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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竟是我自己——by绊倒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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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视人不过蝼蚁草木,刍狗而已,而师父不同。”
  “我不望成材,我只看得到师尊。”
  皓月高悬,八极阁檐角细碎的风铃音被风迢迢送进此间,他的眼眶已经红透了,像是万千话语都不足表。这天地渺渺,只余这二人。
  沈魄忽然侧身搂住了云冲和的腰肢,他指尖冰冷,但掌心隔着绸布发出惊人的温度,他埋首于他的胸怀,贴紧他的锁骨,将滚烫的额抵在他襟领处裸露的一点微凉皮肤上,他卑微的只求这一点。
  上下千年,天地浩大,壮阔人海,他只求这一点。
  淡淡的檀香如丝如缕将二人裹缠。
  上一次这样二人无状的亲近,还是在髅面仙的幻境里,沈魄不知自己所为,嗔痴爱恨,于他虽真,于云冲和却假。这一次他很清醒。
  云冲和的手悬在沈魄的后背,迟迟难落,像是举棋不定的棋手,生怕落下这颗棋子,情局难控,覆水难收。
  半晌他欲推开他,却听到沈魄在怀中闷声说道:“师父,别推开我。就这一次。”
  “最后一次。”
  云冲和心脏像被骤然捏紧了,他情难自控,缓缓将掌心覆在沈魄的发顶。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写哭好几回……眼睛好痛……


第48章 天劫第四十七
  直到门被风吹得微动,吱吱呀呀,撞破此情,二人才慌忙分开。
  “徒弟……徒弟僭越了。”沈魄低下头,垂着眼睑遮掩眸中不甘,站起身躬身行礼。云冲和微微仰起脸,借着灯火望着他的脸,见他迟疑片刻,终于转身走出去,风扬起他的发尾,将他手中佩剑缀的玉珏撞得叮咚脆响。他不再回头。
  师徒二人,刚刚还相距咫尺,气息混淆,心跳交融,转眼间便止于礼义,隔山隔水。
  第二日,云冲和便启程远赴杳然峰。按他的脚程,此去来回应不过五日,可至于第七日人还未归。沈魄茶不思饭不想,白白又担心了两日,直到第八日早晨,才在青崖台迎到了云冲和。
  云冲和的脸色非常难看,几近惨白,双目眼白处布满血丝,像是很多天不曾安眠。沈魄吓了一跳,将他上下看了一遍,并未有什么伤处。
  他又去把他的脉,甚至给他呵着冰冷的手,奇怪道:“师父,你怎么了?”
  云冲和避开他关切的目光,甚至将手腕从他掌心挣了出来,他快步朝道场走去:“你去喊灵遥思和吴煜来八极阁。”
  沈魄不明所以,只是点头。
  云冲和又冷淡道:“你不必跟来。”
  沈魄完全不明白这冷淡的来源,他临行前一晚自己确实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也有僭越之举,但到底发乎情止于礼,当时师父也未怪罪,怎的过了七日,还翻那旧账吗?
  他心急火燎地叫上吴煜与灵遥思,看他二人进了八极阁,自己则在阁外等候徘徊。
  直到日上三竿才见二人神色苦楚地走出来。
  吴煜心烦意乱,先跨着步子走了,灵遥思被沈魄缠住,偏要他说出个所以然。
  灵遥思知道这混世魔王,晓他心忧师尊,若不说个清楚,很难放他离开,于是他为难半晌终是悄声答道:“迟早你也要知道的。师尊说他……”
  “说什么?”
  “说他放弃此次飞升的契机了。”灵遥思苦恼道,“师尊让我们二人通知各道门大家此事,就说他未能成功历劫,不必寄希望于他了。”
  “为什么?!”沈魄不由得瞪大双眼,此事不仅关乎蓬莱的面子,还关乎云冲和的威望。就算这些都不考量,单说云冲和此人,他痴迷此道,殚精竭虑、苦苦修行便为提升境界、一朝成神,可守护苍生千年万年,这是他一直心心念念,心之所向,绝无可能随随便便放弃。
  灵遥思眉心紧蹙:“师尊说,天启之书要他做的事是他绝无可能所为的。”
  沈魄疑惑地看着他。他想不出有什么事是师父做不到的。
  “天要他杀生正道,手刃爱徒,方能……方能飞升……”
  !!!
  沈魄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天灵盖发麻,脑内轰鸣不止,如逢雷击,半晌才又将信将疑地问道:“手刃?”
