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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竟是我自己——by绊倒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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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念只专心打坐,充耳不闻。
  “哎?无念和尚,你这空耳术练得不错啊,早就听说世间有此术却从未见人使过,有什么法门?我倒想让爹娘也学学,他们老嫌我吵闹,若是会了这想听不见就听不见的法术,自然对我要和善些。”
  无念不想答话,却又怕奚不问当他是默认了,就破了妄语之戒,真当他会什么空耳术。他依旧闭着眼,犹豫良久艰难开口:“世上并无什么空耳术,不过是不愿理你罢了。”
  两人便这么你三句他无言的,一路北去追到了冶城,此时已是日幕低垂,船已靠岸,剑已归鞘,两人均破费了些灵力,都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无念本就当奚不问是个透明的,径直下了船便想自去找个破庙啃炊饼,奚不问抱着剑站在身后喊他:“喂!和尚!你去哪儿?”
  见他不理,奚不问也不慌,饶是不紧不慢道:“你当这真是只普通食色鬼?”被这样一问,无念脚下一滞,毕竟从认识奚不问起头一回见他这么正经八百的问出一句有用的。
  食色鬼乃是低阶妖物,不过是些吸食阳气的鬼怪幻化而成,专附在女子身上吸食与她亲近的男子的阳气。当时那面若桃花的妇人与死去的青年皆符合这情状,想来倒没什么不妥。
  无念正如此想着,奚不问早已走上前来,将臂往他脖后一勾,咧开嘴笑道:“走走走,饿死我了,咱们先吃饭去,边吃边说。”
  冶城最贵的酒馆锦绣馆,楼上便是青楼妓院。倒不是奚不问有意刁难,偏就这种地方最能得那妖物的消息。
  他翘着二郎腿饮了一杯酒,这一桌子的红烧肉、豆瓣鱼,和尚可是无福消受咯!他边吃边用眼觑那冷面和尚,只见那和尚唇红齿白,面目清秀,一对儿乌黑的柳叶眼不怒时真正是冷淡端方,身上还浸着淡淡的檀香,实在是如玉君子。
  偏无念也不恼,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只盛了一碗白米粥慢慢喝着。他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稍微有心的也能觉出这粥是为他点的,不然名门公子哥又正是十几岁爱吃肉的年纪,几时会点那白米粥来喝。
  可惜这些微的好感很快就消失殆尽了,因为奚不问啪得一声一掌拍在他肩上,一幅笑面孔上那嘴都要裂到耳根子,只露出一口雪白又齐整的牙:“哎大和尚,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
  “你说像我这种食荤腥的,若是亲了你,算不算你破戒呀?”
  奚不问话音刚落,佛杵从和尚腰间飞出,奚不问登时滚到凳下,啪得一声奚不问刚刚坐过的凳子生生在他面前四分五裂。奚不问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尴尬起身,从一旁又拖了个凳子过来,依旧挨着无念坐着,小声道:“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
  见那佛杵又蠢蠢欲动,奚不问立刻双手投降道:“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就是随便问问,谁知道你脸皮这样薄,看你青楼妓院都敢来,以为是个假和尚呢!”
  无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伎乐天女在此,有何不敢?”他放下碗,又道:“现在你可以说了,不是食色鬼是什么?”
  奚不问将筷子在手里转了个个,从腰间取下锁魂铃啪得一声放到桌上:“你瞅瞅。”
  无念犹疑地拿起铃铛,稍一驱动灵力,锁魂铃便亮了起来。奚不问嘿嘿一笑:“它挺喜欢你的。”无念反手就把铃铛扔回到奚不问怀里:“说正事。”
  奚不问正色道:“灵力驱使便有光,我这锁魂铃没坏,既是没坏,那妖物是挣了我的锁魂铃去的,一个低阶妖物能有这本事?”
  无念听了这话又将那貔貅锁魂铃拿过来详看,确是完完好好的真品。
  “在我们道门,鬼分三阶,善鬼、恶鬼、厉鬼。”奚不问掰了掰手指,“善鬼最是良善,不害人性命,只是徒添些惊恐,终日以吸食惊惧为生;恶鬼便是食色鬼之流,亦是低阶鬼怪,万没有锁魂铃困不住的道理;能破锁魂铃的只有第三阶鬼怪——厉鬼。”
  无念闻言,蹙起了眉。厉鬼乃是生前饱受欺辱的怨灵,聚集天地怨气所成,取人性命杀人无数,尸鬼、鬼娘、渊灵之属,但凡碰着一个都是颇为棘手的。
  奚不问用手指点着桌子:“所以我猜,这是只鬼娘。”


第4章 鬼娘第三
  无念未想到纨绔子弟奚不问还能有几分判鬼捉魂的本事,现下也觉有理。可略略一想,又不禁站起身问道:“既不是食色鬼,为何还来这烟花之地?你是在戏弄贫僧?”
