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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竟是我自己——by绊倒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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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有趣又有点好笑,玩心大盛,反手祭出一道符。只见薛玉的衣摆倏然飞起遮住眉眼,露出雪白的中衣里裤,围观的弟子齐齐爆发出一阵哄笑,不敢笑出声的,也都捂着嘴偷乐。沈魄更是捧腹不止,一时间场内外充盈着快活的空气。
  在意中人面前丢了人,薛玉的脸变成猪肝色,他一把将符咒撕碎,压平自己的衣摆,怒斥道:“这是什么狗屁符咒,你作弊!”
  说罢提剑便砍,他歇斯底里,也顾不上形象还是不是风度翩翩,只想着杀戮。
  他越急躁,沈魄越是忍俊不禁,一边敏捷躲开一边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洋洋得意道:“这符咒,老子发明的,你自然没见过,专门对付你这种油头粉面的花蝴蝶。也就我师尊打得过,你打不过不丢人。”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薛玉恼羞成怒,章法大乱,他的步伐更是颠三倒四凌乱不堪,沈魄没走几招就发现其中破绽,一把制住他的胳膊,咣当一声卸了剑,将他扔到台下。
  薛玉也不容易,踉跄一步,还好终于站稳了,振振衣袖翻篇重来尚可,彼时不过是技不如人,若是摔到地上再来个狗吃屎,那就真是斯文扫地,丢尽了薛家的颜面。
  薛容与的脸色十分难看,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提前离了场。
  赢的这一局,灵遥思也觉得痛快,揽着沈魄的脖颈,将他的肩拍得啪啪响。他刚刚因为失误输了一局,从沈魄这找回来了,一时又高兴起来。一上午的比试过去,最后竟剩下沈魄和沈心斋二人,这个局面有些微妙。
  大家都知晓他二人既是师兄弟又是亲兄弟,一嫡一庶,其中恩怨,不说也知。下午要同台对擂,大家多半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沈魄倒没什么,依旧热情地喊沈心斋一起吃饭,沈心斋却有些不自在,借口要先回去换衣服一个人走开了。
  他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沈魄。在沈魄眼里,既然上了道场比试,那就专心致志、拼尽全力,输便输了,赢了更好,输赢成败都不要紧,是雁过不留痕,来去无踪迹。可是在他心里,值得瞻前顾后的事情有很多,他怕赢了惹沈魄不悦,输了又要挨沈郁陶的骂。赢伤友情,输伤面子,心头杂念愈多,便紧张地手也在抖。
  绕过道场,步上与卧房相连的小径,一路雕梁画栋,蜻蜓点水,处处美景却没能叫他感到任何轻松。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你怎么不去吃饭?”
  他回过头,看见沈郁陶,更是心烦意乱:“没什么胃口,想回屋休息一会。”
  沈郁陶紧了几步靠过来跟他一起慢慢往回走:“怎么样?下午有把握吗?”
  沈心斋知道姐姐这么问,不仅仅是鼓励或者安慰,她是当真把输赢当作天大的事。
  他犹豫片刻,忐忑回答:“坦白说,赢面不大。”
  在蓬莱多年,他最清楚,在同年纪的道修中,沈魄点子多,修为深,心法剑法身法都属上乘,在他手里想讨点好,并不容易,只要沈魄想,他有的是办法将他赶下台,无非是给他留面子还是不留面子的问题。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准备好迎接沈郁陶的疾风骤雨,却发现跟料想的不同,她沉默下来,像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正当沈心斋舒了一口气时,沈郁陶忽然说道:“你知道泯丹吗?”
  沈心斋脚步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旋即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似乎对沈郁陶要说的下文心有所感。
  在她压迫性的目光下,沈心斋喉头一滚,艰难答道:“一种……让修道之人短时间无法驱动内丹的……毒药。”
  沈郁陶温和地笑了笑,掏出一个白净的小瓷瓶塞进沈心斋的掌心。
  “泯丹溶于水后无色无味,想办法让沈魄吃了。”沈郁陶压低声音,语速飞快,“这药起效慢,大约要两个时辰,到时你们比试正酣,他会突然丧失灵力,届时你将他打下台来,你就能获胜,而且还不会有人查得到证据。”
  沈心斋感觉呼吸都凝滞了,他脸色白得像纸:“姐姐,这样……这样不对。”
  “我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谁都知道我打不过。”他垂下眼睑,揪着衣角,“就算这样赢了,师尊……他也不会不清楚。”
  “师尊,师尊,你修行又不是给云冲和一个人看的。”沈郁陶气道,“你要让天下人看到,你将沈魄打下台来,你管云冲和做什么。”
  “更何况……”沈郁陶顿了顿,神情莫测,讳莫如深,“你师尊和沈魄的关系恐怕没那么简单,你老老实实修行又能在云冲和那讨得什么好?”