  且不说爱徒,便是任何一个徒弟,云冲和都绝无可能下手。
  灵遥思也清楚这一点,所以爱徒到底是沈魄还是别人,他根本不关心。
  “此事倒也不鲜,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年前的五气真人,便是杀妻飞升的。”灵遥思忿然道,“此事实不是君子所为,但天道无情,绝情弃义者方可成神,实在是两难的局面。”
  那五气真人成神后,庇护一方,重病之人常到他庙宇供奉香火,祭拜问神,他也灵验,倒像是救苦救难的慈悲神仙,早已无人再传他当年杀妻一事,而那位可怜的妻子,也无人知其名姓,甚至没有庙宇,亦无牌位。
  她就这样被牺牲掉了,以一人性命成全万人。待她死后,不知那位五气真人是否还鼓盆而歌,要夸她死得值得呢。
  沈魄双目赤红,几乎攥起了拳,咬牙恨道:“狗屁的天道。”
  “无端慎言!”灵遥思慌忙捂住了他的嘴。
  “这破烂神仙不当也罢,我去叫师尊不要伤心了。”沈魄勉力挣开,说着便要反身进八极阁。
  灵遥思拦住他:“让师尊歇一会,他刚刚闭目静心,不让人打扰。”
  沈魄知道,说是说不让“人”打扰,其实拦的就是他一个人,他如今多少有点明白师父为什么对他冷淡,毕竟,是他使他不得飞升。
  但其实若是云冲和下得了手,沈魄愿意将命给他。
  愿意主动将脖颈洗得雪白就于他的茂陵剑下,甚至不叫他脏了手。
  可他同时也知道,云冲和与什么五气真人并不相同,他绝无可能伤害自己。
  当时沈魄想得很简单,他甚至有些高兴,他觉得倘若师父放弃飞升,蓬莱就和往常一样,到了年末元日,大家便还可以一起过年,他还有一个剪了一半的窗花,再过几日就可以送给云冲和,再贴到他靠过道的窗子上。
  更何况高处不胜寒,他觉得,那天上本就凉薄,或许唯有人间,唯有彼此,才值得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他当然清楚自己这样想很自私,但他无法控制地这样想。反正本来他就是一个卑劣的人,被踏到泥里的人,他近乎偏执地不愿意再失去他唯一的光。
  狗屁的天道。
  他仍要这样骂道。
  但很快接到信的各道门大家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们纷纷传讯而来,追问究竟是什么天劫,将修真界第一人云冲和都杀得这么体面。
  他们要法器有法器,要人有人,倘若需要,便是一呼百应,只为供出一位千年来的神仙,使道门压佛门一头,又有何不可。
  本来蓬莱咬死弃便弃了,各家不明就里,一时也找不到由头。可突然有一日,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云冲和放弃飞升,是因不愿杀生证道,而天启之书中要他杀的是一个与他有染的徒弟。
  这话中半真半假,驳也不好去驳,太多人上嘴唇碰下嘴唇,最肮脏的话就传了个天下皆知。
  什么难怪他座下弟子姿容绝世定是盼着收入囊中,什么云冲和深夜在凤栖堂与男弟子搂抱亲吻,还有蓬莱最正经的述古堂藏着污秽之书便是师徒不伦的内容……这些言语有些是无稽之谈,有些却带着真假掺半的细节,而且细节明里暗里越来越像针对沈魄。
  蓬莱弟子自然人尽皆知沈魄天资卓绝,云冲和对他格外青眼,沈魄又是八岁上山,对师尊感情自然亲厚,但要说他二人亲吻甚至……有染,逾礼越矩,大家是不信的。
  云冲和绝不会做这种事。
  因此他们小心翼翼避着这些言论,尤其不让云冲和与沈魄听见。
  到沈魄听闻这些腌臜话觉得奇怪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是腊月二十九,除夕的前一天,照例蓬莱已布置得喜庆,这一年比往常任何一年都需要辞旧迎新,要将那些战时的血、肮脏的嘴统统抛到后面。蓬莱众人都格外卖力,想哄云冲和开心。还特地去买了上好的白玉面粉,第二天包饺子吃。
  那天从早上开始就下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席卷天地。下得沈魄心头恻然,惶惶然不可终日。
  众道门忽然连闯五道结界,乌泱泱杀上山来,将从青鸟身上拔下来的一片血羽掼在云冲和的面前。
  那羽毛沾染猩红血色,凌乱残缺,一看便是生生拔出,过程定是惨不忍睹。他们这是给云冲和一个下马威,若是不遂他们的心愿,便也不叫他快活。
  作者有话说:
  追到这里的宝们应该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预警一下,后面几章会有虐点。


第49章 觊觎第四十八
  云冲和拱手立于人前,眼高稍挑,是愠怒的征兆,但他款款不失风度:“诸位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薛容与广袖宽袍,振袖说道:“明日便是除夕,众道友都想过个好年,便也不同真人绕弯子。今日前来,便是向真人讨个说法。这飞升一事,究竟为何弃置?”
