁?”
小径林间先是露出半截身子,随后一个少年身影含笑走来,“前辈。”
顾惊羽一愣,居然是夏应弦,他心道自己都易容了,怎么还能被认出?
若不是在护山大阵内,外派人士禁空,施展缩地成寸又易被阵法感应,他早就离开此地了,怎会被这小子追上?
他心里吐槽了一句季修白的易容术不济事,有些怀念前世成为魔尊后用的那半片鬼面具。
那鬼面是种法器,不仅能变幻容貌,还能掩饰一个人的声音、眼神,甚至体态气质,真正做到判若两人。
比起这个世界,至多改变样貌与声音的障眼法或易容术,要高级多了。
只是从这具身体醒来后,面具竟不见踪迹。
季修白一眼认出了夏应弦,心道这不是登宸大会前夕跟着林殊雨,二话不说就要拔剑砍他的美人么?
夏应弦似乎也认出了他,冷眼的同时余光瞥见被召回的那只玉笔,忽地心跳一滞。
那只支笔,他认得——
当年秋照夜攻上魔门,唯有这一位宁死不退,这支笔就是此人的武器。
当时顾惊羽设下的阵法困住了众仙首,可本有胜算的他,不知为何,突然与秋照夜做了个交易:“你放过季修白等明心宗子弟,我任你处置便是。”
那时的秋照夜并不知道还有鬼面具那样的法器。
他虽有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交易,当时的季修白还痛心疾首地不肯走,声称要为尊主战死,最终是顾惊羽利用阵法将所有弟子们都转移了。
那种瞬间转换偌大空间的阵法,令秋照夜叹为观止,当时他还想着,这样一个人只要想逃,随时都可以。
直到揭开面具的那一刻。
原本秋照夜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阿羽要这么做,可时间一长也就想明白了,也许那时阿羽是心灰意冷了吧,死才是一种解脱,正如后来的他一样。
夏应弦回过神来,终于明白登宸大会之前,阿羽为什么要对他撒谎称未见过季修白,怕是重生后便一直与其联系,如此重要的秘密,却未瞒着季修白,果然此人才是阿羽最信任的。
他目光凌厉地扫过季修白,阿羽拼死也要护下此人,他嫉妒得要发疯。
想到这他攥紧了剑柄,面色不善。
季修白面露警惕,二话不说再次袭去,他怎么说也是个化神境,面对受伤未愈的夏应弦,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制服。
“你跟踪我们?”季修白冷声道,上回就跟踪林殊雨,这回又跟踪尊主,这小子到底是何居心?
只见夏应弦挣扎了一下被束缚的双腕,面露委屈地对顾惊羽道:“前辈,我只是要为朋友寻一味灵药,正好顺路罢了。”
顾惊羽心知他所谓的朋友便是他自己,方才下山之前,他亲眼见到执事堂任务大厅外被围得水泄不通。
除了夏应弦之外,三人都还躺着,需要的珍稀药材不少。
“你怎知我要去哪?”顾惊羽眼神示意季修白,后者接了令,这才将夏应弦放开。
少年微愣,哂笑道:“我要去往魔域采摘芝心莲,前辈可与我顺路?”
“不顺路。”顾惊羽毫不犹豫地转身,他步伐轻盈却缥缈,眨眼之间已迈出护山大阵。
夏应弦连忙追上,在后头急声道:“前辈!是……是我有求于前辈,那秋照夜要罚我,甚至差点要了我的命,前辈难道真要见死不救?”
少年的声音如清泉击石,清冽透彻,透着焦急与哀求,听起来颇有些我见犹怜之感。
听见秋照夜三个字,顾惊羽的脚步顿了顿。
夏应弦见他停顿,连忙补了一句,“我现在擅闯禁制,很快就会被秋照夜发现,这回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前辈,你救救我,好不好?”
顾惊羽转身看向少年,无奈一笑,“秋照夜又何至于杀你?”
上辈子虽然秋照夜对他也总是一张冷脸,二人还时常刀剑相向,但也只限于同门之间打闹,何曾动过杀意?