  见无念作势要走,奚不问忙扯住他的袖子:“这虽不是食色鬼,但鬼娘为何要附人之身害男子的性命?”
  无念顺着一想:“这怨气所起正是因为男人?”
  “负心的男子千千万,哪里最是汇聚之所?”奚不问伸出一根手指指指楼上,“我不信她不来。”
  奚不问啃完最后一根鸭腿,抹抹手上的油星站了起来,拱手道:“若真是鬼娘,我一个人可不成,若是哥哥与我联手,这一半功德便也算在哥哥头上。”
  无念这才明白为何奚不问一路相随,原是自己收拾不了这鬼娘,便找他当援手。他虽心里没有与人同行的想法,更不想为一个成天哥哥长哥哥短的话唠道修做助力,却也不禁考量以一己之力收那鬼娘并无胜算,可若不联手,让这高阶厉鬼留于世间,便是祸害百姓,如何能见危难而不救?最近的佛修门派恩觉寺也还有百十里路,就算求援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月,到那时这鬼娘更是无迹可寻了。
  无念正如此盘桓着,奚不问微微一笑,似乎已洞悉他心中所想,当即将银子扣在桌上,招手喊了跑堂过来,笑问道:“这钱看到了吧?”
  跑堂见奚不问的举止打扮,便知道是个道门公子,立刻陪着小心答道:“额……公子,这些菜用不着这些银子……”
  “跟你打听个事儿,答得好这些钱都是你的!”奚不问顺手揽过跑堂的肩膀,像是相熟了几万年,无念最看不惯他那跟谁都自来熟的架势,当即别过脸去只当没看见。
  那跑堂本以为道修都最是一身浩然正气、不可亲近,却见奚不问是个油嘴滑舌的,十分好相与,当即放下心,喜笑颜开道:“公子您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儿个冶城有什么稀罕事没有?”
  “稀罕事?”跑堂忙不迭点头,“有有有,南边郑家,快四十岁的大娘子生了个大胖小子!嘿!老蚌生珠,你说稀罕不稀罕?!”
  奚不问当即翻了个白眼:“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漂亮姑娘闹出的稀奇事?反常之事也行!”
  跑堂盯着那银子挠头:“这再稀罕也没旁的了。公子要是想要漂亮姑娘,楼上多得是呀,今儿个小爷您赶得巧,前些日子楼上新收了个貌若天仙的美女,就是性子倔,教训了数日仍不愿接客,偏就今儿下午转了性子开始营业了,你说巧不巧?”
  无念一听当即回头问道:“是何姓名?”
  跑堂上下打量了无念一番,做出一副心下了然的表情,讳莫如深道:“这位师父莫要心急。这小娘子名琼娘,大约是在楼上四厢房。咱们锦绣阁不问来处,四方皆客,便是和尚也使得。师父您来此消费,打死小的也不会透露半点风声!”
  眼瞅着无念脖颈又变成了粉红色,奚不问连忙把银子往跑堂手里一塞打发他去了。
  “和尚你羞什么,也不知刚刚是谁理直气壮说‘伎乐天女在此’……”奚不问摇头晃脑闭着眼,双手合十学着无念刚才的模样。再一睁眼,无念早已不在桌前,竟是登了楼梯往二楼去了。
  奚不问提剑追上的时候,无念已经站在四厢房门口,却见他脖颈粉色又深了些许,宛如木鸡一般既不推门也不叫喊。奚不问疑惑上前,只听得屋内哼哼唧唧一派春光,时不时传出一声娇吟,奚不问虽没吃过猪肉,但也是个混惯了场子的,什么没见过,当即指着无念笑话起来:“怂包!”说着便一把推开房门,隔着床帘也能隐约看到内里风景,一个女子赤裸着背正坐在男子身上,二人嘴对嘴正渡着春风。那男子见有人闯入,唬了一跳,赶忙用被子裹紧自己怒叱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奚不问也不理他,只是问道:“床上的可是琼娘?”
  男子背后探出个惊慌失措的女子,怯生生道:“琼娘在七厢房,我接客时那房间还未收拾妥当,便与她换了。”
  奚不问拱手道了一句“失礼了,多谢”便踏出来又将房门掩上,一回头却见无念背对着门双手合十紧闭双目疯狂念经,奚不问戳了戳他,眯起眼笑得像个狡黠的小狐狸:“哥哥,七厢房。”
  无念睁眼,眸中少见的闪过一丝张皇,见门已关上,面前只站着奚不问,这才放下心来往前走去。两人在七厢房门口站定,无念还有些不好意思,先侧了耳朵去听,可这屋内却死一般寂静。两人对视了一眼,猛地推开房门。只见一个面若桃花的美貌女子正缠在男子身上吸着他的精气,那男子眼窝迅速凹陷下去,显然已是不行了。
  无念大喝一声:“妖孽!”