  云冲和挑起眉梢:“我以为,飞升与否乃是由我不由天,更由不得诸位。”
  薛容与拍案而起:“真人不可如此说。真人飞升更关系到仙门千年荣辱。”
  “灵泽君说的也是。故我也令小徒给各位传讯,有过交代。各位又何必特地来访蓬莱。”云冲和冷言道。
  “真人要是说承不下十道天雷,我等便认了。但据说真人是不愿杀生证道,还与弟子有染,为一己私情放弃飞升的契机,此事绝不可为!”一个身穿墨蓝色海纹劲装的沈氏人如此喝道。
  沈氏二子皆拜在蓬莱门下,为了避嫌,沈氏家主倒没亲至,只派了个旁支的无名之辈来。
  云冲和用冷淡的浅色眸子盯着这个沈家人,他想知道,沈家究竟知不知道这风暴中心是沈魄,倘若不知,如何收场,倘若知晓,便是不当他的命为命吗?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这时候有人突然说道:“那个弟子在哪?也叫他当堂对质,我等才能信服。我记得……是一个姓沈的……叫沈魄……”
  那沈氏人立刻拱手道:“虽是姓沈,但不过是个庶子,而且十多年前就不往来了,早已与我们沈氏断绝。”
  灵遥思在一旁负手而立,听到此言,不禁冷笑出声。早些年那些因沈魄修为精湛而夸赞沈氏后继有人的赞美,沈氏收起来倒不脸红,今日却撇得比谁都快都干净。
  “沈氏既然有此态度事情就好办了。”薛容与听了像是分外满意,于是立刻道,“便叫那沈魄出来对质。”
  “好啊,对质就对质。”
  一语惊四座。沈魄倏然出现在门边,通身只穿了一件室内的竹青色劲装,未来得及披外氅,肩上和发间都落着残雪,湿漉漉的,因为跑得急喘息得厉害,鼻尖和耳垂冻得泛红。他眼底寒光,手中抱剑,整个人凌冽地骇然。
  云冲和瞳仁皱缩,面色苍白。他明明将他锁在屋内,让沈心斋看着,绝不可让他出屋。他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出来了。
  “我与师尊,清清白白,我八岁入山门,与师尊感情亲厚,容不得你们这些腌臜嘴,如此侮辱。”沈魄坦然踏进门内,朗声应答。
  年过二十的他已长得十分高挑,面目清俊,气质卓绝,何人观之,都会以为是哪家世出的名门公子,而不是刚刚沈氏所言不入流的庶子。若不是那两道酒窝还在,真让这些长辈不识。
  众人都被震了震,直到薛容与先反应过来,冷哼一声:“说起来倒坦荡,敢不敢让我等去尔等处一搜。”
  “欺人太甚,蓬莱如此圣地,怎容你们在此处胡闹。”灵遥思目眦欲裂。
  “是不是圣地,得看了才知道,搞不好是什么蛇鼠窝。”薛容与一副绝不会善了的表情瞪视着云冲和,“若不敢叫我们搜,趁早承认了好。”
  云冲和勾起唇角,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面露讥诮:“我建议诸君还是莫要逼我动手得好,在座多少人,使着我创的符咒,用着我锻的法器,纵是各位的叔伯辈来,也动不得蓬莱。”
  云冲和一向温润如玉,待人以柔,这样的话,已经算得上颇为凌厉。一时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不敢有所动作。
  但薛容与此人并不善攻伐,而是工于心计。他之前同云冲和打过交道,知晓他战时调停时便不用兵器,料定此人假模假样见不得血,盘桓片刻忽然暴起。
  云冲和振袖一跃,用灵力抵住薛容与的无迹剑。
  此剑快如闪电,他竟比闪电还快上半分,倒让在场之人心惊。
  “师尊!”蓬莱诸弟子皆惊呼了一声。
  云冲和神色淡然地牵出笑容,一道澎湃的蓝光闪过,片刻之间,那无迹剑便被高悬于空中,复又狠狠插入地里,将地面掘出一个五尺深的窟窿。
  薛容与也不变色,登时化出万道剑光腾空而起,直朝云冲和奔来,一时光芒大盛,刺得人双目雪白,咫尺难辨。
  待金光消失,大家这才发现,有一个人紧紧扣住了立于一侧的林长栖的喉。
  此人出手狠辣,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在云冲和那里,林长栖根本未料到有人会动手,竟来不及反应就被控住了。
  “长栖!”吴煜大喊一声。
  云冲和挡下剑光,眉心紧蹙地摁住欲要暴起的沈魄的肩膀。
  “薛玉,撒开你的脏手!”沈魄怒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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