  这句话像是忽然将沈心斋点醒了,太多疑惑疯长,破土抽芽。
  他喉头干涩,下意识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什么叫没那么简单?”
  “我也不知道。”沈郁陶缓慢地摇了摇头,“但沈魄看云冲和的眼神,啧,跟个狐媚子似的,说到底,他跟他娘一样,勾引人的坏种……”
  作者有话说:
  薛玉:铁刘海yyds!


第59章 试练第五十八
  “你别说了!”沈心斋痛苦地捂住耳朵,他一想到云冲和与沈魄四目相对时的神情就快要窒息了。
  他最后说道:“姐姐,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药瓶伶仃地被扔回到沈郁陶的怀里,他避之不及,从她身边飞快地跑开了。
  沈心斋很少忤逆长辈的意思,无论是沈羲和、冯夫人,还是姐姐沈郁陶。
  他们于他,如同神祇,说一不二,唯有服从。
  昔日落在沈魄身上的巴掌,他知道,来日未必不会也叫他尝尝。
  他好似生来就明白,在这样的家中,若不如此,日子不会好过。就像沈魄,生来不服输的性子,最后怎么样呢,流过多少血,又尝过多少泪,最后在大荒山上险些丧命。
  虽说最后云冲和留下了他,可沈心斋自问,他没有这么好的命,身为沈家嫡子,更不可能像沈魄一样一走了之。
  家族的责任,父亲与母亲的期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是他竟然因为沈魄,因为心底隐隐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可笑自尊,拒绝了姐姐的要求,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房间,待他满额冷汗地坐在床上时,心脏还跳得很快,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烙印在脑海之中,每思及一遍,烙得更深,挥之难去——
  扑通、扑通。
  “一种让修道之人短时间无法驱动内丹的毒药。”
  扑通、扑通。
  “你师尊和沈魄的关系恐怕没那么简单。”
  扑通、扑通。
  “沈魄看云冲和的眼神跟个狐媚子似的。”
  他想起沈魄的阙剑和剑鞘的玉珏,想起他亲昵地摇着云冲和的手臂,想起元日路过师尊房外看到的窗花,想起一些暧昧的、叫他不适的细小瞬间……像是水蛭吸他的血,一点一点,浑然不觉。
  真相,既诱人痴心追逐,又叫人怛然远之。
  他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下午仍旧是天高云淡的好天,水色涟涟,晴空如洗,一些薛氏的低阶弟子围在湖边抓鱼,闹得水花四溅,偶然升起一道斑斓彩虹,又惹来惊喜的欢呼。
  热闹终究是他人的,沈心斋惨白着一张脸走出房门,把沈魄、灵遥思等人吓了一跳。
  沈魄温热的手掌覆到沈心斋的额上,奇怪道:“你没事吧,不舒服?”
  沈心斋往后瑟缩了一步,不敢对视:“没……没有。中午没休息好。”
  沈魄当他是紧张过度,毕竟沈心斋的性格就是如此,便也没放在心上,安慰他道:“你别想那么多,横竖都是咱们蓬莱拔得头筹。”
  他亲亲热热地搂着沈心斋的脖颈,大喇喇道:“我知道冯若华和沈郁陶那得性,你要是真的压力太大,台上我收着点,让你赢。”
  沈心斋缩在袖口里的手指蜷紧了,梗着脖子扭过脸去。
  “不必。”
  道场两侧高耸着巨大的红漆云纹圆鼓,鼓声高亢地响起来,催人斗志,试练很快就开始了。
  沈魄当真留了余地,一招一式规规矩矩没搞些让人招架不住的别出心裁,出剑的速度也刻意放缓,沈心斋只觉得耻辱,咬牙应对,指尖攥剑攥得生疼。
  两个人打得不分伯仲,一直飞到鼓顶,剑光相接,腾挪跃动。
  沈心斋毕竟入门晚,能够接下这么多招其实已很说明实力,但越往后越显出疲态。他又不愿意沈魄为他放水,故意不流露出半分,几乎用尽了内丹之力,算是兵行险招。
  在一阵短暂的相扛之后,沈魄驱使阙剑的灵流突然消失了!