  女子抬头一看,掩嘴娇媚一笑,倏地一道黑气窜出体外,撞开窗子径直朝外飞去。奚不问一步上前接住琼娘瘫软的身体,探了探鼻息道:“我们来得早,还有点气。”无念点头,立刻要从窗户往下跳,奚不问将剑抛出窗外,拽着无念踩在剑上,便循着黑气一路追去。
  两人一路追到城郊树林之中,天色如墨色,浓郁的化不开,那黑气似乎再无迹可寻了。无念先跳下剑来,奚不问正要说话,忽然腰间锁魂铃金光大盛,叮铃作响,正当二人愕然之际,一道黑气忽的从林中蹿出,竟从无念的眉心钻了进去!
  奚不问大骇,连忙退了几步,喊道:“无念!”
  无念到底是个有灵力的,还留有一丝清明与那鬼娘交战,面孔之上时而桃花粉蘸,时而冷峻铁青,两幅面孔交替闪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可怖。奚不问驱动灵力去袭无念的眉心,想将鬼娘迫出来。这鬼娘却十分狡猾,借着无念修行多年的身子,矫健飞腾,不仅躲开他的攻势,还给了奚不问掌风凌厉的一击。奚不问顾着无念的身体,本就处于下风,被击了这一掌更是立刻吐出口血来。
  无念见他吐了血,也不再上前,只是带着笑轻唤:“不问,你过来。”
  奚不问从未见过无念笑,这一笑真正是如沐春风、草长莺飞,那柳叶眼微微眯着,自是一幅出尘绝世的深情款款。奚不问心里又惊又乱,正在纳罕是进是退,无念又哑着嗓子道:“不问,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奚不问一噎,想到幸好被厉鬼附体之人在附体期间做的事,离体之后统统不记得,不然和尚若知道自己说了这些浑话,岂不是要自戕以明志?
  “我若过去了,你便要了我的命,我怎会不知?”奚不问边说边抹干嘴角的血迹。他深知自己道修之身,若为鬼娘吸食了精气,对鬼娘的修为是大有增益,到那时这鬼娘更是无人可敌。
  情急之下,奚不问咬破手指想使镇鬼诀,忽的又想起若以镇鬼诀震出附体厉鬼,这寄生之体的魂魄也会有所损伤。这手放下也不是,将那符咒推出去也不是。正犹豫间,林中倏地亮起刺眼金光,一道灵力充沛的天罗地网镇鬼诀径直朝无念而来!


第5章 负心第四
  “无念!!!”奚不问不由得大喊一声。
  无念似乎被这一声又唤起了神志,立刻闭目念道:“初引生,二竖穷,三横遍,四佛部,五金刚部,六法部,七结界……向无上道,直至菩提!”
  话音刚落,这鬼娘尖叫一声被弹出体外,倏地落入那镇鬼诀的符网中。无念满头大汗,形容痛苦,奚不问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忙道:“好险,差点便让这镇鬼符伤了魂魄。”
  无念看了看那半空中锁住黑气的金光符咒,吸了口气问道:“这符不是你召的?”
  奚不问摇头,两人均朝符咒袭来的方向看去,一高一低两个人影正从树林深处缓缓而出。步过树下阴影,人脸慢慢清晰起来。奚不问皱了皱眉,罕见地像只恭顺的小狐狸般收起剑俯身拜下:“见过沈叔叔,薛兄好。”
  既是称“兄”便又是一个被叫“哥哥”的,无念心中好奇,不由得仔细打量来人。一个是身着白色赤金云纹服饰的年轻人,乌冠加首,脸庞白皙,鼻梁高挺,大约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另一位被叫“沈叔叔”的确实年长些,约莫四十岁往上,着了一身墨蓝色海纹长衫,只用一根檀木簪子将长发系起,一对杏眼尽是笑意,似乎对谁都和善似的,只可惜这样的良善面孔,面色却有些苍白,苍白的缘由恐怕与他的身体状况有关,因为他端坐在木质轮椅之上,衣袂之下只余空空的裤管。
  这样的沈家人,无念自然也是认得的,沈家沈鱼梁在天渊之战中失了双腿,也算是一等一的功臣,更何况曾师从白泽真人云冲和,修为也是了得,如今被晚辈们尊称为“希夷君”。
  无念认得他,自然也跟着施礼,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希夷君。”
  “佛修何必跟着敬我。沈氏鱼梁,字心斋,叫我心斋便是。”沈心斋依然笑意盈盈,见到奚不问与佛修在一处,并不惊奇也不生气,又立刻转头介绍道,“这位是我外甥薛循,算来和你们应是一辈。”
  “幸会。”无念抱拳。
  “薛循,字从义。”薛从义拱手还礼,话音未落,身后那镇鬼诀压着的黑气忽然升腾起来,宛如炽烈的黑色火焰,只听得那鬼娘发出响彻林间的一声尖啸,怒吼道:“薛循?是你!是你!!终于盼得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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