可见少年一脸委屈,一幅玉面让人见了心头莫名一软,他的话头顿住了,无奈叹道:“好吧。”
夏应弦闻言喜形于色,眸底倏然闪过一丝狡黠光芒。
一旁季修白看了少年的神情,面露一丝狐疑来,怎么看这小子的神色都觉得不大对劲。
顾惊羽张开缩地成寸阵法,此去魔域遥远,需要多次折叠空间才能到达。
眨眼间三人便凭空出现在一片茫茫海域上空,其间不断有飞舟穿梭在航线上。
其中一艘挂着酒肆幌子的飞舟上传来一阵乐曲,听起来十分悦耳动听,季修白面露陶醉之色,“主上,我们不如歇息一会再赶路?”
有第三人在场,季修白便十分默契地改了称呼。
顾惊羽却听出了一丝异样,那曲子虽动听,却总有一丝违和感,那感觉,就与之前在登宸大会上,听见怡凌仙君的四时阵仙曲时一般无二。
他登时警惕起来,对二人道:“封闭识海,别被这曲子吸引了注意力。”
说完便飞身登上飞舟,二人紧随其后。
堂倌将三人招呼进雅间,顾惊羽刚刚落座,耳边便传来隔壁的议论声。
“此次登宸大会你们都听说了吗?”
“听说了,若非剑宗几名弟子力挽狂澜,阻止了怡凌仙君,后果不堪设想。”那人说时,还打了个哆嗦。
“是了,听说那名林殊雨早有预料,对擂中认出了禹文易的魔傀,于是佯装被击中,封闭识海进入龟息态,这才躲过了摄魂令。”
“同样是十几岁的年纪,人家的心思怎生就如此缜密?竟能从一个魔傀推断出魔门的计划。真是羡慕不来。”
顾惊羽听到这里微微蹙眉,心道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他单纯只想装个死。
夏应弦只是含笑望着顾惊羽,眼中满是灼热光芒,他的阿羽最是聪慧,天下独一无二。
另一边季修白则想着一定是自己赛前对林殊雨的警告起了作用,只是这小子得了警告竟然自己不跑还要强出头,想到这他又愤恨地捏了捏拳头。
“听说他们都受了重伤,林殊雨至今未醒。”
“魔门真是太可恶了,此次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听说剑宗为了给他们几位炼制灵药,广布悬赏令,需要灵植灵宝无数,听说光一朵芝心莲就悬赏三十万灵石,还附赠剑心阁阁顶参观瀚海图的机会一次。”
“哎,有生之年若能得见一次那瀚海图,我也不必困在金丹期瓶颈苦苦挣扎多年了。”
“剑宗这是下血本了呀,据说还请来了药宗宗主亲自出马,剑宗如此对待本门弟子,令人好生羡慕。”
“难怪去往魔域的航线突然变得这样繁忙。”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说谁不想趁此机会巴结剑宗一把?”
有人立即反驳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剑宗四位道友为我等深入虎穴方才阻止魔曲,挽救修界于水火,他们却落得重伤险些殒命,后又有照夜天尊一击消灭魔头。”
“我等正道仙门有恩必报,就算没有悬赏,也该倾尽全力帮助剑宗寻找灵宝,怎能说是巴结?”
对方讪笑了一下,“是是,你说得对。”
此时有人见状适时转移话题道:“你们看见新发布的天骄榜与美人榜了么?”
“天骄榜毫无意外,林殊雨剑道卓绝,本就该入榜,可是另一个美人榜,你们猜怎么着?三十年来不曾变动过的榜二,竟然换人了!而且据说票数竟与照夜天尊不相上下!”
“我知道!就是在登宸大会上护下林殊雨,中了那魔头一掌的小美人。”
听到这里,夏应弦面色一沉,对面的季修白噗嗤一笑,压低了声音重复道:“小美人。”
话音刚落,一道银光闪过,少年手中长剑出鞘七寸,已抵在季修白颈间。
后者诶诶两声,连忙伸指轻轻推开剑锋,“有话好好说嘛,总是动刀懂枪的多不雅观。”
夏应弦目光凌厉,尚未开口,听得隔壁那人又继续道:“那美人我在大会上见过,确实如天上明月,是谪仙般的人物,画像竟不能画出其神韵之万一。”
说时还哀叹了一声,“见过其容颜,其他绝色都再难入眼了。”
随后又话锋一转:“只是可惜,实在太冷了,稍微靠近一点,就冻得人直打哆嗦。而且听说他也受了重伤。”
季修白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他的伤应无大碍,否则凭他那张脸,早天下皆知了。”
有人微叹一声,“还是林道友和善多了,温润如玉,端方君子,见之如春风拂面,又有超绝剑道傍身,你们说,若是拿到芝心莲,我能见他一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