  情势忽变,大惊失色的沈心斋来不及收力,沈魄被他的剑气震荡,脚下一滑直直摔下鼓来。
  在那一瞬间,沈心斋看见沈魄微微张大的嘴和惊愕的目光,他素来成竹在胸又分外灵动的一张脸竟变得表情失控。这时,沈心斋发觉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就是在他心底升起一股卑劣而又模糊的喜悦。
  他竟然会感到快意。
  很快,沈魄发觉自己感知不到灵流,亦无法驱动内丹。
  阙剑同他齐齐从高处坠落,耳边的风呼啸不止,失去内丹的他如同一只破碎的风筝,无法高飞,和普通人无异。
  摔下去只会脑浆迸裂,四肢俱断。
  他惊恐地合上双目。
  一道疾风袭来,带来清淡檀香,腰背、腿弯蓦然被一双手稳稳托住,指尖很用力,隔着衣物依然能深切感到那种力量。他睁开眼,看到云冲和紧绷的下颌线,和浅淡色的眼眸。
  他表情很冷,薄唇抿紧,已然动了怒。
  沈魄有点难过地想,自己终究让师父失望了。
  云冲和将沈魄稳稳接到地上,微凉的指尖按住他的脉。但因为率先落下台,胜者毫无疑问是还呆立于鼓顶的沈心斋。
  沈心斋木然地跳下鼓,手心全是薄汗,几乎捏不住剑。他神识归位,忽而想起泯丹,想起沈郁陶。
  他被蓬莱的师弟师妹们热切地簇拥着,他的视线恍惚穿过人群,看到云冲和、沈魄与灵遥思低头私语,不时遥遥望过来,看到沈郁陶朝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像是示意又像是赞许,看到她身边站着薛玉,脸上是小人得志般的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一瞬间有想哭的冲动。
  他虽然赢了,可是他在意的人和事尽皆湮灭,他的人生好像不受控制地全然坍塌,在他面前扬起一片绝望的灰烬。
  一搭上脉,云冲和几乎立刻就知道沈魄中了毒。
  沈魄躺在床上,也没个安稳,絮絮叨叨。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的内丹出了问题,把他吓坏了,好在云冲和看后,只说是暂时性的,他才放下心来。
  灵遥思给他掖了掖被子:“你可消停会吧,中午不知道瞎吃了什么,搞得内丹都运行不了,还在这瞎贫。”
  沈魄想了想,他中午跟大家吃的一样,午睡起来喝了一杯水,不过如此。
  他从被子里露出可怜兮兮的两只眼睛,灵遥思上手捏他的脸,指腹陷在酒窝里,像是初上大荒山时捡到水灵灵的八岁小童一般,他憋着笑道:“趁着你现在打不过我,狠劲儿欺负你。”
  沈魄将硬邦邦的拳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挑衅道:“我赤手空拳也打得过你,来战啊!”
  幼稚得很。
  云冲和嗔了他一眼,以掌接下他的拳,塞回被子里藏好。为了加快毒素的消解,他还要去煎一副药。
  “无端需要休息,我们都出去吧。”他瞥了垂头立于一侧的沈心斋一眼,“你跟我来。”
  天色已晚,晚阳西斜,但算不上冷,可沈心斋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冻透了。
  云冲和影子狭长,覆着他的一半影子。好像只有在虚无缥缈处,他才与师尊无限地亲近。
  沈心斋盯着影子,又将目光转到云冲和衣缘下露出的洁净鞋尖,他不敢抬头,因为只要微微抬眼,就会被云冲和锋利的目光解剖个干净。
  “心斋,你很不错。恭喜你。”云冲和道。
  没料到先听到一句夸赞,沈心斋的鼻子发酸,又感到无力和讽刺,他揉了揉眼睛,虚弱地嗫嚅道:“师尊,我并没有……”
  他话说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撒谎的模样很明显,他看起来就像是知道些什么,还在嘴硬不肯承认。
  他从小就不会撒谎,演技很差,冯夫人也气得牙痒痒,他的儿子连撒谎都撒不过贱婢生的儿子。
  他突然有些恨沈郁陶,恨她既然主意这么多,办法这么多,为什么还要叫他知道,他一旦知道,就算没有付诸行动,也被卷入其中,难洗嫌疑。
  “你不必解释。不怪你。”云冲和看他几乎要哭出来,扶住他的肩,“但为师想提醒你,道心不坚,害人害己。”
  云冲和何时离去的,沈心斋已然忘却,他也没听见云冲和走时的叹息。
  他如同一棵枯朽的树,站立在暮色黄昏里。百鸟归家,万物生长,与他无关。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
  是,他承认有一瞬间动摇过,但他没有迈出那一步。他明知道沈魄怨恨他,明知道师尊偏爱沈魄,明知道在他们眼中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明知道自己就像沈魄功成名就的垫脚石,可他什么都没有做。
  巨大的委屈过后,是无法遏制的恨意。
  云冲和的心是偏的,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
  害人害己?或许害己是假,害了沈魄才是真,他不过是赢了他,就要被如此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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