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梦乐园——by萧宇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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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瘦成干尸一样的身体,沟壑嶙峋的脸,阴森恐怖的行为,简直就像一具行走的尸体;还有那一身大红色旗袍,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那就是一件寿衣!
而且,如果给死人穿红色寿衣,那意味着什么?
想要死后变成厉鬼,才会穿红色的寿衣!
午后的阳光顺着南面的窗户撒进走廊,可是八个人都像坠入冰窟一样,通体寒凉。
好在直到晚上,公寓里都没有发生异常的事。
韩一一直待在林青木的房间里,林青木把自己回到现实世界后的事都讲给韩一,还告诉韩一,虽然他已经脑死亡,但是许聪聪特别有钱,会好好照顾他的身体。
至于韩一的母亲放弃对他的救治、利用他的死向监狱索赔、许聪聪花费重金买回他的身体,这些事,林青木都没有说。
可是韩一却问起:“我妈妈……你见过她吗?她对我……我的身体……她对我有什么打算?”
韩一的表情有些焦急,也透着悲伤,他想要得到答案,但是已经猜到了答案。
林青木也不想为韩一的母亲开脱,只能选择性地说出实情:“她对你没有什么打算,总之就是钱的问题嘛,许聪聪有钱,所以你的身体不会有事。”
林青木讲完自己的经历,就迫切追问韩一的境遇:“韩一,你是怎么从苏婉手里逃出来的?”
被迫和女鬼冥婚,想想就觉得可怕,而林青木更关心一个问题:“你、你没有失身吧?!”
咳咳……韩一像是被呛了一下,干咳了几声,才说道:“你向苏太太说出愿望后,我看着你消失,没过多久,我也感到一阵头晕,再清醒过来,就站在这个公寓外面了。”
林青木轻拍胸脯:“哦,还好还好……”
韩一:“……”什么还好?
林青木:“还真像许聪聪说的,这个系统就像快穿小说一样,把人的意识放在各个平行世界来回穿越。”
听了林青木的话,韩一的面容有些僵,他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入夜,窗外一片漆黑。
走廊以及阴面一排房间都没有灯,大家都守在各自的房间里,静静等待晚饭时间。
可是直到晚上十点,那个老妇人都没有出现,那个位于阴面中间位置的房间,一直都没有传来声响。
仿佛老妇人是从那个房间里走出的尸体,只在中午十二点,复活了半个小时。
第22章 纸人求救
晚上十点多,李济海召集所有人在餐厅集合。
“那老太婆出现一次就消失了,没人给我们送吃的,出口也被封了,我们都得重视起来啊!争取早点完成游戏,要不然我们都会饿死在这里!”
李济海站在桌子正中的位置,情绪暴躁,边说边敲桌子。
中年宅男邵方想必看过不少cult电影,狞笑着说:“这是明摆着的密室逃生,人在这种环境里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比如说,吃人啊,强|奸啊,哈哈……”
他阴鸷的眼神扫过每个人,更是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边诗琪和叶文芳。边诗琪又差点被吓哭,在座的人都紧张起来。
吴声医生声音发颤:“这个游戏没有时间限制,就是等着我们互相残杀?游戏只有一个幸存者,谁能杀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李济海:“最先处决杀人犯的人才是赢家!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把可疑的人先杀掉!”说话间又看向韩一。
林青木知道他又想带节奏,急中生智,辩驳道:“你怎么还把大家往陷阱里带?系统就是想让我们陷入绝境后动了杀意!我们在游戏之前都没杀过人,游戏的过程中被系统引诱着杀人,那就真的变成杀人犯了!”
魏宇无奈叹气:“最麻烦的是,系统不允许明面上的厮杀,就算杀人犯就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能直接杀了他。”
邵方握起拳头晃了晃,表情越发的神经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就来个‘大逃杀’,杀到最后的那个,不就顺理成章胜出了?”
所有人都面露惧色,宅男的愤怒最为致命,在没有法律约束的情况下,谁都不知道邋遢大叔爆走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安静了几秒后,一直沉默的韩一说道:“游戏规则说过,我们可以选择处决别人,或者等待被人处决。”
李济海很烦躁:“是啊,怎么了?”
韩一没有被他影响,继续说道:“那么,处决我们的这个‘人’,会是谁?”他在“人”字上加了重音。
李济海:“当然是除自己外的其他玩家……”话没说完,就惊恐地瞪起眼睛。
边诗琪最先反应过来:“纸人!纸人也是人!我、我看到了,棺材在动!纸人在棺材里动!”
魏宇颤声干笑:“别、别吓我……我可是社会主义好青年……”
吴声医生:“我们都到这里了,唯物论可能要暂时放一放。”
一直在哽咽的边诗琪终于哭了出来:“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
能说会道的律师已经慌恐不堪;
邵方则是阴险冷笑,时刻准备按照大逃杀剧本行事;
魏宇和吴声相互看了一眼,都无奈叹息;
叶文芳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可是表情从始至终都极度不安。
只有韩一还保持冷静:“大家先回房吧,把对门的阴面房间锁好,如果夜里听到奇怪的声音也不要出来。”
边诗琪:“奇、奇怪的声音?”
林青木替韩一回答:“对,按照以往的经验,夜里都会很危险。”
没有别的办法,众人只能饿着肚子回房睡觉。
分开的时候,林青木偷偷塞给韩一一张符纸,小声说道:“从上个副本里带出来的,可能会有用。”
韩一点点头:“夜里小心。”
十五平米的小房间,左边靠门划出三平米的隔间,就是浴室和厕所,林青木脱下衣服放在床上,也找不到换洗衣服和浴袍,只能光溜溜地走进去淋浴。
居然还有热水和香皂,林青木心里涌起一丝幸福感。
水流冲刷着身体,林青木把香皂放在手里揉搓出泡沫,涂抹在头发上。闭着眼睛一阵揉搓,感觉头发有些厚重,揉起来有些吃力。
他本来没在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股寒气从后脊直冲到头顶。
刚才摸香皂的时候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可这里不是自己家,香皂分明是放在他左手边的!
是谁递给他香皂的?!
猛地睁开眼睛,他看到本来光滑的屋顶垂坠着一束束头发,其中有一束头发和他的头发搅在一起,被他揉出泡沫……
“啊——”
一声惨叫贯穿整个楼层,韩一瞬间听出是林青木的声音,他推开门冲了出去,百米冲刺一样从楼道最西侧跑到最东。
“林青木!”
韩一本来使出全力撞击房门,意外的是门没有上锁,他冲得太猛差点摔在地上。
扫视房间没见到人,再一看隔间,林青木光着身子蜷缩在墙角,花洒还在喷水,冲刷着微微颤抖的身体。
“头、头发……”少年惊魂未定。
韩一走进去,关掉花洒,蹲在林青木身边:“受伤了吗?”
林青木:“脚崴了……”
韩一伸出双臂抱他,林青木忙推开:“别……我没穿衣服……”
韩一顾不了那么多,也不管林青木身上的水浸湿衣服,一个公主抱把他抱出来,林青木弱小无助,只能用双手挡住羞羞的地方。
把林青木放在床上,盖好薄被,韩一坐在床边,边查看林青木受伤的脚踝边问他怎么回事。
“头发……好多头发从屋顶垂下来,我一喊就顺着缝隙缩回去了。”
韩一查看林青木脚踝的动作滞了一下,这时,住在林青木隔壁的吴声医生出现在门口:“怎么了?没出什么大事吧?”
林青木下意识地把身上的被子向上提了提,韩一转过头去微笑着说:“没事,浴室里有只蟑螂,林青木一害怕摔了一跤。”
吴声:“哦,伤到哪儿了吗?需要我给看看吗?”
韩一:“不麻烦您了,他崴了脚,我给他揉几下就好。”
他们说话的期间,其他几个玩家都陆续过来,小心翼翼地探头查看情况,一听说没什么大事,就都回去了。
韩一真的会些推拿手法,林青木伤得也不重,几下按揉后,林青木的脚就好多了。
韩一边揉林青木的脚踝边问他:“你晚上怎么不锁门?”
林青木疑道:“我锁了啊!”
韩一顿了顿,说道:“如果你没有记错,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替我开了门。”
林青木感到一阵恶寒,他的房间里,不止有让他代洗的头发,还有给韩一开门的“东西”。
韩一没再纠结门锁的事,接着问道:“那头发是黑色的?”
“嗯,特别多,一束一束的,挂在屋顶上……”回想起刚才那一幕,林青木不禁打起寒颤,“我闭着眼睛洗澡的时候,它们就挂在屋顶上……还有一束头发落在我头上,让我帮它洗……”
林青木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他想起了一件很恐怖的事:“那个老太太,看起来都有一百岁了,她的头发……还那么黑……”
越想越是惊恐,林青木看着韩一,他知道,韩一肯定和他想的一样:这铺天盖地的黑色长发,太像上个副本的苏婉了!
林青木拽住韩一的胳膊:“韩一,我、我有点害怕。”
韩一在他的手上拍了两下,轻声说道:“别怕,我去看看。”
说完,他走进卫生间,抬头看向天花板,观察了一会儿后,在角落里发现一个通风口。
永恒公寓是老式建筑,通风口开得较大,韩一登上洗脸台,伸长手臂,轻松够到了通风口,设备老旧,没费多少力气,就把通风口的挡板拆卸下来。
头发从屋顶缝隙垂下又缩回,不知道顺着通风管道查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韩一!别去!”林青木很担心,生怕漆黑的管道里涌出头发把韩一困住。
“去看一下,可能会发现点什么,没事,我会小心的。”
“那你带上那张符纸!”
“好。”
韩一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匍匐前行,不一会儿就裹了一身的尘土和蛛网。
没有发现异常,他本想打算回去,前方幽深的黑暗里依稀露出一小片微光,他很快就辨别出来,那是另一个房间的通风口。
向那个通风口爬去,隐约听到一首诡异的曲子,像是老式留声机播放的黑胶唱片,想必唱片已经年久老化,声音失真严重,伴有嘈杂的噪音。
越接近那片光亮,留声机的声音就越大,是个女人的歌唱,因为唱片老化,声音颤抖得厉害,听不清歌词;
节奏很慢,像是漆黑的山洞里缓缓流淌的暗河,时而走音的旋律听起来十分诡异,甚至有几分阴森,在寂静的深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韩一爬到通风口向下看,偌大的房间只点着一颗白色蜡烛,亏得这微弱的烛光,韩一才能看清,这间屋子与他们吃饭的餐厅布局一模一样,只是当中那个长桌上,横躺着一个纸人。
这纸人和他们在阴面房间里看到的不同,做工很精致,甚至堪称艺术,尤其是面部的制作栩栩如生,乍一看几乎与活人无异。
纸人的相貌和身形明显是个男性,身穿民国时期的白色男士长褂,纸白的脸上,五官被制作者勾画得眉清目秀,可以说十分英俊。
而韩一没有心情继续欣赏这个纸人,因为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
那个消失的老太太,就坐在横放纸人的桌子前,白色蜡烛放在她的左手边,正好能照亮纸人的脸。
违背生理规律的乌黑长发从老人的头上披散下来,老人手里拿一支毛笔,在墨盘上蘸染艳红的颜料,抵在纸人的唇间细细地描画。
长桌对面,靠窗的墙角摆着一个半人高的柜子,发出诡异歌声的留声机就放在柜子上。
老人跟着留声机哼唱,细心描画纸人的嘴唇,时不时还口齿不清地呢喃,韩一依稀分辨出几个词。
“你是我的……陪我……永远……”
老人描画完纸人的嘴唇,捧起纸人的脸看了看,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手笔,接着,收起工具,绕到桌子另一边,躺在纸人身旁,搂着纸人睡了。
微弱的烛光下,纸人苍白的脸泛着模糊的荧光,留声机的曲子还在循环播放。
韩一手捂胸口,呼吸有些短促,从听到这首曲子开始,他的心就莫名地悲伤,随着时间的推移,悲伤的情感越发强烈,甚至有几分绝望。
他本能地想要摆脱这诡异的曲子,可是刚要转身回去,他突然感到一丝违和感,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定睛看向屋子里,他在寻找这种异样感觉的由来,观察了几秒后,他的心脏猛跳起来。
让他感到不对劲的是,那桌上躺着的纸人,本是横平竖直,不知什么时候,那张逼真的脸变换了角度,此刻正面向韩一的方向。
韩一险些惊叫出声,从通风口快速撤离,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难道那纸人活了?就在他观察那个房间的时候,纸人慢慢转过头,也在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他?
韩一稳了稳心神,又把头探向通风口。再看过去,那纸人还是横平竖直,一张纸白的脸正对天花板的上方,并没有偏移角度。
刚才是眼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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